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 車禍
第24章
接到電話的人都是先愣了一下，然後，差一點沒炸了，一個個，氣勢洶洶的向帝京趕了過來，這麼大的事情竟然沒有一個人通知他們，孫女外孫女出生了，他們竟然是在第三天的晚上才知道，這讓他們如何能夠接受，所以，一個個趕向帝宮，第一件事情要做的不是恭喜那對小夫妻也不是抱著孫女外孫女呵護疼寵，而是先把那一對小夫妻先罵個狗血噴頭再說。
容盛奉命，在帝宮門口等著，就怕不明所以的那些皇家衛隊們會因為有人想要逼宮。
而皇甫離和皇甫苒，看著爸爸端著湯碗過來餵媽媽喝湯，連忙自動讓到另外一邊，守著媽媽一會兒，就去看著自己的小妹妹。
皇甫小五還太小，讓他們根本就分辯出不出她長得到底像誰，然而，唯一一點，不可否認，白白嫩嫩的，像是煮熟了剛剛剝開的雞蛋，讓人看著，很想撲上去咬一口。
「小五！小五！」皇甫離看著熟睡的小妹妹，嘴角不自覺的漾起了笑容，似乎對這個小妹妹的到來很是歡喜。
同樣歡喜的還有皇甫苒以及深深和阿願，他們算是滿足了心中的願望，唔，終於有了一個小妹妹，天知道，他們有多期望有一個小女孩加入他們的陣營，偏偏，一個兩個，生下來的都是小子，沒有一個小千金。可以說，皇甫小五的出生是眾望所歸。任何一個人都表示滿意。
十五分鐘，正好下班的孟賢第一個就沖了過來，正好小五醒了，孟賢抱在懷裡就不想放開了，「長得和顏美人一個模樣啊！哎哎哎……我也想要一個和商美人一樣好看的寶貝女兒！」
「舅媽你小聲點，不要嚇著我的妹妹！」皇甫深扯了扯孟賢的衣服小聲卻很是認真的說道。
「……哼，怎麼樣？有了小妹妹就不喜歡我這個舅媽了？」孟賢抱著皇甫小五故意逗他們。
「舅媽，嘍，桂花糕給你吃，你不要欺負妹妹好不好？」皇甫願，盯著自己手中剛剛從廚房裡拿出來的桂花糕，最終終是狠了狠心，遞到孟賢的面前，認真的說道。
「噗！」孟賢沒忍住噴笑出聲，能讓這個小吃貨讓出自己的吃食，足以見到皇甫小五在這些人心中的地位了。
「媽媽，外婆和外公他們殺過來了！」接到容盛的電話，皇甫苒連忙向媽媽報信。
容顏一聽，頓時便緊張了起來，瞪著孟賢，急切的說道：「來來來，把小五放在我身邊睡覺！」
「那個，還是我來抱著吧！」一旁的皇甫卿小聲的提議。
孟賢左看看右看看，不用想也知道他們在想些什麼，現在這是拿皇甫小五做擋箭牌了這是？丟人不？有膽子這麼做就得有膽子面對這麼做的後果。然而，心中這樣想，嘴上卻是不敢這麼說的，一個是她的頂頭上司，一個是她頂頭上司的男人，無論是誰她都不敢得罪的。輕輕的把皇甫小五放到容顏的身旁，其他的讓他們夫妻自己決定。
就在這時，皇甫苒的手機再次響了起來，沒有一分鐘便掛斷了，皇甫苒回頭，對著爸爸媽媽匯報：「爸爸媽媽，爺爺奶奶他們都趕了過來了！」
「那個……」容顏看著皇甫卿，笑的一臉春花爛漫，「那個……我太累了，就先和小五一起睡覺了，那個…。爸爸媽媽他們，就讓你這個一家之主接待了哈！我太困太困，千萬不要讓旁人吵醒我和小五哈！」說到最後，容顏還很認真的打了個哈氣，以表達她真的很困很困了！
「…。」皇甫卿控制不住的抽了抽嘴角，良久，方才開口說道：「你不覺著你完全可以自己睡覺嗎？那些老人們最最想看的還是小五，你帶著小五睡覺，讓他們不看小五似乎有點說不過去呀！這到時候要是吵醒你，我也不好說……」
