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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說這裡玉娘迴轉了些心意,且說柴世延,從柴府出來也不去縣外頭的園子,跟昨兒一般,直往縣前的當鋪中來。

  到了當鋪門前下馬,往對面街上瞧了瞧,對面卻是個藥鋪子,門口停著一乘半舊的轎子,門裡頭正是趙氏跟前的丫頭隔著簾探頭探腦,不時往外扒眼兒,見著自己下馬,便嗖一下縮回頭去,不大會兒,果見趙氏那婦人從裡頭搖搖擺擺走了出來。

  一把紗扇兒執在手中,遮住半邊臉而,卻露出一截子脖頸在日頭下,白晃晃的勾人,那腰上束著寬腰帶,裹的腰身細細,上頭一對兒辱兒仿似要破衣而出一般,倒是比那些粉頭穿的還要清涼,眉眼含情,往柴世延臉上瞟了瞟。

  見柴世延今兒沒往當鋪裡頭去,而是邁腳往這邊行來,趙氏忍不住心裡跳了跳,忙撫著胸口裝出一副病態來,瞄著柴世延到了跟前,眼睛一閉往前倒去。

  柴世延目光閃了閃,伸出胳膊接在懷裡,那婦人倒在柴世延懷裡,心裡不覺得意,暗道任你陳玉娘防的緊,就不信能管住漢子褲襠里的物事,如今自己只略施小計,不一樣手到擒來,待勾得柴世眼在手,再想法兒擺弄玉娘那賤,人,任你命再大,不信擺弄不死……

  作者有話要說:卡文卡的厲害,昨兒沒更,親們諒解,會堅持到完結。

  ☆、59

  柴世延把趙氏抱進了對街自家當鋪後的小院裡,這當鋪後的小院收拾的很是齊整,平日柴世延若過來對帳盤貨,便在這裡,故此每日夥計都來收拾,炕席抹的乾淨清慡,放了兩個靠枕在炕上。

  這會兒見柴世延抱著個婦人進來,管事夥計扒眼一瞧,不禁愣了愣,這趙氏他如何不識,近兩次常去對面藥鋪里瞧病抓藥,也不知生的什麼病,瞧著好模好樣兒,裝扮的喬張喬致的勾人,勾的當鋪里的小子們,一見她來幹活的心思都沒了,一個個扒著窗戶往外瞅,往日門口灑掃的活計,誰都不不樂意去,如今倒成了搶不上的香餑餑,可見這婦人生就一個禍水。

  這管事的夥計是柴府的老人,自是知道這婦人是府里的大妗子,大娘子嫡親的嫂子,每瞧見小子偷瞧都要給他罵道:“不知死的小畜生,褲襠里的東西拴不住叫你娘娶個婆娘家來入,瞅著外頭的景兒,縱饞死也與你不相干,摸不著一根兒頭髮絲兒。”

  有那機靈的小子便問:“聽您老這話頭,莫不是識得對街這婦人,難不成是您的老相好?”惹的小子們一陣鬨笑,那夥計抄起秤桿就給了他一下子:“不是我老人家的老相好,卻是你家主子娘的親嫂子,你們這些猴兒惦記著,讓爺知道,一頓好打。”

  有了這番事,當鋪里的小子都知這婦人是府里的大妗子,故此瞧著爺抱著進來,都有些驚疑,論說這男女有別,更何況身份擺在那裡呢,莫說這會兒爺抱在懷裡,便在街上瞧見也當迴避才是,哪有如今這般,抱著進了後院的。

  那管事夥計素知爺是個風流性兒,最好挑風弄月勾婦人,莫不是兩人眉眼來去兩回勾上了,若給府里大娘子知道,不定要氣的厥過去,卻想爺既有這般事,自是不想人在跟前,上了茶便出去了。

  趙氏那丫頭倒也乖覺,一間夥計出去,跟著腳兒也跑了出去,在門外頭立著,屋裡沒了人,趙氏才嚶嚀一聲,假作醒轉過來,坐起來,不經意抬了抬手臂,那紗袖直屯到胳膊肘,露出藕白的一條玉臂,帶著一隻紅瑪瑙鐲子,愈顯的那一截子胳膊白膩透亮,十指芊芊扶了扶鬢髮,輕聲道:“這是哪裡?”

