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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歷楠走進自習室之後,一抬眼找到余歌,不由得吃驚的瞪大了眼睛:余歌竟然和一個男生並肩挨著!

  歷楠走到近前,打眼一瞅,在余歌和男生之間有一道桌子fèng-就是兩張桌子對接後連著的那條fèng。

  余歌抬起頭,迷惑不解,壓低聲音問:“你來上自習?”扭頭向沒有男生的那側掃了一圈,“沒地方了。”

  歷楠留心看那個男生:他們說話的時候他就好像不存在似的低頭看書,打成碎絲的黑色頭髮簾蓋住了大半邊臉,一隻厚厚的書包正好擦邊放在桌子fèng一側,小心的沒有過界。假如這是三八線,那這傢伙絕對是最大限度的擴大了自己的地盤。問題是,余歌怎麼能容忍有人壞了她的規矩?

  余歌順著歷楠的目光看過去,恨恨地出了口濁氣,轉肉沒好氣的問歷楠:“幹嗎?”

  歷楠這才回過神來,“哦,喬錦找你,要你回寢室。”

  “什麼事?沒時間!”余歌的脾氣很不好,歷楠覺得自己來的不太是時候。可是喬錦那個嗜血判官在寢室等著,她沒膽子空手而回。

  “嗯……”歷楠低頭看表,不知道是不是一切在喬錦的算計內,剛好十二點,理由是現成的,“飯點兒了。”

  余歌愣了一下,低頭看自己的表,利索的收拾書包。

  這邊余歌剛站起來,那邊那個男生也站起來了。歷楠這才看清楚,是計算機系的許波。上次就是他說蕭逸找自己,才去正源樓聽到不該聽的話。後來無意中唐勁說漏了嘴,原來他們是一夥的!

  “呃,許波?”歷楠猶豫了一下,還是打了聲招呼,點點頭。

  許波白淨的臉刷的就紅了,抓著收拾好的書包不知所措的立在那裡。

  歷楠莫名其妙,卻看見余歌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這種情緒外露的現象,在余歌身上可不多見!

  余歌推著歷楠向外走,歷楠本著禮貌原則,向許波擺擺手,算是道別。沒想到許波突然開口,聲音不大,卻如平地驚雷,轟隆一下把歷楠炸的暈頭轉向,“余歌,我不會放棄的,我喜歡你!下午見!”

  難道許波又賭輸了,跑到余歌這裡玩兒真心話大冒險?

  歷楠偷偷看了眼黑臉的余歌,識趣的閉上嘴。

  插pter12

  一路上,余歌的臉都是鐵青色的。歷楠數次鼓足勇氣,終究沒敢問出口。一來不好意思,二來沒那膽子。但是,在回去的路上,她們碰見從學生會辦公室出來的秦雪梅。

  三個人並肩往回走,歷楠深吸若干口氣之後,看著秦雪梅儘量很坦然地、帶著顫音說:“秦雪梅,你知道嗎?許波坐在余歌旁邊了!”

  因為緊張,這句話被精簡到極點。如果不是熟知余歌的生活習慣,秦雪梅絕對沒法理解歷楠假裝鎮定的必要性。

  歷楠偷偷斜了一眼余歌,見其沒有動靜,便放慢了腳步,和秦雪梅一起跟在余歌后面,邊走邊聊:“真的?你做夢吧?”

  “沒有,我發誓,親眼看到!”

  “許波一定腦子壞了。”

  歷楠忽然想起最後一句話,猛地大叫一聲:“哎呀,我知道了。許波——”

  眼前一道黑影閃過,忽地帶起凌厲的風,噗的一下,歷楠的嘴巴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堵了個嚴嚴實實。緊接著,暈頭轉向的兩個人同時收到嚴厲的警告:“還想不想交作業了?!”

  這絕不是問題,這是威脅!

  歷楠瞪大眼睛看著秦雪梅,秦雪梅慢慢合上張大的嘴巴,咽了口唾沫才代表歷楠點了點頭:“想,想!”

