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 你的愛恨與我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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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6

  「對,就是你心中所想的那樣,就是那個小賤人,就是商邇雪那個賤人,你這麼多年都得不到的男人,那個賤人一回來就把他的心給抓了回去,不僅在一起了,還要舉行婚禮!行了,都告訴你了你又能怎麼樣?十幾年,那個女人沒有出現,這樣絕無僅有的機會你都抓不住,你說現在即便是知道了,你又能做些什麼?把徐傲松給搶過來還是把商邇雪那個賤人弄死?」知道自己瞞不住,商夫人也不瞞著了,對著自己的女兒大聲的嘶吼,她的一生都在為這個女兒算計費心,她倒好,卻不得自己半分真傳,蠢的跟豬一樣,白白浪費了大好良機不說,如今,還把自己弄得如此德行,整日癱在那裡,動彈不得,真是廢物一個!

  「……」商邇嫚瞪著自己的媽媽,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腦海中一直在閃現商邇雪那張妖魅的臉,她回來了她回來了,不僅回來了還要和徐傲松結婚?「你騙我的對不對?你因為生芮曲娜的氣所以才故意這麼說的對不對?那個賤人根本就沒回來,更沒有和徐傲松結婚對不對?」商邇嫚看著自己的母親,眼中是絕望的祈求。

  看著這樣的女兒,商夫人終是無奈的閉上了眼睛,這個沒用的人中了一種名叫徐傲松的毒,為了這人可以捨棄天下,到頭來,卻什麼都沒有得到。

  「行吧,你怎麼說就怎麼是吧!」商夫人在沙發上坐了下來,對著商邇雪有些有氣無力的說道,已經這樣了,他們也沒了反抗的能力,即便是垂死掙扎力氣,她們都沒了,所以,如果她能一直這麼自欺欺人下去,倒也不是壞事!

  「……」然而,商邇嫚卻不能如商夫人所想的那般,安安穩穩的自欺欺人,聽到商夫人那樣說之後,商邇嫚不僅沒有平靜下來,反而像發了瘋一樣,扔了蓋在腿上的毯子,不住的捶打著自己幾乎沒有知覺的雙腿,大聲的嘶吼為什麼,為什麼!

  「住手,我讓你住手!你聽到沒有,自己在這邊發瘋有什麼用?人家該怎麼樣還會怎麼樣?人家還是會穿著獨一無二的婚紗嫁給你肖想的那個男人。你就算把自己弄死了,也不會有半點改變!」看著她這樣自傷,原本平靜下來已經認命了的商夫人,終於還是被激怒了,對著她嘶聲力竭的大吼。

  「……」聽了商夫人的怒罵,已經被憤怒沖昏了頭腦的人終於漸漸的平靜了下來,緊緊的閉上嘴巴,一張臉卻依然憤怒的扭曲著,原本眼中的憤怒卻漸漸被怨毒所取代。是了,自己就是在家哭的死去活來,又能對別人有什麼影響?哭死了讓人家來看一下笑話?呵呵呵…。她絕對不要做這樣的人!

  「媽,我要見她!」商邇嫚看著商夫人,聲音平靜的說道。

  「邇嫚,咱們算了好不好?」商夫人看著她平靜下來,語氣也不由得柔軟,「輸了就是輸了,以後他們怎麼樣都不關我們的事情了好不好?我們就過我們的小日子,再不理會他們了行不行?」

  「媽!」商邇嫚看了商夫人一眼,聲音之中滿是苦痛,良久,方才閉了閉眼睛,將眼中的眼淚給逼了回去,方才緩緩的開口說道:「我不甘心!付出了那麼多,到頭來我卻什麼都沒有得到,我不甘心,我怎麼樣都不甘心,所以讓我來吧,即便是死,我也會拖著商邇雪一起的!」就算自己沒法子再算計她,自己也要讓她吞下幾隻蒼蠅不可,讓他們膈應一輩子!

