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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衛臉一紅道:

  “您老不知道,這當官事實上還不如當初我要飯寬鬆,竟有些躲不過的應酬,偏偏俸祿又是少的可憐,那裡能夠,不是大姨子時時貼補,我們一家子早就餓死了也說不定”

  高毋庸瞧他說的邪乎,不禁一樂道:

  “好了好了,你的大姨子是個有底子的,當初佟格格就這樣走了,之前度假村的分紅雖說都交了府里,九阿哥那個夜上濃妝的分紅,可是有很多在大妞手裡攥著的,你可以先和你大姨子商量著挪動一些,也盡夠你在官場折騰的了”

  李衛嘆氣道:

  “我大姨子那人你還不知道,那些佟格格留下的存項比她的命還要緊”

  說著偷偷湊近高毋庸道:

  “她到現在也不信佟格格死了,說是總有一天要回來的,她把著那些銀子也是為了以後格格回來時好用,說佟格格是個花銀子沒邊的,你說她不是魔怔了嗎”

  高毋庸嘆口氣道:

  “倒是難得,左右老田那幾年在度假村沒少分銀子,貼補你些也是應當”

  李衛苦笑道:

  “你以為清官那麼好當,田文靜那裡也指著他呢”。

  高毋庸心道:怪不得老田兩口子守著兩個府里的大肥差,終日過的那麼拮据,原來有兩個無底洞等著,嘆道:

  “要說這賺銀子,都說九爺是個財神爺,要咱家說咱們佟格格才是真真的財神,一個主意就能賺成千上萬的銀子,想當初......”

  後面的話沒說下去嘆了口氣,送了李衛出去。

  李衛到了田文遠的院子,大妞和二妞正坐在炕頭說話,有婆子們看著孩子們在西屋玩耍,田文遠見他進來急急問道:

  “怎樣放了哪兒的差事?”

  大妞二妞也停下了說話都看著李衛,李衛笑道:

  “外放了湖州的知府”。

  幾人大喜,田文遠道:

  “你到比我弟弟有造化,去年他回來述職,不過放了個四川窮地方的五品河道,那可是個得不了好的苦差,你小子倒是天生的福將,大字不識幾個,你們瞧瞧,如今也是堂堂正四品的府台大人了”

  眾人不覺大笑,李衛拿出四爺賜的金釵遞給二妞道:

  “這個是主子替佟格格賞的,說是讓你也充充門面,免得讓別人小瞧了去”

  大妞一愣之下搶先伸手接過去,摸了摸鳳頭上偌大的東珠喃喃的道:

  “這個格格都沒帶過的,格格總是閒這些累贅......”

  說著哽咽的說不下去,田文遠偷偷給二妞使了個眼色,二妞急忙接過道:

  “好了大喜的日子,姐姐,咱們一家子能有今天是當初再也想不到的境遇,今晚咱們不醉不歸,明日我和李衛就要走了,咱說些高興的事”

  大妞抹抹眼淚,看了一眼穿著半舊衣服的妹妹,瞪了李衛一眼道:

  “你的幾個大些的小子就留在府里我幫你看著吧,左右這裡有的是人手,倒是免了吃穿的銀子你們也寬裕些,反正他們老子雖說不會賺錢,倒是個體面的大官,府里的人也不敢欺負了去的,再說有我和你姐夫照應著,也比跟著你們強些”。

  二妞看了李衛一眼道:

  “那好吧,三個大些的就勞煩姐姐姐夫了,小的離不了我,就帶著吧”。

  田文遠安慰的拍拍大妞的手道:

  “放心吧這次不是窮鄉僻壤,江南啊,魚米之鄉很富庶的”。

  大妞這才放下了心。兩家人竟自吃酒送別,第二天李衛就領了吏部的文諜,帶著家眷直奔通州,乘著官船南下湖州了。

  小山村李衛遇故人

  湖州港口迎接新上任府台大人的下縣官員和有名望的商賈鄉紳,都恭敬的站在兩側等著,當先一位是即將卸任的湖州知府八爺黨的高台銘,此人油滑圓潤是官場的老油條,對這次調任是很不滿的,此次他直接調任四川河道總督,說的好聽,其實是明升暗降的,想自己也算八爺黨的核心人物了,進士出身,官場摸爬滾打幾十年,到如今卻還不如一個要飯花子來的體面。

