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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丈和眾僧人又口中高呼萬歲。

  眾人下跪之時,遠外的樹後面,似乎有個人悄悄地探出頭,雉娘從露出的衣裙認出是段鳳娘。

  太子也看到她,兩個雖隔得遠,彼此眼中都流露出情義。

  雉娘將他們的眼神交流看在眼裡,心道太子對鳳娘確實不一般。她閃神的瞬間,那樹後的人影已經不見。

  二皇子遞上一棵松苗給太子,“皇兄,你是不是還想種上一棵?”

  太子沒有接手,“父皇是帝王,他種的樹帶有龍氣,定能存活千年。孤昨日不過是陪你胡鬧。”

  他話里意有所指,二皇子卻半點也沒有聽出來似的,遺憾地縮回手,然後眼睛一亮,道,“皇兄,你的樹不能活千年,你可以照看父皇種下的樹,好好守護它。”

  皇后慈愛地看著他們兄弟二人,對太子道,“舜兒說得沒錯,你可以幫你父皇照看它。它若能存活千年,是你父皇的龍氣庇佑,也離不開你的悉心照料。”

  太子應下,二皇子把手中的樹苗轉頭還給寺中的僧人,面向著祈帝,“父皇,皇兄說他會派人日夜為您守護樹苗。兒臣不能搶皇兄的心意,但願種的這棵小樹苗,會一直陪伴著父皇您的樹苗,永不分開。”

  “好,好,你們都孝心可嘉,父皇心甚慰。”

  皇后眼中都帶著笑,“陛下,堯兒懂事,舜兒孝順,他們都是好孩子。”

  樹已種下,帝後擺駕回宮。

  太子和二皇子留下來,為新種的樹苗守護一夜,澆水照看,以示重視。

  未時一過,胥良川辭別進城,他明日還要當值。與此同時,平晁來到寺中。

  平晁一來,自然伴在太子左右。太子望著君王樹,雙後背負在後面,他站在身後,看不到太子的表情。

  太子的眼神複雜,盯著君王樹的樹冠,想著之前看到的佳人,越發的不想看平晁一眼,名義上,鳳娘還是平晁的妻子。曾幾何時,他一直以為鳳娘會是他的太子妃,憑著母后對她的看重,還有她本身的端莊知禮。

  可是他最後娶的竟是平湘,他早就應該想到的,平湘是母后的親侄女,母后再疼鳳娘,也抵不過自己的親侄女。

  但平湘實在是太過愚蠢,除了耍心眼爭寵外,什麼都不知道。這樣的女子,怎麼堪當他的正妃,以後如何能母儀天下?

  二皇子在小心翼翼地澆水,祈宏在一旁提著水桶。兩人相互配合,十分的默契。

  平晁的手中也是一隻水桶,他靜立在一旁,等侯太子的吩咐。太子收回心神,慢慢地走過去,用木瓢舀起水,澆在祈帝種的樹根處。

  第117章 糾纏

  澆完樹後, 二皇子擦下額頭的汗,把木瓢交給祈宏,祈宏把木桶連瓢轉遞給守候在一旁的僧人。

  平晁也把手中的東西還給僧人, 二皇子打趣道,“晁表哥來得倒是快, 本宮可是知道表嫂也在寺中,莫不是婦唱夫隨, 晁表哥是來看表嫂的?”

