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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喜歡看著窗外凌天逸和楊丹青的小互動,一舉手一投足都透著一股清新的荷爾蒙氣息。嗅夠了荷爾蒙氣息,我伸伸懶腰,重新投身於茫茫題海中。我被地理虐得有點慘,語數外物化生對我而言簡直是小菜一碟,在語數外物化生課上我總是元氣滿滿精神氣十足,可一到史地政課上,我就不受控制地昏昏欲睡。我方向感不強,記憶力一般,地理老師在上邊講得天花亂墜,我在下邊直打瞌睡。和我不同,丫木南喬一上地理課就跟打了雞血一樣,老師講得與我而言猶如天書的東西,他照樣聽得津津有味,時常當堂舉一反三。有一次我收作業的時候,木南喬頭也不抬,我偷偷掃了一眼,發現這傢伙竟然在畫中國地圖!

  但木南喬也有短板,木南喬的短板是物理和化學,尤其是化學,一個在我看來十分簡單的化學方程式配平,他能配上十五六分鐘。我想,要是我和木南喬能優勢互補一下就好了。然而這種念頭也只是在我腦中一閃而過,我才不會傻呵呵地自找壁碰。原以為經過上次如此開誠布公的靈魂對話,木南喬和我會冰釋前嫌,一同盪起友誼的小船。可是這丫雖不像之前那般刻意漠視我,卻依舊時不時地對我橫眉冷對,鬼知道他到底在彆扭什麼?

  ☆、你喜歡的人到底是誰?(三)

  “林沐沐,出來一下。”

  地理老師朝我招招手,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次了,看著老師擰成川字的眉頭,我暗暗咽了口唾沫。“你這個題又錯了,怎麼回事啊?這不就是考了一下地球公轉過程中,兩分兩至點的判斷依據。”

  “額……這個……”我不知道啊,怎麼辦?

  “你這基礎有點差呀,老師在課堂上講得再多,你們課下不用功也不行啊!”地理老師作出一副“哎呀愁死我了”的表情,想了想又向教室走了幾步,沖木南喬喊道“南喬啊!過來一下!”木南喬聞言,先是輕輕蹙了蹙眉,然後一副瞭然的模樣。

  木南喬可是地理老師的得意門生啊,一見木南喬,地理老師立馬笑成了一朵花:“南喬,你地理成績好,把這道題給林沐沐講講。”說罷,又把頭轉向我說道:“南喬就坐在你前面,不會可要主動問啊。”

  聞言,木南喬嘴角揚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接過老師的話說道:“對呀對呀,我從來不嫌別人笨。走吧,回座位我教你。”說著忙不迭地把我推回了座位。坐在座位上,我瞪了木南喬一眼:你說誰笨!?

  “就說你呢!別瞪了,這麼簡單的題都不會還說什麼呢?”木南喬扭過身子,和我面對面坐著,一隻手壓著我的地理試卷,另一隻手夾著一支碳素筆。木南喬操著碳素筆正要往我卷子上畫,我迅速把那支碳素筆換成了一支自動鉛筆,抬頭訕笑著說道:“用碳素筆畫圖太髒了。”

  “窮講究!”木南喬有些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這道題其實考的知識點就是地球公轉過程中兩分兩至點的判斷依據:看日地球心連線和赤道的位置關係,連線在赤道以北說明太陽直she……”

  木南喬講得很認真,很有條理,我們的臉離得很近,我甚至可以感受到他淺淺的呼吸打在我的臉頰上,我甚至可以看到他長長的睫毛打在眼睛的小陰影。陽光從窗外傾灑下來,將對面的這個人包裹起來,我只覺刺眼,一時竟不知那光是太陽發出的,還是他發出的。我怔怔地看著他——其實,他認真的時候還挺可愛的。

  “懂了沒?”木南喬挑眉問道。

  “懂了懂了。”我笑得很真誠:“木南喬,你要是有什麼問題的話也儘管問我!”

  “有,”他頓了頓,微眯著眼睛說道:“那個……你喜歡的人到底是誰啊?”

  什麼?木南喬同學,你這思維跳躍得挺厲害啊!我給你機會讓你問問題,你就問這個?你對得起語數外物化生嗎?

  “不是你讓我儘管問嗎?”他有些無辜地說道。

  “不說拉倒!”他的眼睛裡是隱不住的八卦和期待,“真不說?”

  “喂!喂喂!你笑是什麼意思啊?”木南喬有些惱怒地瞪了我一眼:“你別多想!我就是看看是誰這麼倒霉被你喜歡。”

  “咳咳”我清了清嗓子,喊道:“木南喬,你給我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

  ……

  接下來的日子裡我和木南喬漸漸達成了一個不成文的協議——他教我地理,我教他化學。

  閒聊的時候,馬志偉提到他小姑嫁到了大連,記憶中,大連好像是東北的,於是我隨口問了一句:“大連是東北的對吧?”

  木南喬聽了,隨意地邊轉著書邊說道:“大連明明是遼寧省的!為什麼非要強調東北呢?”

  我微微有些不解:“哦,難道東北屬於遼寧省?大連和東北是並列的?”

  聞言,木南喬手上穩穩轉動的書猛地甩了出去,我捂著被砸的腦袋,似乎聽到了木南喬吐血的聲音。他愣愣地睨著我,像是在看一個外星人,然後深呼一口氣說道:“受不了了!林沐沐,你可以去死了!”

  後來,我百度了一下,終於知道:東北包括東三省——遼寧省、吉林省、黑龍江省。我嚴肅地意識到:東北挺大的。

  木南喬不能理解為什麼我的地理會差到令人髮指的地步,但是我似乎可以理解為什麼他的化學會這麼差:一是遺傳,基因的選擇性表達我無可否認;二是老師,化學老師的講課水平我不敢恭維。

  化學老師余敏是一個端莊溫婉的女教師,也是程英媳婦兒。程英的講課水平在物理組是公認的,余敏的講課水平在化學組也是公認的,不同的是,一個是正面模範,一個是負面典型。

  余敏就是那種腦子裡有墨水,但就是倒不出來的那種。余敏是個慢性子,寫字慢語速也慢,化學組布置的授課內容她就沒有講完過,不過即使這樣,余敏也從來不拖堂,即使正講題講到興頭上,也會停下來讓我們下課。就憑這一點,我們班同學對余敏寵愛有加——善解人意的老師講課可以差點兒。余敏每次下課前的最後一句話都是:今天的內容有點多,講不完了,剩下的自己看一下。

  程英就和他媳婦兒一點也不一樣,程英講課特有激情,程英講課看似隨意,其實特有條理。他可以由一個簡單的知識點延伸出一個龐大的知識體系,對我們循循善誘,教我們舉一反三。不僅如此,程英還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段子手,上程英的課就像是在看戲。

  有時候,程英會突然冷不丁地指著木南喬,嚴肅地說道:彆扭著腦袋看他了,他沒我長得好看!。我們也十分配合作出“君美甚,南喬何能及君也”的表情。

  有時候,程英會箭步飛身地衝到一名冤大頭身後迅速掏出一本漫畫書,然後得意洋洋地說道:你演技不行啊,我講課講得都想哭,你居然在那笑,表情不對啊!於是,下邊正讀龍族、讀者、意林的同志們經程英提醒,紛紛掛上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繼續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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