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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曉曉覺著這個方法非常妥當,至於以後怎麼辦,曉曉暫時不去想,先認識字再說,目前的情況,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只得慶幸的是小白出乎意料的聰明,到底有皇族的基因,自己寫的快,認得快是因為前世上過那麼多年學,繁體跟簡體雖說不一樣,可還是有一定共同之處的,至少讓她看著繁體猜簡體,十有八九不會猜錯。

  小白是真的沒學過,卻能她寫一遍,他就能仿著寫出來,並且,比自己寫的還要好看的多,曉曉不禁開始琢磨,自己這一手爛字兒是不是會誤人子弟,明明是一個天才,讓自己教成蠢材可是罪過。

  因為想的比較入神,連小白跟她說話都沒聽見,小白見她不理會自己,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大妮想什麼呢,眼睛都直了?”

  “啊!你說什麼?”曉曉回過神來,只見小白好奇且崇拜的望著自己:“那天你說認字,我還不信,大妮真的好厲害呢。”

  給這小子如此直白崇拜的目光望著,曉曉剛有些暗淡的信心,嗖一下又回來了,是啊!自己好歹是個大學畢業生,教個傻小子還算事兒嗎,大不了自己學不得了。

  這麼想著,到了跟慕容蘭舟約好的那天,曉曉心甘情願的去了文淵閣。

  ☆、第24章

  曉曉剛走到文華殿外頭,就看見一個黑大個直挺挺站在那裡,有些起風,廊上的宮燈搖曳出一串光影,光影中她看清了黑大個的長相,曉曉楞了一下,這黑大個讓她想起了一個人,喬家村小白的護衛元良。

  開始的幾次,元良並沒有出現,曉曉也並不知道自己跟小白在一起的時候,一直有一個旁觀加旁聽者。

  後來有一次,她給小白捉魚的時候,忽然看見那邊兒大樹上,因昨天風大,吹折了一根樹杈,樹杈上原先的鳥窩便搖搖欲墜,仿佛要掉下來一般,鳥窩裡伸出幾隻禿禿的雛鳥頭,嘰嘰喳喳叫著十分慌亂。

  曉曉理解就是慌亂,萬物皆有生靈,想來鳥也知道掉下去必死無疑,然後曉曉萬年不遇的同情心泛濫了,就想著發揮一下救死扶傷的精神,要去爬樹扶正鳥窩,她沒想指望小白,就小白那個弱雞似的樣兒,也指望不上。

  曉曉爬樹的技巧很菜,非常菜,更何況,那棵樹不算矮,且樹幹粗大,她試了幾回,最後終於給她爬了上去,可爬到半截,往下一看,嚇的再不敢往上爬,想下去也下不去,趴在樹上跟黏在上頭的大馬猴一樣,小臉都嚇的煞白,扒在樹上雙腿雙腳,跟過了電似的哆嗦的她自己都控制不住。

  曉曉當時以為,自己一定會先那些鳥摔死的,卻聽見小白喊了一聲元良,忽然從那邊兒竄過來個人,曉曉還沒看清是誰呢,那人已經縱身而上飛過來,把她夾在肋下弄了下去,然後又飛上去把鳥窩弄正,復又飛下來。

  曉曉頭一次親眼看見會飛的活的武林高手,興奮無比,對元良萬分好奇,曉曉也不是沒試過跟他說話,一般她問,元良倒也答應,但就兩個答案,是,不是,弄的曉曉最後也不問了,比小白還無趣呢。

  那天起,元良就不再躲著了,總是站在他們不遠處,面目表情,一身黑衣,不言不動,像一根兒黢黑的木頭樁子。

  小白告訴她是他的護衛,叫元良,曉曉記住了,這時候看著眼前的黑大個,之所以想起元良,是因為兩人很像,無論是個頭還是僵硬的表情,以及那種形於外的氣息,甚至五官都像。曉曉琢磨這個黑大個跟元良是不是有什麼關係。

