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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他一伸手把她抱了起來,話也沒說一句,抱著她直接往山洞裡頭走去,走了一段,曉曉才發現,這個山洞相當深,且七拐八繞跟迷宮似的,虧了他記得路,要是自己哪怕有GPS定位都沒戲。

  想到GPS,曉曉忽覺其實死也沒那麼可怕,沒準一死就穿回去了呢,不用管小白怎麼樣,更不用糾結跟慕容蘭舟有沒有結果,從根本上說,自己還是一個蠻自私的女人,忽聽抱著她的男人說:“不用記著道兒,沒有我。你這輩子都走不出去。”

  雖說不是好話,到底沒了剛才那種危機,曉曉略放了心:“你不管你的兵了。”

  忽兒烈低頭看了她一眼:“你很奇怪,你不怕死嗎?”

  曉曉白了他一眼:“到這會兒了,怕有用嗎?”不知是不是曉曉眼花,覺著忽兒烈那張猙獰的臉略有幾分溫情一閃而過,曉曉急忙搖搖頭……

  ☆、第66章

  其實曉曉快怕死了,她還沒活夠啊,剛才想的挺大義凜然,真事到臨頭,才發現,自己其實是個膽小加三級的女人,可怕也不能讓這頭北地的狼看出來,曉曉的第六感告訴他,這男人之所以沒立刻結果了自己,或許正是因為自己這股子不怕死的勁兒,觸動了他某一點兒。

  曉曉不會天真的以為他會惜香憐玉,那種情節都是小說作者胡編出來的,男人,尤其忽兒烈這種,殺人比砍瓜切菜還容易的男人,知道個屁惜香憐玉,在他的眼裡,大約只有活人跟死人,有用的人活,沒用的人死,或許會有短暫溫情,但絕對跟惜香憐玉無關。

  如果意yín自己是萬能穿越女主,那就是自尋死路,曉曉覺著,自己真是個理智的人,不過忽兒烈說的沒錯,如果沒有他,自己這輩子也休想走出這個山洞,因為她早被這七拐八繞的洞穴給整暈了,都不知道他怎麼發現的這裡。

  甚至,曉曉開始懷疑是不是連他自己都是胡亂走的,這根本都一樣嗎,剛這麼想,卻到頭了,本來就是晚上,不透光的山洞就更黑了,剛才進來的一路都靠著火把照明。

  一開始是忽兒烈舉著的,曉曉還暗暗佩服過這廝,一邊兒抱著自己,一邊兒還能舉著火把,完全高難度動作,後來火把就理所當然的移到了她手上。

  其實曉曉想建議他放自己下來,雖說給他摔的那下,弄得全身都疼,可走路還不成問題,不用像個殘廢似的抱著她,而且,現在就算放開她,讓她隨便跑,她也跑不出去,可權衡再三,還是沒敢張嘴。

  到了頭,立下汗馬功勞的火把終於熄了,四周卻並沒有陷入全然黑暗之中,曉曉驚訝的發現,山洞上頭竟然灑下一圈天光,大片的雪花在天光中落下來,美得像一副三維立體的畫,不,應該說,世界上那個任何丹青妙手也繪不出這般美的意境來。

  更古怪的是,這裡一點兒都不冷,耳邊還能聽見滴滴答答的水聲,漸漸適應了光線,曉曉也瞧清楚了所在的地方,想來是山洞的最里側,空間很大,大塊的岩石托起了一個獨立完整的空間,就在天光之下。

  旁邊兒尖利的石筍若倒垂的寶劍,錯落有致的懸在哪裡,水聲是石筍上的水珠滴落髮出的,不知滴了多少年,下頭已經形成一個水潭,潭水黑黝黝的不知多有多深,或者下頭本就有泉眼,因為她看見水上氤氳而起的熱氣。

  曉曉忽然明白,為什麼自己不覺得冷了,這水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想來是天然溫泉,所以這裡的溫度才比外頭高。

  靠石壁一側鋪著狼皮褥子,仔細看石壁上仿佛還刻著字,曉曉剛想底細看看到底是什麼字,已經被忽兒烈扔到了褥子上,就算有狼皮褥子墊著,可曉曉身上本來就有傷,這一下也疼的她倒吸了口氣,她不禁瞪著忽兒烈。