  眼珠轉了轉,待掃到炕邊上坐著的柴世延,仿似剛知道是他一般,忙放下手臂,展開紗袖遮住粉面道:“是了,想是奴家病的昏沉,暈在了藥鋪門口,虧了妹夫經過,不然奴家這一跤栽下去,不定連性命都沒了,春兒呢,春兒,春兒……”

  扯著嗓子喚了兩聲,外頭那丫頭答應一聲:“就來。”卻半日不見動,那婦人暗暗瞥了眼柴世延:“如今家道艱難,連跟前的丫頭都使喚不動了,待奴下得炕去,親與妹夫道謝才是。”

  說話兒掙著往下挪,卻軟綿綿仿似渾身都沒力氣,挪到炕邊兒,故意把裙擺掀起來,露出兩隻穿著紅繡鞋的腳,上頭薄紗綢褲照著兩條玉腿兒若隱若現的勾魂。

  那婦人用眼瞄著柴世延呢,見他一瞬不瞬盯著自己的腳,暗裡得意,動作越發慢起來,下炕的時候,身子一軟栽了下去,給柴世延扶住,這婦人就勢撲在柴世延懷裡,用那軟辱兒在柴世延身上蹭了幾蹭,蹭的那胸口掩襟兒敞開,露出裡頭的大紅肚兜兒。

  暗道常聽外頭人說,這廝是個急色鬼,按說把自己弄到這裡來,四下無人,自己又這般勾他,早該按她在炕上幹事了,怎還這般安穩,莫不是他瞧不上自己,卻想這兩日與他眉來眼去,又不像那無意的。

  心裡正忐忑著,忽聽耳邊道:“嫂子且站住了,再若這般,世延可顧不得了,干出甚事來,恐嫂子要怪世延孟浪。”

  這話兒里的意思,趙氏如何聽不出,心裡頭歡喜,卻更不站起來,越性往柴世延懷裡蹭了蹭,抬起頭瞧著他道:“干出甚事來?怎生個孟浪?妹夫這話兒怎我愈發聽不明白了。”

  柴世延笑道:“嫂子如何不明白,只裝不知道罷了,世延若孟浪起來,恐嫂子受用不得。”

  那婦人聽了,也不再裝病,浪笑一聲,伸手探將下去,便要去抓柴世延胯,下物事,卻給柴世延輕輕一推,推在炕上,瞧了眼窗戶外頭道:“嫂子倒比世延還急,這裡人來人往,卻使不得,若嫂子真有心成全世延,待另尋個妥帖之處,你我好生耍子耍子。”

  那婦人一聽他這話兒,以為如意,笑道:“還尋什麼,妹夫若得空,去我哪裡走走,比何處不妥帖。”

  柴世延卻故作懼怕道:“嫂子家裡如何使得,若真撞上舅爺,世延何處躲藏,給他拿住卻不得了。”

  那婦人噗嗤笑了一聲,斜睨著他道:“人都說柴府大爺是個本事漢子,膽子比天大,如今奴家看來,倒是個老鼠膽兒,奴家裡那個行貨子旁人不知,妹夫難道還不知嗎,只給他灌足了黃湯,一躺下便打他一頓都不知的,且終日不著家,只我一個在家,跟前丫頭門上小廝都是奴家的心腹,便妹夫在我哪裡住上三天三夜,他又知道甚麼。”

  說著,又貼了過來,卻聽外頭腳步聲傳來,忙站在地上,窗戶外頭夥計道:“爺,福安來了,說陳大人使人來,今兒衙門後的小宅里擺了酒,邀爺過去呢。”

  柴世延知道這夥計話中的衙後小宅,說的是陳繼保給馮嬌兒置辦的外宅,說來也稀奇,按說陳繼保在這高青縣內也任了幾年,馮嬌兒又是這縣裡有名兒粉,頭,平日宴客吃酒少不得喚她在席前伺候,也未見入陳大人的眼,不知如今怎就成了事,還納了外室,為此跟府里的馮氏夫人,倒鬧得生分起來,常在衙後小宅里宴客吃酒,府里的妻妾倒都擱在了一邊兒。