  元忠知道曉曉是相爺新收的女弟子,事實上,收女弟子,真不像相爺會做出來的事兒,更何況,還是個才十二的小丫頭,那天曉曉偷入文淵閣,元忠是知道的,以相爺的一貫作風,這丫頭即便保住小命也免不了受罰,卻不想爺未打未罰,還教她讀書識字,且交代她三日後還來這裡。

  為了她,相爺也一改過往只初一十五進宮的原則,今兒吃了晚上飯就來文淵閣候著了,到他看見這丫頭過來,爺已經候了她一個時辰之久,偏這丫頭來了還不快著進去,磨磨蹭蹭盯著自己發呆。

  元忠想到裡頭的爺,剛要提醒她一句,福平顛顛兒的跑了過來,看見曉曉先堆起一個笑,順手接過她手裡的藍布包,熱絡的道:“姐姐來了,快著進去吧!相爺在裡頭等著姐姐呢。”

  說著不由分說扯著曉曉走了進去。

  曉曉進了文淵閣東側的小屋,忽的想明白了,外頭那個是慕容蘭舟的護衛,小白是慕容蘭舟的傀儡,小白的護衛自然也是慕容蘭舟派過去的,那兩個人如此相像,弄不好是兄弟什麼的呃,與其說元良的職責是保護小白,不如說監視更恰當,可見小白在喬家村的時候,已經被慕容蘭舟死死的控制了。

  想起這些,曉曉就覺小白分外可憐,進而引申到自己該對他好一點兒,這個世上恐怕除了自己,也沒人再對她好了。

  這種定位從現在開始一點一滴潛移默化的鑽進曉曉心裡,就好像在濕潤的泥土裡投下一顆樹種,到後來她想割捨的時候,才發現,她以為的一點點兒早長成了參天大樹,若是連根拔除,又豈是痛徹心扉那般簡單。

  對於慕容蘭舟,曉曉也有些糾結,若不見到他,曉曉能把他想的陰險又心狠手辣,可一見到他,曉曉又忍不住覺著他是個端方君子,因為他對自己很好,他真當自己是學生來教了。

  曉曉略抬頭看了他一眼,慕容蘭舟正認真的批註著她寫的大字,手裡的硃筆,認真的圈著他覺的自己寫的不錯的地方,精確到筆畫,認真的曉曉忽有種錯覺,或許他真是自己的老師也不一定。

  曉曉胡思亂想的功夫,慕容蘭舟已經把她寫的大字批完了,圈不少,叉也不少,曉曉的字其實不差,現代的時候,因為爺爺對一手好字的執著,她練過幾年,所以還算過得去,上回是因為用不慣毛病,控制不了軟趴趴沾滿墨汁的筆鋒,回去練了兩天,終於找到了點兒感覺,雖說不能說寫的多好,至少筆畫粗細均勻,比那天強多了。

  因為看見這丫頭的字很過得去眼,批閱了一天奏摺的慕容蘭舟,覺得疲憊都消下去了一些,別管是不是機緣巧合,能收一個靈慧聰明的弟子,總是令人高興的。

  慕容蘭舟也把自己對她的特別歸結為惜才,他想好好教導她,慕容蘭舟這人聰明一世,就曉曉這一件事上犯了回糊塗,自己也不知怎麼個緣由,後來他時常想,這或許就是孽緣,可不管是不是孽緣,至少自己跟她是有緣的,他是她的師傅,她是他的弟子,這些一輩子也變不了。

  慕容蘭舟今天加快了速度,教了曉曉半篇千字文,他覺著她的聰明跟當年自己不相上下,當年自己識字之初,只用了半個時辰就把千字文背了下來啊,並且能一個字一個字的寫出來,之所以教她半篇,是看她寫的慢。

  慕容蘭舟把手裡的書翻了一頁,略側頭掃了眼對面寫的異常認真的小丫頭,嘴角略彎了彎,忽的問了一句:“李進忠對你不差,剛進乾清宮沒多久,就到御前當差了。”