「那小五還是你抱著吧，我真要睡了可能顧不上小寶！」容顏聽了皇甫卿的話，很是識時務的改變了注意，當然，也不忘提醒，小五讓你抱著沒問題，千萬別把戰火噴到我的身上呀！
皇甫卿將小五抱了起來，正好這時，外面傳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皇甫卿向容顏示意，可以睡了！
容顏點頭，連忙閉上了眼睛，還特意將腦袋轉到了另外一邊，這樣，就算有人來罵了，她只當自己睡熟了沒聽見，旁人也拿她沒法子不是？
「容顏，皇甫卿，你們膽肥了是不是？我外孫女出生，你們竟然敢不通知我們？」人還沒到，罵聲便傳了進來。
「……」躺在床上的容顏，控制不住的抖了抖，悄悄的將薄被向上拽了拽，似乎想要把自己埋起來才好，然而，又怕蒙起來更容易引起別人的懷疑，只得將腦袋留在被子外面，告訴自己淡定！淡定！淡定！我睡著了，根本聽不見她們在罵誰！
一向溫婉的商邇雪這次真是爆了，當然，爆的還有緊隨其後皇甫媽媽。兩個人正好在大門邊相遇，互看了一眼，便達成了共識，這一次，一定要好好的教訓教訓這一對無法無天的小夫妻，別的事情瞞著也就算了，生孩子這麼大的事情怎麼能夠瞞著？昂？
「個小兔崽子，今天要是不說清楚，看我怎麼收拾你！」皇甫媽媽也憤怒的說道，竟然讓她錯過了媳婦兒的生產，錯過了孫女的出生。
「噓噓！」皇甫卿出現在門邊，對著她們擺出了一個禁止說話的手勢。
一個親媽一個岳母，兩個人看到他這個模樣，愣了一下，隨即就要大罵，然而，嘴巴張開，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被他接下來的動作唬的停了下來，就見皇甫卿空著的那隻手指了指自己的臂彎，視線下移，便看見他的臂彎之中，一個白白嫩嫩的小娃娃安然的躺在那裡。
無論是商邇雪還是皇甫媽媽突然便消了火。便是呼吸都不自覺的放輕了下來，兩個人齊齊的伸手，想要抱一抱外孫女和孫女，卻到伸到小五的面前時愣了一下，反應過來，齊齊一笑，隨即，相互謙讓了起來，你先抱吧！你抱過我再抱！
最後，皇甫小五順利的落進了楚霄的懷裡，當然，楚霄在抱走皇甫小五的時候還對兩個相互謙讓的人說了一句，「我把小五抱走，你們可以盡情教訓了！」
皇甫卿的臉直接就黑了，便是躺在床上的容顏都止不住的抖了抖，唯有孟賢和幾個小寶，憋笑憋的，把肚子憋的疼痛不已。
「你們兩個兔崽子！現在翅膀長硬了是吧？這麼大的事情你不知道和家裡人說一說嗎？」
「你們眼裡還有我們這些家人嗎？」
…。
兩個媽媽，你一句我一句，罵的不亦樂乎，倒是一種男同胞們，按個抱著皇甫小五疼惜個不停。
皇甫卿難得理虧一次，皺著一張臉讓她們罵個盡興，當然，還是很疼媳婦兒的，每當她們凶到媳婦兒的時候，一直沉默著的皇甫卿便開口，將責任攬到自己的頭上。
「這件事情是我做的決定，不關顏顏的事情！你們罵我吧！」
「哼！罵你自然少不了，你以為……」
「奶奶，小妹妹好像被爺爺抱哭了！」這時候，皇甫離一句話，成功的解救爸爸於水火，聽到乖孫子這麼說，無論是媽媽還是岳母，都不敢在這裡浪費時間，轉身就跑去看她們的寶貝孫女了。
皇甫卿摸了摸兒子的腦袋，眼中滿含笑意。這才走進內室，看著裝睡的媳婦兒，嘴角勾出一抹和煦的笑容。