  這湖州是多肥的差事,從萬歲爺到上不了台面的小七品知縣,哪個不知道,說實話比那些封疆大吏的油水也不少,如今只是二年,任還沒滿就被調離,估計這次京城裡的四爺黨和八爺黨的博弈,是四爺贏了這局,派來接替的李衛滿大清誰不知道,兗州府冒充欽差的要飯花子出身,不是命好到遇到了當初的神仙格格,得了萬歲爺的欽點,那有今日的風光。

  可是自己一個比他高兩級的官,還要親自迎接人家,誰讓人家會抱大腿呢,四爺倒還罷了,當初靠上的那個格格,誰不知道是萬歲爺比宮裡的格格還寵的人,對這個李衛當然會恩遇很多,想到此,高台銘不禁暗自嘆氣。

  遠遠的江面上有一艘官船乘風波浪而來,高台銘急忙整理下官服,不一會兒的功夫,官船就到了近前,眾人不禁傻眼,人群中的胡兆彰不禁暗笑,早聽說過這個李衛是個誰的帳都不買的角色,油鹽不進軟硬不吃,和他主子雍親王的風格很像,本來還不大信,這樣看來果然是個少見的。

  那個當官的赴任不是拖家帶口,箱籠遍地丫頭婆子一大堆的,這位李大人硬是簡單的沒邊了,啥都沒有,隨他來上任的只有一個小廝扶著的像個師爺的五旬文人,一個抱著孩子的婆子和一個年輕的婦人,婦人雖說穿的一般,但是頭上偌大亮眼的東珠金鳳釵,令迎接的眾人頓時明白,這定是李衛的夫人外傳河東獅的李二妞,這麼大的東珠除了內造市面上是見不到的。

  高台銘知道這個李夫人也是有些來歷的,傳說是哪個死了的神仙格格的貼身丫頭,高台銘不禁暗嘆,這就是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人家一個貼身的丫頭,都能當了誥命夫人,若是那個格格活著,該是怎樣的情況不用說也能猜到幾分,可惜早早的就死了。

  李衛等人上了岸,他和高台銘是有過幾面之緣的,寒暄了一陣,高台銘道:

  “李大人一路辛苦,商會的張會長在望江樓擺下了接風的酒宴,請吧”

  李衛哈哈一笑道:

  “客氣了,下官遠道而來,改日本府做東,讓賤內給各位親手做些家鄉的菜色招待諸,今日就算了”

  高台銘面上一僵,胡兆彰暗道:

  “瞧著道像個清廉的,不知道是剛來做的面子還是真的”

  李衛推了接風宴做了官轎竟自去了府衙,自己家原本連個伺候的婆子也沒有的,四爺指給的小廝,李衛命伺候了年紀不小的周師爺,周師爺跟著自己十年來也沒享過什麼福盡受罪了,如今有個小廝伺候倒也便利些,伺候二妞的婆子還是大妞找來的。

  李衛讓二妞和婆子回後院安置,自己和周師爺隨著高台銘進了前面做交接,自己早就知道會是個爛攤子,拿過了虧空的帳本,還是不覺倒抽了一口涼氣,庫銀是別想了,倒是欠下了茶農蠶農的欠條一大堆,總共虧空有三萬兩白銀之多,可是帳面上每條都記得很清楚沒有絲毫貪墨的痕跡,李衛明白這個暗虧自己是一定得吃下的,不吃也不行,畢竟湖州這麼大的肥差,八爺黨的高台銘能給自己留下什麼好東西。

