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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氏對於此事應該最清楚不過,會不會是她透露過什麼給鳳娘,還是鳳娘自己猜出來什麼?

  她不著痕跡地看一眼趙鳳娘,見鳳娘臉色平靜,神情如常,暗道對方城府深,不愧是皇后教出來的。於是轉向趙氏,笑道,“姑姑,這種事情我爹自己會看著辦的。大姐夫春闈也要下場,想必現在天天在府中熬夜苦讀吧?”

  “他自是全力以赴。”鳳娘淡淡地說著,並不願意多談。

  趙氏被厚粉遮住的臉有些不自在,誰家男兒新婚不到一月就納美妾,偏偏鳳娘由著鴻哥兒,她也不好說什麼。

  鴻哥兒得了美妾,兩人天天宿在一起,美其名曰紅袖添香,事半功倍。那書上的文章也不知有沒有讀進去。

  她隱約知道鳳娘的打算,也有些樂見其成,對於鴻哥兒的事情,就那麼含含糊糊,叮囑下人不得在外面嚼舌根,其它的也不再管。

  幾人將這話揭過,又略說一會,吃過宴席後,胥良川和雉娘告辭,鞏氏依依不捨。

  等他們走後,趙氏對趙書才重提文師爺一事,趙書才鎖著眉,對趙氏道,“文師爺春闈過後必會出仕,官場中的事情複雜萬變,你們婦道人家不懂,該如何做,我自有分寸。”

  他嘴裡說得義正詞嚴,心裡卻是疑惑萬分。

  方才胥姑爺也和他提到了太子,還提到了文師爺,言之下意是讓他遠著文師爺。鄭重地叮囑他萬不可輕易拉幫結派。京中不比地方,權力傾扎往往出人意料,防不勝防,謹記唯忠心帝王一人即可。

  他不太能理解,太子是正統,為長為嫡,這有什麼可站隊的。但胥姑爺說得嚴肅,胥閣老是朝中砥柱,胥姑爺不會害他。就算是想不通,也謹記於心。

  眼下妹妹又提到文師爺,他心中暗生警剔,想不通其中的關竅。但他從鄉間走出來,在渡古多年,無什麼建樹,卻始終兢兢業業,不求有功,只求無過,唯穩重一點可取。

  蹊蹺之事,如霧裡看花,不明就裡,局外之人不敢妄自揣測。

  他三言兩語將趙氏堵回去,也不再和她多談這個話題。

  趙氏臉色更加的不好看,看了一眼鳳娘,鳳娘朝她輕輕地搖頭。

  第78章 添香

  趙氏和鳳娘的眉眼官司被鞏氏看在眼裡, 她暗自警醒。姑侄倆一直提著文師爺的事情, 竄掇老爺和文師爺多多走動,又是打的什麼主意。

  雉娘明顯是不太贊同的, 鞏氏低著頭, 打定主意按女兒說的做, 若是老爺和文師爺來往過密,她會從中勸說。

  “方才雉娘在時,我沒有過問。這妹妹過門,燕娘為何沒有來?”趙氏對鞏氏道。

  “請她來做什麼?讓她來壞事嗎?好好的女兒女婿三朝回門的日子, 又鬧得臉上不好看,沒得讓胥姑爺看輕咱們趙家。”趙書才丟下這句話,背著手踱去書房。

  趙氏敷著厚粉的臉僵硬著, 像戴了一個面具, 她看著自家大哥離去的背影, 再看看低眉順目的新大嫂,暗道新大嫂好手段, 這才多久, 就籠得大哥心都偏沒了邊。

  “大嫂,姐妹之間哪有不鬧彆扭的,不能因為雉娘出嫁時說過的話,就真的不讓燕娘進娘家門, 說破了天,她也是趙家的姑娘,趙家是她的娘家, 哪能說斷就斷。不看僧面看佛面,她現在可是平家的媳婦,我們怎麼著也得給常遠侯府這個面子。”

