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 出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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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5

  起先,看到那個鼻煙壺的時候,付婷很是震驚了一把,顯然,沒想到這人會有這麼神,她學了這麼久做出這個東西也要很長的時間,而他,只用了半天的時間就把東西給做好了,而且,做的似乎還很不錯,等她把鼻煙壺拿到手上仔細打量的時候,便覺著這個東西有點眼熟了,再然後付婷便爆了,抬起腳,狠狠地踹了寧宗一腳,怒吼:「你去死!」

  「哎呦……」得意忘形的寧宗哪裡能想到這個小女人不僅不感激自己還對著自己就是一腳,於是,這使了大力氣的一腳愣是沒有躲過去,現在,只能抱著腳呼痛。順帶莫名其妙,「你這人,是不是太沒良心了!我辛辛苦苦……」

  「你是辛辛苦苦,等人家把這個送過來等的辛辛苦苦是不是?」付婷瞪著他無語的說道。

  「……」一句話,原本還甚是不服的寧宗瞬間就停了下來,掃了她一眼,難得有些理虧的說道:「那個……你是怎麼知道的?這個做的質量也不算好呀!」

  「廢話!」付婷瞪著他,吼:「這就是我們班上一個人做的,老康還拿班上表揚來著,你說我會不會知道?」

  「……」這下,寧宗無話可說了,心中很無奈的把自家boss怨念了一通,我好不容易有一件事情求你,你就不能幫我做的完美一點麼?這剛幫了忙就被人逮了漏子,這也忒不給力了!

  「行了行了,你給我出去!」付婷揮手,甚是煩躁的把寧宗給推了出去。「我自己做,你趕緊給我出去!」

  若是以往,按著寧宗的性子,定然是如何也不會出去的,然而,現在自己做了這麼理虧的事情,最終只能老老實實的呆在外面。看著她當著自己的面砰的一聲把門關起來,眼神哀怨。

  然後,大半夜的,皇甫卿再一次接到寧宗的電話,第一次因為自己的失誤而誤了下屬追媳婦兒的大事,只是……這能怪他麼?誰讓他不說清楚的?他只聽他說要個那樣級別的鼻煙壺,又不知道他要來做什麼的,他只是打了個電話給老康,讓他送個差不多的給寧宗,幸好,幸好付婷認出來了,否則,第二天她拿老康給他的鼻煙壺在交給老康,老康不剁了她才怪!

  「行了,術業有專攻,你不會陶藝也並不能說明你這個人不行!」終歸,是自己的得力下屬,皇甫卿也不好意思打擊他太狠,反而小小的安撫了一下他,「不要喪失信心!唔,萬不能自卑!」

  「……」寧宗拿著手機翻白眼,他自卑!他這麼一大好青年,相貌堂堂事業有成,在一個黃毛丫頭的面前,為毛要自卑?笑話!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唔,萬不能傲嬌!」皇甫卿傳授完畢,掛電話,繼續摟媳婦兒睡覺。

  「誰?」容顏翻了個身,窩進他的懷裡,迷迷糊糊的問。

  「寧宗!」皇甫卿小聲的說著,拍著她的後背,安撫:「睡覺!」

  「唔!」容顏應了一聲,在他的懷裡蹭了蹭,摟著他繼續睡覺。

  第二天,周一,容顏老老實實的去上課,奇異的,沒有遭到同學們的取笑,一個個表現如常,倒是孟賢,趕著上課鈴聲走了進來坐在容顏的身後,抵了抵容顏的後背,一臉曖昧的開口:「你家男人可真用心!」

  「啥?」容顏回頭,一臉的迷惘。

  「嘍!」孟賢把自己受到的簡訊遞給容顏看。

  容顏看了,一張小臉微紅。心裡卻暖暖的忍不住一陣悸動。

  「我媳婦兒容易害羞,拜託大家,等我媳婦兒去上課的時候,大家不要和她開玩笑!拜託!」孟賢趴在課桌上,很是小聲的讀著手機上的簡訊,酸味十足的開口:「我家商美人什麼時候也能對我這麼體貼就好了!」

