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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倒是巧,雉娘心道。剛進京時,她和蔡家姐妹還一起到胥府做過客。自從年前趙氏和娘提過一次,蔡家有意許配二女兒給大哥後,再也沒有聽過蔡家人的消息。她還以為蔡家兩姐妹早就離京,沒想到現在才走。

  也許蔡家人對於結親一事一直沒有放棄,眼見著大哥離京,兩姐妹留在京中也沒有什麼意義。此次同行,倒是一個好機會。

  鞏氏捏一下她的手,輕聲道,“蔡知府寫過信給你爹,有意結親,提的是大女兒。”

  雉娘有些意外,蔡家人結親的誠意倒是足。蔡家大小姐她是見過,知書達禮,和二小姐的性子截然不同。要真是她,這門親事倒也還能結。

  看娘的表情,還有從准許大哥和蔡家姐妹同行一事可以看出,便宜父親對這門親事也是很滿意的。

  她側過頭,就看到趙守才笑得一臉的滿意。

  母女二人親親熱熱的,趙鳳娘和趙氏走在另一邊,聽到她們的細語,投過來一瞥,眼神複雜。

  第107章 荒唐

  雉娘似有所感, 餘光掃到趙鳳娘臉上的表情,不動聲色地挽著鞏氏,扶送鞏氏上了趙家的馬車。

  自己則在青杏的攙扶下,進了胥府的馬車。趙家和胥家不同路,兩輛馬車在前面的一個路口分道揚鑣。雉娘命車夫不作停留,徑直回到胥府。

  胥府的口門, 站著不停張望的海婆子。雉娘一下馬車, 海婆子就迎上來,輕聲告訴她, 永蓮公主來訪。

  雉娘眼微凝,理理衣裙。海婆子扶著她, 後面跟著青杏和烏朵, 主僕四人前往胥老夫人的院子。

  還未走近,就聽到永蓮公主的嬌笑聲, 也不知她們在裡面說些什麼。屋內,胥老夫人,胥夫人和山長夫人婆媳幾人都相陪在側。

  她進去先行禮。

  永蓮公主面帶微笑, 讓她快快請起。

  她起身, 抬頭間看到永蓮公主坐在上首, 胥老夫人離得最近。永蓮公主氣色不錯, 與前幾日見過的病弱模樣判若兩人。談不上明艷紅潤, 但絕不像是病中之人。

  雉娘半低著頭, 坐到山長夫人的身邊。

  “胥少夫人一定十分吃驚見到本宮吧。此次本宮來得突然, 實在是前次胥少夫人受本宮邀請進宮, 卻不想在御花園中受到驚嚇。本宮幾番思量,深覺過意不去,特上門來致歉。不知胥少夫人近幾日身子可有不適,要真有什麼不測,本宮愧疚難安。”

  胥老夫人一聽,大驚失色,“雉娘,你在宮中受驚?怎麼沒有聽你提起過?”

  永蓮公主驚訝地望著雉娘,“胥少夫人竟然沒有和家中長輩提過此事?你身懷胥家血脈,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居然半分也沒有和老夫人提起過?莫非本宮不該來這一趟?”

  “公主無論何時來,臣婦都是極為歡迎的,不知公主方才所指雉娘在宮中受驚,是怎麼回事?”胥老夫人問道。

  “老夫人,你不要怪罪胥少夫人。胥少夫人膽識過人,可能並未將那日宮中之事放在心上。那天本宮看到胥少夫人面色不改地用尖尖的簪子扎人,嚇得暈過去。胥少夫人真乃女中豪傑,本宮心生佩服。”

  雉娘依舊低著頭,“多謝公主誇獎,實在是情況危急,要不是臣婦反應快,只怕已被人得手,命喪黃泉。性命攸關之時,螻蟻尚且知道要趨利避害,何況人乎?公主謬讚,臣婦愧不敢當。”