  只他來邀,自己卻不好不去,再說,跟這蛇蠍的yín,婦有甚說道,若不是想著將計就計,誰耐煩與她這般,便起身要去。

  趙氏好容易勾上他,如何肯放,伸手扯住他的衣裳道:“狠心的賊,還未定會期便要去,把奴家丟在這裡不成。”

  柴世延目光閃了閃,回身摟著她道:“嫂子且先家去,容世延把身邊事兒打理清楚,明兒便去尋你……”賭咒發誓的應了她幾遍,這婦人才不依不舍一步三回頭的去了。

  臨去還把袖中一方攢金邊兒的汗巾子與了柴世延,權當個定情之物,柴世延把那方汗巾子胡亂掖在袖中,去了縣衙後馮嬌兒處。

  進了門瞧見孫縣丞劉守備已在那裡,見了他起身笑道:“偏你這般忙,四處尋了個遍,尋不著你的影兒,好容易來了,當罰三杯。”還叫著拿大杯來,柴世延推脫不得,被他扯著硬灌了三大杯。

  席間不見陳繼保兒,便問孫縣丞:“客都到了怎不見主家?”

  那孫縣丞道:“剛後頭丫頭來請,說二夫人心口疼,大人忙忙的去了。”說著不禁暗笑一聲道:“你說奇不奇,那馮嬌兒便會唱幾個好曲兒,姿色著實尋常些,倒不知怎把陳大人迷的這般,如今都讓稱一聲二夫人了,但能有個頭疼腦熱,就忙忙的去瞧,偏那位也會恃寵而驕,往常在院中迎來送往,也不見個頭疼腦熱,怎給咱們大人納成外室,倒養嬌了,成了個病西施。”

  柴世延暗道,這馮嬌兒果然好手段,倒是拿住了陳大人,日後若得個子嗣,便老夫人不中意,也得納進府去,忽想起董二姐,不禁暗道陳繼保糊塗,常言道婊,子無情,便這會兒恩愛情濃,不定翻過身就勾搭旁的漢子,有甚真情實意,真納進府說不準什麼樣兒。

  有心勸他一勸,卻想這陳繼保雖多抬舉自己,為人卻有些剛愎自用,聽不進人言,自己真勸了他,他聽不進還罷了,只怕心裡要惱恨自己,自己一番好意若落得這般圖什麼。

  想到此,便歇了心思,與幾人吃酒耍樂,足半個時辰,才見陳繼保從後頭出來,幾人都是風月里的能手,如何瞧不出他這一去幹了甚事。

  孫縣丞笑道:“大人佳人在懷雖是樂事,卻把我等丟在這邊,久候了這半日光景,該著罰酒。”

  陳繼保倒也不推辭,一氣兒吃了三杯兒,便有些醉意,側頭與柴世延道:“這些日子怎不見玉娘妹子來?”

  柴世延道:“她有了身子,終日不見出門,前兒又在縣外驚了馬,命險些沒了,唬的什麼似的,雖無大礙,郎中說需靜養些日子,故未去府上走動。”

  柴世延如何不知陳繼保既然開口,必是想讓玉娘當說客去說服老夫人讓馮嬌兒進府,雖與陳府沾著親,這內宅里的事卻摻合不得,便先推脫了。

  果然,陳繼保聽了嘆道;“倒是不巧,你也知,老夫人跟玉娘妹妹最是說的來,念叨了好些日子,如今不便,待過了端午,讓玉娘妹子來府走動走動才是。”

  說話間,吃起酒來,直吃了一日,散時已是掌燈時分,柴世延吃的大醉,給福安扶著進了上房,玉娘見他醉的這般厲害,扶他靠在炕上,使婆子拿了醒酒湯來與他灌下,出去問福安:“在哪裡吃的這般醉?”

  福安道:“在縣衙後小宅里。”

  陳玉娘哼了一聲:“倒把哪裡當成了院中。”

  福安一聲不敢言語,待玉娘轉回來再瞧柴世延,想是醉迷了,在外間便睡著了,忙又喚了婆子進來,扶著他去了裡頭榻上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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