  「每個人都有收到這個簡訊麼?」容顏小聲的說道。

  「是呀!一個個思春少女,不用說,這群小妹紙們肯定把你家男人的簡訊當成寶貝一樣存在手機里,一天不知道要拿出來讀多少遍呢!」孟賢翻白眼說道。

  容顏回頭,只無聲的笑著,那叫一個甜蜜膩死人。唔,她上輩子肯定是天下第一大善人,所以,這輩子才會遇到這麼好的一個男人。

  「顏美人啊,你說,商美人總是對我視而不見可如何是好?」孟賢同學很煩惱,隨著日子的過下去,這種煩惱就越發的嚴重,就像喜歡一顆糖,很喜歡很喜歡,喜歡到得了這顆糖再也不能吃別的糖了她也樂意,可是,偏偏,她就是吃不到這顆糖,這讓她如何能不焦躁呢,要是,哪一天,這顆糖被別人搶先吃了可怎麼辦?

  老師正在講台上講課,容顏也不好明目張胆的回頭,拿起筆在紙上刷刷的寫著,然後悄悄的塞到了身後的桌子上。

  孟賢愣了一下,這才看到桌子上多了一張紙條,還以為顏美人能告訴自己一條多麼英明神武的建議呢,沒想到上面只有一句——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孟賢撇嘴,要不是看在老師的份上,她肯定要罵這個站著說話不嫌腰疼的人一頓。她倒是想精誠所至,可是金石完全不可她機會呀!看見她跟看見鬼一樣,有她在的地方他絕不出現,她是不是得去撬他家的門才有機會?

  「對了,阿賢,我一直沒問你,你現在住在哪兒?還有你的生活……」容顏那書擋著臉,回頭,小聲的問著。

  「哦!」孟賢開口:「我在市中租了一個單身公寓,雖然小了點,但是我一個住正好,至於生活麼,你放心吧,我媽雖然有點不負責任,但是留給我的錢,夠我紈絝半輩子了!」

  「什麼時候我去你那裡看看!」容顏說道。終歸,她只是一個女孩子,一個人住還是要小心一點,即便,她的伸手還不錯。

  「好呀,隨時歡迎!」孟賢無所謂地說道,不過,她倒是一點也不擔心有人敢打她的主意,因為,周邊的人差不多也該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了,被她收拾的人不少!想打她的注意,也得看自己有沒有這個能力。孟賢對自己的身手很有信心,除了那種十幾個人圍攻她一個,她有可能會自顧不暇,其他的情況,當然,那些真正的高手除外,畢竟她是業餘選手,打打小混混還是綽綽有餘的!

  然而,晚上的時候,孟賢就知道了,一個人的話不能說的太滿,否則容易出問題,這不,剛走到那條小巷子,她就掛了彩。

  「張琪雲,你給我放開!」孟賢忍著肩膀的疼痛,對著死抱著自己的張琪雲怒聲說道,「阿賢,我真的錯了,求你原諒我好不好?我真的錯了,當初是我鬼迷心竅,求求你,原諒我!」張琪雲死死的抱住孟賢,似乎沒有看到那些拿刀衝過來的混混,嘴上說著祈求原諒的話,眼中卻閃過一抹怨毒,不可否認,當她見到這一幕的時候,心中是下了狠心的,如果能藉此機會弄死她也是好的,是了,張琪雲認同著自己的做法,心裡想著,只要孟賢死了,她就不會活在不甘之中,是了,不甘,自從看到孟賢和那個男人,她就覺著萬分的不甘,原本能夠讓她得意驕傲並且甚是享受的生活變成了一種折磨,起先,她是想著,和孟賢這個傻大姐搞好關係,只要孟賢給自己機會,只要她能靠著孟賢和那個男人接觸,她就有信心把那個男人占為己有,然而,她卻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當年做的事情竟然被孟賢看在眼裡,她能清晰的看見孟賢眼中的嫌棄與厭惡。那時,她便知道,想要取得孟賢的原諒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今天,她只是來看一看,因為,她已然控制不住內心的煩躁,以前認為美好的東西,現在已經變得讓她難以忍受,無論是那個老男人還是嘰嘰歪歪吵鬧個不停的孩子,是了,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她的腦海里總是不自覺的閃現孟賢和那個男人的臉,想著他們天造地設如膠似漆,而她只能看著那個老男人哄著不聽話的孩子,終於忍不住跑了出來!