終歸，容顏這裝睡還是沒能讓她逃過被念叨這件事情，女人生孩子，那就是一腳踏進鬼門關，作為長輩，如何能放心，寧願站在手術室外面心焦的等著，也不願意等孩子生出了得到一個驚喜，是了，這是驚喜，然而，驚喜之外，也是一種錯失。
「媽，我知道了！不會有下一次了！」容顏想，這下是真的不會有下一次了，五個孩子，她覺著夠了。
「算了，好歹你們母女都平安無事！」商邇雪說道，「你可不知道，你爸爸那些人，有多喜歡小五。對了，小五的名字起好了嗎？」商邇雪一邊給女兒餵湯一邊問道。
「叫小妹！皇甫小妹！」容顏笑眯了眼，「怎麼樣？是不是很可愛？」
「什麼？皇甫小妹？」另外一個房間，當皇甫卿把小五的名字說出來的時候，立刻就遭到了一片反對聲。
「這什麼名字？你們是不是也太糊弄了？」
「就是，趕緊重起！」
「別以為她是第五個小孩，就犯懶，不當緊，我們可疼她了！」
「就是，一定要認真對待，小妹不行，當個小名還行，大名不行！」
……皇甫卿沒想到，一個名字也能引起這麼大的反應，是他太輕忽了嗎？不是吧，明明他是和當初給每一個孩子起名字態度一樣，變得是他們吧？無論是阿離還是苒苒，亦或是深深阿願，他們也沒有在名字上糾結，這下倒好了，異口同聲的反對，可見，他們是如此的不公平對待。
「那要叫什麼？」
「小雅？」
「不要！」
「安琪？」
「有點俗！」
「春花才俗！」
「素兒？」
「這個還將就！」
「馨兒？」
「有點俗！」
「你還能有別的評價麼？」
……
皇甫卿看著這一群人，完全將他這個孩子爸爸排除在外，搖了搖頭，走了出去，算了，終歸都是寶貝女兒的人，讓他們熱鬧熱鬧也不錯。想通了這一點，皇甫卿便轉身走了出去。
高考過後的阿離和苒苒便放假了，就等著高考的成績下來，而容盛他們，還得為他們的期末考試奮鬥。
閒著在家的阿離和苒苒正好可以在家裡負責帶小妹妹，皇甫小妹的名字在經過多方的廝殺終於定下了——楚薰。
「媽媽，我真的有點後悔選擇去當兵了！」皇甫離抱著自己的小妹妹，一邊逗著小妹妹玩一邊回頭對著躺在床上的媽媽說道。
本來，看著兒子哄著女兒玩還高興不已的容顏，聽到這麼一句話，瞬間就僵住了笑容，愣愣的看著兒子，眼眶有點發熱。「你要是不想去的話可以不去呀，又沒有人非要你現在去！」撇過頭去，不想讓兒子看見自己要掉眼淚的模樣，容顏小聲的說道。
「呵呵呵…。小五，告訴哥哥，你想不想讓哥哥留下來！」雖然才幾天，阿離就覺著，小五與自己是越來越像了，正好現在放暑假，每日就與小五膩在一起，當然，苒苒也會膩在這裡，但是看他這麼粘著小妹妹，總是會忍不住酸兩句。
「媽媽，哥哥從來沒有這樣看過我們！」便是深深和阿願也因為看不過去而這樣說過，幸而，深深和阿願也和姐姐一樣，對這個小妹妹喜愛的緊，沒有因為阿離對妹妹特別得偏愛而對小妹妹有什麼羨慕嫉妒恨的感覺，終歸和那些人一樣，把這個軟綿綿的小妹妹當成了寶。
容顏好不容易將眼淚給眨巴了回去，這才轉過頭來，臉上露出淺淡的笑容，終歸，所有的決定都由他自己決定，只要是他喜歡做的，她就不會反對。
「唔，作為王子去當兵，我應該有一些特權的吧，比如，每年可以回來幾天什麼的！」皇甫離將對什麼都不知道卻傻笑裝萌的小五給高高的舉起來，笑眯了一雙妖氣十足的眸子，淡淡的說道。
聽到這句話，容顏已經知道了他的決定，忍住心中的酸澀，微笑著看著兒子，聲音輕快的說道：「那是當然了，帝君的兒子，這麼點小特權都沒有那還得了？」
