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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鞏氏感動得淚水漣漣,還是女兒貼心,她本來是由妾升妻,沒有半點嫁妝。雖然現在有皇后撐腰,但總覺得矮人一頭。

  她默默地將房契收好。

  雉娘看著她收妥房契,和她話起家常。母女二人一段時日沒見,圍繞著雉娘肚子的孩子,閒聊起來。

  許是自己也即將要為人母,雉娘對於鞏氏更多了一份親近,就算是鞏氏不是親娘,但她養育原主多年,投注的感情不比親娘少。

  鞏氏心情很好,留著雉娘用過晚膳,看到胥姑爺來接人,才依依不捨地看著女兒離開。

  臨近三月,柳條抽芽,糙木發綠。雉娘命丫頭們將厚重的衣服慢慢往箱子裡收,新做的衣裙終於能穿出來,松松的腰身,遮住開始微隆的腹部。

  某一日,許久不見的梁纓上門做客,一臉的興致勃勃,她身著棗紅束腰窄袖及踝六幅裙,顯得人十分的俏麗。

  一進胥府,先是去拜見胥老夫人,老夫人很高興,人年紀大了,就愛看慡朗愛笑的姑娘,或是如大孫媳婦那樣軟嫩嬌美可人的姑娘,對於那些個冷艷高貴,知書達禮的女子反倒沒有以前那般喜歡。

  梁纓見過胥老夫人,從老夫人那裡離開後,就直奔雉娘的院子。雉娘熱情地招待她,今日的雉娘穿得正是新做的襦裙,呈散花般從胸口一直往下,腰身處並未束腰,行動起來飄逸靈動,因為才將將不到三個月,外人還瞧不出來端倪。

  雉娘笑著請她坐下,臉色紅潤,如三月的桃花,白中透粉,又嫩又嬌。梁纓看得有些發痴,等回過神來再瞧雉娘的打扮,心生狐疑。

  眼下春暖化凍,萬物開始復甦,冬日裡躲在洞穴中的動物們都出來覓食。趁著野物們還沒有開始懷崽,正是春獵的好時節。

  “表姐,我和二皇子韓王世子他們約好,要去皇家圍場狩獵。你年前不是還說也想去,我此番是特地來邀你的,你和表姐夫一起去吧。這次公主嫂子不能去,我二哥也不去,就我們幾個,有點沒意思。”

  雉娘笑笑,她是真想去,聽梁纓說得都動心,可是無奈身不由己,此次真去不成。若是以後還有機會,她一定去。

  “你公主嫂子去不成,我也去不成,下回我們再參加吧。”

  她說得婉轉,方才梁纓就有些懷疑,聽她這麼一說,眼神瞄著她的腹部,見她水眸含笑,更加肯定,“表姐,你這不會是…”

  雉娘帶笑地點頭,不自覺地低頭看著自己的腹部,一臉的溫情。梁纓兩眼放光,激動地道,“那若是你生個女兒,肯定像你,以後我嫁過來,我幫你帶。”

  梁纓和胥良岳的婚事定在五月,算日子也快了。

  永安公主腹中的孩子早就診出男女,不過是沒有外傳罷了。一聽御醫說公主肚子裡面的是個男胎,梁纓既為二哥高興,又有些小小失落,她還盼著公主嫂子給她生個侄女,最好是長得像皇后和表姐的侄女。

  這下好了,表姐也有喜,就算是這胎不生女兒,下胎也該是女兒吧。她以後嫁進來,就是嬸嬸,幫著帶侄女是天經地義的。

  “那行,我可就輕省不少。”雉娘笑道,沒有提起大夫說自己是男胎的話,“不過良岳以後要回閬山,怕是我們相處的時間也不會多,更別提幫我帶孩子。”

  想到胥家二公子將來是要留在閬山的,梁纓噘起了嘴,就勢挽著雉娘的手,“表姐,我真想和你一起留在京中。”

  雉娘看著她撒嬌的樣子,突然有些好笑。

  “我也想你在這裡陪我啊,不過岳哥兒肯定是要回閬山的,夫唱婦隨,你不跟去也不合適啊!”