  然後,她便看到這一幕,孟賢還和以往一樣,以為自己是英雄,唔,說好聽一點,就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說的不好聽一點,那就是多管閒事,這樣的她最容易遭到小混混的惦記,呵呵呵…。當初,自己不就是她多管閒事的結果,當自己看到她一個人應付六七個拿著刀棍的男人,遊刃有餘,然後,自己便鬼使神差一般的沖了過去,死死的抱住她,她自己這樣做的後果,當看到一個男人手中的長刀砸在孟賢手臂上的時候,那絢麗的血花綻放在自己的臉上,她雖然覺著驚懼,然而,更多的是一種痛快!死吧,去死吧!不要再折磨我了!

  孟賢很想甩開黏在自己身上的人,然而,這人卻似乎下了狠心一樣,無論她怎麼樣,這人就是抱著自己不放。

  「呵呵呵呵……」終於,忍不住輕輕的笑了出來,孟賢費力的避開再一次向自己砍來的長刀,然後,對著張琪雲開口:「既然你如此想死,我也不攔著!」說著,在另外一把刀砍向自己的時候,豁然轉身,原本躲在她身後的張琪雲瞬間變成了她的擋箭牌。

  張琪雲大驚,沒想到她會這麼狠心,她想要避讓,然而,長刀已經近在咫尺,不知是嚇傻了還是怎麼滴,愣是沒有動彈半分,噗的一聲,她似乎聽到了皮開肉綻的聲音,再然後,她便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在向那個破口匯聚,她感覺不到疼,只是覺著無盡的恐懼,她要死了,她要死了!她終於也要解脫了嗎?哈哈哈……

  孟賢對她再也沒有半點仁慈的心思,拽著她的肩膀,將她向前猛地一送,那個舉刀砍人的那個,突然便愣住了,顯然,是沒想到孟賢有這樣的狠勁兒的,在孟賢推人的時候,他也下意識的把刀縮了回來,否則,張琪雲肯定會被戳一個對穿。而終歸,他們不想真的鬧出人命來,他們只是……只是想教訓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卻沒想到,這個女人狠起來一點也不比他們弱。

  孟賢看也不看自己肩膀上深可見骨的傷口,也不管血這麼流下去會不會死,只是冷蔑的看著站在她對面的那幾個混混,「唔,搗亂的人已經倒下去了,現下已經沒人打擾了,咱們繼續?」

  「你……算你狠!」為首的那個男人終是冷哼一聲,正所謂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他們以為自己只是穿了一雙廉價的草鞋而已,而對面的這個女人卻是實實在在的光腳的,「咱們走!」

  「是!」站在他身後的那幾個小混混愣了一下,連忙跟了上去,轉身離開。

  直到他們的身影消失不見,孟賢才踉蹌兩步,終歸,傷的太深,血流不止讓她沒那麼多的力氣。

  「呵呵呵呵……」孟賢倚在牆上,看著倒在地上,慘白著臉的張琪雲,忍不住輕輕的笑了出來,且越笑越大聲,越發的不可收拾。

  「阿賢……」張琪雲看著孟賢,一張臉已經毫無血色了,趴在地上費力的歪著頭,看著臉上同樣難看的孟賢,哆哆嗦嗦的張口,聲音都控制不住的顫抖,「阿賢……阿賢,你很恨我是不是?」倒在地上,張琪雲虛弱的說道。

  「……」孟賢只是看著她,眼神輕蔑,一句話也不說,這樣淺顯的問題又有什麼問的必要呢?你為何不問問救了蛇的農夫恨不恨那個反咬他一口的蛇呢?