  忽兒烈卻別開頭去,一屁股坐在曉曉旁邊兒,從懷裡掏出一塊巴掌大的肉乾,用靴子裡藏得匕首斷開大小兩塊,把小的那塊扔給曉曉。

  曉曉倒是知道北地兵隨身的軍糧就是這種風乾的肉乾,能保存很久,也能迅速補充體力,且攜帶方便,至少比生火做飯簡單多了。

  所以曉曉想都沒想,張嘴就咬了一口,肉乾不知放了多久,又干又硬,曉曉用牙齒撕扯了半天,就撕下一小塊來,嚼了的腮幫子都疼了才勉強咽下去,人在餓的時候從來不會挑食,有的吃就得念佛了,所以即使如此干硬,曉曉還是吃了個精光,並且,走到那個水潭前,用手捧了水喝,根本就沒工夫想這水能不能喝,喝完了,從旁邊兒拿起一個石塊扔進水裡,咚的一聲,告訴曉曉,這個水潭相當深。

  摸了摸嘴,忽聽身後的忽兒烈道:“你真不像大夏的女人,倒想我們北地的婆娘。”

  曉曉不會以為他這是跟自己拉家常,他說每一個字的時候,曉曉都會跟著心驚肉跳一下,曉曉抿抿唇,實在不想過去他身邊兒,就在水邊兒尋了個平整的地兒坐了下來,剛才不覺得,這會兒肚子裡有了食兒,便覺眼皮有些重。

  她努力提了提神兒,卻聽忽兒烈又道:“我是阿一部落首領的兒子,雖是首領的兒子,卻沒什麼地位,因為我娘是你們大夏的女人,是個歌jì,是夏朝的官兒獻給我父親的禮物,我五歲的那年,父親把我娘賜給了下頭的人,我跪下求他很久也沒用,他甚至讓我看著,那人跟我娘……然後我父親給我一把刀,說如果真不想看,就把那人殺了,我握著刀毫不猶豫的衝過去,一刀扎在那人的胸膛里,血濺了我一身,但我卻沒保住我娘,我父親還是把她作為禮物獻給了另一個部落的首領,因為那個部落比我們強,牛羊多,男人多,戰馬多,刀槍也多,從那天起,我明白了一個道理,只有強才能守住自己的東西,我娘走的時候,我跟我娘說,讓她好好活著等我,我會去接她,可是她卻死了,帳篷頂兒上栓根繩子,吊死了,然後我親手殺了我父親和上頭的四個哥哥,當上了阿一部的首領,我娶了十六個妻子,沒有一個你們大夏的女人,我占了你們的城,搶來的那些女人,都賜給了手下的將士,我不喜歡你們大夏的女人,你們不會反抗,只會哭或者死,無用之極。”

  曉曉倒是沒想到他會跟自己說這些,而且,原來他娘是大夏的人,他就坐在天光之後,在天光下,他那張被刀疤一劈為二的臉仿佛柔和了不少,仔細看他的五官,應該算英俊的,或許每一個成功的男人背後,都有一個苦難的過去,但這份苦難成就了他,雖然他現在兵敗,到底曾經輝煌過,美人遲暮,英雄末路,還有什麼比這更慘的。

  想到此,曉曉忽覺得這人挺可憐的,剛這麼想,就聽忽兒烈道:“你也是大夏的女人,若我現在要了你,你會不會自盡?”說著人已經撲了過來,把曉曉按在身下。

  曉曉這次真怕了,她能清楚感覺到他身上那種勃然的欲,望,這回不是嚇唬她的,比起自盡,曉曉更想反抗,甚至拼命,至少還有機會。

  曉曉手腳嘴並用,連踢帶踹,連掐帶咬,可這男人卻鐵了心,曉曉覺著他去扯自己褲子的時候,心都涼了,卻一眼看見旁邊兒的水池子,曉曉忽然生出個主意來。

  她用盡全身力氣抱住了他,顯然忽兒烈沒想到這種情況下她會抱他,愣怔之際給了曉曉機會,曉曉抱著他一滾,兩人落進水裡。

  果然如曉曉猜的那般,水潭深不見底,而忽兒烈是個地地道道的旱鴨子,這個剛才還張牙舞爪力氣奇大的男人,一入水頓時慌了手腳,伸手想去抓潭壁,可那潭壁生了青苔,濕滑非常,哪有入手之處。

