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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環肥燕瘦,什麼樣兒的沒有,你不喜歡錦葵蕙蘭,還有別人,反正後宮都空著呢,你多弄幾個女人,還熱鬧。”

  曉曉這話說的跟jì院裡推銷自家姑娘的老鴇兒似的,那意思只要小白看重誰,拉過來就上,窗戶外頭的李進忠滿臉黑線,這丫頭從哪兒學來的這些話,就算真是這麼回事,也不能這麼直白的說吧,這成什麼了,還有,這丫頭也真是太遲鈍了,她杵在跟前呢,皇上能看上誰,這不上趕著往皇上心窩子裡捅刀子呢嗎。

  曉曉嘴皮子都快磨皮了,沒見小白吱聲,仍是維持低著頭的姿勢,看不清表情,也不知道想的啥。

  曉曉有些不耐,伸出手指想戳戳他的腦袋,小白忽然抬起頭來,跟曉曉對視著,那張粉嫩的小臉越發紅的不像話,鮮艷的紅色布滿整張臉,甚至延伸到脖頸處,想一團團燒著的火,而他的眼裡跳躍的兩簇光芒更像火,熱力十足。

  只不過眨眼的功夫,那火光便沉寂下去,墜入深暗的目光中,不見蹤影,曉曉正想著剛一剎那的熱力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時,就聽小白低聲說了一句:“你希望我有多少女人?”

  曉曉給他問愣了,不是她希望好不好,是他自己的福利吧,干她毛事兒啊,她的要求就是不管他有多少女人,別忘了自己這個啟蒙老師兼陪伴姐姐就成了,這麼想著曉曉便說了句:“你想要多少就多少唄,你自己喜歡高興就行。”

  朱子毓憋著氣點點頭:“好,那就把宮裡的宮女都叫過來,我看哪個順眼就留下。”

  曉曉愕然,剛才她就那麼一說,宮裡跟小白年齡相當的宮女都算上,可有七百多呢,七百多啊,站在乾清宮前的大廣場上,得烏壓壓一大片,不用將來了,這小子現在就是個不折不扣的色狼。

  一個給皇上開葷的宮女,有必要鬧的這麼大嗎,曉曉正想勸他,就聽外頭李進忠咳嗽了一聲。

  曉曉嚇了一跳,急忙把桌上的筆墨紙硯收起來,塞到炕裡頭用個靠枕擋上,站起來迅速掃了一遭屋裡,看不出什麼破綻,才放心的立在小白身邊兒。

  小白從她手忙腳亂藏東西的時候,就沒動地兒,只是目光略閃,曉曉是聰明,可有些時候卻相當遲鈍,就如自己寫字看書這事兒,她真當李進忠不知道嗎,別人能瞞過,在這乾清宮裡想瞞李進忠絕無可能,但小白知道,李進忠之所以裝不知道,也是為了他自己。

  這老傢伙在宮裡混了大半輩子,比誰都油滑,最知道兩面兒買好兒,誰也不得罪所以朱子毓一點兒都不擔心,以自己對他的了解,他不僅不會說出去,反而會給他們遮掩,且他做事謹慎,正是因為有他遮掩,自己念書寫字的事兒,才能捂到現在都沒被慕容蘭舟發現,至於大妮怎麼會這麼多學問,後來大妮也跟他解釋,說她偶爾在文淵閣里遇上了個老頭,見她半夜去看書,起了惜才之心,每隔幾日便會在文淵閣教她,一教就是三年。

  朱子毓雖是皇上,卻並未在皇宮成長,即使九歲登基住進乾清宮,也是個擺設,很多宮裡的規制,他都是模模糊糊的,他能想到的就是大夏朝里還有賢臣,大妮遇上的這個就是,他不止是個賢臣還是個能臣。

  小白從大妮傳達過來的很多東西里都能看出,此人是個安邦定國的大才,朱子毓想,如果自己能把慕容蘭舟鬥垮,真正坐上金鑾殿上的九龍御座,第一件事就要封賞此人,此人是名副其實的帝師。

