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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昕說:“你要去就、就去吧。”反正他覺得程鑫打球挺苦的,不練也罷。

  陳昕答應得慡快,程鑫又猶豫了,他看著陳昕:“你不會變的對吧?”

  陳昕眨巴一下眼睛,不解:“變、變什麼?”

  程鑫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臉側,嘿嘿笑了兩聲。陳昕反應過來,臉紅了起來:“不會。”只能說程鑫還不夠了解陳昕,陳昕是個外柔內剛的人,他從不輕易不下決心,也不輕易許諾,一旦做出決定,就會踐行到底。

  程鑫聽見這句乾脆的“不會”,心裡跟吃了定心丸一樣,便說:“那我就放心了。算了,你自己回去吧,我練球去,有空來找你玩。”

  陳昕其實略有些失望,他挺想程鑫跟自己回去的,不練那勞什子球,但是程鑫也是犟,非得走籃球特招路線,他只能默默支持了。

  考完試,程鑫很輕鬆地說:“我感覺這次考得還可以,記得你給我的承諾啊。”

  陳昕想起那個一分一個吻的約定,忍不住臉紅,不過他如果真能進步,那也值了。

  回到家,陳昕發現媽媽回來了,跟她一起回來的還有那個開店的老闆,他們打算今年上半年結婚,所以現在回來認認陳昕兄弟兩個。陳昕看著那個五短身材的男人,哪兒都及不上自己的爸爸,心裡有些落差,但也沒有辦法,爸爸再好,那也已經天人永隔。這個男人至少表面上還不錯,出手很大方,給陳昕兄弟倆買了電腦和手機,說是將他們兄弟倆當自己兒子看待,他的兒子有什麼,陳昕兄弟倆就都會有。陳昕並不把這話當真,只要能讓他和弟弟能繼續上學就可以了,畢竟三個孩子的負擔太重了,更何況媽媽還不算老,他們也極有可能會再生孩子的。

  陳晞比他更能接受事實,早就叔叔長叔叔短地叫開了。媽媽還想將他接到廣東去上學,爺爺奶奶都不讓,他們怕自己的孫子跟了外人姓,成了別家的人,畢竟他們辛辛苦苦把陳晞拉扯了快十年。陳昕也不太想弟弟去廣東上學,爺爺奶奶年紀大了,自己和弟弟是他們的精神支柱,他很快就要畢業,等他去外地上大學了,若弟弟去了廣東,兩個老人也就失去了精神支柱,他也放心不下。

  不過最後還是陳晞自己乾脆利落地拒絕了,媽媽對他來說其實符號意義大於實際意義,他跟媽媽相處得少,感情也便沒那麼親厚,所以不願意撇下爺爺奶奶跟著去廣東。這個話題也就只提了一下,媽媽也沒有堅持,估計也就是口頭上表個態而已,最後不了了之。

  因為媽媽回來的事,陳昕倒是沒閒暇去思考自己和程鑫在一起對不對得住家人了。直到清明那天一早,陳昕接到電話,程鑫要過來,他才想起這茬,心裡頓時哭笑不得:還真來啊!

  第88章 清明

  掛了電話沒多久,程鑫就到了, 他沒讓家裡人送, 也沒自己開車,而是租車過來的, 到的時候才八點多,看來是一大早就出門了。他下車的時候手裡還捧了一束jú花, 說是要和陳昕一起去給他爸掃墓。

  陳昕嘴角抽了抽,壓低了聲音說:“你、自己家不、不掃墓?”

