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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兩手抓,兩手都要硬”。

  康熙爺想到此還是不覺莞爾,瞧著旁邊百無聊賴的快要睡著的楚楚,不禁莞爾,對面而作的是高僧覺慧,因為明日就要出發直奔江寧府,所以康熙特地和這位高僧對坐講經參禪,這個楚楚卻是沒有慧根的,像她自己說的自己就是個大大的俗人。

  可是覺慧卻是很喜歡見到她,李衛說過這個覺慧,很惜言如金輕易也不和誰說話,就是和康熙對坐參禪,也是多是講佛經,很少說別的,可是只要見著楚楚,就總會說一段,楚楚為此很鬱悶,康熙倒是覺得這肯定是有緣故的,所以每天都帶著楚楚來和這個覺慧參禪。

  不知為什麼,總是覺的佛經博大精深對這丫頭是有好處的。外面還飄著細雨,雖然不大,但是高青縣周圍的荒地倒是可以播種了,雖然晚了些但是收一季的莊稼還是來得及的,今年看來山東的百姓可以吃飽肚子了。

  楚楚心裡暗自嘀咕:

  “這康熙不知哪根筋答錯了,天天來這個靈塔寺念經,你要參禪可以,別拉著我啊,這可是比現代時的嚴肅音樂更催眠啊”。

  努力的抬抬快要合上的眼皮,已經深夜了吧。好不容易在楚楚快要忍不住睡著的時候,康熙爺滿足的起身了,楚楚打著哈欠跟著康師傅的腳步出了禪房,那覺慧起身送到禪房外,對楚楚道:

  “女施主留步”。

  楚楚翻了個白眼心道又來了,還道今天這老和尚把自己忘了呢,原來在這等著她呢,楚楚回身念了句阿彌陀佛道:

  “大師我已經知道了,此有故彼有,此生故彼生;此無故彼無,此滅故彼滅對吧,我記下了,您放心吧,回去我把這句寫在紙上,貼在床頭日日瞧著它總行了吧”。

  康熙笑著搖搖頭,那覺慧大師倒是沒笑,低聲念了句佛號,才用充滿智慧的深邃目光盯著楚楚道:

  “老僧臨別贈給女施主一句話,望施主謹記: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若離於愛者,無憂亦無怖。貧僧恭送萬歲格格。”

  楚楚對覺慧做了個鬼臉沖了出去。

  轉天就和康熙走陸路趕往江寧府,走了幾天才到了南京城外,還沒進城呢,城外的御道上就已經是一片嚴肅齊整的接駕儀式了,所謂御道,顧名思義,就是皇家專屬領地的道路只有皇帝及其親信大臣才能走的青石板大道,這個南京城的御道,一直綿延到2公里的正陽門,就是現代的光華門,御道街路旁的小亭、假山、長廊及花木將平平實實的生活氣息與車水馬龍隔絕開。

  楚楚好奇的掀開龍攆側面的窗簾一角向外瞧,見和現代的御道也差不太多,道路兩旁是筆直的雲杉,直插雲霄,兩邊已經圍上了明黃的圍帳,侍衛林立,前面是幾個太監清水潑街黃土墊地,隨著龍攆緩緩而行的,是兩邊的下跪山呼萬歲聲,康熙曲起手指扣扣楚楚的頭頂笑道:

  “你這丫頭要看,等會讓你堂堂正正的看個夠,何必這樣子偷偷摸摸的到滅了氣勢”。

  楚楚放下窗簾靠近康熙道:

  “奴婢實在是很好奇,十三爺說您這回也是住在織造府曹家,您怎麼總住在他們家,不是有行宮嗎”?

  康熙道:

  “曹家和朕是有很深緣法的,前任織造曹璽之妻是朕幼年的辱母......”