  「呵呵呵……我知道你心裡怎麼想的!」張琪雲說著,竟然輕輕的笑了起來,似乎,漸漸的也沒有當初那麼害怕恐懼了,「可是我不後悔!雖然,對不起你和阿姨,可是我一點也不後悔!你不知道,明明我們是一個年級的女孩子,你卻活的驕傲恣意,我卻活的卑微困苦,明明,我比你更乖巧,我比你更懂事,可是,你看命運對我們是多麼的不公,我感激你天神一樣出現在我的面前,卻也厭惡透了你救世主一般的姿態,你憑什麼……憑什麼可以拯救我的命運,明明我們都該一樣的不是嗎?你憑什麼……憑什麼……你憑什麼……」

  「我憑我眼瞎了,沒看出你的惡毒無恥,我活得恣意隨性,可是天下間比我更恣意隨性的人多了去了,你羨慕我的出生,覺著命運不公,然而,這世間百態,比我出生好的多了去了,你都要一個個羨慕攀比嗎?其實,每個人都不能選擇自己的出生,然而,卻可以選擇自己的未來,我認識你一個小美人兒,唔,當時的境遇比你糟糕多了,養父把她賭輸了,賣了她的身份成績,她被逼的走投無路,然而,她有和你一樣嗎?沒有,她現在活得跟公主一樣!」孟賢倚在牆上,覺著鮮血已經染濕了身上的衣服,然而,她卻沒有急著止血還是去醫院,只是很淡定的看著張琪雲,看著她同樣衣衫染血,半死不活,「所有人都把她捧在掌心,唔,她從來不對命運低頭,努力,堅忍,感恩一切命運的善待,你說,如果當初她也跟你一樣,咬了當時救她的人一口,你說,如今的她和你又會差多少呢?呵呵呵……你說,我和我媽都離開了,你還有什麼不知足的呢?你是不是看到我認識了新的人,所以,想跟撬走我老爸一樣把他們也撬走?可是……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麼德行,就你這樣的,他們恐怕是看都懶得看一眼吧!哈哈……唔,我覺著我也傻了,跟你這種蛇蠍說這麼多的廢話!」孟賢好似終於回過了神來,是呀,這樣的人,值得她以命相賠麼?浪費感情呀!臥槽,孟賢,你這是流血過多腦袋昏聵了麼?

  起身,一步一步慢慢的走出暗巷,滴答滴答,不知道是她額頭上的冷汗還是肩膀上快要流乾的血液,孟賢有點迷糊,眼皮重的快要抬不起來,然後,她好像看到了一個不該看見的人,嘴角勾了勾,「媽,我可能走火入魔了!什麼時候都能想到商美人!」說完,終於倒了下去。

  商緋月看著倒在自己懷裡的人,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還以為又是這賴皮的主兒玩的小伎倆,剛想要伸手推開她,卻握到她的手臂,觸手便是粘稠的濡濕,然後,濃重的血腥味便闖進鼻端,低頭,便看見她那一身被染紅了的白色風衣,心中一急,連忙將她打橫抱了起來,幸而,自己的車子就在旁邊,不想,自己買包煙的功夫,竟然也能遇到這樣的事情,眉頭緊皺,商緋月不由得加快了步伐,快速的將她塞到車裡,一路向第一醫院疾馳而去。

  當人被送進急救室的時候,商緋月就坐在急救室的外面,手中是她口袋裡落下的手機,翻開電話簿,裡面的聯繫人一隻手數的過來:顏美人,顏美人老公,商美人,媽媽,商緋月愣了一下,終是撥打了媽媽那個號碼。受了那麼重的傷,終歸要通知她的家人不是嗎?然而……