  程鑫將東西放下:“掃了啊, 昨天就跟我爸一起去了。今天人太多了, 我爸怕堵車,他時間金貴, 就昨天去了。隊裡的人也都回去掃墓了,沒人訓練,我一個人無聊,就過來找你玩了。”他跟陳昕說完,就轉身和陳昕家人打招呼了,根本不用陳昕招呼,嘴巴甜得很,叫得家裡的長輩都心花怒放的。

  陳昕家裡人沒有不認識他的, 除了那個即將成為繼父的叔叔,不過他也很快從陳昕媽媽嘴裡知道了程鑫是誰。程鑫並不知道這個男的是誰, 但是叫叔叔是不會錯的。程鑫打完招呼,私下裡問陳昕那是誰,程鑫聽完介紹之後拍拍陳昕的肩:“別怕, 我會陪著你的。”

  陳昕對媽媽再嫁的事並沒有什麼遺憾,但聽了這話也還是覺得感動,他突然意識到一件事: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生活,而他也將會有自己的。不管大家何去何從,只要都幸福就已足夠。他想到這裡的時候,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程鑫,程鑫正脈脈含情地看著自己,陳昕那刻心裡分外踏實,自己的幸福,應該就是他了吧。

  上午,程鑫跟著陳昕和奶奶一起去掃墓,爺爺本來也該去的,但是他老人家腿腳不利索,而祖墓都在山上,他爬不上去,這兩年都是奶奶帶著陳昕兄弟去的。出門的時候,媽媽和她的男朋友也跟上來了,說是要去給陳昕爸爸上柱香。

  清明掃墓對長輩來說,心情是沉重的,但對孩子來說,是難得的郊遊,比如對陳晞來說就是這樣。他是典型的少年不識愁滋味,爸爸去世的時候他才三歲,是什麼都不懂的年紀,所以也就無從傷感悲切。他一會兒追蝴蝶,一會兒摘野花,又從糙叢中扒拉出了兩個蘑菇,玩得不亦樂乎,程鑫也覺得新鮮,本想好好玩一番,但又怕敗了大家的氣氛。陳昕見他好幾次想跑去玩,便小聲對他說,等掃完墓,帶他在山裡頭好好玩玩。程鑫喜出望外地答應了。

  除糙、填土、焚香、燒紙錢是掃墓少不了程序,程鑫則承包了放鞭炮的任務,因為市里禁炮多年了,他幾乎沒放過鞭炮,對放鞭炮這事特別熱衷。陳昕見他反應敏捷,不會被炸傷,便也放了心。一圈祖墳掃下來,最後才是陳昕爸爸的墓,因為他是所有已故親人中年紀最輕、輩分最低的。

  爸爸去世已經八年了,墳頭早已長滿了厚厚的茅糙,陳昕拿著鋤頭給爸爸除糙,程鑫搶過他手裡的鋤頭:“我來吧。”

  陳昕說:“你、你不會。”

  “沒事,學學就會了。”程鑫不信邪,他覺得陳昕鋤糙看起來很簡單的樣子,自己的力氣比他大,怎麼也比他強。

  結果茅糙根縱橫交錯盤在土下,鋤起來非常不易,程鑫又從沒幹過這種粗活,不會用巧勁,沒一會兒,手心裡就起了水泡。陳昕趕緊從他手裡拿過鋤頭:“都、都說了我來。”

  程鑫這下服氣了,自己還真不會幹這種活。

  陳奶奶笑著說:“你從來沒幹過這種活,手上會起泡的。你來插花吧。”奶奶給他安排了另一件事做。

  程鑫將自己買來的一大捧jú花插滿了墳頭。

  掃完陳昕爸爸的墓,今天的任務也就完成了。長輩們先回去,陳昕兄弟倆帶著程鑫留在山上玩,陳晞跟脫韁的野馬一樣跑去摘杜鵑花了。陳昕和程鑫落在後頭,他拿過程鑫的手,看見手掌心上起了兩個大水泡,心疼地伸出手指頭摸了摸:“疼不?”

  程鑫笑著說:“不疼,過兩天就好了。”

  陳昕說:“回去幫、幫你挑了,再、貼上創、口貼。”

  “好。”程鑫笑眯眯地看著陳昕,“你的手呢,沒有水泡嗎?”

  陳昕攤開手心給他看,上面平平整整的,沒有一個水泡,只有薄薄的繭子。程鑫伸出手指在他的繭子上按壓了一下:“你怎麼沒起水泡?”

  陳昕笑了:“我做、習慣的,有技巧。”

  程鑫感嘆了一句:“原來當農民也是要有技巧的。”

  陳昕笑眯眯的:“那、當然。”

  陳晞在前頭喊:“程哥哥,快來,這裡有好多菌子!”