  梁纓的嘴翹得更高,誰說不是呢。當初就想著能嫁進來,天天看到表姐,誰知道議親時,她聽父母提起胥家的祖訓,才知道以胥家的做風,二房是要守在閬山的。兩家都已經相看過,總不能事到臨頭再反悔,再說胥二公子人也不錯,胥家還有那四十無子方可納妾的祖訓,這樣的親事,放眼整個祁朝,也是難得的。

  她又不傻,總不能因為無法時常見到表姐而放棄這麼好的親事。私心想著總歸是妯娌,一定會有相處的時候,她如此地自我安慰著,翹起的嘴慢慢收回去。

  胥夫人一進來,看到的就是梁纓的表情,她好笑地看著梁纓又是噘嘴又是對雉娘撒嬌的,心中暗道以後在胥家,那些個妯娌不和的事情根本就不會發生。事實上,她自嫁進胥家,和弟妹的關係很是融洽。

  她為雉娘感到高興,梁小姐這麼個慡利的姑娘,一看就是做事光風霽月的,叫人打心眼裡喜歡。

  方才她在外面聽到梁纓說雉娘肚子裡要生個女兒就好,自己是一點也不生氣。雖然大夫已經診出是個孫子,但要真是孫女,她也是很喜歡的。女兒肖母,如果長得像雉娘,那得多招人稀罕,胥家可是幾代都沒出過姑娘。

  梁纓見胥夫人進來,起身對她行禮,胥夫人笑道,“我就是來問問,等下將午膳擺到這個院子,可好?”

  雉娘答道,“好,那就麻煩娘了。”

  胥夫人看著她,滿臉疼愛,“麻煩什麼,家裡就我們幾個人,你們坐吧,我去廚房看看。”

  梁纓觀察著她們婆媳二人,想到胥家的那位山長夫人,似乎也是個好性情的,心裡越發的對這門親事滿意。

  胥府另一邊的書房裡,胥良川和胥良岳兄弟倆正在讀書。胥良川坐著紋絲不動,胥良岳則有些心不焉,不停地望向窗外。

  “岳弟,君子讀書,如靜坐打禪,入定不動。你老是魂不守舍的,哪裡能看得進去。”

  胥良岳放下書,湊到兄長的身邊,“大哥,最近大嫂天天悶在府里,不知會不會覺得有些無趣,要不你去看看?”

  胥良川抬眼看他,眼看春闈在即,岳弟的文章做得還有些欠火候。他本想訓誡一番,可是看著對方亮晶晶的眼神,想到他前世里窩囊憋屈的一生,遂放下手中的書,站起身來。

  “也好,正好為兄也有些乏。”

  胥良岳咧嘴一笑,跟在他的後面。

  胥良川走在前面,胥良岳錯後一步跟著,兄弟二人穿過園子,再繞過老夫人的院子。還沒進院子裡,就聽到梁纓慡脆的笑聲。

  胥良岳的腦海中立馬浮現出那姑娘明朗的模樣,臉上露出笑意。

  兩人一進門,雉娘和梁纓齊齊望過來,梁纓倒還沒有什麼,胥良岳先紅了耳根,不好意思地低頭。

  雉娘和胥良川會心一笑。

  梁纓再次說明來意,聽到春獵二字,胥良岳的兩眼立馬迸出熱烈的光芒,眼巴巴地看著胥良川。

  胥良川沒有看他。

  梁纓沒好氣地道,“表姐不能去,表姐夫哪裡會去,下次吧。”

  胥良岳被她說得一懵,哪裡來的表姐,哪裡來的表姐夫?半天才反應過來,原來梁小姐口中的表姐是嫂子,表姐夫是大哥,這又是從哪裡論起的?

  梁纓也不打算解釋,挑著眉看著他,心裡罵一聲呆子,猛然間覺得有些羞臊,不知不覺心頭泛起絲絲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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