「呵呵呵……」皇甫離忍不住笑了出來，將小五放在嬰兒床上，繼續認真的哄著，「媽媽，小五的滿月宴辦的盛大一點吧！」
「好！」聽到兒子的話，容顏想也沒想便點頭答應。
「老爸，我們早點去帝京吧！」同一時間，江南鳳家，鳳臨趴在鳳長清的書桌上，很是認真的說道。
「那麼早去幹什麼？」掃了兒子一樣，鳳長清甚是淡然的說道，「給我滾出去，以後我在辦公的時候不要進我的書房！」
「回家了辦什麼公呀！」鳳臨掃了他一眼一點也不把自家老爸的話當一回事兒，「你這樣就是在辦公室的時候做事沒有效率，要是讓我岳母知道了你就應該被撤職！」
「……」鳳長清覺著，自己這一輩子做的一個最錯誤的決定便是把這個臭小子拉上繼承人的位置，這臭小子天生來克他的，這一天天的，自己聽到他的聲音就有一種咬牙的衝動。
「好不好？咱們提前去吧！要不明天就去？」鳳臨很激動，恨不能明天就去帝京，因為他也做了一個決定，而這個決定，會讓他好幾年沒有自由，所以，他想在自己失去自由之前能夠好好的和那個丫頭相處相處，只是……歪著頭，看著自己的老爸，唔，不知道和老爸一起去，管不管用？
「你那是什麼眼神？」鳳長清迎視著他的視線，咬牙切齒的詢問，「你不要妄想，你自己去能有機會見到皇甫苒！」
「……」鳳臨撇了撇嘴，打消了自己去的念頭，隨即抬起頭，對著鳳長清笑的萬分甜蜜，「爸爸！」
「你給我閉嘴！」鳳長清使勁兒搓了搓自己的手臂，想要把手臂上的雞皮疙瘩給搓下去。
「你確定不明天去？」鳳臨瞪著鳳長清，一臉認真的問。
「明天？明天小公主才出生幾天？離過滿月還有二十多天，二十多天的事情你幫我做了嗎？嗯？」鳳長清怒罵。
「後天？」鳳臨小心翼翼的提議。
「給我滾出去！」鳳長清指著書房的大門說道，他怕自己在聽到這個混小子的聲音，會控制不住拿槍崩了他。
「哎！」鳳臨忍不住抓狂，一個聲音拖得老長，顯然也是捉急了：「那到底什麼時候嘛？不會要等到滿月前兩天才出發吧？」
「不好意思，我就是這樣想的！」鳳長清掃了一眼抓狂的兒子一眼，甚是壞心眼的說道，看吧，這個世界上還是有報應的，一直都是自己抓狂，現在終於輪到這個臭小子了。
「你……你就等著媽媽恨你吧！」鳳臨站直了身子，「她走了，你就不把她的家人當成家人了，這麼多年，每年只是讓人送東西過去，從來沒有親自過去看一看她爸，你如此不在乎她的家人，看以後，你去見她的時候，她會不會原諒你！」
「是嗎？」原本得意的鳳長清突然便沒了和兒子斗的心情，看著桌子上空著的那一角，聲音有些落寞的說道，本來，那裡是有一張全家福的，只是……只是他看不得那人的照片，不得不將那張照片收了起來，然而，他卻忘了想，自己那般在意，那人在天上會不會很難過！「六月二十齣發吧！」
「真的嗎？」鳳臨瞬間就歡喜了，瞪著老爸，一臉激動地說道，「那你繼續辦公吧，好好幹活，我岳母不會虧待你的！」鳳臨說完，還一副哥兩好一般拍了拍鳳長清的肩膀。
鳳長清的嘴角抽了抽，好不容易產生的一點懷思之情瞬間就被這人幾句話衝散，瞪著他的背影，終是沒有說話，就怕自己一說話，就讓這個好不容易準備走的小混蛋又改變主意留下來。
「那個，老爸，你千萬不要想太多呀，媽媽還是很懂你的，如果你實在不放心，我晚上和媽媽說說！」樂顛顛走了出去的鳳臨，突然覺著自己是不是很快，想了想，又退了回來，打開門，探了個腦袋進來，自認為萬分真誠的說道。
