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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也不知道。”

  世子夫人都急得快暈過去了, 不就是查趙燕娘婚前失貞的事情, 怎麼會扯出這麼多事?

  她們倆守在屋外面,如熱鍋上的螞蟻。

  看到常遠侯再次出現,兩人連忙迎上去,“公公(祖父)。”

  “祖母是被冤枉的, 祖母,你可不要聽小人之言,他們是來挑撥你和祖母的感情的。”平湘焦急地替梅郡主說好話。

  裡面的梅郡主聽到聲音,也大喊起來,“侯爺,我是被冤枉的,你要相信我。”

  常遠侯一把推開門,厲聲問道,“當年,你是不是給嵐秀下過絕子藥?”

  梅郡主一驚,身子往後縮,她終於明白自己不祥的感覺來自何處。這事情是平嵐秀設計的!

  跟進門來的世子夫人和平湘倒吸一口涼氣,不敢置信地看著梅郡主。

  平湘先反應過來,“祖父,祖母怎麼可能給姑母下藥,姑母可是生了公主太子和二皇子。”

  “沒錯,你姑母是生了幾個孩子。可是你再想想,身為你姑母身邊的大丫頭,段夫人可是多年無所出,因為當年的藥就是段夫人替你姑母喝了!”

  世子夫人和平湘都呆住,要真是這樣,她們完了!

  所有的事情都被揭穿,這樁樁件件都拿捏得恰到好處。養虎為患,說的就是眼下的情形,梅郡主慘笑起來。怪不得平嵐秀還能生孩子,原來沒有喝藥。她好恨,恨自己心慈手軟,早知道就不要裝什麼大度,直接弄死平嵐秀。

  不過是一念之差,想著一個無依的庶女,還不是任她捏圓搓扁。誰能料到平嵐秀後來能當上皇后,現在還跟來這麼一手,分明就是想置她於死地。

  她的笑聲讓人毛骨悚然,平湘都嚇得躲到世子夫人的身後。

  “沒錯,那又怎麼樣?侯爺既然認定事情都是我做的,我再如何分辯你也不會聽。我堂堂皇家郡主,哪裡配不上你?你這麼多年都還記著鞏素娟那個賤人,置我於何地?鞏素娟的孩子憑什麼要去王府享福?侯爺,你就沒有想過我們的孩子,我們的寶珠為什麼出嫁多年也沒有孩子,那是因為平嵐秀給她下了藥!”

  平湘恨不得捂起自己的耳朵,她都聽到了什麼?

  平寶珠震驚地抬頭,慢慢地眼裡充滿恨意,原來如此!她的絕子藥是平嵐秀下的,平嵐秀居然還高高地坐在寶座上,享受著萬民朝拜。

  “爹,你要為我做主啊。”

  常遠侯心都痛得麻木了,他以為安寧的後宅,揭開來如腐爛的軀殼,泛著惡臭,都是算計。

  “那麼,侯爺,你現在是想休掉我嗎?你可別忘記,我是堂堂的皇家郡主,縱使犯錯,你們也沒有權力指責我,更沒有權力處罰我。”

  她的眼裡帶著得意和挑釁,她是皇家郡主,誰敢休她!

  “我敢!”外面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

  梅郡主一驚,是父親。

  父親怎麼會這個時候上門?

  慶王花白的發須飄散在風中,一臉的沉痛,越顯衰老。

  他的女兒,堂堂的皇室郡主,生來尊貴,千嬌萬寵地疼愛養大,誰知道會落到這樣的下場。

  若是能知後事,當年他就算是打斷她的腿,也不准她上街去看什麼歸朝受封的新侯爺。就算是養她一輩子在王府里當老姑娘,也不許她嫁進平家。

  慶王老淚縱橫,痛心地看著女兒,“本王敢,皇家沒有下堂婦,也沒有蛇蠍女。本王已經奏請陛下,將你的名字從玉諜中抹去,祁家沒有你這個女兒,平家當然能休你。”

