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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頌然被他的童言童語逗笑了,並不糾正,隨他亂揉亂捏,自己則站在流理台邊調蓮蓉餡。調了一會兒,他看一眼烹飪鐘錶,對布布說:“去告訴爸爸,工作時間還剩五分鐘。”

  “喔!”布布一溜煙跑出去,又一溜煙跑回來,“爸爸說‘嗯’!”

  嗯?

  那就一定會超時了。

  頌然對工作狂賀先生的黑歷史了如指掌,這個人只要回答“嗯”,就代表根本沒聽進耳朵里。於是等分針向前撥去五格,他放下攪拌勺,走到客廳——賀先生果然還在專心致志地對著筆記本工作,完全沒注意到時間流逝。

  “致遠,你的時間到了喔。”頌然隔著茶几催促他,“布布該等急了。”

  “馬上就來。”

  賀致遠沒抬頭,右手繼續噼啪敲打鍵盤,左手向他比出了四根手指——只要四分鐘。

  頌然直接繞過茶几,彎下腰,握住他的手,把手指一根一根按了回去。

  “不行,一分鐘也不行。”他態度堅決,“說好二十分鐘,就是二十分鐘。你再拖下去,今晚廚房歸你清理,布布親手做的月餅不給你吃,不許上床睡,也沒有小餛飩吃。”

  他說這話的時候正穿著一條紅色的花栗鼠圍裙,賀致遠抬頭看見,渾身一熱,腦中旖旎之思瞬間鮮活起來,收也收不住,當即扣住頌然的手腕往懷裡一拽,側過身體,把人壓在了沙發上。

  頌然嚇了一大跳。

  他手上還殘留著麵粉和蛋液,不敢弄髒賀致遠名貴的襯衫,只好拿手肘勉強抵一抵,結果被順勢親了一口手腕。他慌忙把手縮回去,緊張地盯著賀致遠:“你幹嘛?布布還在廚房呢。”

  “我問一個問題,答完你就自由了。”賀致遠向來不愛刁難人,“我總覺得你最近特別囂張,無法無天,什麼都跟我對著幹,怎麼了,吃炸藥了?”

  頌然眨了眨眼,笑道:“我故意的。”

  賀致遠:“為什麼?”

  “反正白天再乖,晚上也躲不過被你折騰,還不如囂張一點。”頌然答得光明磊落、坦坦蕩蕩,“你晚上囂張,我只好白天囂張了。”

  賀先生一聽,自尊心嚴重受到打擊:“折騰?我技術那麼差?”

  “不是技術差啦……”頌然耳根子猝然泛紅,小聲道:“你那個技術,怎麼說才好呢……我,我也是有尊嚴的,不想每晚都被操暈過去,你悠著點兒,行不行?”

  賀先生得到至高無上的褒獎,心情愉快,伸手拍了拍他挺翹的屁股,寵溺笑道:“行,今晚保證不讓你暈。”

  在頌然的督促下,賀先生暫擱工作,作為主力DPS加入月餅隊伍,導致副本推進速度飛快,火速攻陷了揉面、制餡、裹皮、壓模、烘焙等等一系列關卡。

  經過漫長的三十分鐘等待,賀先生親自從烤箱裡取出了一盤蓮蓉蛋黃月餅,總共六隻,油亮,噴香,金黃色,令人食指大動。

  布布口水直下三千尺,頌然趕緊扯過一張紙巾給他兜住。

  自製月餅果然和外頭的妖艷賤貨不一樣,嘗起來新鮮又軟糯,頌然上午特意在植物園拾了一些碎桂,灑進蛋黃餡里,咬下去唇齒留香。布布忙了一下午,餓瘋了,啃得一嘴蛋黃渣,拍著小肚皮狂打飽嗝,每打一個,自己就哈哈哈大笑一頓,頌然怕他嗆到喉管,硬是給灌水灌下去了。

