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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娣道:“我跟大哥坦蕩之交,若不是他小心眼,我也不可能瞞著他,既然他知道為了救我姐夫,多了我義兄,豈不多一份機會嗎,直到現在,我也不覺得自己錯了,如果重來一回,我還是會這麼做。”

  王子正搖頭嘆息:“枉你自負聰明,這時候卻是個不折不扣的傻丫頭,這男女之事又豈能用理智道理來說通,小王爺自來忌諱冷盟主,你偏偏尋了他,還被小王爺瞧見你給他治傷,即便你內心坦蕩,也該知道男女有別,若換你是小王爺,瞧見他給一個衣衫不整的女人治傷包紮,你怎麼想?”

  “我……”鳳娣想了想剛才的境況,因要治手臂上的毒,冷炎剛才幾乎半腿衣衫,難道是因為這個,若真如此,自己是不是真該去解釋一下……

  王子正見她臉色有些動搖,不禁嘆道:“丫頭,女人適當的軟一些不丟臉,柔才能克剛啊。”

  鳳娣看向安子和:“那我姐夫就交給師傅了,我先回去。”

  王子正揮揮手:“去吧,去吧,記著好好說,沒什麼大不了的。”

  鳳娣臉一紅,出來跟狗寶說回別院,到了別院門口,鳳娣下車在門口略徘徊一下,邁步進去,大管家仿佛沒想到她會回來一般,有些怔愣:“二姑娘……”

  鳳娣道:“他呢?”

  大管家支吾半天道:“夜了,二姑娘還是早些休息吧。”

  鳳娣一愣,忽聽隱約有絲竹調笑之聲,從內庁傳來,臉色一變推開管家走了進去,大管家急忙在後頭跟著。

  鳳娣一進來,不禁自嘲的笑了,這才是堂堂小王爺該有的生活,十幾個美人,或挑弄琴弦,或輕歌曼舞,還有兩個俯臥在周少卿腳邊兒,鮮嫩的肉,體,嫵媚的秋波,玉手捧上瓊漿,能讓所有男人甘心醉死其中。

  周少卿臉上的冷色褪去,挑眉看過來輕佻邪魅:“回來了,你的義兄呢?”

  鳳娣深吸一口氣,想自己既然來了,就這麼回去有點太冤枉,雖他布置了如此香艷的場面,她還是覺得,他不是這樣的人,至少兩人沒到這種地步。

  想到此,鳳娣道:“周少卿,我回來解釋大哥的事兒,你聽不聽?”

  周少卿冷笑一聲:“解釋什麼,沒必要了吧,你不是總覺著我們不合適,我成全你,你跟冷炎是兄妹也好,是情人也罷,都跟爺沒幹系了。”

  鳳娣定定看著他:“周少卿,你說真的?”

  周少卿道:“爺沒必要說假話,你看爺現在的日子,豈不逍遙的多。”

  鳳娣道:“那就不打擾小王爺的逍遙了,告辭。”

  看著她出去,周少卿跟前的美人捧了酒湊到他唇邊:“爺……”

  周少卿揮手推開她:“下去。”聲音極冷,仿佛千年寒冰,這些美人嚇了一跳,急忙退了下去,許貴兒在外頭直跺腳,心說這圖什麼啊,不是沒事找事嗎,說穿了,就是吃醋,有必要搞到這種不可收拾的地步嗎,這往後甭說啊,一準沒好日子過了。

  鳳娣從別院出來,忽覺這樣的夜色,這裡的一糙一木,甚至整個京城都讓人生厭,便跟狗寶道:“回冀州府吧。”可兒勸不住,只得收拾東西趁著天剛亮出京城回冀州了。

  鳳嫣一進來就見鳳娣站在院中一株新開的梅花下發呆,細雪落在她身上,不一會兒便是薄薄的一層,鳳嫣把手裡的狐裘披在她的身上:“落雪了,怎穿的這麼少就跑了出來,可兒不再身邊,自己就不知道在意了,病剛好呢。”