  “父王!”梅郡主驚呼。

  慶王不停地對常遠侯道歉,“本王對不住你,心中有愧。本王現在就將梅兒帶走,以後她再也不會出現在你們的面前。”

  “父王,您不能這樣做?我不走。”梅郡主哪裡願意,她一輩子的心血,難道就要這樣毀掉嗎?她不甘心。

  “不走也得走,為父替你尋了一個好去處,你在那裡度過餘生吧。”慶王很心痛,梅兒都要做曾祖母的年紀,還落到如此的地步。

  他只恨,只恨自己為何要長壽,要是和皇兄弟們一樣早早逝去,是不是就不用看到這樣痛徹心肺的畫面。

  同時又慶幸自己能活這麼久,否則梅兒這條命哪裡能保往,陛下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才讓梅兒揀了一條命。

  他佝僂著,一瞬間老如朽木。

  梅郡主被慶王強行帶走,隨著他們離開的還有常遠侯寫的一封休書,這是他迄今為止寫的第二封休書。

  這個結果,趙家人還是很滿意的。

  趙家人一走,留給常遠侯府的全是難堪。趙燕娘很是得意,平家虧欠她,以後在平家她就可以橫著走,有了侯爺的保證,就算是不能生養又如何。

  她想起早上喝的血燕,吩咐下人們將原本給平寶珠準備的份例都熬給她。平寶珠沉浸在母親被休的痛苦裡,聽到趙燕娘如此欺負人,氣得去找常遠侯。

  常遠侯閉門不見人,平寶珠氣苦,鬧著要收拾東西回翟家。可是世子一家在屋子裡商討對策,哪裡顧得上她。

  她見沒個人出來阻攔,磨磨蹭蹭的地收拾行李,又是罵又是怨的,半天東西也沒有收好。趙燕娘派劉嬤嬤過來問她,什麼時候替她備車,她賭著氣,讓婆子們將東西搬到馬車上。

  馬車還未走,翟家就派人送了信來。

  平寶珠滿心歡喜,猜想著是夫君送來的,待一拆開,只見一封休書。理由十分充分,七出之大忌,無子。

  趙燕娘笑到忘形,看著她灰溜溜地又讓人將東西搬回來,嘲諷道,“姑姑不是要回翟家嗎?怎麼又不去了?”

  平寶珠氣得咬牙切齒,暗罵翟家落井下石,她也沒有細想,梅郡主剛被休,翟家就送來休書,時間這麼巧,就像是算計好似的。

  “這是我娘家,我想住到哪時就住到哪時。”

  “哼,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哪有被休的女子死皮賴臉地留在娘家的?不過也難怪,誰讓你不能生,怪不得被休,以後就算是再嫁也難。”趙燕娘見她還擺著譜,滿臉的不高興。

  平寶珠被戳到痛處,也反譏,“你還不是一樣不能生養,又什麼資格嘲笑別人。”

  “我和你不同,你可別忘了,我是被郡主下的藥。平家欠我的,誰敢休我?”趙燕娘得意地笑著,扭了扭腰,“姑姑,你以後要想在府里過好日子,就要討好我,否則的話…”

  “你…不知恥的賤人!”

  趙燕娘衝過來,一把抓住她,張手就是兩巴掌,“你罵誰呢?那是你娘陷害我的,你娘是個什麼德行,有其母必有其女,你和她一樣。”

  平寶珠被打得有些發懵,從小到大,她都是萬般寵愛長大的,在夫家也是唯我獨尊。誰知道竟被這麼一個賤人給打了。

  以她的脾氣,哪裡能忍,兩人扭打起來。

  下人們不敢勸阻,有人去請世子夫人。

  世子夫人頭都是大的,府里出了這樣的事情,婆母被休,而且扯出誣陷皇后生母一事。皇后定然會知曉,不知以後會不會還護著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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