  「您撥打的電話是空號,請查詢後再撥……」商緋月愣怔,腦海中閃現那個人昏迷前說的那句話,眉頭緊皺。

  終是老老實實的坐在急救室的外面,等候,她是妹妹的好朋友,而與她而言,妹妹可能是她唯一的朋友了,這麼晚,妹妹還有兩個孩子要照顧,不好讓妹妹過來,所以,只能他留下來了。

  孟賢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了,看著空無一人的病房,先是愣了一下,隨即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終是瞭然,原來,果真是自己想太多了,她還以為,老天終於要讓她如願一次,讓那個人有個英雄救美……美人救英雄的機會,可是……可是,又哪有這麼巧的事情?偏巧她不省人事了,他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呵呵呵……孟賢苦笑,想到今天周二,上午兩節課,掙扎著起身,卻一不小心扯動了肩膀上的傷口,嘶!孟賢咬牙,差點把自己的舌頭咬掉了!坐在那邊,一動也不敢動,等著那一波激烈的疼痛平息,她想著昨天的自己真是成神了,被砍了一刀,還能那麼平靜的和自己小媽說了那麼多的話,還一點也沒感覺到疼痛。

  就在她覺著自己終於習慣了那個疼痛想要掀被下床的時候,這時,病房的大門砰的一聲,被踹,唔,那麼大的聲響,應該是被踹開來的,頓住動作,孟賢乖乖的坐在床上,等著那個踹門的人進來,嘴角勾著一抹淺淡的笑意,然後,她便看到了她的老爸,氣呼呼的沖了進來,在她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啪的一聲,一個響亮的耳光便落在她的臉上,本就流血過多很是虛弱的孟賢,恍若沒有根隨意插在地上的枝條,被這樣大的力道衝擊,砰的一聲,倒在了床上,嘴角留下一抹血跡,肩膀處更是一陣鑽心的疼痛,孟賢躺在床上,額頭因為疼痛而沁滿了冷汗,閉了閉眼睛,抵禦這一陣難忍的疼痛,白藍相間的病號服更是瞬間就被鮮血染紅,只是……無人在意,無論是孟爸爸還是孟賢,一個太多憤怒,一個心不在焉。

  「你怎麼會是這樣的人?我怎麼會生出你這樣惡毒的女兒!」孟爸爸指著孟賢大聲的怒罵著。

  孟賢終於睜開眼睛,看著眼前這個怒目欲裂的男人,嘴角勾著一抹淺淡的笑容,「你生的?何時你也有了這種功能?唔,可有申請專利?」

  「你……你別跟我扯皮!你怎麼可以對你小媽那樣!你的心為什麼就這麼狠呢?」孟爸爸怒,瞪著孟賢,那眼神,甚至有一種殺之而後快的狠絕,「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起來,去給你你小媽道歉,這件事情我就當沒發生,否則……」

  「道歉?呵呵呵……」那隻活動自如的手抬起擦了擦破了的嘴角,孟賢看著孟爸爸,嘴角的笑容越發的濃烈,好似聽了一個多麼好笑的笑話一般,良久,停住,看著孟爸爸,冷了眉眼:「你給我滾出去!」

  「你……你簡直無法無天!」孟爸爸怒的胸口不住的起伏,「早知道你是這麼個惡毒的性子,早在你出生的那天我就掐死你一了百了!」

  「那也得你有這個能耐呀!」孟賢冷笑,「來,現在你掐,我不反抗!」

  「你以為我不敢!你這個逆女!」孟爸爸上前兩步,怒目相視。

  「呵呵呵呵……我是順是逆與你何干?」孟賢冷笑,眼中儘是輕蔑,「別忘了,你和媽媽離婚了,我與你也斷絕了父女關係,以後,別拿著是我爸爸的名義招搖撞騙!」

  「你……找死!」孟爸爸終是氣狠了,一隻手死死的掐住孟賢的脖子,不住的收緊著力道,「既然你如此不聽話,我還有你這個女兒有什麼用?我現在掐死你,就當這輩子沒有你這個女兒!」

  「呵呵呵……」孟賢依舊笑著,一直笑個不停,知道再也笑不出聲,也只是譏誚的看著他,沒有求饒也沒有呼痛,只是一直一直盯著他看。

  孟爸爸心虛,然而,卻沒有鬆了力道,他在等,等孟賢和自己妥協,等夢想向自己低頭,然而,他的這個女兒,從小智商極高,唯有一件事情不曾學會,那邊是低頭,她就是被打死也不會低頭的人,又如何會對他低頭呢?