  鞏氏抬起著,輕聲地道,“這事可不能怨雉娘,你是做姑姑的,你來說說燕娘在雉娘成親那日做的事情,是姐妹之間鬧彆扭嗎?分明就是拿雉娘當仇人,置雉娘於萬劫不復。再說今日不請燕娘,是老爺的主意,老爺說了,平家自結親以來,連個面都沒有露過,既然沒有把趙家放在眼裡,我們又何必巴巴地貼上去。”

  趙氏語塞,常遠侯府對這門親事的不滿全部都顯在面上,三朝回門,只有燕娘一人回來。從成親之日到現在,平晁都沒有露個臉兒,更別說是平家的其它人,仿佛沒有趙家這門親一般。

  鞏氏見趙氏沒有說話,又加了一句,“小姑子,我雖不是鳳娘和燕娘的親娘,可燕娘卻是我看著長大的,就算是她真的和雉娘處得不好,我也真的不能對她不聞不問。只不過那平家…我瞞著你大哥讓人送點東西去侯府,誰知平家的下人根本就不讓進門,連燕娘的面都見不到。”

  趙鳳娘站在趙氏的後面,聽到鞏氏的話,想起燕娘說過的補湯,垂下眼皮,默不作聲。

  趙氏也不好再說什麼,鞏氏做到這個份上,話也說得清楚,想起燕娘那混不吝的性子,她還真不好再強求什麼。

  那邊馬車中的胥良川和雉娘夫妻倆也在說著文師爺的事情,胥良川冷眸冷臉,“這事你不用管,我和你父親交待過,不可與文沐松走太近。”

  雉娘點頭,還是他想得周到。

  文沐松現在明顯是太子一派,而胥家是效忠陛下的,如果真有爭權奪位的一戰,胥家就算是不倒向二皇子,也絕不可能支持太子。

  “趙鳳娘許是知道了什麼,要不然不會如此緊張地幫太子拉攏文家。我想會不會是姑姑透露過什麼?”雉娘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偏著頭看著丈夫的俊顏。稜角分明的五官,高挺的鼻樑,冷淡的眉眼,緊抿的薄唇。這個男人總是一副超然於世俗的模樣,深沉又淡然。

  “她知道也許並不是壞事,我們靜觀其變。”他說著,伸手將嬌小的妻子擁在懷中。

  趙鳳娘如果知道太子真正的身世,必然會在暗中幫襯太子,趙氏向著趙鳳娘,定會拉段家下水。等到皇后清算之時,段家會同前世一般的牽連其中,起由不同,結局卻不會改變。

  趙家他倒是不用擔心,趙書才這人雖然不是太聰明,但能在渡古安然做了幾年的縣令,可見他為人謹慎。今日他說過的話,對方也明顯聽進耳中,必會遵從。

  太子重用文家,其用意鮮明,無非是取胥家而代之。

  這一世,他不會再讓同樣的事情發生。

  馬車在石板路上壓過,突然停了下來。胥良川還未問發生何事,就聽到一個慡朗的男聲。

  “可是良川?”

  胥良川心中一動,回道,“正是,巧遇梁世兄,良川有禮。”

  他將手臂從雉娘的後背抽離,小聲地說道,“是梁駙馬。”然後掀簾下車。

  果然,前面的華蓋錦簾馬車旁,一男子正騎在雪白的駿馬上,含笑地看著他,也翻身下馬。

  “我方才看著馬車的標誌,就猜是你。”梁駙馬拍著他的肩,帶著笑意,“那日你成親,未能親自賀喜,我一直覺得十分的遺憾。早年大家一起在國子監求學時,其它的同窗就說過,以後你若成親,勢必要好好地鬧鬧洞房,看看你這泰山石般的臉會不會有崩裂的時候。可惜啊…”

  “幾年不見,梁世兄性子倒是未變。”胥良川臉色如常,並未因對方的調侃而面生尬尷。

  “駙馬,良川的脾氣你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見他有過其它的表情。”馬車內傳來永安公主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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