  幸虧臨來時四爺點播了自己幾句,李衛不動聲色的交接了帳目,高台名暗中喝彩心道:別看這個小要飯花子,倒是有幾分大將之風,反正夠他喝一壺的,遂收拾好自己的東西趕往四川去了,李衛想了一天沒有門道,府衙里的筆帖式老李倒是個不錯的人,和周師爺的年紀差不多五十多歲的一個老頭,告訴李衛:

  “菱湖的胡家主母很慡利,且當著胡家半個家,那個胡家的當家胡兆璋也是商會的副會長,原是個遠近聞名的怕老婆,成親近十年連個通房丫頭也被沈氏夫人給打發了,這點倒是......"

  說到此,瞥了李衛一眼,李衛不覺哈哈笑道:

  “這點倒是和你家老爺我有異曲同工之妙是吧,沒事兒,說吧老爺我就是怕老婆有什麼丟人的”

  老李不覺莞爾,覺得這個李衛雖然不是個讀書人倒是個性情中人很有幾分可愛,從此對李衛很是上心,提點了許多比周師爺的作用也不差多少,當然這是後話。

  老李道:

  “您不如讓夫人遞帖子,邀請胡夫人游湖也可順便探探路”

  李衛琢磨一會兒道:

  “嗯!倒是個好主意”。

  遂回後院和二妞商議了此事,第二日胡夫人沈玉蘭便應邀而來,和二妞一來二去到很是投契且年齡相近,倒成了手帕交,經常往來,兩家倒也親近不少,李衛曲意結交,胡兆璋的有意依附,李衛和胡兆璋也漸漸成了無話不談的好友。

  果然如四爺所料,首先胡兆璋就捐了五萬兩白銀給官府修築江堤,實際上這一段的江堤是康熙爺親自督建的,那有什麼可修的地方不過一個藉口罷了,有了豐厚財源的李衛很快把手裡的事務屢順,一有空就和胡兆彰在一起探討怎樣使湖州的商業更加繁榮,絲綢方面現在僅僅胡家一家其實是求大於供的,即使胡兆彰十年間擴充了十幾倍的產量還是遠遠不夠。

  因為胡家大批的絲綢採納了楚楚的建議,每年組成幾個大商隊,帶著茶葉和絲綢在去蒙古科爾沁糙原,換來大批珍貴的皮毛,利潤雖然可觀,可是內地的需要就顧不上了,李衛和胡家接觸的深了才漸漸明白,胡家的興起不是偶然的是必然的,人家每個點子和措施都是遠遠超前的,人家不賺錢才是怪事。

  李衛對他們家那個所謂的產業鏈很感興趣,找了一天隨著胡兆璋去了他新建的那個生態園區,李衛總覺得他的這些詞兒好像自己在哪裡聽過,同樣的怪異有趣,胡家的生態園區建在城西靠著楚楚住的小村落不遠,哪裡的幾十傾地都被胡兆彰用很低的價格買下了,只因這附近全是茶農,茶田基本都在半山腰,這裡是都很貧瘠的鹽鹼地,故胡兆璋買時很便宜。

  一開始想著反正桑樹即耐鹼又耐旱不用怎麼費事兒有長的快,如今不到一年的功夫,眼前一眼望不到邊的桑林,雖然不高倒是異常的茂盛,李衛不禁暗暗納罕,胡兆璋笑道:

  “其實這些東西也不是我能想得出來的,不瞞你說內子的妹妹是個這裡頭的機靈鬼,都是[img]xsclwygr_93.gif[/img]的主意我做出來的罷了”

  李衛驚訝的道:

  “令夫人的妹子,沒見過啊”

  “那丫頭是個愛玩的性子,每日的就是在這片山野里和那些採茶女們一起,倒是自在得很”

  這時半山腰傳來一陣嘹亮的山歌,胡兆彰和李衛一起順著聲音望過去,遠遠的可以隱約看見採茶女忙碌的身影,在清晨的陽光中顯得那麼快樂的無憂無慮,兩人會心的一笑李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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