  說起這場病,鳳嫣不禁嘆了口氣,即便當年余家的大難,鳳嫣也沒見鳳娣如此軟弱過,這一場病纏纏綿綿到如今,兩個月才好,王太醫特意從京城來瞧過,說是心病,可不是心病嗎,跟小王爺折騰出這麼多事,最後仍是這麼個結果,與其如此,當初還不如不染這一水呢,不過,鳳娣的事旁人也插不上手,即使自己這個親姐姐也一樣,除了心疼,她什麼都不能做。

  鳳娣道:“這梅花是前年移過來的吧。”

  鳳嫣點點頭:“可不嘛,你說咱們這院裡春夏還好,到了冬底下四處光禿禿的難看,我就讓人移栽來這株梅花,前年開春移過來的,去年沒開,今年這一落雪就開了,真好看呢。”

  度著鳳娣的臉色勸道:“依著姐姐,你也看開些吧,以前你不總說跟小王爺不合適,天天想著躲開避開的,如今真分了,豈不正隨了你的心,何必這般想不開呢,再說,你病了這麼久,他都不來,可見果真要恩斷義絕了,你再想著也無濟於事,以往你勸姐姐的時候,那般明白,怎麼到你自己身上就糊塗了呢。”

  鳳娣道:“當初是他招惹的我,我拼命的躲他,也避不開,甩不掉,現在他想分就分了,沒門。”

  鳳嫣愕然,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你這丫頭莫非又發燒了,怎麼說起胡話來了。”

  鳳娣拉開她的手:“不是胡話,我余鳳娣是他想甩就甩的嗎。”

  鳳嫣道:“你莫不是瘋魔了,難道你還能找他拼命不成,更何況,若你能低下身段,哪還有今天呢。”

  鳳娣道:“我做什麼低下身段,我要高高興興的,讓他自己來找我。”

  鳳嫣看了她老半天,忽覺得心裡發慌:“你這丫頭莫不是又想做什麼,快別折騰了。”

  鳳娣道:“不折騰對不住我自己,更對不住他,況且,我也想給自己最後一個機會,若不成,我也就徹底死心了,從今後男婚女嫁再不相干。”

  鳳嫣道:“你要做什麼?”

  鳳娣伸手摺下一顆梅枝來道:“置之死地而後生。”

  “爺,爺,大事不好了……”許貴兒氣喘吁吁的跑進來,臉色都變了,慎之道:“你至於嗎,天塌下來了啊。”

  許貴兒心說這比天塌下來還壞呢,許貴兒把手裡的請帖呈了上去:“爺,大,大公子,跟冷盟主要成親了,外頭可都傳遍了,都跑去定州府賀喜去了,定了臘月十八成禮。”

  慎之蹭一下站起來道:“不可能吧,那丫頭瘋了不成。”

  許貴兒道:“我的少爺唉,還有什麼不可能的,這喜帖不都送來了嗎。”

  許貴兒不得不說,這兩人真能折騰,說到底,就是因為吃味罷了,說開了不就結了嗎,這兩位倒好,非得硬碰硬,一個比著一個的彆扭,誰也不服軟,要真是別的女人,爺硬就硬,給點兒顏色,女人不早軟了,可那是大公子,想讓她服軟的結果,就是這個,人家收拾收拾乾脆嫁給冷炎了,爺不是吃醋嗎,這會吃到天荒地老也完不了事兒,人家成兩口子了,這往後再想吃味都沒資格了,不過大公子也真夠狠的,真敢這麼嫁給冷炎。

  慎之擔心的看了少卿一眼,站起來道:“我去冀州府一趟,問問這丫頭是不是瘋了,不說是義兄嗎,這算什麼?”

  卻聽少卿冷聲道:“她想嫁就嫁,你去做什麼?”

