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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潔如凝脂的肌膚,溫柔典雅的氣質,天鵝般修長白皙的脖頸,玲瓏曼妙的身線。無數燈光照在她身上,就像一個美麗的夢,美得幾乎不真實。
女店員也看呆了,讚嘆道:“您是我見過最美的新娘,這套婚紗真的很合適您!”
“謝謝!”喬斯微笑道。莫少凌原本想請義大利最著名的設計師親手幫她設計,但她不想這麼鋪張。只要能嫁給自己心愛的人,婚紗如何並不重要,適合自己就好。
更何況,這已經是全台灣最昂貴的婚紗了。所以一上身,那種別具匠心的設計感及低調的優雅,完全展露出來。
她自己也承認,這件婚紗是真的很合適她。低調、簡約,不過分華麗,卻自有一種韻味,一切都是她想要的。
心愛的人,加上這件婚紗,她的婚禮一定會很圓滿。
喬斯打了個電話給莫少凌,他正從公司往這邊趕,路上有點塞車,讓她稍等片刻。
正文 346 我不會祝福你們
“好,你慢慢來!”她溫柔地掛斷了電話。
“很美……”一聲飽含深情的感嘆從她身後傳來。
喬斯轉頭,那張久違的俊容重重地撞擊了一下她的心。
歐墨!
沒想到他會是第一個看到她穿婚紗的男人!
這是老天有意捉弄她嗎?
每次看到他,他都比之前消瘦。雖然愈發俊美,就像從漫畫中走出來的美少年。但她清楚,這是他自我保護的面具。只是不想讓人擔心他,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很好。
可越是這樣,他心裡越痛苦。
這一切都是她導致的,她害他這麼痛苦,卻什麼都做不了,甚至連一句安慰的話也說不出口。她恨自己沒用,只會一味逃避,讓他傷得更重。
歐墨目不轉睛地凝視著她,眼神深邃如海水,強烈的感情在裡面撞擊著。
他傾心於她的美,為這一切迷醉。同時,一種幾乎將他撕裂的痛苦強力扯痛著他的心。他的心好像被匕首從中間硬生生割開,鮮血淋漓。
因為,她的美不是為了他,而是另一個男人!
她即將成為另一個人的妻子!
一想到這,他便痛得無法呼吸,恨不得發生一場意外立即死在她面前。
那樣,她便會永遠記得他了吧!
他知道這樣想很懦弱,可這就是他最真實的念頭。
他以前最不屑的便是愛情,遊走於無數女人之間,看著她們為他傷心自我折磨也沒有半分動容。
卻不知他是一顆情種,一生只為她而生,也註定為她而死。
如果得不到她,他活著又有什麼意思呢?一切榮耀,可笑的貴族身份,俊美的皮囊,什麼都不是,都不及她的一個微笑。
他寧願用自己的生命,換得她一天的愛。今生如果能得到她哪怕只有短暫一秒的愛,他死也值得了。
他真的不想再過那種行屍走肉的生活,每天好像一個木偶一樣任人擺布,僵硬地對著一些他更本不認識不在乎的人笑。
在外人看來,他除了少了些夜生活和緋聞,和從前無異。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已經死了。剩下的,不過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
與其這樣麻木地活著,他寧願不計後果地博一次。有時候他甚至會在半夜飆車到他喬家,想要不顧一切地把她拉下來,帶她去另一個沒有人能找到他們的地方。
慢慢地,她就會愛上他吧!
可這種衝動一旦緩和,他又會嘲笑自己。就算他綁架了她,又能怎麼樣呢?她心裡只有莫少凌,根本沒有他的一點影子。
他那樣做,不過是自取其辱,證明他是個得不到愛只會惱羞成怒掠奪的可憐蟲!
最重要的是,他不想她不幸福,哪怕是這是建立在他的痛苦之上。
世界上最殘忍的事莫過於想要卻得不到,不忍心傷害她,又不想讓自己活在黑暗的地獄。唯有自虐,把自己的心撕成碎片,一遍又一遍,狠狠折磨。
……
十字路口,紅燈。
莫少凌不時焦躁地探向窗外,松松領帶。“今天的交通怎麼這麼糟糕?”
“下班時間,自然會擁擠一些。是少爺急著看喬小姐,所以覺得特別擠吧!”司機調侃道。
莫少凌被說中心事,向來冷冰冰的臉上竟染上了些許紅暈。他翻開手機,又想給她打電話,但擔心她覺得太煩,忍住了。
明明只有半個小時的路程,他卻覺得比一個世紀還要漫長,好像有蟲子在他骨子裡鑽來鑽去,急躁不安。他恨不得插上一對翅膀,立即飛到她身邊。
他想成為第一個看到她穿婚紗的男人!
也將是她人生中唯一一個男人,他的丈夫。
斯斯,等我!
婚紗店。
燈光依舊明亮,照在那個身披潔白婚紗的女人身上。頭紗披散在她頰邊,輕輕拂動過她柔美的臉頰,琥珀色的瞳孔閃動著星楓般的光彩。
她站在那裡,猶如一個美麗的夢,仿佛有著無可企及的距離,遙遠而飄渺。
歐墨在腦中幻想著,她的婚紗是為他而穿,他將成為他的新郎。
那一定很幸福吧……
店員見他們認識,默默離開了。
房間內只剩下他們,氣氛有些凝滯。
“你,怎麼會在這裡?”每次遇到她,喬斯的心都會因為愧疚而抽痛,以至於不知該說什麼。每一個字,都害怕傷害他。
“為這間影樓代言,正好來拍片,沒想到會遇到你。”歐墨努力讓自己的笑容不那麼狼狽。可還是窒息得厲害,無論說什麼都覺得自己像個白痴。
他不自覺握緊拳頭,手指冰涼,掌心直冒冷汗。
“哦……這樣……”
又是一片沉默,兩人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婚紗很美……”
“嗯!謝謝!你……你也很帥!”說完這句話,喬斯意識到有些不妥。兩人都是一身白色,在外人看來,倒像是很般配的一對。
“有時間喝杯咖啡嗎?”
“下次吧!我今天拍婚紗照。”
歐墨的手指倏然抽緊,眼中唯一一絲亮光也暗淡下來。“他怎麼沒陪你?我以為你只是試婚紗。”
“他在路上,就快到了。”
“哦……他還是這麼忙。可是拍結婚照這種大日子,新郎怎麼能遲到呢?”歐墨不動聲色地嘲諷了聲,嘴角逸出一絲冷嗤。
如果是他,一定會妥善安排好一切,時刻陪在她身邊。而不是一個人過來,讓其他男人成為第一個看到她穿婚紗的人。
諷刺的是,若不是他遲到,也不會讓他撿了個‘便宜’,他還真是可憐。
“你們什麼時候結婚?”
“……下個星期。”
“這麼快?不打算給我這個老朋友派喜帖嗎?”
“如果你願意來,我很歡迎你參加。”喬斯由衷地說。她希望能在婚禮前得到他的原諒,那將是最好的結婚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