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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沐松確實去過春風閣,也曾點過小玉紅的曲。不過他那是因為掩人耳目,策劃買兇假刺侄子,怎麼料到這小玉紅會尋到自己,粘著不放。

  “姑娘我真不認識你。”

  “得了吧,你別再裝。她是春風閣的小玉紅,你哪能不認識。”人群中有人出聲。

  文沐松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原來是小玉紅姑娘,我想起來了。前幾日我曾在春風閣喝過茶,可並未和姑娘親密接觸過,為何姑娘要纏著我。我出身不高,以姑娘的相貌,足可以找一個大戶人家,過著衣食無憂的日子。”

  小玉紅嬌滴滴地哭著,一臉的傷心絕望,“爺,您在茶樓里瞧中奴,約好和奴私下相會。您忘記是怎麼夸奴的嗎?您夸奴冰肌玉骨,觸手生香,滑如雪脂,怎能說未曾和奴有過肌膚之親?奴雖卑賤,卻十分仰慕爺的才華,願和爺吃糠咽菜,求爺您帶奴走吧!”

  人群中響起酸酸的叫好之聲,有人說文沐松不是男人,哪裡能提上褲子就不認人。還有人說小玉紅有情有義,說不定就是一段佳話。

  文沐松被圍在中間,走都走不掉。

  坐在馬車中的雉娘偷偷地掀起帘子的一角,看不到前面的人群,只能看到街邊的茶樓,寫意軒三個大字金光閃閃。

  視線往上移,二樓的窗戶前,有個人影隱在窗後,看不清楚是誰。

  前面馬車中的胥夫人和山長夫人決定調頭換路,她放下帘子,命車夫不用等青杏。

  胥夫人和山長夫人還要為胥良岳的大婚張羅,一下馬車就忙開。雉娘無事可干,索性去胥老夫人那裡,陪著老夫人說話。

  一個時辰後,青杏才回來。

  雉娘問她情況,她告訴雉娘。那文四爺不肯認小玉紅,最後文四爺怒而離開,小玉紅緊緊相隨。她一路跟著,看到小玉紅進了文家的院子。

  雉娘心中奇怪,這件事情透著一股古怪,像是有人故意為之。

  她用過燕窩後,躺在塌上小憩。胥良川踏進房門,就看到小妻子睡得香甜,他換上常服,輕輕地坐在塌邊,抬腿側躺在她的身邊。

  他的一隻手伸進錦被中,摟著她的腰身,慢慢撫著她的腹部。隔著衣服看不出來,其實她的小腹已經微隆。

  突然掌心下面,傳來震感。他下意識地將手掌貼緊,她的肚皮又鼓起。他呆住,半天回不了神。

  雉娘轉醒時,就對上他幽深的眼。

  她滿足地嘆息,偎進他的懷裡。初醒的聲音嬌嬌軟軟的,說起在街上的事情。

  胥良川撫著她的發,靜靜地聽著。別人可能不知道,但他前世一直是太子一派,科舉出仕後,太子曾帶他去過寫意軒,所以他知道,寫意軒是太子的底下一位幕僚的私產,其實就是太子自己的私產。

  “他是去見太子的,許是又有什麼謀劃吧。這次文齊賢遇刺,就是他們自己設計的。”

  原來他是去見太子的,那隱在寫意軒二樓窗戶後面的,會不會就是太子?這些人也真夠狠的,為了功名利祿,苦肉計說使就使,他們也不怕萬不弄假成真,得不償失。

  “他們也真夠豁得出去,就不怕萬一真刺死了,冤不冤哪?哭都沒地方哭去。”

  後面的男人聽到她的話,一臉的若有所思。他的小姑娘如此聰明,很多事情就算他不說,想必她都能猜到吧。

  夫妻二人起身用過膳後,便到園子裡消食。

  府中的下人們都在忙活著布置庭院,在樹上掛燈籠。掛在樹上的燈籠紅艷艷的,風一吹,燈籠下的絡子飄來盪去。

  猛然間,雉娘捂著腹部彎下腰去。胥良川大驚,一把抱起來,“怎麼了?”

