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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這不大可能吧!”

  “怎麼不可能呢?我就不相信,這樣的配對。翻遍阿羅納埃爾——或者紐斯特里亞,總會有幾對的,你記得到時候多多宣傳造勢就行了——什麼?你說他們真活到四十歲了發現沒有美貌小姑娘倒貼怎麼辦?那——那他們得先活到四十歲啊!”

  紐斯特里亞男人的平均壽命,因為異界穿越魔王的降臨,在農業和衛生事業等方面的一系列改革,最近已經上升到了三十八歲這個可喜的數字,假若刨去自幼營養充足(因而也不缺老婆)的人員,相信還能降低幾歲。

  “再說,就算他們真的活到了四十歲,不管是雄激素——呃,我是說火氣,還是肌肉力量、爆發力什麼的,都沒法和二十歲比了,就算他們想造反——就算他們還能造得動反,那鎮壓起來,可也比鎮壓一群激素充足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伙子方便多了呀!”

  安排完了近期工作,女王終於把她這麼不悅的原因拿了出來。

  那是一座小雕像,純金的,是阿代爾從海外帶來“孝敬”大魔王的許多物件里的一樣,單子上寫的是龍之傳人雕像。

  就是這個雕像,讓女王陛下的血槽又一次差點清空了。

  因為當她喜滋滋地打開雕像盒子(這麼開心是因為阿代爾已經提前和她說了雕像的材質),看到的是一個……純金的……

  “為什麼我會被雕成一個觸手怪!”

  “啊,那個……”

  魔王陛下曾經向自己的頭號僕人科普過東方龍和西方龍的不同,比如“沒有翅膀,是一長條兒,一長條兒,一長條兒……懂了沒?”

  “懂了。”

  “懂了”的結果就是轉了三四五個彎後,變成了“長著一長條兒(觸手),一長條兒(觸手)和一長條兒(觸手)”的觸手怪雕像一個,還是克蘇魯風格的,得知自己在萬民心目當中原來是這個形象,怎麼能不讓女王陛下的血槽為之一空呢!

  雖然現在冷靜下來想想,企圖爬上女王龍床謀取利益的男人大概因為總主教的這種不知道有意無意的宣傳少了很多,但是她還是不能容忍!

  她親自操刀給自己正名!

  等她拿起筆,才想起來,從前她的演員水平要說是業餘三流的話,那畫畫就也比她的唱歌功夫好那麼一點而已!

  她企圖畫一條威風凜凜長須長尾的五爪金龍,遭遇了可恥的失敗,又企圖畫一條囧樣的走龍,再次遭遇了可恥的失敗,最後不得已以兒童簡筆畫的畫功,畫了一條加了四個爪子的紅山玉龍,為了讓它不至於特別難看,給它畫了一對賣萌的大眼睛,就是女王陛下畫眼睛的功夫同樣欠佳,兩個大眼睛被她畫成了兩個大黑煤球。

  瞅著自己的“成果”,即使是大魔王也有點底氣不足,但是看到這幅“聖像”的總主教,反應卻又一次出乎她的意料。

  第403章 腦殘粉

  “這個……”他仔細地端詳著魔王大人賜予的紙卷,眼睛眨動,似乎在實話實說和拍馬屁當中費心地選擇一個不那麼讓人為難的答案,羅怡看著不禁有點心虛,她對自己的美術功底有多少斤兩還是很清楚的,那是連拿及格都很勉強的水平——她很疑心對方根本沒看出她畫的是什麼……

  對方看了又看,將紙卷拿起又放下,終於開口了:“這就是我們的主嗎?”

  “……”大魔王腦後流下一滴汗。

  “看起來……真像啊……”

  “……”像啥?這還能像啥?

  “怪不得經上說,神照著他的樣子造我們——既是照著神的樣子造男人,那女人是照著什麼造出來的呢?——原來是這種樣子啊——造出來的時候,是原初時候的樣子——我們人類在母親的子宮裡的樣子!”

  好厲害,我都沒發現呢,大腦袋彎曲小尾巴是有點兒胎兒的樣子。大魔王默默地擦了把汗,在心裡給對方點了個贊,有個高智商腦殘粉就這點好,不管你這邊出什麼bug他都能給你圓上——話說這似乎也是神職人員的基本技能、看家本領?