  慎之道:“少卿你可想好了,這回可不跟以前似的,吵吵架,過後還能和好,這回是真的,若是她嫁給冷炎,你跟她此一生便再無機會,若你能看開最好,我只怕你放不下那丫頭,到時候再後悔就晚了。”

  少卿道:“她既無情,我做什麼還強求,如此也好,從此少了牽絆,各自安生。”

  慎之愕然,這事兒要是真這麼容易,哪還能到今天啊,而且,以他對那丫頭的了解,她應該不會嫁給冷炎,莫非這裡頭有詐。

  想著又不禁搖頭,不可能,這可是終身大事,那丫頭好歹是個女的,能拿著自己的終身大事兒戲不成,再說,這事兒要成了真,可就再無反悔的機會了……

  ☆、第94章

  “二姑娘前頭就到定州府了,若小王爺不來怎麼辦?”清兒急的不行,她真不能理解二姑娘,散這種消息出去,哪兒是有心和好,分明是想老死不相往來了。

  鳳娣撩簾看了眼前頭蜿蜒的送親隊伍,簇擁著中間的龍鳳花轎,吹吹打打好不熱鬧,可那頂龍鳳花轎里坐的卻不是自己,是可兒。

  可兒跟三舅爺終究成了,一趟兗州府探親回來,沒多少日子,三舅就遣了媒人上門提親,當初讓可兒去兗州府探親,鳳娣就打著這個主意,雖說男女之間的事兒自己摻合不上,至少可以給三舅提供機會,她覺得,可兒的心病只有三舅能醫,可兒雖出身風塵,卻心地良善,她應該有一個好結局。

  當初為了料理晉王,少卿使的那出美人計,著實不厚道,鳳娣至今仍心懷愧疚,加上可兒又跟了自己這麼長時間,論情份跟麥冬也差不多,又因可兒嫁的是王成鳳,鳳娣作為娘家人自然要讓可兒嫁的風光些,故此可兒認在了忠叔膝下做義女,便能光明正大的從余家出嫁,婚禮,嫁妝,一切照著主子的例子置辦,也算鳳娣一份心意。

  可兒的婚禮也正好讓鳳娣做文章騙到周少卿,鳳娣知道自己那件事做的不妥,那日回別院,看見他身邊的那些女人,鳳娣醋意上涌,該說的話也沒說出口,就一賭氣回了冀州府,過後再讓自己回去,又實在拉不下臉,而且,自己病了這麼久,他都不來,鳳娣也拿不準他的想法了。

  正是因為拿不準,所以她要弄清楚,雖然這個法子有些極端,但鳳娣覺得,目前來說最有用,且,鳳娣也存著些報復心理,至於清兒說他不來,鳳娣沒想過,她下意識覺得,他一定會來。

  眼看進定州府的城門了,鳳娣才開始想這個問題,他不來怎麼辦,正想著,忽得前頭數騎攔住了儀仗隊,一片噪雜之聲,狗寶急忙道:“大公子是許貴兒。”

  狗寶話音剛落,就聽許貴兒大聲道:“小王爺給jú櫻堂下了劇毒,王太醫說只能再撐兩個時辰……”許貴兒沒說完,就見鳳娣從後頭一輛車裡跳下來,拉過旁邊兒的馬,翻身上去,直奔京城而去。

  狗寶愕然,急忙上馬跟了過去,許貴兒愣了愣,看向清兒,指了指前頭的花轎:“這裡頭是誰?”

  卻聽花轎里一個人熟悉的聲兒道:“許管事,小王爺這招將計就計,倒用的好啊。”

  許貴兒聽出是可兒,不禁恍然大悟:“主子們的事兒奴才可管不了,主子怎麼吩咐奴才就怎麼辦,不過,也沒想到是可兒姑娘,我這兒給您道喜了,回頭當了盟主夫人,可別忘了奴才。”

  清兒道:“胡說八道,什麼盟主夫人,是兗州府王家,以後可兒可就是我們余家的舅奶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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