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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麼,如果董氏確實產下雙女,皇后的孩子凶多吉少。

  董氏似乎並不知情,如果知情,不可能到死沒有露出端倪。

  那麼唯一知情之人就是趙氏,皇后昨日又見過趙氏,不知和趙氏說過什麼,趙氏就同意讓燕娘嫁給繼子。

  說實話,若不是雉娘是趙家人,他只想遠離趙家和段家,管他們是死是活。

  今生,很多事情都改變,許是在前世的歲月里,他對太子的印象都在年少時的相處,根本就不清楚太子的真正性情,這些日子的相處,讓他覺得自己或許錯了。

  太子並不像他記憶中的那般清正賢德,反而有些小人之心。

  雉娘似乎也更喜歡二皇子一些。

  她的親娘是皇后的嫡親妹妹,若是太子和二皇子真有相爭的一天,他的決定肯定會和前世不一樣。

  雉娘見他默不作聲,輕聲地問道,“大公子,可是我想得不對,為何你不說話?”

  胥良川回過神來,“不,你說得很對,或許當年的那個孩子已經夭折,真的不在人世。”

  雉娘點頭,這和她猜想的差不多,如果姑姑存了讓自己的侄女頂替的心思,那麼勢必要永絕後患,將皇后的女兒弄死。

  “大公子,此事能查出真相嗎?”

  他搖搖頭,“難,此事進行得十分隱蔽,又過去十幾年,毫無蛛絲馬跡,無從下手,除非段夫人親自開口。”

  雉娘的腦海中閃過很多的對策,不知有沒有什麼讓人說真話的藥。

  皇后和趙氏,都有可恨之處。

  她們都是為了富貴,只不過比起皇后,她更不齒趙氏,為了私利,加害幼兒,何其殘忍。

  “你說,權勢真的就這麼重要,可以讓人拋棄親女,可以讓人加害無辜稚兒。”

  她的語氣有些落寞,帶著傷感,他不自覺地伸出手,傾身去撫著她的頭,她的發如絲般地柔滑。

  “為利之人,何其之多,以他人為鑑,才正己身,無論今後如何,我絕不會因為世俗中的權勢利慾而傷害於你。”

  他不會,如果真有那麼一天,讓他在權勢和她之間做出選擇,他就帶她回閬山,過著閒看雲起,淡看風雲的日子。

  她動容地望著他,他的眼神是那麼的真摯,帶著看淡一切的超然。

  仿佛在他的眼裡,她才是世上最珍貴的寶貝,其它的都不過輕如雲煙。

  從初見到現在,這個男人一直給她的都是幫助,在這異世中,若不是他,可能在和董氏的鬥爭中,她就活不下來。

  是他,給了她全新的人生。

  她喃喃道,“大公子,你真好。”

  然後站起來,給他行了一個大禮。

  “不,此生有你,才是最好。”

  如果沒有她,他又會是怎麼樣的呢?縱然是能避開趙家,保住胥家,可前世他已經淡看人生,再次進入朝堂,每天殫精竭慮,不斷謀劃又有何意義?

  是她,讓他有了和前世不一樣的感覺。

  他直起身,繞過桌子,站在她的面前,她仰著臉,對上的就是他幽暗如潭的眸子,和慢慢傾下來的頎長身體。

  她被男子緊緊地抱在懷中,臉貼在他的胸膛處,聽到裡面如鼓般的心跳聲,呼吸著他身上獨有的書卷香和清竹氣息,腦子裡一片空白,一陣陣的眩暈。

  她嘗試著推開,卻發現他的身子並不像想像中的那般清瘦,雙臂如鐵箍一般,推都推不開。

  “大公子…”她細聲地呼喚,男子並沒有放開她,反而是低下頭,似蜻蜓點水地輕啄一下她的額頭,然後才鬆開她。

  前世今生,她還是頭一回和異性如此親密的接觸,有些發懵。

  胥良川低頭看著她,她如玉般的臉頰泛著紅,雙眼迷濛如霧,他不禁又將她摟在懷中,良久才放開。

  直到回到趙家,雉娘的心都在“怦怦”地跳動著,大公子抱了她,還親了她,那這代表什麼?

  她倒在塌上,滾進塌里,用錦被捂著臉,似是有些不敢相信,莫非大公子已經喜歡上她?

  不對,大公子不是喜歡鳳娘嗎?娶自己是為了當擋箭牌,又為何要突然親自己,還有他說的話,他說永遠不會傷害自己,又是什麼意思?

  她揉著自己的發,又摸下自己還發燙的臉,會不會自己弄錯什麼?她輾轉反側,難以入眠,一會兒想著大公子心有所屬,一會又想著他是中意自己的,腦子裡仿佛有兩個小人兒在左右撕扯,搞得她心裡甜酸交加。

  胥良川也沒有比她好到哪裡去,做為一個重活一世的男人,他對於女子完全是陌生的,嬌艷的小姑娘被他摟在懷中,那一刻,他的心中湧起和陌生情愫差點要將他淹沒。

  他算著成婚的日子,雖然是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卻覺得如此的漫長,比前世在閬山中的幾十年還要漫長。

  府中已經開始收拾新房,一應布置都是早就備好的,娘和祖母都盼著這一天,等了多年,該準備的都已準備齊全。

  日子很快就進入臘月,初六這一天,天才剛亮,城門口就有一行千里奔波而來的人,為首的正是芳嬤嬤。

  她一刻未歇,入城後立即從皇宮的角門進宮,她一現身,早已守候的小太監立馬報給皇后,皇后按捺住心中的焦急,在殿中等著。

  芳嬤嬤快速地梳洗後,將帶回來的婦人裝扮成宮人的模樣,帶進德昌宮,皇后眯著眼,並未瞧清婦人的樣子。

  婦人跪在地上,不也抬頭看皇后的鳳顏。

  “你是何人?”

  “回娘娘的話,民婦姓杜,原是帝都城外村民,十八年前,民婦就在城外種菜,祝王府的管事見小婦人種的菜水靈,讓民婦每隔一天給王府送菜。”

  原來是府外的人,怪不得不認識。

  芳嬤嬤道,“娘娘,奴婢在渡古辦事時,偶遇到她,認出她的身份,她這些年在縣衙的後面賣湯麵,見到奴婢就躲,奴婢心裡覺得奇怪,將她抓起來審問,竟然問出一些事情,事關重大,奴婢不敢擅自做主,將人帶回來,請娘娘定奪。”

  “究竟是什麼事情?”

  杜氏將頭磕得更響,“民婦求娘娘恕罪,當年民婦一念起,恐壞了事,求娘娘饒命。”

  皇后只想知道雉娘的身世,急切地擺手,“你莫要害怕,將你知道的一一道來,若沒有犯錯,本宮定然寬恕你。”

  “謝娘娘,請娘娘聽民婦道來,當年民婦常給王府送菜,也認得府中的不少人,有一次,民婦趕早送完菜,正在出城時…看到前面的柳葉姑娘,民婦本想叫住她,和她打個招呼,可柳葉姑娘走得急,似乎是要辦什麼事情,民婦只好作罷。”

  杜氏臉上直冒冷汗,雖然芳嬤嬤說過皇后不會怪罪她,可她還是有些心慌。

  “民婦走著,忽然發現柳葉姑娘也在前面,而且一直是朝著林子裡走去,民婦心中納悶,也不知是如何想的,竟然悄悄地跟上去。”

  皇后的呼吸有些急促,當年的事情就要水落石出,她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一眼不眨地盯著杜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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