  余歌鬆開手,厭惡地看了看手掌,掏出手帕擦了擦,“歷楠,你怎麼站著還有哈喇子?!”說完,就頭也不回地繼續大步向前。

  秦雪梅嘴巴嘖嘖亂響,“天哪,我一直以為喬錦是江湖好漢武二郎,想不到余歌也是藏在林間的那隻下山吊睛白額虎。”

  三個人一踏進教室,第一印象就是寢室的光線不好,第二個印象就是光線不穩。余歌不滿地皺了皺眉頭——她很討厭意料之外的改變,“喬錦,你搞什麼鬼?”

  喬錦很正經且難得溫柔地說:“余歌,你真是的,病了還上自習。齊教官來看你了!”

  咔啦,兜頭一大塊冰——不是,是一座冰山,轟隆隆地雪崩了,瞬間把余歌埋在最深處,然後以光速凍成一塊碩大的冰坨。

  從晶體的各種透明中,余歌看見齊桓站在自己面前。熟悉的聲音遙遠得好像從雪山頂上的聖廟裡傳來:“我接到喬錦的電話就過來了,想不到你病了還堅持上自習,真讓人佩服。”

  齊桓在微笑,余歌動了動脖子,頸椎發出輕微的“咯咯”聲,提醒她喘氣的必要性。

  喬錦走過來,笑嘻嘻地抓起余歌的手,牽著她走向床下的座位,經過歷楠和秦雪梅時,順帶著踢了兩腳已經嚴重石化的兩個人,“余歌,我看你就別急著看書了。文武之道,一張一弛。我們去食堂買點飯,你休息一下,隨便陪陪齊教官吧。”

  齊桓連忙擺手,“不用,不用。還是讓余歌好好休息吧!我就是看看來——”

  “那就好好看看!”喬錦終於忍不住,冒了句讓人臉紅的雙關語,伸手拿過四個人的飯袋,分給那倆人,拽著她倆離開了寢室。

  屋子裡瞬間安靜下來,余歌這才意識到自己該說什麼,可是面對面的真要說什麼好像缺點勇氣。余歌下意識地深吸一口氣——咳咳咳!

  一連串劇烈的咳嗽從胸腔破空而出,連羞帶臊,余歌仿佛從冰山腳下幻影移行到地獄烈火中,從頭到腳無一處不燙。偏偏這唾沫星子嗆得咳嗽,一時半會兒還停不下。

  一直寬厚的手掌落在余歌的後背,不輕不重地拍了拍,略微有些沙啞的男聲帶著關心問:“哎呀,怎麼這麼嚴重?”

  咳吧,就這樣咳到地老天荒才好!

  余歌微微閉眼,背心傳來火熱的溫度,溫暖得讓人幾乎落淚!就這樣咳下去,死了都不要緊!

  余歌張開嘴,無所顧忌地大聲咳出來。

  齊桓的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喬錦說得沒錯,余歌果然病得很重!他一定要說服她好好治病,不要再堅持上自習了!

  喬錦拽著那倆人出來,本來還想聽壁腳。歷楠急吼吼地吧喬錦秦雪梅遠遠地拽開,找了個僻靜的角落才壓低聲音問:“你到底搞什麼啊?”

  喬錦很得意,:我看老二暗戀的太辛苦,幫她創造機會。““什麼機會?”

  “我就說她病了,病得很重需要休息,可是老二不聽勸,還堅持上自習,希望齊教官能過來幫忙勸勸。反正他們學校離咱們只有兩站地,過來一趟也不是不可能吧!怎麼啦,不妥嗎?”

  喬錦自以為很高明地環視兩個舍友。

  秦雪梅看看歷楠,:“可是,老二沒病啊?”

  喬錦一擺手,“唉!進門我就跟老二說明白了,她要是聰明就借坡下驢;除非她想轟齊教官走,那就說自己沒病。不過——哼!我猜老二那個悶騷才不肯放棄呢!”

