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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失憶了？因為什麼？」
江禾聽到傅余的猜測，都無心細思傅余為什麼會稍微記得他一些的緣故了，甚至差一點噴出口水。
傅余的腦洞也還是可以的，合情合理！
說明情況套餐來一套。
江禾輕車熟路，很快把情況解釋清楚了。
兩人面對面站在書房前，都在心裡消化著得到的消息，作出自己的猜測。
江禾很奇怪，為什麼傅余又沒有逃脫困境，又記得他？
「你今天出過門嗎？」江禾好奇問道。
「沒有。」
也是，江禾轉過彎來，今天徐易一直在這裡照顧傅余，他根本沒有什麼出門的必要。「早知道這樣，昨天應該讓他出門試一下，說不定昨天出門就沒問題了。」
傅余並不記得昨天的事情，所以無從評判，只好沉默應對。
雖然傅余沒有回應，江禾仍然覺得很可惜，說不定昨天晚上只要傅余出了門，就可以擺脫這個處境了，可是昨天晚上他一點都沒有想到這個問題。
江禾有些好奇，不知道昨天傅余有沒有想到這個問題。
想了想，江禾覺得雖然傅余還是『失憶』，但是也可以讓他出門試一下，看能不能走出去。
第29章 第二十九餐
江禾還沒說起要讓傅余出去試一下，傅余倒是先採取了行動。
只是聽到他說之前不能離開這個範圍而已，傅余就直接出門要去試一下，看看情況到底怎樣。
傅余行動過快，江禾還沒來得及對他那一句簡短的『出去看一下』作出反應，他就已經走到了門口，江禾也只好快步跟上去了。
事實上，在這裡住了這麼久，傅余試圖外出的時候很少，一般來說，江禾向他轉述了目前的情況之後他都會相信他，很少有要用這種方式再驗證一次的時候。
不過，江禾有時候也會試圖讓他去試一下。
這麼零零碎碎下來，江禾看傅余試圖走過轉角處的情形也不是一次兩次了，這個畫面已經熟悉到讓他有時候懷疑是不是其實只是他的回憶。
但是，在這樣的夜晚，傅余再一次站到這無形的界限邊上，江禾突然覺得有些緊張起來，傅余今天的異樣情況，無論他如何說服自己，都不能不成為新的期望支撐點——儘管傅余現在還是不記得之前的事情，傅余的東西也還是全部刷新了。
——但他記得他的名字了。
就算有那麼多的情況保持了原樣，但是有這一點不同，也讓江禾不由得對結果報了不同的期待。
樓道里的燈亮起來，光線很充足，但是江禾看不清傅余臉上是種什麼表情。
或許傅余並沒有表情。
江禾握了握五指，又舒張開來。傅余轉頭看了他一眼，接著直接邁出了腳步。這一個動作在他的眼裡好像變成了慢動作。
傅余慢慢抬起的左腿，向前邁出的距離，向下落下的動作，都像是變成他腦中的電影，一幀一幀地播放出來。
直到這一步踏踏實實地落在無形的界限外邊，江禾只覺得自己的呼吸猛地一滯，接著才回過神來，狠狠地吸進一口氣。
傅余回過頭來看他。
江禾直愣愣地看過去，突然覺得傅余的眼中反射著燈光，好像亮得他有些出神，江禾全無反應地看著傅余轉過身來，斜面著他，抬起身前的這條腿，向後，穩穩地落在了左腿邊。
傅余小幅度動了兩下，調整了一下因為轉身而變得有些彆扭的站姿和角度，正面對著江禾，緩緩地勾起嘴角，露出了一個笑容。
江禾很奇怪，他現在只覺得腦海里空茫一片，好像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但是卻又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腦中炸開，因此而干擾了他的思緒，盡全力也無法聚攏起來。
他覺得，此時的傅余，有點兒……帥。
這是他第一次對一個人的外貌有著傾向性的感覺，也許，應該被叫做特別的感覺。
在此之前，江禾很難對一個人的樣貌產生很深刻的感覺，除非真的是特別到一定程度——也就是說，他存在一定的臉盲傾向，但是卻也不到不醫學上認定為臉盲的程度。
但是，再回上室友對他對他的評價——外界感應程度過低，就使得他在辨認一個人時，並不是靠外貌特徵，而是靠著感覺特徵。
而此時此景，面對著勾唇對著他笑的傅余，他接收到強烈的感覺特徵——帥。以至於，他甚至覺得傅余的面貌特徵都清晰起來。
在江禾自己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臉上也掛上了輕鬆而純粹的笑意。
伴著笑意，昨晚上的教訓划過他的腦海。
江禾收起無意識露出的笑容，走上前去，仔細確認了一下，這裡確實就是之前無形界限所在的位置。
江禾向前走了兩步，越過傅余的位置，向著跟著他的動作轉過身來的傅余招了招手：「你過來試試。」
傅余點頭，向著江禾的方向走了一步，接著抬了一下腳，卻將步子落在了原地。
江禾看著傅余慢慢沉下去的笑容，心裡居然有種果然如此的篤定感，也跟著收起了笑容。
他總覺得，也許昨晚才是可以離開的時機。
這種感覺一直在他心底深處盤桓著，就算看著傅余邁過界限的那一刻，都讓他覺得有些彆扭。他一直極力壓制，因為他打心底希望傅余可以恢復行動上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