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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家那邊沒有消息傳來,她心裡是有氣的,越發想要賭口氣,讓別人刮目相看。

  最近,京中貴夫人圈子中,隱隱地流傳著皇后要給太子擇側妃的傳言,大家心照不宣,暗地裡使著勁。

  因為皇后娘娘的另眼相看,方靜怡最近很是出風頭,被京中的幾位姑娘邀請過,也結了幾個好友。趙鳳娘曾邀請方靜怡做客,聽說兩人相談甚歡。

  這些事情,都盡數傳到雉娘的耳中,雉娘聞言也只是淺笑。

  她現在跟著兩位婆婆忙著安排過年的事宜,包括送給各處的節禮,還有年夜飯的菜品。

  好在胥家人口簡單,事情雖多,卻並不繁瑣。婆婆們教得仔細,她也聽得認真。

  臘月二十八,常遠侯府迎來了一位遠客,竟是出嫁多年的平寶珠。聽到門房來報,梅郡主驚得從塌上起身,也不管外面天寒地凍,披著斗篷就出了門。

  平寶珠十幾年前隨夫離京,翟家是被貶的,多年來從未回來過。猛然聽到女兒回來,梅郡主又驚又喜。

  她一見到梅郡主,就哭得像個淚人,梅郡主心疼得都快要暈過去,喝斥著下人趕緊將女兒的東西搬進西廂。自己則拉著女兒的手,趕忙回屋。

  “寶珠,你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也不提前派人送個信,翟姑爺呢?”等平寶珠喝過熱茶,梅郡主急忙問道。

  這一問,平寶珠又哭起來,“娘,那翟明遠欺人太甚,也不想想若不是我們侯府,那時候他們翟家能全身而退?明面上說是對我好,家裡的妾室通房也都是灌過紅花的,可是前段時間竟然娶進一房平妻,那賤人現在肚子都已經鼓起來。不僅如此,翟明遠多年前就在外面養外室,那外室的兩個子女都有十來歲,現在也接回了家。”

  “什麼?”梅郡主一聽,這還了得,翟家真是沒有把常遠侯府放在眼裡。娶平妻的事情她知道,也派了婆子過去,就是不知道翟明遠還養外室?“他竟然敢這麼做?”

  平寶珠咬牙切齒,“娘,自從那賤人進了門,夫君明顯冷落我。就連公公婆婆,也沒有以前那麼看重我。家裡好的東西都緊那賤人來,我氣不過,獨自回了京。這次你們一定要替我做主,若翟明遠不將那麼賤人休掉,我就與他和離!”

  “你莫急,這事娘和你爹一定會替你撐腰的。”梅郡主安撫女兒,看著女兒,女兒看起來雖有奔波的疲倦,但看體態,這些年應該沒有受什麼委屈。她疑惑問道,“這些年,你就一次都沒有懷過?”

  平寶珠立馬變了個臉,目光陰狠,“娘,我被人害了。這麼多年,我一直未能有孕,補品湯藥不知吃了多少,就是沒有起色,大夫都說我身子沒有問題,只是要好好調養。可那賤人一進門就有了身子,我心中起疑,在外面尋到一個不相熟的大夫,誰知那大夫告訴我,我多年前被人下過絕子藥,再如何調養都不可能生孩子。”

  “你說什麼?”梅郡主抓著女兒,指甲將平寶珠掐得有些疼,“你被人下過藥?是誰?是翟家嗎?”

  “娘,我不知道。我一路上仔細想著,也想不出會是誰。”

  梅郡主頹然地放開女兒,莫不是翟家?看翟家這些表現,說是他們也不是沒有可能,要不然怎麼會偷偷置外室,還娶平妻。

  可翟家有什麼理由給女兒下絕子藥,難道他們不想要嫡子嗎?