  「……」商夫人看著神色堅定的女兒,終歸沒有在勸說,她的一生都在為女兒算計,如今又如何能放任她不管?就像女兒說的,就算是死也拖著商邇雪那個賤人,讓她也不能好過也就值了。放在,她已經這麼大年紀了,也該活夠了。「你想要怎麼做?」

  「還能怎麼做?幫她回憶回憶那個令人難忘的夜晚唄!」商邇嫚說著,不由得緩緩的笑了出來,好似想到了一件多麼有趣的事情,到後來,笑的也越發的大聲了。

  「好,這件事情就交給我吧!」商夫人看著,良久,方才淡淡的說道。是啊,就算弄不死她,讓她吃幾隻蒼蠅還是可以的,而這件事情於商邇雪那個賤人而言,恐怕不知是幾隻蒼蠅那麼簡單吧,還有徐傲松,她不相信,一個男人能大方到這種程度,不應該是越愛越在乎麼?他真的能當這件事情沒發生?

  當天晚上,商邇雪便接到了商夫人的電話,說到底是一家人,今晚回家來看看吧,你父親也去世這麼多年了,你卻從來沒有給他磕過一次頭,如果不是很忙,今晚上就過來吧,正好,你妹妹也想你的緊。

  「你說的也對,我是該給父親磕個頭的!」商邇雪說道,倒也沒有拒絕她的提醒,「好,我晚上過去!」坐在客廳里,商邇雪看著對面潔白的婚紗,這是芮曲娜剛剛讓人送過來的。著實,這一件要比婚紗店中的那件更加的讓人驚艷。也比那一件更加適合她的氣質,只是這麼聖潔的婚紗,果真還適合……搖頭,商邇雪將腦海中突生的想法給甩了出去,如果那人知道她又想這些有的沒的,肯定會和自己生氣的!想到焦玉翠讓自己過去的用意,商邇雪的臉上漸漸的浮現出一抹笑容,她倒是很期待她們還能怎麼折騰她啊!呵呵呵……

  「笑什麼?」徐傲松從樓上下來,看著笑成這般模樣的商邇雪,連忙開口問道。

  「開心啊,我明天要嫁人了難道不該笑嗎?」商邇雪看著眼前這人,笑的越發的瀲灩了。

  「對,該笑!」徐傲松說著,不由得也跟著輕輕的笑了出來。

  「唔,你又在笑些什麼?」商邇雪看著他一本正經的問。

  「我明天要娶一個美人,難道不該笑嗎?」徐傲松學著她的模樣,同樣一本正經的問著。

  「呀,這麼巧!咱們的婚期同一天,太有緣了!」商邇雪一臉驚訝的說道。

  「是啊,太有緣了!」徐傲松看著她點頭。

  「哈哈哈……」最終,兩個人繃不住,歡樂的笑了出來。

  就在這時,徐傲松的手機響了起來,徐傲松說了幾句,掛斷了手機方才看著商邇雪,「我要出去一趟,晚上大概要晚一些回來!」

  「我也要出去一趟!」商邇雪說道,「估計也不會很快回來!」

  「嗯?」徐傲松回頭,愣愣的看著她:「你要去看女兒?」

  「去一趟商家!」商邇雪也沒有瞞著徐傲松,很是平靜的說道。

  然而,徐傲松卻是沒辦法平靜下來的,聽了商邇雪的話,徐傲松的臉色立刻就變了,在他的印象中,商氏母女就是一對蛇蠍,永不相見才是最好的,否則,他都怕自己會控制不住想要滅了她們。「你去那邊幹什麼?」皺著眉頭,徐傲松甚是不解的說道,「我和你一同去!」顯然,讓她一個人去那是怎麼樣都不行的!

  「你不是有事情要出門?」商邇雪看著他提醒到,她自然不介意他和自己一同去的呀。

  「……反正你不能一個人去!」徐傲松認真的說道,當年也是這種情形,她接到商夫人的電話回去了一趟,然後才有了他們十八年的分離,如今,她好不容易回到他的身邊,他又如何能讓她再次踏進蛇窩?

