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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自橫道:“金燕給我打電話說,燕子的檢查結果出來了,我就過來了。”周自橫知道燕子從生下來就比別的孩子體質差,三天兩天就病一回,可白血病,對這個單親的家庭來說,真是雪上加霜,他也跟著撓頭,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給予經濟上的援助,別的什麼都做不了。

  這個時候,周自橫根本無暇顧及兩個女人之間的不對勁兒,小燕子很粘周自橫,抱著周自橫不撒手,周自橫只能哄著她睡著了,才跟又安回家,剛進門沒一會兒,劉金燕的電話就打了過來說:孩子哭鬧不休。

  周自橫見小媳婦兒班也沒上,在醫院陪了自己一天,就說:“你先睡,我去看看。”深更半夜的,又安能放心他一個人去嗎,又明明知道劉金燕的心思,還是跟著他回去了,到了兒童醫院,劉金燕看見她,顯然有些意外,但還是道:“抱歉,孩子剛才哭鬧著非得找自橫,我是真沒法了,才給你打電話,這會兒睡了。”

  兩口子才又往回返,到了家,又安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問周自橫:“你打算怎麼幫劉金燕?”又安忽然覺得,自己總這麼盯著也不是事,不說自己還得上班,這事也不是她盯著就能防範的了的,而且,她覺得好累,從來沒這麼累過,累心又累身。

  周自橫把她抱到自己懷裡摸摸她的臉柔聲道:“怎麼?累了?”又安皺了皺眉:“我累什麼?我就是問你打算怎麼幫那母女?”

  周自橫道:“幫著找合適的骨髓,媳婦兒,咱支援她母女些錢,沒問題吧,那母女估計連手術費的零頭都沒有。”

  又安道:“這個不用跟我說,錢當然沒問題,我說的是別的,周叔叔,不管你對哪個死去的戰友有多愧疚,多想補償,也得有個度,你明白嗎?”

  周自橫定定看著她:“你什麼意思?”又安道:“你難道不覺得因為你的過度關心,那對母女已經對你產生了依賴嗎,你不是劉金燕的丈夫,更不是燕子的爸爸。”

  周自橫皺著眉道:“媳婦兒,現在不是吃醋的時候,燕子的病很嚴重,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惡化,那是一條天真活潑的生命,你怎麼還想這些有的沒得。”

  又安蹭一下站起來道:“我想這些有的沒得,你難道看不出來劉金燕對你的意思嗎,或許,你們倆打早就習慣了這麼曖昧,你怎麼不乾脆娶她算了,這樣又能幫她找了丈夫,又給燕子當了爸爸,你娶我做什麼?”周自橫臉色一沉:“又安,你這是無理取鬧!”

  ☆、36三十六回

  又安憋了一天火,早就憋不住了,本來也不是多好多懂事的性子,本質上還是個孩子,這會兒聽周自橫說她無理取鬧,又安哪受得了:“我無理取鬧,你自己也不睜眼看看,你弄這麼對母女在身邊掛著,三四歲的孩子張嘴閉嘴叫你爸爸,那個當媽的,沒事就跟你哭訴,要不就讓你安慰,周自橫,我根本就是多餘的,你們三才是一家三口。”

  周自橫腦門子的青筋一蹦一蹦的疼,昨天晚上有個夜間訓練,一宿沒睡,今天一早又去了醫院,呆到現在,回家了,小媳婦兒還跟他鬧,周自橫就覺得,腦袋跟要炸了一樣,他真生氣了,因為小媳婦兒這些話,吃醋他理解,可有這樣吃醋的,怎麼也得挑個時候吧!