  沒抓住潭壁,忽兒烈便來抓曉曉,曉曉一入水已經利落的掙脫開他的鉗制,從水底潛到另一側,抓住一塊突出乾燥的石筍,身子一縱從水裡爬上了岸,坐在岸上擰了擰衣裳上的水,看著忽兒烈在水裡掙扎,最後冒了幾個泡之後沉入水底。

  曉曉愣了一會兒,嘆口氣,脫了外頭沾了水重的要死的衣裳,一猛子扎了進去,費了半天勁兒,把忽而烈弄上來,癱在哪兒喘了會兒才緩過來,卻發現忽兒烈沒動靜。

  曉曉心說別真淹死了,湊過去,掄起胳膊對著他的臉左右開弓,一通抽,沒用,曉曉真慌了,自己可沒害過人命,雖說他想強,暴自己,到底算未遂,真死了,回頭半夜會不會找自己索命。

  想到此,對他的胸又是一通猛按,等他咳嗽一聲吐出口水,曉曉才鬆了口氣,想起他先前幹的事兒,一伸手從他的靴筒里抽出匕首,抵住他的咽喉:“你,你要是再敢那樣,我就割斷你的喉嚨。”

  忽兒烈看了她一會兒,終於點點頭,曉曉理解兩人達成了初步協議,把匕首收回去,卻見他那雙綠油油的眼睛不大對,順著低頭一看,忙捂住胸口:“閉上眼,快,不然我挖了你的眼珠子。”

  忽兒烈咳嗽了兩聲道:“你挖了我的眼珠子,我也看見了,不過,你怎麼這麼悍,你們大夏的女人不都溫柔似水的嗎。”

  曉曉白了他一眼:“對你這樣的色狼溫柔似水個屁。”

  雖然虛弱,忽兒烈還是忍不住笑了一聲:“剛還騙我是什麼禮親王府的千金,若王府千金似你這般,大夏那些狗屁不通的禮法規矩豈不成了擺設。”

  曉曉卻死不承認:“你也不是我們大夏的人,如何知道王府千金是什麼樣兒,禮法規矩既然立下了,就是讓人破的,偏我就是個不守規矩禮法的王府千金,怎麼著吧。”

  正說著忽然一陣雜亂的腳步聲,接著便是慕容蘭舟的聲音:“把這些石筍鍾辱都給我砸了,忽兒烈肯定就在裡頭,快。“聲音聽著仿佛就在隔壁一般。

  曉曉剛要出聲,忽兒烈忽然撲過來,一把捂住她的嘴:“不許出聲。“接著湊到她耳邊道:“你是騙我的,你果然慕容蘭舟的女人……”

  ☆、第67章

  話音剛落,就聽轟一聲,側面一顆巨大的石筍落下來,隨著石筍落下是慕容蘭舟的身影,山洞瞬間被火把照的通明。

  曉曉看見慕容蘭舟那一瞬真仿佛隔世相見一般,慕容蘭舟只掃了一眼,便道:“所有人轉身退後二十步,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回頭。”

  曉曉這才想起來,自己現在的狀態的確不好見人,她低頭看了自己一眼,外頭的衣裳早給她脫了,剩下的是裡頭輕薄的衫褲兒,因為沾了水,緊緊貼在她身上,仿佛第二層肌膚,最要命的是她跟忽兒烈的姿勢,忽兒烈趴伏在她身上,兩人頭挨頭,身挨身,就這副模樣兒,要是這兒有相機照下來,絕對夠得上艷照門的級別了,也怪不得慕容蘭舟的臉色那般不好看。

  等將士們都退後,忽兒烈也放開了曉曉,慕容蘭舟道:“忽兒烈你好歹也算個英雄,竟然做下這等劫持婦孺之事,就不怕人恥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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