  雉娘的手還捂在小腹處,滿臉的震驚。

  “夫君,他好像在踢我!”

  胥良川愣了一會,才明白她口中的他是誰,視線緊緊地盯著她手捂之處。

  剛剛還在忙活的下人們見大公子和大少夫人抱在一起,忙低著頭走遠,不敢多看一眼。

  她掙扎兩下,“這是在園子裡,快放我下來。”

  他依言,卻沒有徹底放開她,而是雙手扶著,怕她跌倒。

  她仍然處在震驚之中,這種感覺太奇妙。腹中的那個小生命剛剛在動,是在向她打招呼。她的手一直放在腹部,感受著骨血相連的跳動。

  小人兒就只踢了那一下,就沒有再踢,她有些失望,想著他或許已睡著。

  胥良川的眼睛一刻也沒有離開她,她臉上泛著微笑,嘴角翹起,眼神溫和慈愛。白潔如玉的臉龐,散發出母性的光芒,如廟宇中的觀音。

  他扶著她,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夜裡,午時已過。雉娘在睡夢中被人踢醒,這次腹中的小傢伙很精神,踢她好幾下。她側著身子,雙後抱著腹部,無聲地笑著,笑到流淚。

  一隻大手慢慢地覆在她的手上,從背後擁著她,二人緊緊地貼在一起。

  兩人的手掌同時感受到來自她腹中的震動。她已感受過,倒沒有初時的震驚。身後的男人也不是第一次感受,依然僵住身體。

  前世中,他閉著眼就能聽到樹葉落地和風吹拂面的聲音。他的五感靈異於常人,方才細微的震動如鋪天蓋的暴風驟雨一般,比起他自己重生時還要震撼。

  她轉過身子,仰起小臉,“夫君,你感覺到了嗎?”

  他“嗯”一聲,帶著微不可聞的顫抖。

  夜靜如水,外面似下起雨來,雨滴落在屋頂的聲音清晰可聞。夫妻二人緊緊相擁,她連何時睡去都不知道。

  清晨時,雨已停歇。

  昨日掛好的燈籠被水打濕,下人們又是好一通忙活。所幸天已放晴,明日就是胥良岳的大婚之期,應該不會再下雨。

  胥夫人指揮著下人們,把淋濕的燈籠重換一遍,還有樹上的紅綢條,也取下重換新的。山長夫人則忙著給胥良岳試喜袍,看著一表人才的兒子,滿心的歡喜。

  成親的那一天,胥府熱鬧非凡。二皇子和韓王世子跟著梁家人送嫁過來,他們要鬧新人,誰也不敢攔。由著二皇子和韓王世子領著一群京中的世家公子,猛給新郎灌酒。

  胥良岳被灌得暈頭轉向,最後還是新娘子從新房遞出話來,他們才放過新郎。

  第111章 遇刺

  胥良岳和梁纓成親三天回門後, 胥山長夫婦就決定啟程回渡古。

  這是在成親前就知道的, 分別時, 梁纓十分的不舍。她還沒有和表姐呆夠, 才嫁過來幾天就要離開,萬般的不情願。

  胥老夫人也不願離別, 許是人老怕離愁, 她沒有去碼頭相送。胥閣老要上朝,也沒有同行。胥夫人領著兒子兒媳, 將他們送去碼頭,下人們把箱籠搬上船。

  一家人站在碼頭上, 各自說著道別相互珍重的話。

  已近夏季,江風徐徐,甚是清慡。這個時節坐船不僅氣候舒適, 沿途兩岸的景致也很迷人,最是合適不過。

  初升的朝陽在水面上鋪灑,泛起波光粼粼。眼見船要起航, 胥家二房的人不舍地登船。等他們落穩, 船工們開始起錨, 雉娘揮著手, 朝站在船頭的二房一行人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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