  周自橫深吸兩口氣,看著她媳婦兒叉腰站在那兒,雖然氣勢頗大,可眼裡卻那麼難過和委屈的小樣兒,一顆心嗖一下就軟了。

  他嘆口氣伸手把又安拽到自己懷裡,哄道:“媳婦兒咱不吵了行不,我就是看著這母女挺難的,照顧了一下,真沒你說的那些什麼曖昧心思,別說劉金燕是我戰友的媳婦兒,就是她不是,我跟她也不可能,我答應你,以後跟她保持距離成不成?”說著,親了小媳婦兒一口:“除了我媳婦兒,我眼裡就裝不第二個女人,累了一天也沒好好吃飯,你先去泡個澡,我給你下麵條,吃了面好好睡一覺好不好。”

  又安忽然覺得,這架吵的挺沒勁兒,為了劉金燕母女吵架算怎麼回事,估計她越吵,周自橫越覺得她無理取鬧,又安泡在浴缸里還在自省,是不是因為自己父母的關係,她有著強烈的不安全感和獨占欲,所以才會如此在乎劉金燕母女的存在。

  洗了澡出來,剛坐在餐桌上,周自橫的手機就響了起來,又安直直望著她,周自橫看了她一眼,接起電話。

  又安能清楚聽見話筒那邊劉金燕的哭聲:“自橫,自橫,燕子找不著了,我看她睡的好好就出去打趟水的功夫,她就不見了,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周自橫道:“你在那邊找找,我馬上過去。”周自橫撂了電話就跟又安說:“我去看看,那孩子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大半夜的別真出事,乖啊,吃了飯就睡覺去,我一會兒就回來。”

  結果,又安等到了早晨五點,周自橫才回來,見她還沒睡,周自橫親了她一下道:“怎麼還不睡?”又安問他:“孩子找到了嗎?”周自橫揉了揉眉心:“找到了,燕子說想找我,跑出醫院就迷路了,後來是個出租司機見她穿著兒童醫院的病號服急忙送了回來,好了,睡吧!今天是周六正好休息。”又安頭一次看到周自橫累成這樣,也不好再說什麼。

  但是打這兒以後,又安發現,自己平靜的生活變得一團亂,劉金燕母女幾乎沒有一天不出狀況的,就是實在沒事兒,也得半夜打電話說孩子哭鬧的找周自橫,那孩子很粘周自橫,分開一會兒都鬧,而對又安卻非常排斥,甚至看見她就哭鬧不休,弄的周自橫跟她商量,讓她別跟著過去了。

  又安拿不準這是不是那母女的伎倆,可那孩子已經得了絕症,她這麼想,總覺得有些太不近人情,就這麼過了一個月,終於骨髓配對成功,燕子做了手術,術後在醫院住了一個月就出院了。

  又安真鬆了口氣,本來以為終於可以平靜了,哪想到,出了院依然隔三差五半夜打電話把周自橫叫過去,理由千奇百怪,基本上都是以孩子為藉口。

  又安覺得,自己要是再忍下去就能爆炸了,這種日子,過不過的不吃勁了,這天把劉金燕約了出來,她想了很久,她的跟劉金燕開誠布公的談一談,把這些事掰扯明白了,免得讓這女人以為她真是傻逼呢。

  兩人約的是臨街的咖啡館,又安等了一會兒,劉金燕才珊珊來遲,不得不說,這女人雖然三十出頭了,可頗有一股柔弱無依的味道,別說男人,就她一個女人都忍不住想可憐她,背後又發生那麼多不幸,這種女人簡直天生就是小白花,不用裝已經像了十成十,更何況,這女人還挺會裝。

  劉金燕看了她一眼道:“你找我談什麼?”又安道:“金燕姐,這裡沒外人,我看咱們也沒必要再藏著掖著了,你給我句實話,想怎麼著,是想我跟自橫離婚嗎?”

  劉金燕頗委屈的道:“小許你說這個話什麼意思,我不明白?”那表情真是分外無辜,又安冷笑一聲:“不明白?我想你心裡比誰都明白,燕子的手術做完了,並且很成功,我跟自橫該做的也都做了,我想你作為一個單身帶著孩子的女人,總麻煩一個有婦之夫說不過去吧!”