  曉曉一驚,心說他是想試探什麼,還是開始懷疑了?曉曉腦子飛速轉了幾轉,末了想明白了,慕容蘭舟誰啊,能把天下控制在手裡,能讓滿朝文武老老實實聽他的擺弄,這人的心計城府手段,每一樣都得厲害的秒殺所有人才成,說白了,這是個人精兒里的人精,就自己這點兒腦子,想騙他再過一百年也不可能,所以曉曉選擇的是直接坦白。

  再說,這也沒什麼,宮裡頭的人誰不會諂媚討好,這是保命的必備技能,有時候直白也是一種隱藏,想到此,曉曉抬起頭道:“我認李總管當了干爺爺,當爺爺的自然得照顧孫女些,御前宮女的份例多,活兒輕鬆,是宮裡頭一份的好差事,落到我頭上,正應了那句肥水不流外人田。”

  她這幾句話說得極俏皮,聲音帶著女孩兒獨有的嬌憨,本來並不是多光明正大的事兒從她嘴裡說出來,就覺著名正言順。

  慕容蘭舟挑了挑眉,如果她不這般直白的說出來,或許慕容蘭舟的疑心不會放下,畢竟他親眼目睹,一向孤僻寡言的朱子毓對她有些不同,現在想來,或許是自己多慮了,這丫頭天生有股子讓人親近氣質,直白可愛又聰明慧黠,自己尚且收她當了弟子,想悉心教導她,更何況朱子毓年齡與她相若,又怎麼厭惡她,推己及人,慕容蘭舟也便不再疑心了。

  曉曉說完這些,心裡也敲鼓,不知道混不混的過去,等了一會兒沒聽見慕容蘭舟再問什麼,暗暗鬆了口氣,卻想自己這麼著下去也不是事兒,又不是今天見過以後就不見了,可以想見,自己既然想發奮,就離不開他這個先生的教導,更何況,自己如今在御前當值,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回頭自己露出什麼馬腳,就全完了,最佳最有保障的方法就是徹底打消他的懷疑。

  而想達到這個目標,唯有把自己的事兒都告訴他,讓他覺得自己不會對他有所隱瞞才能一勞永逸,曉曉可也不傻,自然不會全告訴她,撿一些看似對自己十分要緊,與他來說卻不是事兒的說出來最有效果。

  曉曉眼珠轉了轉,放下憂愁的嘆了口氣道:“其實我的人緣不怎麼好的,李總管這個干爺爺完全是我撞大運撞來的,其實好多人憋著壞害我呢,這兩天我睡覺都不踏實,總覺著小命要懸。”

  這丫頭還不算太傻,至少知道有人憋壞要害她,慕容蘭舟聽了,唇角勾起道:“你這麼成天唉聲嘆氣的有用嗎?”

  曉曉搖搖小腦袋:“正是因為沒用,所以才睡不踏實啊!”說著又長嘆了口氣,慕容蘭舟不禁莞爾,長指輕輕扣了扣桌子道:“唉聲嘆氣沒用,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如何?”

  曉曉故意裝著沒聽懂的樣子眨了眨眼,慕容蘭舟輕笑一聲解釋道:“就是她怎麼害你,你原樣害回去不就得了。”

  曉曉忽然對慕容蘭舟崇拜起來,這人不愧是丞相,這等害人的事兒,都能給他說的如此雲淡風輕,不過,這真不失為一個好方法,新巧留在乾清宮,自己得時刻提防著她使絆子,況且,以那丫頭歹毒的心思,恐怕已經不是使絆子這麼簡單,她都想要自己的命了,自己還猶豫什麼。

  這麼想著,看見眼前自己寫的大字,腦子裡靈光一閃,忽然想出一條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好計……

  ☆、第25章

  曉曉雖說想出收拾新巧的法子,後來想想,若新巧因為自己丟了小命,曉曉心裡還是不忍,她不是假慈悲,她是過不去自己心裡的坎兒,她是個現代人,人命之於她不是如此輕率的,她畢竟不是新巧。

  有了這種想法,曉曉就想尋個機會,把她弄出乾清宮就是了,這麼想著機會可就來了,新巧也是膽子大,私下偷了御茶房的龍井茶去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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