  「算了,我打個電話讓緋月陪我一同去,這樣你放心了吧?」商邇雪說道,自然明白他心中擔憂,而她又如何能捨得讓他不放心?

  「好!我來打!」徐傲松怕她只是敷衍自己,連忙拿出自己的手機給兒子打電話,卻聽得商緋月正在忙,這到嘴邊的話不得不吞了回去。

  「算了,沒事的,最多你忙完了去接我就是了!」商邇雪對著皺著眉頭的徐傲松說的。

  「不行!」徐傲松很是果斷的拒絕,「我讓阿卿陪你一同去!」

  「可別!」商邇雪連忙開口阻止,「女兒的肚子現在是越來越大了,做什麼都不方便,家裡沒人陪著我不放心!」

  「嗯,你說的也是!」徐傲松點頭,「有了,讓東子陪你去!」

  「這大過年的……」商邇雪不好意思麻煩別人,可是看著徐傲松黑下來的臉,立刻乖乖的閉上了嘴巴,「好!好!就讓東子陪著唄,晚上咱們請東子吃飯!」

  「行!」徐傲松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東子,自然是皇甫卿的特別助理——蕭敬東了,他們的婚禮,雖然沒幾個人知道,這蕭敬東和十二智囊團成員卻是一定要參加的,這幾個賴皮貨如何能錯過自己老師的婚禮?

  徐傲松和蕭敬東打了電話,蕭敬東自然是二話不說就答應了,說定了一會兒過來接人,徐傲松這才放心的離去,「如果我回來的早,我就去商宅接你!」

  「好!」商邇雪點頭,很是爽快的應著。

  下午五點的時候,蕭敬東載著商邇雪出現在商宅的門口,商邇雪依舊一身旗袍,黑色的絲綢上開著絢麗的花一如她的容顏,魅惑而濃烈。

  「師母,到了!」蕭敬東替她打開車門,聲音溫和的說道。

  「嗯!」商邇雪對他感激的一笑,下的車來,由著他幫自己把披風穿好,這才一同向商宅走去。

  「大……大小姐!」家裡的老管家,看著商邇雪的時候,差點沒嚇得跌倒在地。

  「……福嬸,好久不見吶!」商邇雪看著她,笑容燦爛,眼中卻不受控制的閃過一抹利光,然而,也只是一閃而逝罷了。隨即收斂了笑容,繞過她直直的走了進去,白色的高跟鞋,噠噠噠的有節奏的響著,好似一首優美的曲子。

  蕭敬東盡職的跟在她的身後,臉上依舊帶著習慣性的狐狸一樣的笑容。

  「終於來了!」早就坐在客廳里等候的兩人,當真實看見她的時候還是愣了一下,尤其是商邇嫚,其他人無法感受到她內心的衝擊,她不明白,為何明明自己比她小好幾歲,而這樣看起來卻比自己年輕許多,看起來至多也就三十出頭的模樣。放在身側的手握緊了幾分,當然,這也只是她自己以為的握緊幾分,那一場意外,不僅凍傷了她的腿,也凍傷了她的手,乃至脖子以下所有的骨頭。媽媽告訴她休養休養就會恢復,她也只能期望能夠儘快恢復,儘快回到以前的模樣。

  「商邇雪!」商邇嫚看著眼前打扮明艷的女人,不,就是不打扮一下,這人的容貌也美艷的讓人無法直視,這是她從小一直就羨慕不已的,那時候不懂事,天天的追在她的屁股後面詢問,「姐姐……姐姐……你怎麼這麼好看,我這麼這麼不好看?」那人卻總是微笑著告訴她她也很好看,長大了會比她更好看,然後她也便信了,如今想來,才覺著當初的自己真傻,怎麼就沒有發覺那人眼中的嘲諷呢?是了,那人一定在背後大聲的嘲笑她,嘲笑她異想天開不切實際吧?

