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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闆看了眼喬斯,胖胖的臉上漾滿笑容。“第一次帶女生來,關係不一般吧?哦,我在電視上見過她,她可是你唯一承認的女朋友!不錯不錯!”
他笑笑地看了她一眼,嘴上不在乎地應和著。“勉強算吧!湊合著過!”
喬斯朝他翻了個白眼,剛建立起來的好感瞬間煙消雲散。
“別這麼說,這位小姐很漂亮。”老闆真心道。他經常在電視上看到歐墨的花邊新聞,總覺得那些女人都是奔著他的家世和臉去的,太過功利性。
但她不同,雖然不像他之前的女人,讓人一眼驚艷,但一看就是那種很純淨善良的女生。他有種預感,只有她才能改變歐墨。
“還是照舊?”“嗯!你那些菜,百吃不厭,我老想著,都沒法靜心工作。”
老闆笑得眼兒彎彎,豁氣地捶了把他的肩膀。“行!我這就給你做。”
歐墨點了根煙,一隻手擱在另一張椅子的靠背上,另一隻手夾著煙,吞雲吐霧,帶著貴公子哥獨有的玩世不恭。幽藍色煙霧背後,那張臉越妖魅起來。
喬斯有些恍惚,目光被他牢牢吸引住,出神地看著他。看他輪廓優美的側臉,看他扇子般垂下的長睫毛。
他的嘴唇很漂亮,花瓣似地,不過很薄。據說薄唇的男人多半薄情,難怪他有那麼多女朋友。
他是天生這麼花心濫情,還是受過傷,不相信愛?
“你老盯著我看做什麼?”歐墨笑得很魅,露出滿口白牙,俗張地朝她噴了個煙圈。“愛上我了?”
“不敢,我哪有那個膽子。”喬斯調笑道。
“如果我給你膽量呢?”說不上為什麼,他就是不滿意她的回答,像是刻意拉遠兩人的距離。
“……”
見她一怔,歐墨又笑起來,“我開玩笑的。”他不知道臨陣退縮算不算一種逃避?總之就是不願從她嘴裡聽到任何不滿意的回答。
其實他心裡清楚,他和他交往過的那些女人是不同的。他不想和她玩玩或者一夜情,不願傷害她。
喬斯只當他又在逗她,莞爾。“你天生這麼愛玩嗎?不累嗎?”
“如果你是指感情,不累。我這人不愛拖泥帶水,交往十天半個月就分手,圖個新鮮。”
“你就沒有想過好好談一場戀愛?”
“戀愛?有!”歐墨揚唇,壞笑。“不過是小學的事了。愛情這玩意兒,最不靠譜。”
喬斯聯想起五年前,她一心一意對何遠銘,最後還不是遭致羞辱和驅趕?你的真心,在別人看來,可能什麼都不是,隨意踐踏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再到莫少凌,不過也是她一廂情願,自取其辱罷了。
她自嘲一笑,“是啊……愛情這玩意,不靠譜。”說著,灌了口啤酒。冰冷的液體滑過喉嚨,一陣刺痛,卻遠不及她心頭的痛。
“看不出來,你也有過去。我還以為你是那種對愛死心塌地,滿腦子不切實際想法的笨女人!”歐墨嘴上這麼說,心裡卻不太痛快。
不知為什麼,就是不爽她曾經很愛一個人,還被他傷著了,反倒希望她是他說的那種從來沒愛過的“笨女人”。
喬斯笑而不語,搖搖頭。“不說這些了,都過去了!你別抽那麼多煙,對肺不好,也老得快。”
“你管我!”歐墨越是不在乎,一口煙一口酒,嘴上還嘀咕。“最煩囉嗦的女人,真不讓人清靜。”
“我不是替你的fans著想嗎?你可得好好保護那張臉,大——明——星——”
歐墨翻了個白眼,不再理她。他確實很討厭女人囉嗦,和他交往的女人都知道規矩,做什麼都得順著他的脾氣。一旦試圖改變他,二話不說,立即分手。
但同樣的話由她說出來,卻不讓他討厭,反倒……心底某一塊暖暖的,但他本能地抗拒這種感覺。女人不過是洩慾的工具,他絕不能動感情,也包括對她。
正文 245 她是他的
飯菜端上桌後,喬斯大呼美味,說這輩子沒吃過這麼好吃的菜。一頓狼吞虎咽,風捲殘雲,根本顧不上抬頭說話。
歐墨忍俊不禁,遞給她一張紙巾。“小心別噎著,又沒人和你搶!”
“謝謝……”她滿嘴是菜,聲音含糊不清。
“喂!你注意點形象好不好?醜死了!你是個女人嗎?”
喬斯狠狠咽了口,可憐巴巴地望著他。“沒辦法……太好吃了!”
“喜歡下次再帶你來!”話一出口,歐墨愣了一下。如果這算承諾,那這是他生平第一次對女人承諾。
他自己都說不清她有什麼特別之處,但就是不討厭和她待一起。不只是不討厭,而是……喜歡。自他生病那次她照顧他之後,越來越喜歡了。
酒足飯飽,喬斯滿足地拍拍肚子。“嗯……”
“這下可以說了吧,為什麼不開心?”
喬斯的心情剛有所好轉,又想起了前天的事,心情不由跌落到谷底,耳旁迴響起楊採薇聲嘶力竭的咒罵。
那一巴掌是她應得的,是她下賤,恬不知恥地喜歡上朋友的未婚夫。她已經有小恆了,怎麼能做出這種有違道德的事情。
可感情的事,是最難以控制的。她已經很努力了,只是做不到!
“我可以問一個問題嗎?如果愛上不該愛的人,該怎麼辦?”
“什麼叫不該愛的人?”
“就是明明知道永遠得不到他,卻無法收回對他的感情……”喬斯喉頭苦澀得要命,很想哭。
“你不試試,怎麼知道永遠得不到?”歐墨骨子裡透出一股自信與傲慢,“沒有任何女人,是我得不到的!”
“並不是每個人都是歐墨,有你的家世和外貌。有些人平凡得就像腳底的螻蟻一樣,喜歡的人對她根本不屑一顧,她自己也知道配不上他。”
“更何況,他已經有心愛的人,或許……連未婚妻都有了。就算沒有又怎麼樣,他也不可能愛她。”
“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越來越聽不懂了?”歐墨皺眉。為什麼他感覺,她說的人是她自己?她愛上了一個有婦之夫?他怎麼不知道?
他喉嚨里像哽了塊東西,很不舒服,端起酒整杯灌下。血液里莫名滋生出一股強烈的占有欲。她是他的,他不允許她愛上除他以外的任何人!
雖然他不相信愛,更不屑愛,也不確定自己能給她幸福。但越靠近她,他越發不確定自己對她究竟是怎樣一種感覺。
對女人,他表面上溫柔,寵愛她們,其實不過是逢場作戲,為的只是將她們拐上床。一旦從床上下來,對她們再無興趣,覺得女人都一樣,僅供發泄用。
但和她在一起時,他的耐心好得連他自己都不相信。不會去想那些事,反而願意和她聊天,看到她的笑容就很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