  康熙陷入回憶的說了一段和曹家的淵源,原來江寧織造與曹家是因緣際會,結下了近半個世紀的不解之緣,這一切要從曹雪芹曾祖曹璽妻孫氏,以及康熙的登基說起。康熙年幼時曾患天花,皇太后孝莊命奶媽也就是孫氏,在紫禁城南長街一座廟中,按宮廷御醫提供的藥方照顧康熙,在她悉心的照料下,康熙最終得以度過難關,並無意中由此病因禍得福。

  幾年後,順治皇帝因天花突然病逝,臨終前留下旨意,要在諸皇子中挑選已發過天花者繼任,而諸皇子中只有康熙發過天花,這樣一來,康熙就幸運地成為帝國的接班人,文治武功開創了一代盛世,並成為中國兩千多年封建王朝中在位時間最長的帝王,很難想像,一場天花,竟換來了一代明君,同時,也換來了曹家半個世紀為人寵臣的命運。

  當然也就有以後的曹家敗落,才有了曠世名著紅樓夢的問世,這一切很富有傳奇色彩,現在的江寧織造正是孫氏的兒子,也是康熙幼年的玩伴曹寅,是著名的曹雪芹的祖父,當然現在曹雪芹還沒有影子,十三說過這江寧織造雖為織造監管之官,但由於其受到了皇帝的特殊信任眷顧,所以曹家實則是掌握了江寧地方上的財政大權,其政治地位更是在實際上超過了巡撫和都督,比一般的封疆大吏更有權勢地位。

  以往康熙南巡都是住在織造府的,有很大的原因是因為孫氏,後來雖然孫氏已逝,可是曹寅畢竟和康熙的情分不同,故每次南巡還是住在他府里以示恩寵。

  大概足足走了一個時辰,龍攆才到了織造府前,李德全的聲音清晰的傳進來:

  “萬歲爺江寧織造府到了”

  楚楚急忙給康熙整理好了龍袍,朝冠,快速的打量了自己幾眼,淺粉色的旗裝還算過得去,伸手扶住康熙的手臂,踏出了龍攆,很難得,正值四月天竟然沒有下雨,艷陽高照萬里無雲,隨著康熙一出來,前面嘩啦跪下了一片,山呼萬歲後,康熙道了聲平身,眾人才有起身恭立一側。

  當前是早到的兩個宮妃,給康熙半蹲見禮,一前一後的站著,前面的女子看似三十多歲,眼角染上了些許歲月的細紋,但還是顧盼神飛,很不俗,身穿一件杏黃的鳳袍,頭上戴著一頂東珠的朝冠很貴重,氣色卻不大好,看的出來身體不大健康。

  楚楚立刻就猜到這位就是隨駕而來的佟貴妃,和現在的自己隸屬本家,後面的一個很年輕,楚楚猜也就二十一二的樣子,穿著一件嫩綠的旗裝,簡單的旗頭上只別了一朵盛開的桃紅牡丹花,更映的一張白皙粉面分外美麗,就像河畔剛抽芽的新綠,更像是院中悄悄綻放的第一支春桃。

  楚楚猜這位大概就是歷史上很受康熙寵愛的密貴人,楚楚急忙甩帕給兩位寵妃見禮,那密貴人有些好奇的看了楚楚幾眼,客氣幾句罷了,佟貴妃親熱的拉住楚楚的手,上下仔細打量片刻笑道:

  “這就是我們佟家會下雨的格格了,好個體面大氣的丫頭,來來我算是你的姑姑了,不要叫娘娘,以後就叫姑姑就成了,左右咱們姑侄是有緣分的”

  康熙笑道:

  “你這個侄女可是朕的弟子,朕很喜歡,走到裡面你們姑侄有的是時間敘話”。

  佟貴妃這才放開楚楚,後面的是一個中年官員伴著九十兩位阿哥,九十阿哥和十三十四互相見禮後,也站在了康熙身邊,康熙前行了兩步,面色很親切的伸手扶起跪下磕頭的那個中年官員,打量片刻道:

  “荔軒,幾年不見,你倒是保養的不錯”

  楚楚悄悄問過十三,才知道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曹雪芹祖父曹寅,號荔軒,遂細細打量,不過是一個很平常文氣的中年人,可以看出是常年為官的,身上自有一種威嚴氣勢,看著康熙的眼中倒是很難得的真摯,大概和康熙因為幼年時期的共同經歷,還是有很深很真的感情的,在帝王身上很難看到的友情,楚楚在這兩個人身上感覺到了,很動人。

  九阿哥悄悄湊近楚楚低聲道:

  “爺還真沒瞧出來,你還會下雨,不是山中什麼精怪修煉成人的吧”.