  猛然,她心驚肉跳了一下。

  當年她派人給庶女熬的寒宮藥,竟然沒有起到作用,會不會是被平嵐秀瞧出來,使計沒喝。

  如果對方沒有喝,又知道她的計劃,難保不會報復回來。

  她越想越有可能,平嵐秀嫁入祝王府,寶珠去王府玩過幾回,若是平嵐秀在吃食上做過手腳,給寶珠下藥,也不是沒有可能。

  寶珠的藥,不是翟家下的,就是平嵐秀下的。

  梅郡主怒不可遏,若是翟家下人,翟家人就是欺人太甚,要是平嵐秀下的,她恨不得當下就衝到宮中去質問。

  平寶珠還在罵翟明遠忘恩負義,語氣里卻又盼望翟明遠能追來京中,休掉那平妻。梅郡主聽得又氣又心酸,安撫著女兒。

  常遠侯回府後,得知小女兒歸了家,聽到翟家的事情,也十分的生氣。不過翟家在寶珠十幾年未孕後,再娶個平妻生嫡子,做得也算是仁至義盡。

  他安慰了女兒幾句,讓平寶珠在家裡安心住下。

  次日,梅郡主就帶平寶珠進了宮。平寶珠瞧著寶座上的皇后娘娘,明顯有些愣神,印象中怯懦的庶姐,竟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她離京時,陛下才登基不久,那時候的庶姐還沒有什麼變化。十幾年過去了,庶姐鳳威逼人,鳳袍上面繡花著斑斕的鳳戲牡丹,鳳冠正中是一顆碩大的龍眼珍珠。飛斜入鬢的眉,精光凌利的眼,嘴角揚起一個從容大氣的弧度。

  平寶珠有些呆住,泛起嫉恨。

  她出生時,就是侯府的嫡長女,母親是郡主之身,父親是一品侯爺。京中的貴女,哪個有她這般顯赫的出身,她千嬌萬寵地長大,母親說過,她以後會是所有女子都羨慕的女人。

  可惜她生不逢時,她長成時,所有的皇子都已成親。母親千挑萬選,給她選了大皇子妃的娘家,她那時候想著,如果大皇子將來能成繼大統,翟家就是國舅,在京中也算是頭一份。

  誰知道,千算萬算,最後登基的是祝王,身為祝王側妃的庶姐,一躍成為母儀天下的皇后。而翟家卻受大皇子牽連,被貶出京。

  遠離京中,她不是沒有恨過。可借著庶姐的名頭,翟家人將她供為上賓,她心安理得地享受著庶姐帶來的好處。

  直到現在,親眼見到尊貴地坐在寶座上的庶姐,她才知道,她和庶姐竟是天壤之別。

  她跟著母親一起行禮,心裡帶著屈辱和恨意。

  皇后也是事隔十多年,頭一回見到這個嫡妹,想起以前在侯府時,這個嫡妹是何得的驕縱,何等的趾高氣揚,常常丟一些不穿的衣服給自己,帶著施捨。

  “寶珠進京了?怎麼不見翟妹夫?”她淡淡地問道。

  “姐姐,你可要為寶珠做主啊。”平寶珠心裡恨得牙癢,語氣里卻帶著委屈和哭意。

  “這是怎麼回事?”皇后詫異地問道,看向梅郡主。

  梅郡主忿忿地道,“皇后娘娘,你可要為你的親妹妹討個公道。那翟家人欺負我們平家沒人,不僅娶了平妻,還在外面置外室,外室的孩子都有十來歲,一直瞞著,分明不是不將侯府看在眼裡,不將皇后娘娘您放在眼裡。”

  “竟有此事?”皇后吃驚,“翟明遠好大的膽子,本宮的妹妹嫁入翟家多年,體恤夫君,孝順公婆,他竟敢置外室?”

  “姐姐,那外室已有了身子。翟家將養在外面的母子三人也接進家裡,寶珠沒了活路,才被逼得回娘家。”

  “寶珠,你多年未曾生養,翟家拖在現在才娶平妻,也算是合理。”皇后娘娘語重心長地道,“至於那外室,確實是翟家不對,可你也不能一氣之下回娘家,難不成真的不想再回翟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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