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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假惺惺,這裡不需要你!”
“你就當我假惺惺吧!我只是為了自己心裡好過一點。”
夜寒軒梗住,她是嫌他手上的傷不夠重,要氣死他嗎?
“我承認,我很恨你,也很討厭你,但無法否認是你救了我!過去的事已成定局,再追究也沒什麼意義。我們可能還要在一起綁很久,彼此折磨太痛苦。我已經沒什麼值得你利用的地方了,我希望能和平共處,否則大家都不好過!”
“你所謂的和平共處,就是利用凌辰來報復我?”
“我說過,讓他知道我們的關係並非我本意。剛剛我也以為自己快死了,就當懲罰吧!”
“你在跟我談平等?”
“沒有!就當我求你放過我!”姚夢琪打了個結,站了起來。“好好休息吧!”
“站住!”
姚夢琪一頓,以為他又要諷刺自己,可身後傳來他不怎麼自然的聲音。“你脖子上也有傷,讓荷媽幫你包紮一下……”
大概怕她誤會,又補充了一句。“我不想你死在家裡!”
姚夢琪淺淡一笑,她又險些誤會以為,他關心她,她總是不知道吸取教訓!
夜寒軒疲憊地撫著額頭。不知道為什麼,每次一看到她那副冷淡的樣子,他就忍不住想發火。說出來的話,要麼冷嘲熱諷,要麼充滿硝煙味,其實那也不是他的本意。沒有人喜歡總是生氣,總是吵,尤其是他,可她天生就有激怒他的本事。
過了兩天,姚夢琪去關禹帆家探病,他的身體已經無大礙。走出小區一小段路,一輛銀色跑車招搖過市,大搖大擺停在了她面前,裡面探出一隻手,打開車門。顧絕一臉妖孽的笑,“美女,上車!”
姚夢琪忍俊不禁,也沒多問,就上了他的車,隨他到郊外一間遺世獨立,風景秀美的海景咖啡廳。窗外是蔚藍無邊的大海,海風清香,店內循環著清新民謠,說不出的愜意。
有錢人,果然懂得享受。
姚夢琪先開口調侃,“今天這麼巧?你該不會跟蹤我吧?”
“本少是這樣的人嗎?探望關禹帆,剛巧遇到你。”
“你不像那麼好心的人!”
“那我像什麼?”
“黃鼠狼!”
還是頭一遭聽人這麼形容自己,顧絕“嘿”地笑了,“我在你眼裡就這麼不堪啊?姑娘!好歹我也是偏偏名門公子,迷戀我的女人能從A市排到大陸。”
“我知道!靠您這張臉招搖撞騙,確實能騙到不少姑娘!”
“怎麼又成招搖撞騙了?你嘴裡就沒一個好詞兒?”敢這麼諷刺她,絲毫不給他面子的,她還是第一個。奇怪的是,在他聽來並不刺耳,反倒有點享受,喜歡與她鬥嘴。
“行行行!您貌比潘安,玉樹臨風成嗎?”姚夢琪忍不住笑了。其實她眼睛沒瞎,知道對面的男人外貌有多出挑,仔細看五官,比夜寒軒生得還美。笑起來的時候,特別好看,連眼角也跟著上揚,意氣風發極了。
“我還是習慣你挖苦我!”
“真難討好!”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把自己和對方都逗樂了,相視而笑,氣氛融洽。
“說真的,你怎麼那麼巧出現?”
“我有預感,你今天會去探病,所以一直在門口等你!你目不斜視就這麼進去了,我還真有點傷心呢!”
“這麼神?不去買彩票太浪費了!”
“*彩票那點小錢,值得本少費心思嗎?”
“就當你說的是真的,你找我做什麼?”
“找你需要理由嗎?想看看你不成?要不你給我個機會,讓我追你!”
“我自認沒那麼魅力!”
“怎麼沒有?若不是……”顧絕沒繼續說,“我可能真會娶你!”
“哪有那麼多‘若不是’,越家絕對不會接受一個離過婚的女人,有損名譽。”
“那一燒倒是把你燒聰明了,之前笨頭笨腦的!”顧絕不想讓她多想,打趣轉移話題。“這兩天怎麼樣?我是指……你和夜寒軒。”
“還能怎麼樣?就當是陌生人。”姚夢琪苦笑。
“每天朝夕相對,不是件容易的事!你還真能忍。”
“忍不了又能怎麼樣?在這樁交易里,我永遠處於被動狀態,他別再折騰我就夠了!不說這些了,這兩天又在電視上看到你和國際名模約會的消息,艷福不淺啊!”
“是她艷福不淺吧!兩夜,一千萬撫恤金,外加奢侈品牌三年合約,算她賺到了!”
“你們分手了?”
“沒交往哪來的分手?定義為‘各取所需’、‘好聚好散’比較合適。這年頭,哪裡還有真愛!都是騙小孩的!女人愛我的錢,我要她們的身體,公平交易,互不拖欠,不很好嗎?談感情太累人了!”
“你現在灑脫,等遇到克星,就慘了。”
“說到克星,我真覺得你是我的克星!怎麼樣?要不要為被我傷害過的女同胞們討回公道,克一克我?”
“我哪有那能耐?您不克我就已經不錯了!”
“誰克誰還真說不準。”顧絕抿了口咖啡,眺望遠方的海景。半晌,又轉頭看她,難得認真地說。“你算我第一個真正的女性朋友。和你在一起很輕鬆,什麼話都能說。”
“那是因為你對我沒有其他想法。我表示很榮幸!”
“傻東西……”顧絕伸長手去,疼愛地摸摸她的腦袋,有時候真的很想抱抱她,好好疼愛她。可他知道,他們之間沒有可能。為了不傷害她,保持朋友的距離是最好的。也許有一天,他得到了她,會發現其實她和其他女生一樣,變得不再特別,他不希望失去唯一一個女性朋友。
手機鈴聲打破了這輕鬆的氣氛,屏幕上跳動著夜寒軒的名字,姚夢琪的笑容一下就僵住了。
見她半天沒動,顧絕主動去拿,“不想接就掛了!”
“不要!”姚夢琪搶過電話。夜寒軒脾氣不好,她不想再惹惱他。沉了沉氣,接通了電話。“喂!”
“在哪?”他的聲音一貫霸道冰冷,好像她是他的奴隸。
“外面!”姚夢琪對顧絕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
“哪裡?”
“我不知道這是哪,有事嗎?”
“你和誰在一起?”
她呼吸一窒,閃避地回了句。“朋友。”
“哪個朋友?”
“你不認識!”她看到顧絕鄙視了她一下,有點尷尬。但這個節骨眼上,她不想再做任何可能點燃夜寒軒這顆炸彈的事情。
“晚上有個宴會,我來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