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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節氣漸入最熱時節,涼茶的需求越發大了,為免發生擁擠事件涼茶地點從十個擴張到十五個,而且在茶缸前刻上警示標語,‘舍茶人’一邊舀茶一邊高喊,實在有那推擠的,有那巡察的官差也不是吃素的,畢竟頂頭上司每天耳提面命,總也要盡兩份心的。讓人好笑的是,警示標語一事讓林遵文產生不少靈感,著力在建康各街道設立不少,連圖帶寫,再編些兒歌給小孩們傳唱,一傳十十傳百,頓時把建康風氣再次肅清了一遍。當然,此時後話。

  十五個涼茶點,每天幾十缸涼茶,這錢如流水的花了出去,有那看笑話以為只是面子功夫的人漸漸笑不出來了,因為這一碗小小涼茶,‘林阿寶’‘謝安石’的名聲再次盛傳建康,而讓人笑不出來的不是前者,可是後者。

  ‘謝安石不出,將如蒼生如何?’

  不知道誰傳出的話,卻在短短一日,傳遍建康城。

  而此時,到達邊境要塞半個月余的謝玄才堪堪與林朝碰上頭,到不是他拖著不辦,而是林朝的形象讓謝玄真心不敢確定是不是對方,‘林阿牛’這名字夠土就算了,對方還一臉絡腮鬍,一舉手一投足滿身土匪氣,從內而外權釋什麼叫‘憨厚’!正如名字一般,就是一頭憨厚的大耕牛!

  還是一頭任人挑撥,被人當槍使的耕牛!

  面對被人三言兩語挑撥前來挑戰自己的‘林阿牛’,謝玄心裡那股酸爽勁先不提,現在緊要的是,他是應戰還是不應戰?應戰,對方是阿寶哥哥,自家三叔名議上的兄長,碰了面他也是要喊一聲林叔的;不應戰,這都架在火上烤了,避的了一次避不了二次。

  “你這小娃娃到底應不應?要不應趁早家去喝奶,這戰場可不是你家什子花園!”滿臉匪氣的高壯男人如是道。

  作者有話要說:  林朝:72章才給我一句台詞,刀呢?我四十米長刀呢?

  第73章 謝君郎

  謝玄的表情當真是一言難盡, 這是阿寶親哥哥?從內在到外在,能找到一丁點想像的地方不?!可事實的確是。這個滿身匪氣半點看不出曾經貴公子身份的人, 就是化名‘林阿牛’的林朝,林朝就是‘林阿牛’。

  不管相不相信, 但事實的確如此, 而五年來林朝也從一個普通小兵熬到小隊長的位置,離桓氏心腹那是差了十萬八千里的,但在一眾小兵里卻也是頗有名氣。但不知為何,今天這個小有名氣的小隊長卻是被旁人兩句話就擊的去挑釁世家子謝玄,雖說謝玄的身份在一眾摸滾打爬大兵眼裡是頗為不順眼, 但他的品級卻是實實在在高於‘林阿牛’的,說好聽點是切磋,說難聽的就是越級, 就算打贏了,‘林阿牛’一頓軍棍也是免不了的!

  謝玄還有猶豫, 滿臉絡腮鬍的‘林阿牛’不耐煩的踢了踢腳, 道:“聽說你三叔就是盛名天下的‘謝安石’?什麼‘三歲能詩’‘五歲學劍’‘六歲學射’‘白日習武, 夜晚讀書’,傳的天下第一的模樣, 我看呀也不過如何, 都些是‘沽明吊玉’之輩!盡騙我們這些老實漢子!”

  “還請這位壯士慎言!我三叔之名天下人有目共睹, 學的是聖人言,柄的是君子劍,不聞人聲不見人影, 便口出惡言,豈是大丈夫所為?!再則,壯士即不是讀書人便無需學讀書人說話,是‘沽名釣譽’,而非‘沽明吊玉’,否則不過東施郊顰,圖增笑話一場。告辭!”懟完人,謝玄甩袖離去,把個貴公子姿態擺的足足的。

  ‘林阿牛’被懟的都懵了,都來不及連喊住人,摸摸頭茫然問旁邊人:“什麼叫‘冬施郊平’?”