  劉金燕咬咬唇:“我沒有,小許,我想你誤會了,我跟自橫沒什麼關係,真的,他就是出於道義照顧我們娘倆罷了,如果這給你帶來了麻煩,我以後注意,儘量不給自橫打電話……”

  又安忽然煩上來,這女人簡直油鹽不進:“金燕姐,你別張口閉口自橫自橫的,弄的咱倆跟封建社會的大小老婆一樣,我就要你個痛快話兒,你要是想跟周自橫怎麼著,直接跟我說明白,我成全你,我跟他離婚,把周太太的位置讓給你,也省的你總那孩子找藉口把她往你那邊拽,挺沒意思的。”

  劉金燕目光閃了閃小聲道:“小許,你真誤會了……呃!自橫,你來了……”又安回頭就看見周自橫黑著一張臉站在自己身後,許又安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站起來指著劉金燕笑了:“你真真厲害,這手段,我甘拜下風,周自橫今兒當著劉金燕咱說清楚,我跟你倆耗不起,咱倆分開吧!你他媽別想跟古代男人一樣,家裡放著一個,外頭還得掛著一個,我沒那麼賤……”話沒說完,就被周自橫一把抗在肩上。

  又安恨上來,亂踢亂踹,毫不留情,被周自橫直接按住腿,扭頭對劉金燕道:“我給你找了個大一點的房子,把馮媽媽也接過去,跟你們娘倆一起住,今後互相照顧也更好些,我工作忙又有家庭,總照顧你們母女不大方便。”說著,扛著又安就出去了。

  劉金燕臉色有些白,定定望著兩人出去的背影,緊緊咬著嘴唇,周自橫真氣壞了,這一陣周自橫都忙死了,忙著訓練,忙著下一季度的演習,還要忙著調動工作。

  周自橫知道又安心裡對劉金燕母女有疙瘩,可看在死去戰友的份上,他真不能撂下那母女不管,要說他又別的想法純碎扯淡,要是他有,還用等到這時候,可不得不說,人總有貪心,這個周自橫也明白。

  燕子出院後,劉金燕找各種藉口把他叫去,一開始他還沒當回事,後來就發現不怎麼對頭了,或許真是他小媳婦兒那句話說的對,自己出於愧疚對這母女的照顧,讓劉金燕有了不該有的想頭,而且,今天周自橫也看的相當清楚,雖然自始至終,都是他家小媳婦兒咄咄逼人,劉金燕忍辱道歉,可這事怎麼看怎麼假。

  他小媳婦的性子他很清楚,性子倔,有些小脾氣,可本性善良,第一天,帶她去馮媽媽那裡,她一點不嫌棄的給老人看腳的時候,他就知道了,估計是委屈了這些日子,自己又沒得空哄她,小丫頭才炸毛了。

  這樣的事劉金燕卻給自己打了電話,如此拙劣的手段,周自橫再看不出來就真說不過去了,他還真沒想到劉金燕會抱著這種想法,心裡那點愧疚憐惜瞬間退的一絲不剩,不過離婚,這丫頭想翻天了

  周自橫扛著又安出去,打開副駕駛把她塞了進去,小丫頭瘋了一樣一腳踢過來,被周自橫眼疾手快的擋住,關門,上車,俯身過來給小媳婦兒繫上安全帶,按住她警告:“媳婦兒你再折騰,我只能把你捆上了。”見小媳婦兒老實了,才開回了公寓。

  進了家,又安手裡的包一甩,站在客廳中間,諷刺的道:“把你的金燕一個人丟在外面,你放心嗎?別回頭又鬧個失蹤,鬧個自殺的,你又顛顛兒去了。”

  周自橫上去想拽她,被又安一把甩開:“你別拽我,沒用,周自橫,反正今兒就今兒了,離婚吧!我不跟你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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