  於是總主教帶著“御賜聖像”回到教會,當然,向那些對於天國生活還有幻想的普通人傳教,還得再加點裝飾才行。

  人要衣裝,佛要金裝,這些年總主教已經聽大魔王嘮叨了很多遍,也被她所率領的服飾行業折磨了不少遍了,不會也通了——他立即招來了為教會服務的幾個畫師,吩咐他們這般這般。那般那般,務必要畫成一幅可供萬眾使用的“標準聖像”,至於御賜的那件麼,當然他自己私藏了。

  於是畫師們照著他的吩咐,給瞪著一雙煤球大眼的賣萌小龍來了個全方位整形:先把身形拉長。畫布裝不下就在畫上多盤兩圈;然後四隻小嫩手也同樣被拉長了,還配上了寒光閃閃的鷹爪,不過指頭還是跟人類一樣五個,而不是老鷹的四個;腦袋自然是整形的重中之重,嘴裡上下添兩排大牙,也是照著人類的牙畫的。上面再添兩個角,羊角配這麼一個大腦袋不好看,換成鹿角;最後尾巴也拉長了,遍體金粉塗鱗,周身火焰翻滾。兩角間日月旋轉……

  可以想見,當大魔王看到標註著她的名字的“標準聖像”,表情該有多麼震驚……

  不過若是換了紐斯特里亞人民的老朋友阿布同學,那是一點兒也不會震驚的,他走過那麼多地方,見識過那麼多神明,別說拜的神頭上長兩個角了,就算長個洋蔥頭他也不會驚訝。說到底,哎呀,這還不如地里筆直的莊稼來得讓他驚奇呢。畢竟莊稼可不像那些神明,莊稼是長在現實裡頭的。幻想里的神明可以想長啥樣長啥樣,現實裡頭的莊稼不管是在海的這邊還是在海的那邊都大同小異。

  所以,不管是在海的那邊,還是在海的這邊,老僱傭兵的信仰都非常堅定。他秉持著多年前一位真理教祭司的淳淳教誨:“你儘管在嘴裡念著別的神的名字,須要曉得你的心是屬於真理的。”他儘管在嘴裡念著真神啊。真理啊,對於自己的心和靈魂都是屬於金幣的這點是從來沒有懷疑過的。

  現在他的信仰更堅定了。因為永恆之城和真理教,這兩個理論上不共戴天的敵人,此刻為了去紐斯特里亞發財,或是阻止紐斯特里亞不讓他們發財的企圖,已經堅決地走到了一起。

  眼下,真理教的先鋒部隊,已經進駐了永恆之城的周邊,一隊隊黑衣白袍的真理教士兵看得永恆之城那些虔誠百姓和普通朝聖者都目瞪口呆:“哎呀,這是怎麼一回事呀,我們勞作終日,不得飽食,教會卻把我們上貢給真神的貢品,拿去給這些狗子糟蹋!”

  此時,那些和教會有關係有人脈的人當中,就有人出來教訓這些百姓:“你們不曉得教廷的大計!如今這等末世,貴族們又桀驁,外國的主教和修道院長們又背叛,皇帝又自身難保,不與真理教聯合,誰去討伐紐斯特里亞的假教皇?而今正是要借著真理教的這些不用餉銀只用吃飯的炮灰,掃去這紐斯特里亞的荒謬,乃是大大的便宜!爾等休得再胡言亂語,難道教廷的樞機大人們,反倒不如你們懂得神明的心思?”說得高興了,還拿出一塊新從紐斯特里亞來的繡花絲綢手帕,擦起汗來。

  百姓和朝聖者們聽了這些話,就默默地散去,不一會兒,又在街邊的另外一個角落默默地聚集起來,那裡站了一個穿黑色山羊毛衣服的修士,正拄著曲柄手杖,向人群布道:“兄弟們,姊妹們,我們的主原說過,富人不能進天國,而今這些教會的長老,穿得紫,戴的金,擁的美女孌童,拜著異教的神,比古時候的富人更甚……末日近了!近了!魔王就要來了,就要毀滅這不敬神的國了!”

  阿布對這種蠱惑人心的布道並不放在眼裡,這種言論,從經上的時代到他的時代就沒有絕了,可富人還是穿紫戴金,末日還是沒來,所以他一直把這些悽厲的呼喊當成是敗犬的哀嚎,他現在……等等!

  他轉過身,問他在永恆之城的陪同:“這種人,教廷如今不管了麼?”

  用末日來臨,從害怕的民眾那裡收穫一些布施是一回事,指著“教會的長老”又是另外一回事,而且居然還提到“拜著異教的神”,這不是明明白白地拿著和真理教同盟的話說事兒麼?沒什麼油水可榨的傑弗里苦修會,走在被取締的邊緣,從來不是阿布大人關心的事兒,但是眼前的情形非同尋常,嗅覺敏銳的阿布已經聞到了混亂和陰謀的氣息。

  “他們啊,如今得了某位樞機大人的意——那位大人是反對結盟的——所以吵吵鬧鬧,不用擔心,不成氣候,也就吵鬧一下子而已,”陪同不以為然地說著:“不過,那些信奉真理的狗,”他說著的時候還撇了一下嘴,“有時候也鬧得忒不像了,昨兒,還把圖爾庫拉尼大人家的小廝給當街輪了,哄得無數的人看。”