  商緋月進來的時候便看到這個場景,一個中年男人死死的掐著孟賢的脖子,而孟賢,卻躺在床上,一點掙扎也沒有。

  商緋月一急,兩步走到床前,憑藉著身高優勢,扯著孟爸爸的後衣領直接把他扯了過來,丟在一邊,然後走到床前,孟賢那原本就蒼白的小臉已然變成了青紫色,伸手,大力的拍著孟賢的小臉,罵:「你是豬嗎?」罵了一聲之後,又是一陣啪啪啪,原本,漸漸陷入昏迷之中的孟賢姑娘方才醒了過來,看見商緋月的時候,還以為自己已經進入了極樂世界,微笑,聲音沙啞的開口:「哎!難道只有死了才能看見你麼?」

  商緋月的心中一震,隨即皺眉,怒:「胡說八道些什麼?你是傻子嗎?有人要弄死你也不知道還手?你不是挺能耐的嗎?就躺著等死?」

  「哎!我也只是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想殺我,好歹,我也是他的女兒不是?」孟賢說的平淡,然而,無人知道她的內心是多麼的刺痛,饒是再堅強的孩子,也容不得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吧?所以……「孟廷,以後你我橋歸橋路歸路,你管好你的女人,記住,管好了,以後,她若在存害我的心思,就別怪我下死手了!到時候我可不會再看誰的情面!」孟賢掃了一眼被推到地上一時沒回過神來的孟爸爸,唔,孟廷,他的名字。

  商緋月同樣掃了一眼孟廷,然而,他卻沒有時間管他,實在是……孟賢的衣袖已然被鮮血染紅了,按響了床頭的警鈴。

  「你這個不孝……」孟廷站了起來,聽著孟賢那麼無禮的對自己說話,立刻又氣的暴跳如雷,指著孟賢大罵。

  「出去!」商緋月轉身,對著孟廷冷冰冰的說道。

  「你算是什麼東西?我是她……」顯然,孟廷也沒有被人這麼無禮的對待過,然而,有句話說的好,寧*頭莫做鳳尾,在地方上你還算個人物,然而調到了帝京,你這種身份在這些豪門權貴的眼中也就是個芝麻小官,屁都算不得一個。

  「你是誰都得給我出去!」商緋月看著他冷冰冰的說道,父親,不說父親還可以原諒,是父親才更加不可原諒,他進來的時候,他這個父親幾乎要掐死她,還有她臉上的巴掌印,破了的嘴角,還有那被鮮血染紅的衣袖,為什麼自己一個外人都能看得見,而他這個做父親的卻什麼都看不見呢?他竟然還好意思說他是她的父親!

  「你……」孟廷瞪著商緋月,一臉的兇相。

  商緋月卻不受半點影響,「如果,你不想我報警告你試圖殺人的話,就給我馬上出去!」

  「你……你給我等著!」孟廷終是敵不過商緋月,他是政府官員,最鬧不得這樣的新聞,時值年關,正是政績考核的時候,如果……如果他因為這件事情上了新聞,他好不容易闖進帝京的夢就該結束了。最終,只能發個狠留下這麼一句話灰溜溜的退了出去,隔壁的隔壁病房,正是張琪雲的病房,是了,昨天晚上,商緋月救走孟賢不一會兒,便有路人發現了受傷的張琪雲,這才好心的將她送到了醫院,而張琪雲受的傷終歸比孟賢輕上許多,夜裡的時候就醒了,然後便打了電話給孟廷,當然,孟廷來的時候,她又很湊巧的昏睡了過去,第二天一早,孟廷問她事情的經過,她便把自己找孟賢道歉,卻被對方拿來當做擋箭牌的事情講了一遍,當然,還順帶替孟賢求情了一把,於是,大怒的孟廷在得知孟賢就在這個醫院的時候,便氣呼呼的找了過來。然後,便發生了剛剛的那件事情。