「滾！」拿起桌子上的杯子毫不留情的砸了過去。自然，沒能砸中他那油嘴滑舌的兒子，還讓他找到機會多說幾句話。
「爸，我讓你幫我訂的杯子呢？」成功躲過襲擊的鳳臨再一次探了腦袋進來，如果老爸不拿杯子砸他，他還想不起來還有這件事情呢！
「去找管家！」鳳長清已經無力了，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了，一手撐著腦袋慢悠悠的說道。
「爸，你真是太給力了！我以你為榮！」鳳臨說完，這下方才幹乾脆脆的走了出去。
「……」鳳長清已經連揮手的力氣都沒有了，巴不得他早點滾蛋才好。
鳳臨出了書房，直接往一樓跑去，不曾看見倚在拐角的哥哥鳳天，六月二十號呀！鳳天的嘴角勾了勾，爸爸，弟弟，唔，雖然有點狠心，但是無毒不丈夫不是嗎，那天我會送一個大禮物給你們，你們可要好好受著呀！
六月二十號，鳳臨和鳳長清一起，開車前往機場機場乘專機前往帝京。
「李叔叔，你今天怎麼開這輛車？」在機場的路上，鳳臨問著開車的司機小李。
「嗯，二少爺，有什麼不對嗎？」開車的司機說道。
「不是呀，以前爸爸去上班的時候不是開的那輛黑色的車麼？」鳳臨說道。
「哦，那輛啊，昨天被大少爺開不下心蹭掉了漆，還在修呢！」司機小李說道。
「原來是這樣啊！」鳳臨點頭，便沒有再多說，心中划過一抹異樣，然而，卻不知道具體原因為何。
「怎麼了？」坐在一旁閉目養神的鳳長清睜開眼睛，問著坐在自己身旁的兒子。
「呵呵呵……沒事！」歪著頭，對著自己的老爸笑了笑，鳳臨淡淡的說道。
然而，很快，事實就告訴他有事。
車子越來越快，卻越來越不受控制，因為鳳家的老宅在半山腰上。而現在還沒有出了環山公路，顯然，對方算計的很好。
「老爺！」司機小李的臉已經變得一片慘白，坐在車子后座的人都察覺到車子失了控，更何況開車的他，自然察覺到了，然而，他卻沒有法子，無論是剎車還是其他的什麼，全部都是無效操作，且車子的速度還越來越快。在這樣下去，他們只有死路一條！
「老爺，車停不下，只能撞……」
「不能！」鳳長清的臉同樣有點白，然而，更多的是怒，車子顯然是被人動過的，誰動的，可想而知，他……全身散發著濃厚的蕭殺之氣。
「棄車！」一旁的鳳臨沉著一張臉開口說道，這麼快的速度，想要通過撞擊停車就要做好被撞成肉餅的心理準備。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便是找一處合適的地方棄車逃亡。
就是這裡了！鳳臨快速打開門，推著老爸一同跳了出去，而司機小李同樣也快速的跳了下去，緊接著，便聽見轟隆一聲，失去了人操控方向的車子直接向著懸崖開了去，而滾下車的三人，因為巨大的慣性而快速的向前滾動，鳳臨始終緊緊的摟著自己的爸爸，顯然，平日裡再怎麼嬉皮笑臉沒大沒小的胡鬧，在生死關頭，還是想要護著自家老爸的性命的。
砰的一聲，兩個人終於停了下來，鳳長清壓在鳳臨的身上。回過神來的時候，顧不得自己身上的疼痛，連忙撐起自己的身子，焦急的問著兒子，「臭小子，你怎麼樣了！」
「爸！你這樣……真醜！」鳳臨看著鳳長清那快要哭出來的模樣，扯了扯嘴角，有些虛弱的說道。
「你有沒有事？」鳳長清怒的，一雙鳳眸圓瞪！怒聲的吼道。
「我沒……沒事！」說著沒事的人卻眼睛一閉，突然失去了意識。