  商邇雪聽著她叫自己的名字,那咬牙切齒的意味是如此的明顯,不由得迷惑了,她一直想不通,想不通自己到底怎麼讓這個妹妹恨到這種程度,明明小時候,她們好的可以穿一條裙子,到底……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改變的呢?變得如此劍拔弩張勢不兩立?還想了那麼惡毒的計策算計自己?

  「很意外?我還活著?」掩去心中的迷惑,商邇雪在沙發上坐了下來,當然,不忘招呼身後的蕭敬東也坐下。

  蕭敬東也不客氣,對著商夫人和商邇嫚點了點頭,便毫不客氣的在自家師母的不遠處坐了下來。

  「你……」商邇嫚的目光終於落在蕭敬東的身上,先是愣了一下,隨即,那個晚上宛如噩夢一般的記憶便湧進腦海,心中的恨意宛如脫韁的野馬四處奔騰,瞪著蕭敬東,恨不能將他五馬分屍,自己如今這個模樣,少不了這人的功勞。隨即,想到什麼,商邇嫚瞪向商邇雪,自然而然的把罪魁禍首想成了商邇雪。「你怎麼可以如此惡毒?」

  「你說什麼?」商邇雪越發覺著可笑了,終於理解什麼叫賊喊捉賊了。

  而商夫人,同樣訝異了神色,看著自己的女兒,嚴厲了聲音:「你是說當初掉進水裡不是你……不是你自己掉進去的?」商夫人說這句話的時候,那股子要殺人的目光則直直的射在商邇雪的身上。好似,如果商邇嫚點頭應是,她就直接衝過去掐死商邇雪一般。

  「是他!」商邇嫚自然不敢把自己想要推容顏下水的事情說出來,只是這人故意攔著她不讓她去就醫卻同樣罪大惡極不可饒恕。

  「什麼?」商夫人震驚了神色,看著女兒指著商邇雪身後的那人,這人……腦海中閃現自己看過的報導,這人……這人不是魅影集團的boss,皇甫三少的特別助理嗎?如今……怎麼會和商邇雪這個賤人牽扯在一起?「不知小女如何得罪了三少,要讓三少如此對待我的女兒?」商夫人看著蕭敬東,神色冰冷,雖然,現在的自己是無論如何也得罪不起皇甫三少,但是,既然已經什麼都沒有了,又有什麼好顧忌的?正所謂光腳的不去怕穿鞋的,破罐子破摔說的就是她們這樣的人了吧!

  「這種話夫人可別亂說!」蕭敬東依舊是那種雲淡風輕的模樣,伸手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這才接著開口說道:「那天晚上,只是boss想見一見徐熙晴小姐而已!而且,過程中,我們也曾提出要先送夫人去醫院,只是徐小姐珍惜能夠見到boss的機會,未曾答應罷了,這筆帳怎麼算都算不到我們boss的頭上吧?夫人乃徐小姐的生母,徐小姐都覺著不打緊,如若我們堅持要送,豈不是顯得徐小姐太過不孝了,這種變相著罵人的事情我們又如何能做?」

  「你說什麼?」商邇嫚瞪著蕭敬東,差點沒一口血吐出來,那天晚上,她只記得她們被帶到了一間冰冷的辦公室,她覺著自己快要被凍僵了,在然後,便昏了過去。她知道自己女兒的心思,當時還罵了她,難道果真是……

  「這是明明白白的事實,如果夫人不相信的話,完全可以找徐小姐過來對峙,我若有半句虛假,甘願負責!」蕭敬東甚是坦然的說道。這下,越發的佩服自家boss了,殺人不見血,只是陪著他們坐了一會兒,這不,就可以讓她們相互殘殺了!呵呵呵……他有預感,徐熙晴姑娘不會有啥好下場了!