  病房裡,商緋月站在一邊,冷眼看著躺在床上的人,而孟賢,看著商緋月,雙眼放光,小花痴一樣。

  醫生護士進來的時候就看到這麼詭異的一幕,男人一身冰冷,女的笑的滿室溫暖。

  「請問,是不是有什麼地方不舒服?」頭皮發麻,醫生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這才小聲的問道。

  「沒有!」孟賢笑眯眯的說道,哪裡有什麼不舒服呀,眼中只有她的美人,那個帥氣高大的模樣。

  「閉嘴!」商緋月掃了她一眼冷冰冰的說道,這才轉頭,對著醫生開口:「點滴被拔掉了,麻煩幫忙重新弄一下,還有碰到了傷口,留了好多的血,還請醫生檢查一下!」

  此時,醫生才看到衣袖上一大灘血跡,一邊招呼著護士換藥水,一邊給孟賢檢查傷口,幸好,昨晚縫了針,才沒有掙開,只是還是流了不少的血,重新洗了傷口上了藥包紮,醫生這才開*代:「請一定要小心,萬不能再碰到傷口了!」

  「哦!」孟賢點頭,乖巧的像個小學生,臉上帶著濃烈的笑容。

  一切準備妥當,醫生和護士方才離開,而孟賢,仍舊花痴一樣對著商緋月笑。

  商緋月被她看的有點惱,很想直接轉身走人,然而想到這人就是孤家寡人一個,再想到當初的自己,媽媽昏迷不醒,妹妹走丟,爸爸不想相認,什麼事情都靠自己一個人撐著,在困難在難受,臉上都笑的沒心沒肺,許是這麼一點相似,終歸還是沒有將她一個人丟在醫院裡。想到自己剛剛買的早餐,因著著急救人,全部都灑地上了,哎!商緋月嘆了口氣,終是轉身打算再去買一份!

  「哎……啊!」著急的人忘了自己身上的傷,一看這人要走,哪裡還敢繼續笑下去,連忙想要起身去喊,卻一不小心扯動身上的傷口,一張小臉瞬間皺成了猴子。

  「你要做什麼!」商緋月聽她呼痛,連忙轉身,看著她那模樣,頓時怒了,這個混帳女人,就不能稍微珍惜一下自己的身體嗎?「你以為你自己是鐵打的嗎?」

  「……」孟賢委屈著小臉,然而,還能自由活動的那隻手卻死死的抓著商緋月的衣袖,甚是理直氣壯的開口:「你不能丟下我一個人!」

  「……」商緋月看著她,半晌無語。

  「你真的不能丟下我一個人!」孟賢看著他固執的說道,「你想想啊,那個混蛋老頭千方百計的想要弄死我,你若走了,他在殺個回馬槍怎麼辦?」

  「哼!」商緋月冷哼一聲,「這下倒不說老子老娘了!」

  「……」孟賢撇嘴,她倒是想說,可是誰讓你不喜歡?

  「躺著,我去買點早餐!」看著她不甘心的小臉,商緋月終是淺淺的勾了勾嘴角,然而,這抹淺笑卻沒有讓孟賢看見,轉身,很是淡然的說道。

  然而,雖然沒看見商美人的笑容,然而買早餐三個字自然深深地取悅了孟賢姑娘。呵呵呵……孟姑娘躺在病床上傻笑,買早餐呀買早餐,她的商美人親自給她買早餐,哈哈哈……孟賢覺著,她沒有被孟廷那個老東西掐死,反倒要被商美人給感動死!