  “在真理教的地方上,不會玩小廝在他們看來是‘不行’的,”阿布的心思仍在那個當眾發表邪說的苦修者身上,“那對他們來說不算什麼——哎呀,難道您覺得這算什麼嗎?不過就是一個小廝罷了,這城裡哪天沒有這樣的事兒呢?只不過這次發生在街上,而不是某些大人的府第裡面罷了——這也值得拿出來說麼?又沒輪到哪位大人物的公子,一個小廝而已,他死也好,活也好,總耽擱不了咱們的事兒,更耽擱不了上面那些人的事兒,您拿這事費心,是多此一舉。”

  “嘿嘿,”陪同人乾笑了一聲,“那個小廝生得倒也清俊,聽說是真正紐斯特里亞來的貨(這種貨現在不比從前,很少了),識文斷字,叫什麼米拉伊的,不瞞您說,我先前還覺得圖爾庫拉尼大人買著了,誰知他上手不過兩日,就從他家逃走去投真理教,結果便宜了這群真理教的狗子!”

  “沒便宜著您,所以可惜吧。”

  “哈哈,哈哈。”

  他們乘著馬,在護衛的簇擁下前行,與往日一般無異,城裡的混亂,原是傷不到他們這等特權階層,反而其中還有像阿布的,察覺到了混亂然而不說,思量著從中撈取好處的辦法。

  第404章 漫漫宅斗路

  永恆之城這次針對紐斯特里亞的戰略聯盟,影響到了許多方面,大魔王的女兒安娜,現在又被叫做“幸運的卡莉亞”的,也被牽扯其中——儘管她本人並不知情——她的“老爺”因為和總督女兒的聯姻,成功地為自己在去永恆之城發財的隊伍里謀到了一個位置。

  這等緊要的事情,“老爺”和他預備一起去發財的男性親屬們自然是不會對宅院裡那些“頭髮長見識短”的女人多嘴的,而宅院裡面的女人們,連離本城最近的城市、港口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哦,她們聽說過永恆之城,有幾個還曾經聽說過紐斯特里亞,不過“老爺”和經書都告訴她們,那是些墮落的、不值一提的地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存在價值就是等待真理教的拯救。無論是“老爺”,還是經書,都是絕對不允許這些卑賤的女人有任何質疑的,如有違反,拳頭伺候。所以,提起這些地方來,她們也會異口同聲地說,那是些墮落的、不值一提的地方,至少不值得她們提起來給自己惹一頓拳頭。在這樣的環境裡呆得久了,有時候“老爺”提起紐斯特里亞或者別的什麼地方,宅院裡面的女人們都會自動地理解成一串無意義的詞語,或是魔鬼的別名,她們除了詛咒,不會對那些地方產生任何的興趣。

  所以,儘管她們終日為“老爺”的計劃忙碌(要做飯招待盟友,要準備路上的吃用),卻既不知道這忙碌的目的,也不關心。說到底,這跟她們沒什麼關係——戰利品自然沒她們的份兒,要是失敗了呢?作為戰利品的她們,知道得當然越晚越好——帝國再怎樣勝利,奴隸也不會翻身做主人。所以,她們對這場即將開打的戰爭的理解僅僅是“老爺”可能離開一段時間或者永遠不回來。

  “幸運的卡莉亞”自然是知道紐斯特里亞的,可是她地位太低了,連老爺即將出門遠行這等消息都不知道。不,她並沒有在割了鼻子以後躺幾天養傷,可想而知。充斥著女人的後院對這種“嬌氣”的“躲懶”行為是絕對不允許的,儘管她剛剛受了傷,又懷著孕,但只要她在皮鞭和拳頭下還能爬得起來,她就沒有“嬌氣”的權力。其實,她什麼權力都沒有。

  倘若在什麼宅斗小說里,安娜懷孕後自然從此一帆風順,憑藉肚子稱王稱霸,只要有個凸起的肚子,什麼皇帝太后都要讓她三分,除了被“不要臉的小三”坑害外,誰都要對她小心翼翼。生怕傷到她肚裡的“金寶”,仿佛全人類都要靠她寶貴的肚子傳宗接代似的——只可惜,光是在這個宅院裡面。同時懷孕的女人就有三個,其中一個還是新首席妻子,所以,安娜的肚子根本是可有可無的存在,別說憑著肚子橫衝直撞,連產假都是白日做夢。

  現在。她的處境比懷孕前更加糟糕了,如果說她原先在首席妻子等人眼裡是個“不要臉的勾引老爺的侍女”。那麼她現在在她們眼裡就是“不要臉的企圖依靠勾引老爺爬上尊貴的妻子之位的野心家”,有肚子這麼個確鑿的證據在。哪怕她滿身是嘴也是說不清楚的。當然,哪怕是瞎子都看得出,安娜沒有強推老爺的能力,可是,所有的宅斗專家都深刻地懂得一個道理:要依靠老爺,打擊地位不如自己的狐狸精。跟宅斗規矩比起來,常識不要緊,把宅斗規矩重複一千遍後,她們個個都真心實意地相信,是不要臉的安娜強上了純潔無瑕的老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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