  程鑫聞言,抓著陳昕的手就往陳晞那邊跑。陳昕看了一下自己被牽著的手,也沒掙開。兩人跑到陳晞那兒才鬆開手,果然在一棵松樹下面發現了一窩綠豆菌,陳昕意外地說:“真、不少。”一般來說,夏天才是菌子的生長旺季,沒想到春天就這麼多了,估計是最近幾天天氣轉暖了的緣故。

  程鑫看著那一窩泛著綠色的菌子:“這能吃嗎,沒毒?”

  陳昕還沒回答,弟弟就搶答了:“當然,我夏天的時候來撿了的,這個好好吃,沒有毒。”

  他們將菌子小心翼翼地拔出來,將小的留下,等它們繼續長。他們又掐了一大把嫩生生的蕨菜回去,路過油茶林的時候,陳昕兄弟倆又去找了一大把茶耳給程鑫嘗鮮。最後幾乎是滿載而歸,程鑫覺得山裡的樂趣真多,直夸好玩,暑假的時候還要來跟他們去撿菌子。

  回到家,他們帶回來的菌子和蕨菜讓奶奶和媽媽去處理做午飯了。陳昕讓程鑫洗乾淨手,將一根針用打火機火苗燒過消毒,然後扎破了他手心的水泡,再塗上碘酒,又給他貼上了創口貼。程鑫就安靜地看著認真幫他處理傷口的陳昕,他的長睫毛跟扇子似的,隨著他的眨眼一下一下扇動著,看得程鑫心裡痒痒的。程鑫小聲地說:“你睫毛怎麼長的,怎麼那麼長?”

  陳昕臉有些紅了,抬起眼飛快地看程鑫一眼:“我、怎麼知道?”

  程鑫忍不住嘿嘿笑:“我想好了,以後就叫你睫毛精好了。”

  陳昕抬起眼,瞪了程鑫一眼:“不、不許叫!”

  程鑫一臉笑嘻嘻的調戲模樣,陳昕也拿他沒辦法。

  晚上程鑫沒回去,因為明天就要上學了,他們打算一同返校。家裡有客人,床不夠,陳晞不願意跟新來的叔叔一起睡,於是便和兩個哥哥擠在一張床上。奶奶給他們又拿了一張被子,雖然天氣暖和了,夜裡還是涼,不蓋被子不行。

  三個人擠一張床,還是那種老式的一米五的木架子床,不管陳昕和陳晞多瘦,都還是擁擠的呀。一開始程鑫自己蓋一床被,到了半夜,大家都睡著之後,他就把陳昕扒拉到自己被窩裡來了,兩人朝一個方向側躺著,陳昕就躺在了程鑫懷裡。

  陳昕做春夢了,夢裡不斷地被程鑫挑逗,身體激動不已,不由自主地起了反應,偏生程鑫還不放過他,說要幫他。然後陳昕就夢遺了,泄出那一刻,陳昕就醒了,發現自己大腿間有一個硬梆梆的東西頂在那兒,還若有若無地磨蹭著。他瞬間就明白過來那是什麼了,立即僵住了,臉上不禁發熱起來。他剛剛才泄過,快樂的感覺尚在身體裡遺留著,被這麼一磨蹭,身體自然是有感覺的。他想出聲制止,但是又不敢,天色已經微亮了,床那頭還有另一張床,叔叔還睡在那兒呢。他只好伸手反過去推程鑫,想把他弄醒來。結果手剛伸過去,就被程鑫給抓住了,對方在他耳邊噓了一下,將他抱緊在懷裡,動作也加快了,呼吸也粗重起來。

  陳昕不敢掙扎,只好咬著牙忍著,全身發燙地任由他弄著,只盼著他快點結束。過了好一會兒,陳昕只覺得腿間一熱,程鑫終於釋放了出來,發出了滿足的嘆息聲。陳昕卻發現這事並沒結束,因為他自己的又起來了。程鑫的手摸到他的,想要幫他,被陳昕死死抓住了不讓,這種事簡直是太難為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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