「臭小子！」鳳長清大喊，伸手去扶躺在地下的鳳臨，然而，手剛伸到鳳臨的後腦勺，卻一陣濡濕，把手抽回來，一雙鳳眸瞬間染了一層血色，幾乎看不見眼前的景物。
「老爺！」小李卻比較幸運，滾到一堆野草叢中，只受到一點皮外傷，並沒有傷筋動骨。跌跌撞撞的走了過來，大喊一聲，驚醒了鳳長清的幾乎陷入混沌之後的意識。
「手機！」回過神來的鳳長清對著小李焦急的說道。
小李一聽，是了，應該打電話叫救護車的，上下翻找著自己的手機，取出來一看忍不住眼前一黑，不算便宜的智能機的屏幕已經碎了，無論他怎麼按都沒有一點的反應。
鳳長清一看他那個神色，便知道是什麼情況了，低頭，突然想起自己也有手機的，兒子特意給他買的，大字大聲老人機，他怕弄丟了，特意撞在衣服裡面的口袋，手指有些抖的把手機摸了出來，然後，想要撥通電話，顫抖的手指卻總是按不出想要的號碼來，最後還是小李，從他的手中拿過手機，力持鎮定的開口，「老爺，你把號碼告訴我！」
幾分鐘之後，一架直升飛機在便盤旋在他們的頭頂之上，滑梯下來幾個醫護人員，再給鳳臨做了一番檢查之後，對著自己的頂頭上司很是遺憾的搖了搖頭。
「你這是什麼意思？」鳳長清看著，一張臉直接就黑了，一把抓著軍醫的衣領，臉色鐵青的質問。
「老總，也不是不能救，去帝京請余所長出手！」另外一名軍醫在做過一番更為詳細的檢查之後，站起身，對快要暴走的鳳長清說道，餘味是腦科天才，他還有試一試的可能，而如果是他們，二少爺只有死路一條！
「那還愣著幹什麼？」鳳長清怒聲吼道。
「是！」站在一旁的士兵大聲的應了一聲然後便快速的準備了起來。
兩個小時，從江南到帝京，醫生給鳳臨做了簡單的處理便快速的乘專機飛往帝京，當然，鳳長清已經向容顏求助，雖然容顏還沒有出月子，然而，這種性命相關，尤其是還是江南鳳家的事情，容顏自然不會不管，二話不說就應了，當然，應下之後便去求了皇甫卿，畢竟，餘味是皇甫卿的人，雖然她是帝君，還是要徵求一下*oss的同意的。
*oss在聽到鳳家之後同樣沒有反對，當然，如果他要知道，現在答應讓餘味救的這個混小子正偷偷的打他女兒的主意，他是一定不會同意的，就算是同意，也一定會讓餘味偷工減料兩下，哪怕治好了這個混小子也得在他腦袋裡剪斷兩根筋讓他斷了對他寶貝女兒的念想！然而，有錢難買早知道呀！現在的他只是讓餘味在明魅研究所嚴陣以待。
飛機在明魅研究所那偌大的院子停了下來，早就準備好的醫務人員連忙推著急救車跑了過去。
隨行而來的軍醫一邊幫忙把鳳臨從飛機上運下來，一邊和餘味講解鳳臨的傷情以及用藥。
「OK！剩下的交給我們！」餘味應了一聲，便對著自己的下屬開口，「先去做個檢查！」
「是！」
鳳長清坐在手術室的外面，身上還是之前那一身血衣，原本精緻的鳳眸顯得有些蒼老，死死的盯著緊閉的手術室大門，從來不信神佛的人，第二次，在心中祈禱，保佑他的孩子不要和他媽媽一樣，不一會兒，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傳來過，緊接著，便是一聲中氣十足的罵聲：「鳳長清，你這個混帳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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