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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夜子萱受傷又受辱。她都已經這樣下賤地勾引他了,為什麼他還這麼抗拒?
“我不能!”
“因為姚夢琪?你愛上她了?所以不想要我?”
夜寒軒沉默。那一剎那他首先想到的確實是她,他不能背叛她。但還有其他原因,是他殺了子萱的父母。如果日後她知道她將自己給了冷血的殺父仇人,她一定會痛不欲生,他不想讓她那麼痛苦。
夜子萱崩潰了,像瘋了一樣大叫。“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麼對我?她不過是政治交易的棋子,你怎麼可以愛上她?怎麼能對我這麼殘忍?”
撲上去啃咬推搡捶打,“你給我滾——滾啊——我不想再看到你!滾!”
夜寒軒默默看了她一眼,轉身離開了,留她一人在原地,抱頭痛哭。
天微亮,夜子萱紅腫不堪的雙目逼出一股嗜血般的恨意。
姚夢琪,我死都不會放過你!
自從生日失約後,姚夢琪一直對顧絕心存愧疚,很想彌補。可他身邊總是出出入入不同的女人,苦於沒有機會。周日上午,她盯著貓眼一早上,也沒發現有女人進出。臨近中午,按響他家門鈴。
過了五分鐘,顧絕才來開門,頂著一頭亂髮,睡眼惺忪,居然還俊美得很,一派慵懶公子的姿態。懶洋洋地靠在門廊上,抬起一隻眼皮,“有事?”
姚夢琪居然有點緊張。幾天沒說話,便感覺有些生疏,張嘴不知該說什麼。
“沒事我繼續睡了!”
“等等……我想請你過去吃午飯。”
“可我好睏,想睡覺。”
“哦……”姚夢琪頓時信心盡失,“那你繼續睡吧!”
“站住!午飯吃不成,不是還有晚飯嗎?晚上六點見!”
“嗯!”姚夢琪專程去超市買了菜,很用心準備了一桌飯菜,一直等著顧絕。直到六點半,大少爺才現身,斜倚在門口,沖她笑得極好看,燦爛地打招呼。“hi!小甜心。”
姚夢琪心跳漏了一拍。
不知是不是幾天沒見,今天著實被他驚艷了。
他身穿一件粉色襯衫,休閒褲,很坦然地站在那裡,沖她壞笑。
一般而言,她覺得男人穿粉色襯衫未免太娘了,可顧絕一穿,那氣質,就另當別論了。有一個詞,不是叫“花樣美男”嗎?大概就是專門為他而造。他就那樣邪氣的笑著,膚白貌美,濃眉泛著淡淡漣漪,目光如星辰,璀璨明亮,嘴唇緋紅,如淡淡的桃花,俊美不羈,瀟灑慵懶。
不得不感嘆上天對他的眷戀,仿佛把所有最好的都按在了他身上,於是有了他這神一般存在的完美男人。
當然,她說的是外表!
“你來了!”
“你難得請我吃飯,我怎麼可能不給面子?”他就當自己家似的,大搖大擺走進來,一屁股坐下,翹起二郎腿。“五菜一湯,不錯嘛!發工資了!”
“沒有!”
“那怎麼這麼大方?我記得摳門可是你的特色!”
“……”姚夢琪就無話可說了。幾天不見,嘴巴還是那麼毒,不奚落他就嘴巴癢是麼?
“吃飯吧你,那麼多話!”
“切!”
“那天你生日,我原本是打算要過去的,可是……”
“可是你選擇赴夜寒軒的約,是嗎?”
“……也不能完全這麼說,你聽我解釋,其實……”
“夠了!不需要!”顧絕吊兒郎當的,但目光卻透出一絲絲寒意。“你總是有很多藉口,我分不清真假。再說,不過就是個生日,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事。你沒來,我開愛愛party更開心。”
他一臉的無所謂,但姚夢琪更覺得他是在刻意假裝,愈發愧疚。
“不管怎麼樣,我還是欠你一句道歉。這頓飯,就當我的小補償,你能原諒我嗎?”
“世界上不是任何事事後道歉都能彌補,有些傷害造成了,說再多原諒都沒用!因為,傷疤已經在那裡!”
他認真說話這句話,隔了幾秒,又突然笑起來。“看你一臉嚴肅的樣子,我開玩笑的。我真不怎麼在意你失約的事兒,你都是有家室的人了。我一外人,能跟你老公比嗎?”
“你真這麼想?”可怎麼覺得,他越說不在意越在意?
“當然!你也看到了,我這幾天不知過得多開心。”
“可我覺得那不是你。”
“不是我是誰?小東西,讓我告訴你,男人都是下身思考的動物。我之前閒得發慌,才會花那麼多心思在你身上,我一度誤以為這是喜歡,可後來發現不過就他媽腦子短路了一下。為了一棵小草放棄整片森林這種事,我真做不來!”
“好吧,就算你說的是真話,也要注意身體。你每晚這樣,我真擔心你身體吃不消。”
“那倒是,俗話說‘只有累死的牛,沒有耕壞的田’,我也不想搞到腎虧。要不這樣,你每天給我燉點補腎壯陽的湯唄,提升一下戰鬥力!”
姚夢琪翻了個白眼,簡直沒辦法跟他交流。
“你愛怎麼樣怎麼樣,我不管了!”
“別介!其他女人愛的都是我的錢和身體,就你關心我了。要你都不管我,我多可憐!”
“您誤會了,我比其他女人都更愛你的錢!我這叫假裝不上鉤,放長線釣大魚!”
顧絕莞爾。若真這樣,倒好,他也不至於這麼痛苦。他已經做了自認為永遠不可能做到的一切,卻還是沒能讓她愛上他。這種挫敗無力感,很不好受!
他知道這段日子自己很荒唐,將自己投身一場場歡愛,對忘記她,緩解痛苦一點幫助都沒有,反而只讓自己更加空虛,對做愛完全失去了興趣。現在就連女人赤身裸體躺在他面前,都只覺得噁心,一點衝動都沒有。
太痛苦了!
突然不知該如何面對她,只有逃避。
“晚上還有約會,先走了!”
“可你飯還沒吃完呢!”
他地回了句,“你說男人會先滿足上面還是下面?”揮揮手,走人。
姚夢琪定在原地,不知為什麼,很心痛。
自那日以後,顧絕沒再找過姚夢琪,她也沒主動去找他,兩人也沒碰過面。不知是作息時間相反,他晝伏夜出,還是……他根本沒再回來。
開始,姚夢琪很不習慣,每次經過他門口,都有衝動去敲門。但想到他的態度及作風,又望而卻步。漸漸地,也就習慣了。時間平淡如流水,就這麼過去了半個多月。
這天正好是周末,在家休息,剛打算去看一場電影,突然接到袁芯的電話。她的聲音聽上去忐忑不安,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說出一句完整的話。“夢琪,你、你能陪我去醫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