  事實證明,喬錦不僅說對了,而且相當精確。

  歷楠憂心忡忡,不說話。

  秦雪梅看看她,又看看喬錦慢慢地說:“可是——如果有人在追老二呢?”

  喬錦滿不在乎,“開玩笑吧!誰會喜歡那個沒有情趣的書呆子啊!要是有人追老二,我還在這兒瞎忙啥!”

  “你問老四吧!”秦雪梅把球踢給了歷楠。路上歷楠的那句話足夠秦雪梅這個八卦天后推測前因後果了,現在只是推出個人證而已。

  喬錦仔細打量了一下秦雪梅,確定她不是開玩笑,才慢慢轉向歷楠,一臉的問號。

  歷楠說道:“我聲明啊,我現在說的話都不算數。你們要是以後引用啥的,第一別說是我講的,第二說了我也不承認!”頓了頓,歷楠才說,“我去圖書館找余歌,許波跟她並肩坐著——就是那種胳膊挨著胳膊的!”歷楠臉上的表情突然活躍起來,還舉起胳膊肘比畫了一下,“我特意看了看,差—點就碰在-起了!老二是誰啊!余歌啊!連咱們都不能碰她啊!"歷楠連連感嘆,不可思議地搖了搖頭穩定了一下情緒才繼續說,”我-看,是許波。老二還是那副撲克臉跟著我走。可是,就在我們要離開沒離開的時候,許波突然說:“余歌,我喜歡你!下午見!‘好大聲,很多人都聽到了!你們去論壇,一定有帖子!”

  啊?即便是秦雪梅有心理準備,此刻還是忍不住張大了嘴巴。

  從枯燥的高中走來,雖然對各種戀愛羨慕仰慕欽慕,但是真面對這種赤裸裸的告白,還是忍不住面紅心跳——就算不是對著自己,就算只是道聽途說,她們還是下意識地感到尷尬。

  最後,還是喬錦先鎮定下來,“切!那又怎樣,老二喜歡的是齊教官!我賭——”

  “打住!”歷楠雙手交叉做暫停狀,“你忘了不許咱寢室賭博的規定了?”

  秦雪梅接著搖了搖頭,“我看齊教官懸。趙幽萍當初為什麼和齊教官分手啊?沒了軍訓時的權威,教官不過是個小兵。現在他雖然上了軍校,可能將來是個軍官,但是嚴格的軍校紀律和管理,能留給老二多少談戀愛的空間?架不住別的男生噓寒問暖地折騰。這許波膽子大、臉皮厚,好女怕纏郎,我看老二懸!”

  歷楠想起許波曾經夥同唐勁騙過自己,也從旁證明此人極其卑鄙,齊教官怕不是對手!

  喬錦撇嘴,“就算沒時間相處,也得分人。油瓶子喜歡天天拖著手玩兒浪漫,老二不一定喜歡。我覺得齊教官和老二很靠譜!”

  喬錦給趙幽萍起了個外號,叫“油瓶子”。

  歷楠還要說什麼,喬錦一抬手,“打住!你們只知道小二等著齊教官的答覆,每周寫封信,可是你們知道齊教官給余歌的信里都寫啥?”

  “你偷看余歌的信?”歷楠皺眉。

  “余歌鎖著抽屜呢!”秦雪梅正色。

  喬錦塌下肩膀,“我才不會撬鎖呢丨太低級了!齊教官的信寄到樓下的收發室了,我替老二拿上來的。這不是好奇嗎,我就拆開看了看。安啦!老二不會發現的。”

  歷楠和秦雪梅不約而同地在心裡合計了一下,自己是不是有什麼信件被喬錦過過手……“我知道你們怎麼想,放心,盜亦有道。”喬錦很坦然地安慰她倆,“我是擔心齊教官萬一說得太狠了,小二受不了。你們知道齊教官啥反應?”喬錦賣了個關子,看兩人的好奇心被勾起來了,才得意地說:“沒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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