  被問的人哈哈敷衍了過去,滿心以為自己才是擺布棋局的那個,卻不知當著他的面,謝玄與林朝兩人已經接上頭了。是以這日夜深時刻,在誰都不知道的僻靜處,林朝從陰影處探出步來,早早等候的謝玄揖禮。

  “林叔。”

  林朝絡腮鬍下的表情不置一詞,區別於白日那種憨厚匪氣,此時或許才是真真的林朝。外表憨厚一幅老實人模樣,內里卻是智計百出不拘一格,當乃鬼才!

  “這是誰給你的?”借皎潔月光,林朝攤開的手掌上是林阿寶那枚印章,那是他當初親手給寶貝弟弟雕刻的,所知者不過潦潦三四,而今日在謝玄身上看到此印章,由不得他不應邀!

  “是阿寶給我的。”

  林朝深入虎穴五載不被人識破,定然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取信的人,所以在臨行之時,謝安與林阿寶取了印章給謝玄沖作信物。

  自己親手雕刻的印章做不了假,若不是可信之人林阿寶也不會交給謝玄來害自己的親哥哥,也就是說,謝玄以及其身後的謝氏,皆是可信之人。自己離家不過五載,說好要生萌萌噠小侄子的寶貝弟弟卻成為別人家的了,一想到這裡,從去歲得知就憋了一團火在心裡的林朝就有股衝上建康把寶貝弟弟搶回來的衝動!可木已成舟,就算他把寶貝弟弟搶回來,寶貝弟弟有腿也攔不住自個回去呀,所以說,早知今日他犯什麼渾投什麼軍,就該守在寶貝弟弟旁邊,但凡有不軌之徒靠近,一律打死!

  “謝安石為何不自己來?”

  林朝話中壓抑的殺氣太重,謝玄乾笑道:“林叔說笑了。三叔自要在建康主掌大局,如何脫的開身?再則旅途勞苦,林叔也捨不得阿寶周車勞頓不是?”說著自懷中掏出信件遞了來,道:“不過阿寶有托我帶封信於林叔,還有一封是令尊托我帶來的,林叔見了便知。”

  接了信件,林朝卻並未打開來看,而是連帶印章一起好生收入懷中,此處屬於軍營範圍雖僻靜卻仍不甚安全,長話短說,謝玄從陰暗處取出兩樣東西,道:“有匕首一把,乃精鐵所制,林叔留著防身;還有精製藥丸十丸,外層有包裹棕色糖衣,與朝中派下的藥丸從外形及氣味上都有所出入,是以林叔大可隨身攜帶以便急用。”

  匕首小巧便於藏匿,能在緊急時候起到不小的作用;藥丸包裹成糖豆模樣,就算別人拿在手裡也只會以為是普通糖豆,而不是如今軍上最為緊俏的救命良藥!戰軍上一缺武器二缺良藥,這兩點算是全然為林朝考慮的,更讓人無法拒絕。但一碼歸一碼,林朝並不會收了這份好意就接受這個‘弟夫’,雖然想也知道生米已經煮成熟飯,可是對寶貝弟弟林阿寶,林朝覺的他還是有些話要對這個‘弟夫’說的。

  從腿邊抽出一樣東西,拿布一包,林朝把之交給謝玄:“把此物交於你三叔。”

  謝玄雙手接過,自是應了,問:“林叔可要寫信讓人帶回建康?我備了紙筆過來。”

  “不用。就說我一切都好。”

  說著林朝再次隱入黑暗中,神不知鬼不覺的回到軍營,至於他何時看信,那便是他的問題了。而這廂謝玄拿著布包,微不可察的掂了掂,懷疑這怕不也是一把匕首?

  事實上的確也是一把匕首。比不上精鐵所制的匕首鋒利,但林朝這把匕首卻有著精鐵所制匕首所沒有的一樣東西。血腥的殺氣。應該是林朝隨手攜帶用於殺人的東西,因為常用,所以有了缺口,可刀刃卻還磨的噌亮,觸之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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