  商緋月買來了早餐,看著她不甚淑女的把東西塞進肚子裡,看著她對著自己傻笑,看著她的臉上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不好意思?商緋月覺著自己看錯了,按著孟賢這樣的性格,除非發生了天大的囧事,否則臉紅不好意思怎麼可能真的會出現在她的臉上?

  「那個……人有三急,你能不能扶……扶我一下!」實在快要憋不住的時候,孟賢還是對商美人開了口,然而……她真的很想死啊!為什麼好不容易有個可以和商美人親密接觸的時候,卻發生這種讓人尷尬不已的事情呢!嗯?老天,你這樣玩我不怕天打雷劈麼?嗯?

  商緋月一愣,終於理解了是什麼事情,如畫的臉一如往常,然而耳尖卻悄悄的紅了紅,走到床邊,先是將她從床上扶了起來,小心的避開她的左手臂,待她坐好,將拖鞋套在她的腳上,方才起身,一手拿著輸液袋,一手扶著她走向衛生間。到了衛生間,先是將輸液袋掛在牆壁上的掛鉤上,這才看著她,有些為難的開口,「那個……那個你自己可不可以……還是……」

  「可以可以!」孟賢的臉已經紅的不能再紅了,雖然,她很想商美人照顧自己,可是……到底才是十九歲的姑娘,平時再是大大咧咧,這到了關鍵的時候,還是有些受不住的。

  「唔,我就在外面,好了,喊我一聲!」商緋月開口說道,便急急的轉身走了出去,順手帶上門,卻又怕門關死了裡面有什麼動靜他在聽不見,終歸,她一隻手不方便,若是……思來想去,商緋月還是微微把門開了點。

  孟賢看著,嘴角不由自主的抽了抽,哎,你要是不喜歡我,也別在我面前表現的這麼好嘛,這個樣子,讓我怎麼捨得放手呢!

  孟賢一隻手,雖然有點麻煩,終歸還是安穩的坐在馬桶上,只是想著那人就在門口,還一點隔音效果都沒有,孟賢瞬間就不淡定了,在這人面前,她是不是一點好形象都沒有了?儘量用最小的聲音解決自己的生理需要,收拾好自己,孟賢方才開口,商緋月才進來,拿著輸液袋,扶著她去一邊洗了手,這才送她回病房。

  而容顏,終於姍姍來遲。

  「喲,還活著!」容顏坐在床邊,一會兒戳戳孟賢的小臉一會兒戳戳孟賢的胳膊,確定她安然無恙,這才開口說道。

  「哎呦喂,顏美人,你能不能給小的留條活路?」躺在床上不得動彈的孟賢很是無語的說道。

  「你們先聊,我先回去一趟,有什麼事情打我電話!」商緋月看著聊得正歡的兩人開口說道。

  「哎!」孟賢急了,剛要起身,便被容顏一把按了回去。

  「去吧去吧!」容顏對著自家哥哥揮手,目送商緋月離開,回頭,便看見孟賢一臉哀怨的模樣,不由得輕笑一聲,「你這人,也忒沒良心了,我哥哥守了你一夜帶一個上午,還不讓人回家換個衣服?」

  「你說真的?」昨天晚上不是她出現幻覺了?哈哈哈……

  「瞧你那點出息!」容顏搖頭,無奈的說道。

  容顏在醫院裡陪著孟賢,直到快要上課,孟賢才開口趕人,也就在這時候,容顏的手機響了起來,一看,是皇甫卿的,連忙接通了電話。

  「顏顏,我有急事要出差幾天,蕭敬東和其他人都會跟我一起,孩子放在十號院,你晚上要是照顧不來,就把他們放在十號院,或者你去十號院住也成,如果有什麼事情,就找哥哥他們!」

  「阿卿!」

  「boss,該上飛機了!」

  「我會儘快回來!」

  ------題外話------

  久等了!唔,上午出去了一趟,下午又去據說學習了一下,捂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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