  他並未問曉曉此人的名諱,到了那一天,他自然會跳出來,費了這麼多心思拐彎抹角的教授自己治國之策,不會是個淡泊名利的人,他必有所求,有所求就能讓自己倚仗更多,這是日後之事,此時不急。

  至於教引宮女,其實朱子毓也沒想過曉曉,曉曉之於他是不可替代的,他不會讓她做自己的教引宮女,這樣是褻瀆了她,他是喜歡她,想要她,絕不是這種方式。

  雖這麼想,但她如此積極的勸自己找女人,朱子毓還是很難過,難過的就像心裡有把火燒一般,灼的他五臟六腑都是疼的,他很想抱著她說,我誰也不要,只要我的大妮。

  可現在卻不能,朱子毓相當清楚一點,在自己沒有護住她的能力之前,要她,就是害她,他可以無父母兄弟,無親眷朋友,但他不能沒有她,她是他的唯一僅有的,他不能失去她,當年喬家村的事兒不能重複。

  而要護住她,他必須快速強大起來,他要成為大夏朝名副其實的皇帝,他站的越高,手裡的權利越大,就越能牢靠的護著她。

  朱子毓的目光堅定而銳利,李進忠進來略抬頭,跟皇上對視一眼,忙低下頭去,暗道,即使皇上才十三歲,他身上那種漸漸透出的凜冽銳氣也幾乎快要藏不住了,這是九五之尊的氣場即使如今尚有些弱,有朝一日,這種氣場就是君臨天下的霸氣,會讓天下臣服。

  而曉曉這丫頭,或許正是他轉變的契機,女人一直是個微妙的存在,能令一個帝王變成個不務正業聲色犬馬的昏君,也能令一個稚幼的皇上變成霸主,卻需要適當的刺激,讓皇上更堅定。

  李進忠心思略沉,便聽皇上道:“剛你在外頭聽見了吧!回了丞相去安排吧!”李進忠有些尷尬的應一聲出去了。

  曉曉眼睛瞪大了一圈:“小,白,不,那個,皇上,宮女可有七百多人呢?”

  朱子毓抿了抿唇:“你不說只要我喜歡,想要多少都成嗎,區區七百又算得什麼?”

  曉曉給他一句話頂了回來,半天不知道回什麼,頭一次發現傻小子別看傻,遇上女人的事兒,也會變得超級能說會道。

  曉曉想想,選就選吧!反正他整的越荒唐,慕容蘭舟越放心,有時候,曉曉也覺自己挺沒沒良心,慕容蘭舟對自己這麼好,自己卻虛情假意的應付了他三年之久。

  至於慕容蘭舟對自己好的原因,曉曉後來也研究過,她是覺得跟小白有某些方面雷同,慕容蘭舟雖身處高位,身邊兒能信的人卻不多,恐怕連他手下的謀士,他都會時刻保持著三分警惕,至於親人,沒聽說他有親人,跟石頭fèng里蹦出來似的,又沒老婆,更沒孩子,陰錯陽差的收了自己當弟子,曉曉覺著,他是不是把自己當他閨女了。

  想想他對自己那些好,曉曉認為自己想的沒錯,總之,慕容蘭舟跟小白都是極度缺乏親情的人,然後,自己算走了狗屎運撞進來,遊走在兩人之間,得好處,撿漏,就是不知道這漏還能撿多久,會不是哪天弄不好事情敗露把自己的小命折進去。

  有時這麼一想,曉曉也挺怕的,可她是個虱子多了不愁的人,反正已經發展到這種地步,後悔也沒用了,索性就撒手閉眼一條道下去吧,沒準自己的狗屎運能一直持續下去,末了不僅保住了小命,說不準將來還能混個榮華富貴啥的,人生嗎,總要賭一把。

  至於站隊的問題,從一開始她就選擇了小白,以後也只能是小白,至於慕容蘭舟,只能說句抱歉了,或許將來小白成事,自己幫著慕容蘭舟說個情啥的,以小白對自己言聽計從的程度應該不難吧!