  雉娘說得平淡,胥老夫人瞧出些許端倪,一言不發地喝著茶水,壓壓方才狂跳的心神。

  胥夫人和山長夫人擔憂的眼神齊齊地望向雉娘,雉娘報以讓她們安心的笑。

  永蓮公主又道,“胥少夫人不必自謙,你的心計和膽識,是本宮生平所見最為出眾的。放眼京中,沒有一個女子敢和少夫人你一樣。本宮猜想,那日你手中的是一根簪子,若是一把利刃,只怕你也會毫不猶豫地刺向那宮女,這份殺伐果決,常人難及。”

  胥老夫人已放下手中的茶杯,對雉娘露出讚許的笑,“公主說得沒錯,危急關頭,事急從權。莫說是雉娘,要是臣婦在場,也會那麼做的。”

  永蓮公主臉上的血色褪去一分。

  山長夫人和胥夫人也附和。

  胥夫人道,“臣婦記得,年少時父兄教導臣婦騎馬she箭,馬場中突然有匹馬發瘋般地朝臣婦衝過來,臣婦當時想也沒想,拿起手中的箭就she出去,那瘋馬當場斃命。要不是臣婦反應及時,恐怕不死也殘。”

  “這樣的事情臣婦也遇見過,閬山春日氣暖,常有蟲蛇爬進院子。某日院中遇蛇,蛇昂頭吐舌,想咬臣婦。臣婦也是沒有多想,順手拾起一根棍子將它打死。對於敵害,無需手軟,否則吃虧的是自己。”山長夫人也跟著道。

  雉娘的嘴角微微翹起,心頭一暖。

  永蓮公主的臉色又白了一些,掩飾般地捂嘴輕咳一聲。

  胥老夫人嗔怒地對兩個兒媳道,“公主在此,你們說那些駭人的,嚇著公主怎麼辦?”說完她轉向永蓮,問道,“公主方才的話,臣婦聽得還有些糊塗,雉娘進宮陪公主說話,怎麼會拿簪子扎人,那宮女做了什麼?”

  “這是本宮的疏乎,那宮女是顧美人的人,一直對本宮和母妃心生不滿。她本意是想害本宮,誰知被胥少夫人撞上,少夫人識破那宮女的詭計,情急之下用簪子把那宮女的手扎出一個血窟窿,本宮聽聞那宮女自己服毒自盡。父皇已查明真相,顧美人被打入冷宮。”

  胥老夫人點頭,“原來如此,照此說來,也虧得雉娘膽大心細,否則那宮女必傷到公主。公主金枝玉葉,雉娘奮勇挺身護主,臣婦深感謝欣慰,她不愧是我們胥家的好媳婦。害人之心不可有,那害人的顧美人罪有應得,既起害人之心,就應該能料到受到懲罰的一天。公主,您說對嗎?”

  永蓮公主艱難地道,“老夫人言之有理。胥少夫人真是好福氣,竟然能碰到老夫人這般通情達理的祖母。”

  她說著,看了一眼屋內的沙漏,又咳嗽一聲,她身後的嬤嬤輕聲問道,“公主,時辰也不早了,胥少夫人您也見到,您看是不是該回宮?”

  永蓮公主歉意地點頭,“本宮見胥少夫人一切安好,心中大定,改日再請少夫人進宮說話,定要好好賠罪。”

  “不敢當公主的這句賠罪,臣婦在此要恭喜公主得覓佳婿。”

  永蓮公主看了雉娘一眼,擠出一個笑容,意味深長地道,“多謝胥少夫人吉言,本宮一定會得償所願的。”

  胥家女眷恭送她出門,正巧碰到胥家父子下朝,父子二人齊行禮。

  永蓮柔聲道,“胥閣老,胥修撰,快免禮。”

  胥良川越過她,看到了後面胥夫人身邊的雉娘,雉娘朝他眨了眨眼。

  “胥修撰剛剛進翰林院,不知一切可還順利?”

  “謝公主關心,一切都好。”

  胥良川身著翰林院的飛鶴服,藏青的底子,繡著白色的鶴鳥。他身量修長,面清如水,窄袖的袍服襯得他更加的挺秀如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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