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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楚琢磨了一會兒,雖然自己是個外行,可是現代時院長媽媽最後的日子裡,都是自己和曉瑩輪流伺候的,所以對輸液和打針倒是駕輕就熟,不過在康師傅身上打針,自己還真有些害怕,畢竟關係到一個國家的走勢,拿著針筒的楚楚,額際不禁有些冒汗,李德全見楚楚拿起了一個針筒不進一愣道:

  “您這是......”

  楚楚抬頭道:

  “李諳達不瞞你說,如今師傅的情況不容再耽誤,熱度必須儘快退下去,不然即使好了,我怕會燒出什麼後遺症,這個是我讓九阿哥準備的,您放心應該很安全的”

  李德全猶豫間,康熙的細微的聲音響起:

  “朕相信丫頭”

  既然康熙認同了,楚楚於是大膽的開始了,弄好消毒後的針筒,隨著藥水注入康熙的靜脈,楚楚心中還是很忐忑不安的,打了針的康熙倒是睡著了,楚楚估計藥裡面可能有助眠的東西,康熙一覺睡到了晚上掌燈時候才醒過來,睜開眼就聽到外面一陣喧譁。

  乾清宮外如今是熱鬧非凡的,即使康熙一開始就掩藏了消息,還是漏了些許風聲出去,以八阿哥為首的幾個八爺黨親貴大臣,在乾清宮外吵著要面見聖上,八阿哥倒是一言不發,不過倚老賣老的佟國丈可不然,對攔著他們的楚楚和李德全疾言厲色的呵斥,話說的要多難聽有多難聽,李德全倒是忍著不答話,畢竟身份有別。

  楚楚可就不吃這一套了,等著佟國丈叫囂完了,很從容的拿出一塊明黃的金牌高高舉起大聲道:

  “再要喧譁吵鬧立時推出午門斬首,不管是皇親還是國戚定不容情”

  褪去了平日的調皮笑臉,如今高高站在乾清宮御階上的楚楚有一種說不出來的莊嚴肅穆,令人不敢褻瀆反抗,再說她手裡的如朕親臨的金牌可是真真的硬貨,佟國丈嘀咕了幾句退了出去,,八阿哥卻向前幾步走到楚楚身前,深深的望了一眼低聲道:

  “爺的敗局就敗在你這丫頭的身上,爺不服氣,若是和四阿哥單獨爭鬥,爺雖然沒有十成的勝算也有八成”

  如今的八阿哥已經沒有了初見時的從容風姿,頭上的白髮,眼角的皺紋,晦暗的臉色都殘酷的訴說著他的鬱郁不得志,楚楚不禁有些可憐他,放軟聲音低聲道:

  “聽我一句,有時候退一步才能海闊天空”

  八阿哥哈哈一笑,笑聲有些悽厲心酸道:

  “退一步,到了這個關頭不進則退,爺已經沒有退路了,轉告九弟讓他無論如何保住老十,這不過分吧”

  說完轉身大步走了,楚楚不禁有些黯然,如果自己沒有把九阿哥弄到英吉利,也許現在八阿哥會過得舒服些,最起碼是懷著希望的,可是如今楚楚看來八哥有些騎虎難下了,即使想退,佟家和曹家能幹嗎,楚楚低低嘆了口氣轉身走了回去。

  進了乾清宮,楚楚和李德全都是大喜,康熙已經坐了起來,雖說還是有些無力的靠著,不過精神看上去已經好了很多,看見楚楚進來,康熙露出一抹笑意道:

  “果然你這丫頭還是有些魄力的,朕以為你就會嬉皮笑臉呢”

  楚楚嘿嘿一笑道:

  “趕鴨子上架沒辦法啊,還不是師傅您逼得,感覺好些了嗎”

  康熙道:

  “倒是洋人的藥更快些,咱們的中藥湯子沒法比的”

  楚楚對李德全道:

  “李諳達您去御膳房讓做些糯糯的米粥來,用清淡些的雞湯熬”

  李德全應聲去了,楚楚才做到床邊道:

  “雖說西藥快些,可是其實治標不治本的,輔助中藥療效更好,不如傳胡太醫來瞧瞧吧”

  康熙沉吟半響道:

  “如今的狀態傳他來瞧瞧倒也無妨”

  楚楚揮手示意邊上的小太監去太醫院找人,很快胡太醫就領著幾個太醫來了,對於皇上的病情太醫院一天都沒清靜,從後宮嬪妃到朝廷親貴沒有沒來過的,不過胡太醫多精明,知道肯定是這些人在乾清宮碰了壁,才到太醫院來打探消息的,所以一概模稜兩可的搪塞了回去,對康熙的身體胡太醫是比較清楚的,自從眩暈症開始,萬歲爺的身體基本就已經虛弱的經不起絲毫的波瀾了,每日上朝不過是勉強支撐著。

  以胡太醫估計,病了沒傳自己去,就說明比想像中的更厲害,不然不會急匆匆的傳了佟格格進宮,且一帶就是整整一天,可見不大好了,可是進了乾清宮,胡太醫卻很訝異,雖然看上去還有些虛弱,不過基本上沒什麼大礙了,吃幾副中藥調理調理就成了,瞥見龍案上的藥箱,胡太醫恍然大悟,這樣的藥箱他曾經在洋人那裡見過的,不過皇上連他們這些太醫都要避諱,何況洋人呢,再說也沒聽說有洋人進了乾清宮的,真是匪夷所思。

  大清的新紀年開始了

  康熙五十七年中秋過後,大病初癒的康師傅雖然病基本是好了,可是體力卻大不如前了,精神很差,朝政上基本是四阿哥協管的,放開政事的康師傅有了更多閒暇含飴弄孫,弘曆是即清兒之後最受寵愛的皇孫,楚楚和清兒的英吉利之行也胎死腹中,因為康師傅的身體三天兩頭的頭疼腦熱,經過中秋的一場大病康師傅對西醫很信服,所以基本上每次都是讓楚楚送些西藥服用,或是打針什麼的。

  楚楚也是儘可能的從飲食上給康師傅做比較健康的調整,不過收效甚微,到了康熙六十一年,隨著康師傅的再次臥床不起,朝堂的平靜終於被打破,即使八阿哥不是主動的,八爺黨的眾人還是集結了全部的力量做了最後的一搏,八爺黨把全部的生機壓在了隆科多身上,眾所周知,隆科多如今是九門提督,即使城外旗營的兵力如果真的幹起來也難分輸贏。

  且康熙在城外的暢春園駐蹕,京城實際是座空城,如果康熙薨逝的消息一傳出,九門即可封鎖,八阿哥黃袍加身,即使四阿哥有傳位詔書也是白搭,木已成舟,所以拉攏隆科多可以說是八爺黨如今唯一可能翻盤的機會,且隆科多其人經常左右搖擺,曾經也是八爺黨不是嗎,再說佟家畢竟不是和四爺一心的,所以八爺黨在這一年的動作頻繁,隆科多又是個什麼態度呢。

  隆科多確實動心了,八爺黨開出的條件太誘人,大事成後許諾他一個世代的鐵帽子王,要知道大清開國至今除了三番還沒有一個異姓王,更別說世代傳承的鐵帽子王,算起來隆科多倒是和年羹堯有些類似,幾乎都是哪的利益給的最多,就傾向那邊的,這種人那知道什麼忠義,所以有些異動的小動作,隆科多的搖擺不定,致使京城的氣氛空前的有張力,即使西北接連的捷報也沒法沖淡京城一觸即發的緊張氛圍。

  康熙六十一年十月,暢春園的清溪書屋內,病體沉重的康熙已經很難起來了,連著幾日沒有進食的臉上瘦的顴骨高高鼓起,沒有了千古一帝的霸氣,有的是尋常老人的垂死之照,三天前康熙已經時而昏沉時而清醒的了,今天一早精神倒是突然好了起來,楚楚在暢春園已經日夜不離的伺候了一個月,隨著楚楚臉色的灰白,四阿哥知道皇阿瑪恐怕是大限要到了。