  所以說曉曉的大腦過於簡單,有些事上就是個糊塗蟲,國讎家恨啊,小白跟慕容蘭舟之間根本是不可調和的矛盾,真到了那一天,不是你弄死我,就是我弄死你,哪有什麼情面可言,同時她也高估了自己的冷漠,她以為自己能對慕容蘭舟狠心,可到了那天,她真能狠下心嗎,這事兒不用想也知道,總之讓她攪合了個一團亂。

  所以,後來史書記載大夏這段歷史,雖顧忌惠帝多有隱晦,到底史官還是闡明了一個宗旨,之所以有這段亂局,且持續那麼長時間,就是因為大夏朝這位宮女出身的喬皇后,完全就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攪屎棍,且跟亂臣賊子慕容蘭舟名為師徒實則不清不楚,常被人詬病。

  此是後話暫且不提,且說現在,李進忠得了皇上的話,便親去了相府,慕容蘭舟倒是有些意外,這些年朱子毓養在乾清宮裡,除了不讓他讀書識字之外,自己也並未虧待他。

  平日偶爾見他,也不像個色中餓鬼,身邊兒幾個大宮女也沒見動什麼心思,只除了對曉曉好些,旁人也就那樣兒,莫不是自己瞧差了。

  卻這樣一來,倒令慕容蘭舟放下心內不足為人道的煩惱,且動了個心思,給朱子毓選了教引宮女之後,是不是可以尋個名目,把那丫頭弄到自己身邊兒來……

  ☆、第33章

  慕容蘭舟早就想把曉曉要過來,先開始是喜她聰明伶俐,心下起了愛才之心,且覺著自己與這丫頭算有緣,佛家最講因果,有時慕容蘭舟想想,或許自己前世跟這丫頭種下了一段因,這一世相遇便是果,至於這果他想如何,如今慕容蘭舟自己也有些糊塗了呢。

  三年前他就想當她的夫子,教她識字念書,教她為人處事,慕容蘭州當初覺得,教了她這些,便以後遭遇困境,她也該知如何應對。

  她是個聰明之極的丫頭,自己教的她大半學了去,唯有一樣,心計……慕容蘭舟嘆了口氣,這丫頭天生是個沒心沒肺的,他不止一次點過她,莫跟皇上太近,以前是小孩子,如今大了,總該知道避諱些,她卻只是不聽,笑嘻嘻的跟自己說,她是御前的宮女啊,要伺候皇上的,哪裡能遠的了。

  以前他沒參透自己的心思,或許可任她這般繼續當個乾清宮的小宮女,如今不同了,他想把她放在自己身邊兒,有這丫頭陪著自己朝朝暮暮,慕容蘭舟只這麼想,心裡就覺的安穩,對,就是安穩。

  隨著她一天天長大,放在宮裡他越來越不放心了,慕容蘭舟伸手推開窗子,窗外一彎新月冉冉初升,月光轉朱閣低綺戶,落在書房內,在牆上揮灑下一片皎潔而朦朧的光影,光影中正是那丫頭,左臂彎里挎著竹籃,右手把一支剛擷下的芍藥花放在籃里,回頭一笑,爛漫可愛,便連那籃中那幾朵新擷下的芍藥花也相形失色。

  這是自己上個月去宮裡看到的情景,自己雖教了曉曉三年,白天見面的時候卻不多,因為總是晚上去文淵閣,便自己偶爾白天進宮,趕上她不當值,也碰不上面。

  卻那天倒碰上了,前一天李進忠使福安送信兒來說皇上病了,太醫院的張陸,月前老娘死了,回老家丁憂去了,太醫院的劉封幾個來請了脈,吃了幾劑藥,卻轉成了咳疾,斷斷續續咳了兩日不見好,詢慕容蘭舟是不是換個太醫來瞧,想那劉封精與婦人脈,旁的差些也是有的,這咳疾若落下根兒,日後恐更不好醫了。

  從前年起,慕容蘭舟就發現李盡忠對朱子毓開始上心了,慕容蘭舟冷笑了一聲,不止他,朝中那些忍耐了多年的大臣也蠢蠢欲動,這一切只因朱子毓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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