  這天晚上,布布明顯興奮過度,吃完月餅以後一個勁地向賀致遠撒嬌,要他陪著搭紙模小車,搭完以後在屋裡風馳電掣地推來推去。後來賀致遠去書房處理工作,他就抓起逗貓棒,一邊挑撥布袋袋和布兜兜打架,一邊蹲在旁邊觀戰,誰落下風就給誰加油。

  十點鐘,頌然收起散落一地的玩具,拎著布布去洗澡,好不容易洗完、擦乾、抱上床,又被纏著講了兩個童話故事。等他完成使命回到臥房,賀先生早已沐浴過了,正穿著一件真絲睡袍,好整以暇地靠在床頭翻雜誌,見他進來,唇角愉悅地向上一勾。

  一看到賀致遠炙熱的眼神,頌然就知道今晚又得賣餛飩了,當即屁股一緊——每周七天,天天無休,花魁都不如他愛崗敬業。

  沒辦法啊,誰讓他比誰都喜歡賀致遠,喜歡到連拒絕的話都說不出口呢。

  思君jú花癢,見君jú花開,談何節操。

  頌然萬分羞恥,指著衛生間問:“今天,嗯,那個……要什麼味道?”

  賀致遠挑眉:“玫瑰。”

  “好。”

  頌然臉頰泛紅,撈起浴巾貓進了衛生間,一遍遍沖水洗刷掉身上殘留的油煙味,等洗乾淨了,又從壁櫃裡取出一瓶玫瑰精油和幾樣小工具,非常認真地給自己做了潤滑和擴張。半小時之後他推門出來,賀致遠已經不見了,大床上赫然擺著一條鮮艷的紅圍裙。

  附帶字條一張:來廚房。

  不是吧?

  裸……裸體圍裙play?!這麼變態?

  頌然崩潰地撲到床上,抓起圍裙一陣哀嚎——情趣服裝就算了,可這,這是他實打實穿了幾個月的居家款啊!上頭還畫著一隻萌萌的花栗鼠,要多正經有多正經,要多良家有多良家,今晚被拿來玩情趣play,簡直彆扭到不行。

  他左瞧右瞧,糾結了半天也沒臉穿,後來想想賀致遠還在外面,等久了恐怕會軟掉,只好狠下決心,一臉視死如歸地穿上了。

  頌然真空上陣,全身肌膚裸露,圍裙的斜紋布又不算柔軟,隨便蹭一蹭辱頭就硬了,情色意味十足地漲成兩粒小紅豆,胯間更是明顯鼓起,一點兒也不平整。

  他拉開房門,赤著腳,捂著腿根,做賊似地溜了出去。

  客廳、餐廳與廚房都是暗的,沒亮一盞燈。

  為了讓他保留一份藏匿在黑暗中的安全感,賀致遠體貼地關掉了所有照明設備,連24小時運行的小Q也切斷了電源,在客廳角落委屈地面壁。

  頌然體會到被珍惜的愛意,立馬臨陣倒戈,不罵賀致遠變態了。

  他摸著牆壁一步步前行,悄悄經過孩子的房門,又悄悄穿過客廳走廊,走著走著,臉頰變得越來越燙——這條圍裙的系帶很長,紮緊了還垂下大半截,一走動,帶尾就跟著搖晃,不斷撩過他敏感的腰肉與臀溝。

  癢死了,明天一定剪掉!

  他面紅耳赤地發誓。

  頌然抵達廚房的時候,賀致遠正靠在流理台邊等他。

  S市是一座不夜城,萬千長明霓虹化作一條流動的銀河,在午夜天空反覆折she,籠罩下大片瑰麗的暗紅色。窗外浮動著斑駁的點點燈火,光線半明半暗,照出了男人性感的側影。

  他有寬闊的肩膀,結實的胸膛,還有八塊線條清晰的腹肌,此刻正伴著沉穩的呼吸聲一下一下誘人縮放著。他低著頭,眼神與表情深匿於陰影,頌然看不清,但純棉內褲勾勒出的性器兇悍怒張的形狀,讓頌然感到了巨大的壓迫,也感到了強烈的乾渴。

  有多畏懼疼痛,就同樣有多渴求疼愛。

  這個男人……永遠是他情慾中心的旋渦。

  頌然一直不願承認,無論白天他怎麼放肆大膽,當夜晚赤身相見的時候,他渺小的本心就會逼迫他化為一顆砂礫,俯首臣服於他的神明。

  該怎樣形容他對賀致遠的依賴呢?