  他說得有趣, 還朝平晁擠一下眼睛。

  平晁臉色尷尬, 訥訥道,“不是,我是為太子殿下而來。”

  “男兒志在天下, 怎麼可能兒女情長。”太子丟下這句話,甩手離開, 平晁緊跟上去。

  他身上的傷勢剛好, 就立馬回東宮當差。昨日太子離宮沒有知會他, 他還是聽太監說的, 說太子來了感光寺。他的心裡五味雜陳, 不知是酸是苦。

  今天太子隨御駕出宮, 還沒有告訴他。他一想不妙, 自己趕過來。他和太子,不知何時竟生疏至此, 以前太子什麼事情都不會瞞他, 他就是太子的心腹。現在太子處處和他生分, 連出宮這麼大的事情都不再知會他。

  太子鍾情鳳娘,他不是不知道,但鳳娘已被皇后賜婚給他。太子若是明主,就應知臣妻不可覬覦,為何還會如此耿耿於懷。

  而且鳳娘…他的心裡升起一股無力感,帶著淡淡的惱怒。

  二皇子和祈宏一起,落在他們的後面。

  他們離開後,不遠處有個人影走出來,一身素衣,正是段鳳娘。她的臉色忽明忽暗,難以琢磨。

  翌日一早,太子和二皇子一行便悄悄回宮。帝後駕臨感光寺的消息傳出,京外四里八鄉的人都趕來燒香,香客們越來越多,胥家人不得不提前下山。

  坐在馬車中,還能聽到外面的經過的車馬聲,和人行走時的交談聲。想來前往感寺的人還不少。

  雉娘想著,這感光寺怕是要成為京中的第二大寺廟,明顯會蓋過城中的濟業寺。

  她們一行回到府中,男人們都不在家,府里的下人們早就準備妥當。雉娘一進屋子,海婆子就迎上來,先是侍候她沐浴更衣。

  洗淨後,雉娘身著寬大的襦裙,坐在椅子上。烏朵用大布巾給她絞乾頭髮,海婆子輕聲地說著她們離府幾天發生的事情。

  無非是莊子和鋪子裡的一些鎖事,倒也沒什麼大事。雉娘靜靜地聽著,不時地問上一兩句。

  海婆子兩口子的辦事能力,她還是很放心的。

  說完府中的事,其它的就是京中的事情,京中最近的大事非永蓮公主要出嫁莫屬。公主府已經修葺完畢,文家人也提前搬進偏院。文沐松新納的那個名叫小玉紅的小妾,也跟著進門。

  海婆子說完這些,停頓一會又道,“少夫人,奴婢聽說平家的姑奶奶昨日登了公主府的門,說是思念舊居,過去看看。”

  公主府原是翟家的,平寶珠之前是翟家媳,她去看看也沒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海婆子單提這一點,難道是有其它的用意?

  雉娘的眼睛望著海婆子,“有什麼事情,你但說無妨。”

  “奴婢斗膽,也沒有親眼所見,不過是道聽途說,就怕說錯。”

  “你說吧,說對說錯都無妨。既然是道聽途說,我們也就聽聽。”

  “是。”海婆子半抬著頭,道,“少夫人,奴婢聽說平家的姑奶奶和文家的四爺,似是有什麼牽扯。”

  這倒是出人意料,雉娘眼底露出訝然,她還真沒有把他們想到一塊去。不過也不是沒有可能,平寶珠出身高,雖是歸家女,但年歲上和文師爺不相上下。文師爺一心想在京中立足,若是能娶個高門女子,正合他的心意。

  這兩人應該是已經看對眼,要不然平寶珠不會登門造訪。就不知道永蓮公主答不答應?她的嘴角揚起,帶著戲謔。

  烏朵手上的動作不停,換了四塊大幹布巾後,雉娘的頭髮已有七八分,再散開來晾晾,很快就會徹底干透。

  海婆子說完事,就退出屋內。青杏從廚房取來吃食,雉娘扶著烏朵的手,起身走到軟塌前,靠坐著吃起東西來。

  胥良川一進屋子,就看到小妻子吃得腮幫子鼓鼓的,煞是可愛。她的烏髮散著,小臉粉嫩,帶著不一樣的風情。

  烏朵和青杏悄無聲息地退出去,輕輕地關門,放好門帘。

  雉娘起身,要給他除外袍,他按住她的手,自己脫下翰林院的鶴鳥服,換上青色常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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