  今天清晨,康熙很出乎意料的做了起來,且要吃東西,精神是異乎尋常的好,神智也很清醒,從李德全到小清兒弘曆都是分外高興的,可是楚楚卻高興不起來,種種現象都像是迴光返照的表現,康師傅進了半碗小米粥後揮退了所有人,單獨留下了楚楚。

  人都出去後的清溪書屋異常空落落的,有些淒涼,康熙昏暗的眸光閃過一絲亮色道:

  “丫頭現在可以告訴朕,你到底是從哪裡來的了吧”

  楚楚不禁一怔,萬萬沒想到康師傅會在這個最後的時刻問這個問題,想了一會兒,楚楚抬起頭望著眼前的康熙道:

  “我是從三百年後來的,具體是為什麼,我也弄不懂,一覺醒來已經到了這裡,所以所有的事情我都是提前知道的,並不是我多聰明,多能幹,說穿了,我比這裡所有的人都多了三百年的智慧”

  康熙微微笑了道:

  “怪不得你比先知還要靈,從直隸山東的人工增雨智收李衛起,朕就有這種感覺,仿佛你早就知道一切似的”

  康熙打量坐在床前的楚楚,二十多年了一絲變化也沒有,仍是十六七的樣子,仍是平常的眉眼,卻隨著歲月的歷練越發磨礪出一種厚重的風華,即使不能傾國,也能傾城了,畢竟外貌的妍麗哪比得了內心的豐富,所以這麼年老四終於還是做到了,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飲,雖然自己不大讚成,不過放在這個丫頭身上,倒是很值得的。

  房中寂靜半響,康熙道:

  “我知道你和弘曆那孩子有心結,但是縱觀朕這些孫子也只有他是個守業之君”

  楚楚眼光一閃道:

  “您選擇的沒錯”

  楚楚想小乾雖然奢靡,不過前期的政績還是不錯的,康熙低低嘆了口氣遺憾的道:

  “可惜清兒不是男子,若是的話,朕那用的找費心教導弘曆”

  楚楚沉默著不說話,康熙又道:

  “朕知道你和老九在英吉利弄得很大,也早早的準備了後路,不過朕還是希望你能陪老四幾年,畢竟朕扔給他是個多大的爛攤子你是知道的”

  說到此,頓了下從枕邊拿出了一張聖旨遞給楚楚道:

  “一會兒,你速速拿著這張聖旨去老十三府中”

  接著又拿出令一張道:

  “這個你好好收著,是給你的,以後有用也未可知,教導弘曆的日子尚淺,心性還沒看太透,不過朕總覺得他對你是有些恨意的”

  楚楚眼眶一熱滴下一串淚水,萬萬想不到康熙臨死前還給了自己一道護身符,這方面自己確實比康熙的眾多兒女要幸運很多。交代了這麼多事兒後,康熙有些支撐不住的重重喘息了幾下,聲音急促的道:

  “你速速去吧,讓李德全進來”

  李德全進來時康熙已經沒了剛才的好精神,仿佛岸上脫了水的魚一樣沒生機,但還是勉強支撐著下旨,速召隆科多李光地張廷玉前來見駕,召各個王公貝勒外面侯旨,楚楚暗道:康熙實在是偏心的可以,歷史上都說他喜歡十四,喜歡十八,可是楚楚覺得他最偏向的一直是四阿哥胤禛,這樣的時刻隆科多作為九門提督,若不在城裡到了暢春園,等於架空了所有的權利,而自己手中的聖旨,如果自己猜的不錯的話,一定是康熙給四阿哥登位的第二層保險。

  畢竟十三十最忠於四阿哥這個誰都清楚,楚楚悄悄出了書屋,迎面是越發老成的弘曆,不怨康師傅擔心,就是自己都覺得小乾有時看自己的目光,每每有一絲難以掩藏的惡毒,令人心寒,弘曆眼睛掃過楚楚手裡的聖旨不禁一愣,但是禮節上還是無可挑剔的,上前施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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