  大約只要賀致遠一聲令下,他就會無法反抗地主動膝行過去,像一隻撒嬌的小貓,用臉頰、用嘴唇膜拜那雙腿,然後仰起頭,痴迷地,虔誠地,求他降下刻骨憐愛。

  賀致遠之於他,勝過天空之於斷翅的雀。

  頌然望著眼前高大的男人,呼吸漸趨紊亂,下腹熾熱,性具漲得快要爆開,以至於被反剪雙手壓到門上三秒鐘之後才反應過來賀致遠已經對他下手了。

  那麼急啊。

  急得讓人安心,願意縱容一切源於愛的獸慾。

  頌然順服地閉上了眼睛,貼門而立,感受到賀致遠滾燙的鼻息從背後迅速接近,撲向他的耳垂,以牙齒銜住,熱情地啄吮片刻,又流連至後頸,沿著脆弱的脊椎一路親吻了下去。

  一寸,更低一寸。

  賀致遠吻得很激烈,唇齒觸碰皮膚時,總會發出清晰的濡濕聲。待吻至腰脊,他突然在頌然身後單膝跪地。

  “你……你別……”

  頌然想像著那個不可思議的畫面,快要不能呼吸了。

  前方還是秋夜,後方已成炎炎夏暑。熱浪翻湧,席捲而來,他開始大量流汗,飽脹的陰精在粗糙布料上用力摩擦,很疼,卻溢出了一滴恥液。

  背後的敏感帶一直是頌然的死穴,它像一潑新鮮的熱血,瞬間驚醒了身體裡以情慾為食的野獸。他顫得厲害,牙關越咬越緊,身體努力往門邊挪,貼住了幾塊冰涼的瓷磚,卻沒法降低一點灼燒的體溫。

  男人在腰側停留了片刻,又順著脊柱舔上來,速度極慢,堪比施刑。

  頌然實在受不了:“別,別舔了,你這樣……啊……還不如直接上……”

  “你以為我不想直接上?!”賀致遠猛地箍緊了他的腰,附到他耳邊,狠狠咬下去一口,“你再晚來一步,我就要改玩強姦play了。”

  強姦?

  頌然眼眸一深,五指在暗中逐漸握緊了。

  下一秒他突然發力,手肘向後撞擊,迫使毫無準備的賀致遠跌退半步,同時泥鰍一般反身從他懷裡掙脫出去,轉眼間抵住脖頸,反客為主,把人推靠在了冰箱上。

  賀致遠:“……頌然?”

  “別動。”

  他狡黠一笑,仰頭在賀致遠嘴唇上親了一口,然後在對方驚愕的目光中屈膝跪了下去,徑直扒下那條純棉內褲,讓腥紅粗長的yáng句打在臉上,張口叼住,嫻熟地舔濕柱身,含入了口腔深處。

  “呃……”

  意料之外的快感來得既洶湧又溫柔,賀致遠逐漸放鬆下來,滿足地低喘了一聲,伸出手,一邊在黑暗中撫摸頌然的頭髮與臉頰,一邊沙啞地問:“怎麼了?突然想起來給我做這個。”

  頌然搖了搖頭,沒說話,反把yáng句含得更深了。

  他縮緊口腔,用柔軟的舌面捲住精身反覆套弄,偶爾精頭侵入太深,他便故意吞咽一下,讓喉嚨擠壓頂端敏感的嫩肉。每每這時,賀致遠都會倒抽一口冷氣,然後,味蕾就會嘗到一股更加腥澀的雄性氣息。

  這性感的失控聲音,頌然聽得幾乎迷醉。

  過了一會兒,他才把大半截濕漉漉的性具吐出來,難捨難分地吮住頂端,笑道:“違背意願的才叫強姦,我都這樣了,你怎麼強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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