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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夜寒軒面無表情地望著別處,奚菲順著他的目光望去。
奚菲一秒鐘辨認出,五米外戴著副黑框眼鏡,看似老土的女生,正是自己上司的新婚妻子,姚夢琪。
奚菲擔任總裁助理已經十年,鮮少見到夜寒軒在工作時分心。
他是在不悅她與其他男人共餐嗎?
感覺到兩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姚夢琪忙低下頭。
她一個勁切牛扒,高級磁碟發出刺耳的聲音。
“牛排太生了嗎?”關禹帆問。
“嗯?沒、沒有……我、我還不太習慣用刀叉!”姚夢琪胡亂編了個理由,尷尬笑笑。
“我來幫你!”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真的……”
姚夢琪來不及阻止,關禹帆已經微笑著接過磁碟,細心替她將牛排切成小塊。
“手腕記得稍用力,刀鋒抬起一些,就不會碰到磁碟了。”
“嗯……我下次會記住……”姚夢琪心虛地低著頭,連眼皮都不敢抬一下。
她的小手在桌子下一個勁絞衣服,掌心直冒冷汗。
這下慘了,夜寒軒鐵定誤會了。
回去必然又是一通夾槍帶棒,諷刺她不守本分,可事實並不是這樣啊!
她要怎麼逃過這一劫?
姚夢琪以最快速度解決完午餐,溜之大吉。
關禹帆堅持送她,盛情難卻,姚夢琪只得上了他的車。
逃離夜寒軒強大、陰魂不散的氣場,她總算得以喘息,舒了口長氣。
“和我在一起,是不是很悶,很累?”關禹帆望著前方,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問。
“當然不是!”姚夢琪趕緊否認。
相反,她很少和人相處感覺這麼輕鬆愉快。
關禹帆博學,睿智,優雅,真的能帶給人如沐春風的感覺。
“我看你好像很累,剛剛也有點失常。”關禹帆轉頭沖她笑了一下,一成不變的溫柔。
“沒有啦,我只是偶爾有點……有點……”姚夢琪撓撓頭,“抽風……”
關禹帆忍俊不禁,爾後認真起來。
“雖然我無權干涉你的自由,但酒吧那種地方,你一個女生還是儘量少去!而且,上次的事,我感覺不那麼簡單,你得罪什麼人了嗎?”
姚夢琪被他問得緊張起來,仔細想了想,搖頭,“我不知道!”
“不管怎麼樣,凡事謹慎一些。你太單純,不懂得保護自己。”
“嗯!謝謝!”姚夢琪望向窗外。
繁華的高樓大廈,從她眼前迅速掠過,顯得冰冷而陌生。
這個地方,她並不熟悉,也沒有任何歸屬感。
姚夢琪心裡總是空空的,毫無安全感。
她不禁為自己的未來,感到些許擔憂。
經過一棟居民樓時,姚夢琪讓關禹帆停了車。
“我家就住在這,謝謝你送我回來!”
關禹帆往裡面望了一眼,“這裡,你確定?”
“嗯!我先進去了!”生怕被他看穿自己在撒謊,姚夢琪忙轉身,三步並作兩步疾走。
關禹帆眼裡,略有了些深意。
如果他沒記錯,這棟居民樓即將拆遷,根本無人居住。
她,究竟想隱瞞什麼?
正文 015 她的秘密
與此同時,另一邊的房車,正平穩前行。
A市經濟在夜寒軒指下,風雲變幻。
奚菲望著他專注的側顏,被深深吸引入了漩渦。
她覺得眼前的男人,英俊得不可思議,霸氣而穩重。
夜寒軒合上手提電腦,轉臉揚了揚眉梢。
他一貫冰冷的臉上,有了些許淡淡的溫柔,“你想問什麼?”
他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總能輕易洞悉她的想法。
奚菲自知自己在他面前,掩藏不了任何事。
她開口問:“剛剛為什麼不跟夫人打招呼?”
“我不認為有必要將時間,浪費在無關緊要的人和事上。你第一次過問我的私事,怎麼,吃醋了?”
奚菲雙頰染上紅霞,沒有否認,也沒有肯定。
夜寒軒只是笑笑,沒再追問。
但是他的目光掠過奚菲,瞟向很遠很遠的地方。
你,會吃醋嗎?
一直到凌晨兩點,姚夢琪都沒等到夜寒軒回家。
她心想,夜寒軒準是跟白天見到的美女,一夜春風去了。
於是,她也就沒再傻等,惴惴不安地睡覺去了。
第二天早上,姚夢琪卻在餐桌上撞見了夜寒軒。
他還是那張萬年不變的冷臉,對她這個大活人視若無睹。
他看他的財經報,她吃她的早餐,兩個人都沒說話。
低壓蓋頂,姚夢琪味同嚼蠟。
十分鐘後,她實在忍不住開口,“昨天那個……是我的大學教授……”
夜寒軒將報紙翻到了企業訪談專欄。
“請你相信我,我不是隨便跟男人出去的女生。”
夜寒軒又將報紙,轉到了國際金融版面。
姚夢琪猜不透他是個什麼態度,但人家愛理不理的,她也不好再說什麼。
恐怕,他根本一點也不放在心上吧……
姚夢琪小聲嘀咕,“自己還不是跟其他女人在一起……”
這句話,偏偏鑽進了夜寒軒耳里。
夜寒軒挑眉,反問,“你以為,你有資格和我談平等?”
姚夢琪張著嘴巴,語塞了好一會。
她的腦子裡,一下閃過無數句反擊的話,但都咽了下去。
姚夢琪吸了口氣,“我知道在你看來,我們一家人都處心積慮從你身上討好處。我也不否認,這樁婚事摻雜了其他目的。”
“你不愛我,想找其他女人我管不著,我會儘量做到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會按你說的,恪守妻子本分。但你不能剝奪我上學和工作的權利,那是我的夢想,我絕不讓步!我已經和學校簽約,擔任教授助理!”
第一次在他面前,語氣堅定地說出這麼長的話,姚夢琪氣喘吁吁。
他不會一拳把她揮出去吧?
但夜寒軒只抬頭,似笑非笑,“恐怕你的目的,在於教授,而非助理吧!”
“我和他是清白的!”
“你清不清白,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等你盡到做妻子的本分之後,再來跟我談權利的問題。”
夜寒軒放下報紙,冷冷丟下一句“晚上陪我參加宴會”,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姚夢琪一整天滿腹怨氣,等到荷媽來催她,才心不甘情不願地換了衣服下樓。
奚揚已經在大廳等她,想到那日的尷尬場面,她耳朵紅了一片。
姚夢琪假裝鎮定,“你好!”
“嗯!很漂亮!”奚揚倒是泰然大方,絲毫沒有受上次的事影響。
儘管奚揚的內心,已因為她曼妙的身姿以及絕色容顏,掀起一陣陣狂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