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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嬤嬤直呼冤枉,“奴婢只是一個下人,哪裡敢有這樣的膽子,二小姐怕是早就存了此心,要不然也不會非要在段府出嫁,還將蓋頭和喜服都做得和縣主相似,奴婢原以為,二小姐是對縣主存攀比之心,卻萬萬沒有想到她會有這樣的打算。”

  塌上的鳳娘還在昏睡,身子用錦被蓋著。

  趙氏慢慢地冷靜下來,今日之事,真的只是燕娘的謀算?

  不,恐怕不是燕娘能辦到的,那麼會讓劉嬤嬤和黃嬤嬤言聽計從的,唯有一人,就是皇后。

  皇后以為燕娘是親女,定然不會看著鳳娘去侯府享受榮華富貴,這門婚事是她自己賜的,她又不可能親口悔婚,唯有用這樣下作的法子,讓木已成舟,無人反駁,才能讓燕娘入侯府。

  想到這裡,趙氏反而平靜下來,只要皇后還認燕娘為女,她就不怕。

  只不過委屈了鳳娘。

  昨日裡知道發生什麼事情的下人都仔細地威嚇叮囑,不可以吐露半個字,又命人將曲婆子和木香嚴加看管。

  劉嬤嬤是皇后賜給鳳娘的人,也算是宮裡的人,以前在祝王府里時,她們都是一樣的人,都是下人。

  只不過劉嬤嬤和黃嬤嬤是三等小丫頭,而她則是主子身邊的大丫頭。

  時至今日,她是段夫人,劉嬤嬤和黃嬤嬤還是下人,卻不是她所能處置的下人,她深深地看一眼劉嬤嬤,慢慢地退出新房。

  劉嬤嬤低著頭,也退出去。

  新房內,段鴻漸望著還未醒來的女子,嘴角露出複雜的神色,冷淡地道,“人都走了,就別再裝。”

  塌上的鳳娘慢慢地睜開眼睛,翻身坐起來,“多謝表哥。”

  段鴻漸勾起一個笑,慢慢地起身穿衣,很快便著裝完畢,坐在桌邊,慢慢地喝著茶水。

  “想不到鳳表妹竟是如此痴情的女子,為了心上人,為了保住清白,連侯府那樣的勛貴之家都看不上,倒是白白便宜燕娘,成為侯府的少夫人。”

  趙鳳娘也從塌上坐起,衣裳完好,“鳳娘不過是將計就計,真正謀算的人是她,她能如願以償,也是一種造化,至於能不能在侯府站住腳,就看她的本事。”

  “好一個將計就計,我現在才發現,你們趙家的姑娘沒有一個是簡單的,就連雉娘…”段鴻漸沒有說下去,眼神晦暗,鳳娘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沒有聽到最後的話。

  其實她也是在送上花轎後才發現不妥的,她自小謹慎,花轎繞行不像是去侯府的路,加上人群喧鬧間,能聽到一些人談話議論,分明是和燕娘換了身份。

  她沒有聲張,如果她嫁入侯府,以平晁對她的心思,肯定會今晚圓房。

  但段表哥就不一樣,段表哥和燕娘昨日的事情正好是個把柄,她捏在手上,諒段表哥也不敢動她,再說侯府有梅郡主,梅郡主可不是個善茬,哪有在段府里舒服,段府可是她的娘家,是她姑姑的家。

  劉嬤嬤遞的點心,她根本沒吃,暈倒也是假裝的。

  等劉嬤嬤出門後,她立馬制止段表哥想解開她衣服的手,勸說段表哥幫她掩護,並且許諾,無論段表哥想納幾個妾室,她都會幫忙張羅,絕不阻攔。

  如果有一天,她能得償所願,必然重重報答,段表哥思索良久,想起鳳娘中意之人的身份,應承下來。

  清晨,常遠侯府的新房內,平晁悠悠轉醒,憶起昨日裡和中意的女人共渡良宵,滋味美妙,細細回味,卻想不起鳳娘的表情,他的心裡湧起柔情,想認真看看自己的新娘,等他轉過頭去看睡在旁邊的女人時,卻被駭得魂飛魄散。

  這個女人是誰?鳳娘在哪裡,旁邊睡的女人又是從哪裡來的?他不死心地閉眼睜眼,醜女依舊沒有變,妝花得一塌糊塗,狀如夜鬼。

  他大喝出聲,“你是誰?怎麼會在這裡?快來人哪。”

  外面的下人們聽著不勁,闖了進來,一眼就看見塌上用錦被擋著身子的女子,都心中驚疑,這醜女是誰?

