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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就是她們口中法學院的系糙?這法學院是不是沒人了?突然想起我們學校的法學院是一個男女比三比七的袖珍學院,我恍然大悟般地笑了笑。

  “喂喂喂!你剛剛是在笑我嗎?”李佳禾皺著眉頭喊道。

  怎麼會有這麼二的人?

  “打住!這位同學,我為我昨天的行為向你道歉。不過奉勸你一句,染髮是一種影響智商的自虐行為,那種苯環較多的化學試劑,腦子本來就不太好使的人最好離得遠一點兒。”我斂起了表情真誠地說道。

  “嗯,我知道了,還算你有良心!”聽了我的話,李佳禾同志似乎心情很好,挑著眉有些傲嬌地說道。周圍的人面面相覷,我突然意識到一件很嚴肅的事情——如果你想用一種較為隱晦的方式去“侮辱”一個人的智商,你首先要保證他有基本的能聽懂的智商。

  看著我們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李佳禾有些莫名其妙地摸了摸腦袋,轉而低頭笑眯眯地看著我,有些不自然地說道:“那個……你叫什麼名字?”

  他,用了疑問的語氣,眼睛裡卻沒有一絲期待的忐忑,眼神一派篤定的清明。

  “這是化學院大二的林沐沐學姐。”蔣瑩見我沒有回答的意思,便善解人意地回答道。

  “哦,原來你讀的化學。怪不得什麼苯環苯環的,哈哈”李佳禾旁若無人地喃喃道,眼睛笑得彎彎的,語氣熟絡又自然。

  之後的日子裡,我和李佳禾會在校園裡各種各樣的地方“偶遇”。

  有時候,我剛從廁所里出來,李佳禾同志會冷不丁突然冒出來熱情地沖我打招呼“嗨,好巧啊!”;

  有時候,我到圖書館選好位置剛坐下,李佳禾也揣著幾本法條坐在了我旁邊,小聲說道:“哇,好有緣!”;

  有時候,我和室友剛走到食堂,李佳禾便大老遠地奔過來,扯著嗓子喊道:“喂!你來這裡吃飯啊?真巧。”

  我心說,來這裡不吃飯難不成洗碗啊?李佳禾走後,我室友忍不住吐槽道,這人長得挺帥的,怎麼傻裡傻氣的。頓了頓,似乎想到了什麼,她兀自笑了起來,接著說道,我前兩天拿快遞的時候也遇到一個二貨,就是突然衝出來要加我微信,我抬頭看了看,長得還行,就很矜持地讓他加了微信。結果你猜怎麼著?

  聞言,我十分配合地說道,怎麼著?

  她有些義憤填膺地說道,第二天那孩子居然給我發來一條微信,讓我幫他拿快遞!我靠,這是什麼智障撩法?所以當場拉黑。說罷,她指著李佳禾的背影笑道,沒有最爛只有更爛,這哥們也是夠了!

  李佳禾三天兩頭地換造型,前兩天還是金毛獅王呢,過兩天不見就又成了銀髮魔王。

  “你們法學院的學生這麼變著法兒玩殺馬特,真的好嗎?”我盯著李佳禾同志那頭銀燦燦的奶奶灰有些無語地說道。

  “就是因為將來工作了就不能這麼折騰了,現在才要可勁兒地折騰。這叫什麼?fashion!林沐沐你個土鱉。”邊說著,李佳禾還使勁甩了甩自己的頭髮。

  是的,您的時尚我這個土鱉還真是理解不了。

  李佳禾雖然人有點二,審美觀也不太健全,但他逗比的性格著實給我的生活帶來了些許鮮活的色彩。

  ☆、李佳禾(3)

  李佳禾雖然看起來大大咧咧的,但在某些時候,他比別的男生還要細膩許多。

  有一次,他冷不丁地問我:“話劇社那幾個女生是不是不太喜歡你?”

  我淡淡地笑了笑:有這麼明顯嗎?她們明明在衝著我笑,李佳禾又是如何看出來的?

  “你在微信群里從來不說話,我就想@你來著,結果發現你根本沒在群里。每次排練我都問她們你怎麼不來,她們說你沒時間,結果你好像根本不知道什麼時候排練。說實話,這樣,我心裡挺不慡的。”李佳禾用一種安撫的眼神看著我。

  李佳禾的話中,我聽到了他對我的維護,心裡不覺暖暖的,用一種調侃的語氣說道:“我是幕後工作者吧,我確實沒有時間陪著她們排練。劇本還是我寫的呢,怎麼樣?夠跌宕起伏吧?”

  聞言,李佳禾緊緊地蹙著眉,頓了頓,有些尷尬地說道:“你……看宣傳海報了嗎?”

  “還沒,怎麼了?”我隨口問道。

  “海報上編劇一欄寫的明明是蔣瑩啊,”他定定地看著我,安撫似的拍了拍我的肩膀:“用不用我辭演你一句話的事兒!”李佳禾靠近我賤兮兮地說道,語氣雖然玩世不恭,但我知道,他並沒有說笑。

  我皺了皺眉,不動聲色地拉開一個距離,淡淡說道:“別鬧了,畢竟是我們話劇社大半年的心血。我就是有點氣不過,劇本明明是自己嘔心瀝血地熬夜寫的,最後連署個名的權利都沒有。在我心裡,那個劇本就像我的孩子一樣,她們領著我的孩子整了個容回來,就否認這孩子是我生的,你說氣不氣人嘛?!”

  聞言,李佳禾笑得前俯後仰,大大咧咧地將胳膊搭在我的肩上,說道:“這個比喻好!”

  我有些嫌棄地把李佳禾的爪子扔開,深呼了一口氣然後有些雞血地說道:“算了,一群小丫頭,不跟她們計較!懷才如懷孕,大不了以後再生幾個!”

  “需不需要我幫忙?”李佳禾朝我拋了個媚眼,輕聲說道。我微愣幾秒,反應過來後,抿唇一笑,然後朱唇微啟,道:“滾!”

  李佳禾是一個完美的朋友,沒有城府重情重義,但在我眼中,他絕對不適合做戀人。他幼稚又自戀,經常在話劇社嚷嚷著“就憑著我這張臉,別說演戲了,就是我坐著嗑瓜子都有人看。”;他張揚又輕浮,見到男生便勾肩搭背地喊帥哥,見到女生便大大咧咧地喊美女;他玩逸不專一,大一交過的女朋友能組一支足球隊。當然,最讓我不能接受的還是他那一言難盡的審美觀……

  既然一開始便認定了不可能,就應該痛快點兒說明白讓人家死心。這是我的原則。

  那一天我剛從實驗室回來,遠遠地就看見李佳禾揣著一大包零食走了過來。李佳禾這個二貨時不時厚著臉皮去我們班蹭課,時常在我們課堂上鬧一些啼笑皆非的笑話,時間長了竟在我們班有了一定的知名度——當然,所謂知名度,其實就是李佳禾同志“二”名遠播罷了。班裡人看到李佳禾後紛紛促狹地看著我,不懷好意地笑道:“哎呦,我們也想吃!”

  看著李佳禾臉上恬淡純淨的淺笑,我有些心酸。

  但有些話,不能不說。

  我跑過去攔住李佳禾,在李佳禾驚喜錯愕的眼神里拽住他的袖子走到了操場上。

  “李佳禾,對不起。”我看著李佳禾純淨的笑眼,狠著心說道:“我們兩個做朋友可以,但……”

  “唉,林沐沐你說什麼呢?我……我沒有那個意思。”李佳禾紅著臉打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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