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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赫連瑤突然笑了，“嘻嘻，你說的是這個？”
兩本結婚證落下，拍在桌案上，便聽她道：“難道你不知道，這是假的？”
第332章 0332：赫連瑜，對不起
假的？
葉靈犀愣著，不知所措，心裡莫名的竟然浮出一絲雀躍。
他說不會娶別的女人是真的！
她沒相信……
“呵……很開心吧？”赫連瑤冷笑了兩聲，“我哥哥從沒忘過你，你知道他為什麼從沒找過你嗎？”
不知道……
葉靈犀想回答，喉嚨卻無法發聲。
“因為他被關進了伏龍寺。”赫連瑤語氣不緊不慢，眼角爬上寒光，“你知道伏龍寺是什麼地方？那是精神病院！”
“我哥哥抱著那幅畫，寧願被捆綁，被野蠻的打鎮定劑也不撒手！我恨你！特別的恨你！為什麼是你！我哥哥為什麼會喜歡你！”
葉靈犀腦袋是懵的，空空一片。
她所糾結的，所謂的芥蒂，卻是他痛苦為基礎。
“對他來說，你是全部，對我來說，哥哥就是全部！”赫連瑤氣得胸口起伏，說完這段話，已是淚流滿面。
她永遠不會忘記，赫連瑜抱著那幅畫被人帶走的場景……
二叔說，哥哥有妄想症……
他說，治療一段時間就好……
可是，一治療就是兩年，直到哥哥服軟，打消赫連城是被二叔害死的念頭才被放出來。
她以為，結了婚繼承了遺產所有的事都能抹去。她沒想到，赫連瑜從沒想過去得到天火，那些花邊新聞，並不是讓她自難而退，只是為離開而做推波助瀾。
她是上飛機的那一刻才想通，也是那一刻，買通了身邊的保鏢，查清結婚登記。
“不，這不是真的……”
葉靈犀只覺得頭快要炸了，不應該是這樣！
“後悔嗎？後悔沒相信過哥哥，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赫連瑤冷哼，“可是你沒機會了，你和你兒子今天必須死在這裡！”
葉靈犀失神，進門的保鏢突然抓住了她的手，將她摁在一張椅子上，一根繩子粗魯的將她五花大綁。
“你要做什麼！”
葉靈犀掙扎著，手腕被繩子勒得生疼，保鏢三兩下將繩子打了結。
“做什麼？”赫連瑤坐在桌子上，盯著她，“我早該除掉你！只有你和你兒子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哥哥的視線才能看到我！”
她一直委曲求全，幻想著結了婚，哥哥的心就會在自己身上，所以，放任葉靈犀與哥哥接觸！
誰想得，到最後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你瘋了，赫連瑜不會放過你！”葉靈犀後悔莫及，她應該聽他說清楚的。然而，她卻總做傷他的事！
“對，我是瘋了，就算我瘋了，也是被你們逼瘋的！”赫連瑤聲嘶力竭的吼，伏在桌案上，神色猙獰：“這個世界上，我只有哥哥而已，我就這麼一個哥哥，你都要讓他身敗名裂！你是罪魁禍首！”
她……
是罪魁禍首嗎？
眼前似布了迷霧，看不清，聽不清……
淚水冰涼的滑過面頰，葉靈犀哆嗦著唇瓣，無言以對……
“哭？哭有用嗎？”赫連瑤冷眼壓去，不屑至極，“天火沒了，哥哥沒了，而我也無顏再面對他。”
“壞銀！你是壞銀！”球球惡狠狠的盯著赫連瑤，口齒不清的罵道。
“你閉嘴！”
赫連瑤怒喝道，“辱臭未乾的臭小子，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對我吼！我幾個月前掐死你就好了！”
她還是不夠狠心，不夠狠心，才讓事情走到今天這種地步！
“媽媽！哇……”瞧著兇巴巴的赫連瑤，球球嚇得大哭。
“球球……”葉靈犀自身難保，心疼的看著球球，卻無能為力。
“赫連瑤！你還是不是人！這么小的孩子，與他有何干？你要殺我，殺好了，球球你不能動！”
赫連瑤收斂狠色，剜了她一眼，“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講條件？好好的在巴黎就好了，來打擾我跟哥哥的生活就得死！”
說完，她跳下桌子，拂了拂衣裙，乾淨瓷白的臉，看不出一絲狠色，雲淡風輕道：“放火，燒死這對母子。”
赫連瑤走了，伴隨著球球的哭聲無影無蹤。
葉靈犀聽著腳步聲漸漸消弭於耳，忽然著急了：“赫連瑤，你放開我！你不能這麼做！放過球球！”
回應她的只有球球的哭聲。
“球球，別怕，媽媽在這裡，不要怕。”葉靈犀與葉籬之間隔著兩三米的距離，她傾了傾身體，試圖靠過去，可是腳綁在椅子上，她根本動彈不得。
“媽媽……媽媽叫警察叔叔。”球球啜泣著，身板抽搐。
“對不起球球，媽媽沒辦法叫警察叔叔，對不起……”葉靈犀淚眼模糊，生出無力感來。
她走得太急，是沒想到看起來柔柔弱弱的赫連瑤真的會動殺心。
如果顧休在的話，該多好。
如果，赫連瑜在的話，該多好。
“媽媽，球球手痛痛。”球球癟著嘴，委屈可憐，呼吸間，鼻涕吹成了個泡泡掛在比間。
換做平時，她早就笑開了，而此時此刻，卻只余悲涼。
“球球，怕嗎？”
“不怕，男子漢大丈夫，不怕！”球球倒是錚錚鐵骨，忘記了就在上一秒還哭鼻子的事。
窗外冒氣了滾滾濃煙，黑煙像是惡魔張牙舞爪的貼在玻璃上。
赫連瑤來真的，她真要殺了他們……
“球球，媽媽給你講故事吧？”她沉下心，不再做困獸之鬥，聲音溫潤道：“這是一年的最後一天—除夕，正在下雪，天氣冷得可怕。”
賣火柴的小女孩，她給球球講了很多遍，剛開始的時候，球球會認真的聽，到後面，他就會問。
“媽媽，為什麼要賣火柴，賣打火機不好嗎？”
“寶貝，很久以前是沒有打火機的。”
球球又問：“那她沒有吃的，怎麼不去超市？”
“寶貝，她沒有錢，是不能去超市買東西吃的。”
“媽媽，她好可憐，我能給她捐東西嗎？”
“不能啊，寶貝，她只存在在故事裡。”
一篇故事講完，氣溫驟然高了好幾個度，葉靈犀臉上異樣的紅，濃煙漫進房間，嗆得球球直咳嗽。
“球球，接下來想聽什麼？”
葉靈犀淡淡笑著，故作鎮定，她是球球的媽媽，對球球來說，是天是地。她不能怕，要是害怕，球球的天就塌了。
“媽媽，火，媽媽，是火！”
球球眼尖的發現門口烈火蔓延，熊熊的火焰，炙熱的溫度，烤得兩母子快要燒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