  燕娘驚叫,她未著衣物,卻也不去遮掩,反而往平晁身上撲,“啊…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是哪裡?嗚嗚…我還怎麼做人哪…”

  平晁一把將她推開,目露嫌棄,慌亂地穿上衣服,套上外袍,摔門而出。

  梅郡主聞訊趕來,看著還未起身的趙燕娘,眼前發黑。

  她抖著手指,“你是誰?”

  燕娘捂臉乾哭,“郡主,我是燕娘,我也不知道怎麼會在這裡…嗚嗚…”

  趙燕娘?

  梅郡主定神一看,果然,之前花了妝一時沒有認出來,這不就是趙家那個醜女嗎?怎麼會在新房裡,還在喜塌上。

  難道…她的心裡湧起不好的預感。

  趙鳳娘她都看不上,又怎麼會看得上這個醜女,她氣得連聲質問黃嬤嬤,黃嬤嬤跪在地上,一個勁地喊冤,“郡主,奴婢不知,這二小姐蓋頭喜服都和縣主差不多,奴婢也不知是如何被換的。”

  梅郡主氣得想打死她,轉念一想,此事分明是趙家人弄錯,若是怪罪下來,侯府正好可以推脫,趁機解除這門親事。

  她這麼想著,也不去換回新娘,外面的平晁卻是急得讓人趕緊將趙燕娘拉起來,去換鳳娘。

  可侯府的丫頭們得到梅郡主的眼色,假意使著力氣,半天也沒能將身無寸褸的燕娘拉起來穿衣服。

  最後,還是趙燕娘自己起來,掀開被子,故意露出元帕,元帕上,一抹艷紅刺痛梅郡主的眼。

  趙燕娘低著頭,慢慢地穿著衣服,心道真是天助她,昨日她和平公子成就好事,平公子意識尚不清醒,根本就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她悄悄地割破自己的手臂,在元帕上滴上血漬。

  瞞天過海,誰也不知道,至於和段表哥的事情,只要她不承認,誰能將她怎麼樣,畢竟她和平公子可是有元帕為證。

  她聽到外面平晁的聲音,眼裡全是幸災樂禍,一夜過去,段府都沒有動靜,鳳娘和段表哥肯定也成了好事,平公子現在就算是去換,也沒有辦法換回來。

  何況,她和平公子已經圓房,這可是瞞也瞞不過去的。

  “郡主,燕娘的清白已毀,怎麼還能回到段家,您可要替燕娘做主啊!”

  梅郡主被她嚎得額邊兩穴突突直跳,急忙到外面叫住孫子,“晁哥兒,不能去換,趙鳳娘和段家公子已是夫妻,哪裡能換?”

  平晁愣住,兩眼發直。

  他和趙燕娘都圓了房,鳳娘那裡一點消息也沒有,花燭夜已過,鳳娘應該不會再是之前的鳳娘。

  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怎麼可能將趙燕娘那丑貨當成鳳娘,昨夜裡他似乎很不對勁,一切都是身不由己,像是被下了藥物。

  是誰下的?他的眼神驚疑不定,憶起進新房前喝過的醒酒湯。

  “祖母,孫兒是被人陷害的,孫兒再是有眼無珠,也不可能將趙燕娘錯認為鳳娘,還和她…孫兒記得昨日有人端來醒酒湯,說是您讓人送的,孫兒不疑有他,直接喝掉,後面的事情就稀里糊塗的,祖母,分明是有人故意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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