  十三十四和十阿哥顯然是聽見了,都捂著嘴輕笑,楚楚瞪了他一眼也低聲回道:

  “以奴婢看,九爺更像你說的精怪,您看過那個修煉成型的精怪,不是長的如花似玉傾國傾城,這方面九阿哥倒是比奴婢像多了的”

  九阿哥哭笑不得的道:

  “好,爺說不過你,這可來了,該商量咱們的事情了吧”。

  楚楚點點頭。眾人進了織造府大門,過了兩進,到了一個很大的院子,側面有一個相連的大牌樓通往一個很大的園子,牌樓上面是幾個大字“江寧御苑”

  楚楚想這大概是曹家特意給康熙建的行宮了,康熙瞧了一眼楚楚道:

  “丫頭你是第一次來這裡,看看這個園子比你的度假村如何”。

  楚楚道:

  “師傅您這是笑話奴婢呢,您這個園子一看即知是名家設計建造的,奴婢的度假村和這一比可是上不了台面了,奴婢明白著呢”。

  康熙大笑對著曹寅道:

  “這個丫頭在京城西郊弄了個別致的園子,有四時的美景,稀奇的建築,舒服的溫泉,和新鮮的菜品,下次你來京時,朕與你去住幾天,比朕的暢春園還要好些。就是太貴了”。

  說著伸手拍拍楚楚的頭道:

  “這丫頭就是個錢串子,她那個園子是按時辰計算的,一天下來幾百兩的銀子就沒了,真真貴的可以”。

  楚楚嘿嘿一笑道:

  “師傅您老還抱怨,您那個價格是奴婢特意給您打得三折,您還嫌貴,不信您問問九爺,他住清館一天多少銀子”。

  九阿哥還沒說話,老十已經開口道:

  “可不是,皇阿瑪您說的那個價錢,九哥一天得花多了接近一倍的銀子,那還是打了五折的價錢,就是這樣,還是一般人都挨不上的呢,這個丫頭比九哥還會斂財......”

  九阿哥急急咳嗽幾聲,十阿哥這才吶吶的停住,康熙倒是笑了笑,瞥了自己的幾個兒子一眼,邁步進了御苑。

  曹寅早就聽說了楚楚的事情,直隸山東的幾場雨,使得民間已經把這位佟格格傳得越來越神了,親自見了其實也不過一個十六七的小丫頭,可是聽萬歲爺和幾個阿哥的話音,這個小丫頭可是個厲害非常的角色。聽說是四阿哥的人,以萬歲爺的喜愛封個側福晉也是應該不難的,為何如今還是這樣妾身不明呢。

  金陵楚楚夜遊秦淮河

  ...................進到御苑中,楚楚好奇的打量,從他們進來的地方向里望去,建築疊疊高起,亭台樓閣錯落有致,如同一幅寫意的江南山水畫,沿著蜿蜒的長廊,可以看見院中奇花異糙分外妍麗,繞過一個偌大的假山就是御苑的中心,也是康熙爺下榻的萱瑞堂。

  跨進門後,是一間大約幾十平方米的房間。房內迎面擺放著明黃的皇帝寶座,寶座兩邊是屏風隔扇。繞過隔扇,左右兩邊分別有兩個通道,各自通往東西暖閣,裝飾一派江南風韻,有蘇繡,有木雕,尤其是裡面的竹絲鑲嵌和竹簧雕刻,非常精緻。

  康熙並沒有在正堂停留,只在東暖閣的炕塌上坐下,東暖閣不算大,典型的仿大內的格局,炕塌兩側安放炕幾、櫃格,上面擺放玉、瓷、琺瑯、竹、木、牙、角等材料雕琢而成的珍玩文具,對面有一大面書架,遮著藍絲綢的防塵簾,每個東西都是真品,且價值連城,整個御苑都有一種富麗的奢華,能夠建這麼個園子,可見曹家的財力多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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