  「……畜生!」很用力的忍了,到最後,終歸是沒能忍得下去,咬著牙,商邇嫚大聲的怒吼。

  「熙晴的事情待會兒再說!」商夫人伸手,握住女兒的手,聲音冷厲的說道。到底家醜不可外揚,尤其眼前這人還是他們的仇人,更是不能讓親者痛仇者快的,所以,即便外孫女做的不對,要打要罵也得等眼前這兩隻走了再說。

  「……」商邇嫚看著自己的母親,自然知道她的想法,只是想到自己現在的處境,這讓她又如何能忍得下來?

  「喲?妹妹這是怎麼了?」商邇雪看著商邇嫚甚是關心的詢問。

  商邇嫚坐在沙發上,穿著得體,原本防著腿寒習慣性的蓋在腿上的毯子也被她拿了過去,她本就不想做一個殘廢,現在,在商邇雪,她的宿仇面前,她自然更不能把自己不良於行宛如殘廢一樣的情形給她知道,然而她不說,不代表別人不會說,那個人甚至比她這個當事人知道的還要清楚,因為,商夫人怕她受打擊而故意隱瞞了一些事實,而那人,卻是沒有這種那種的顧慮的,如果她被打擊的一蹶不振就此滅亡,說不定正順了他們的心思了。

  「師母,是這樣的,當初夫人不小心掉進河裡,當時氣溫太低,河裡都結冰了,那個河比較偏僻,商夫人被救上來的時候又沒能及時就醫,因著徐小姐想要見我家boss,這不無意間耽誤了及時就醫,醫生說了,能活命就是不幸中的萬幸,只是以後恐怕都得躺在床上或者借住輪椅生活了!」蕭敬東很是盡職的對著商邇雪說道。

  「你胡說!你胡說!我這只是暫時的,暫時的,休養幾天就會好了,你什麼都不知道就不要胡說八道,小心我告你!」商邇嫚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整個人都不淡定了,還算白皙的手指顫抖的指著蕭敬東,大聲的反駁著,隨即,又轉頭看著自己的母親,大聲的開口:「媽!你告訴他們,這只是暫時的,我好好休養幾天就會好的!媽,你告訴他們!媽!」看著臉色突然變得慘白的商夫人,商邇嫚不由得焦急了語氣,恨不能手動撬開自己媽媽的嘴。讓她告訴他們自己只是暫時這樣而已。

  「還請蕭特助不要信口開河!如果因為你的胡言亂語而對我女兒造成傷害,我保留追求你責任的權利!」良久,商夫人方才平靜自己的恣意躁動的心,對著蕭敬東,力持鎮定的開口。

  「信口開河?」蕭敬東很是訝異的模樣,「商夫人恐怕誤會在下了,實在是我們boss覺著這件事情我們多多少少有些責任,畢竟徐小姐還小,想事情不成熟,而我們到底是成年人了,不該由著小孩子的性子來才是,boss這才命我隨時關注夫人的情況,能幫上忙的就盡力幫上一把,上面那些話,可是夫人的主治醫生親口對我說的,boss還吩咐他們好好想些法子,只是,每個醫生都無能為力,夫人這輩子定然是站不起來了,當然,也說不定多少年後,醫術有了巨大的進步,說不定能改變夫人的現狀也不是不可能!夫人且管放心好好的養著等著就是!」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媽,不是這樣的是不是?你告訴我啊!」商邇嫚抓著商夫人的說哭的淚如雨下,一邊哭一邊急切的詢問。

  商夫人看著這樣的女兒,突然便覺著今天這一舉措的愚蠢,不僅沒膈應到那個賤人,倒是把自己弄得遍體鱗傷。

  「放開!」一個不查,手腕便被女兒給抓破,商夫人皺了眉頭,一把揮開了女兒的手,微微沉了聲音。

  「……」愣愣的看著自己被揮開的說,商邇嫚突然便平靜了下來,靜默著,半晌不曾開口說話。

  商夫人看著這個模樣的女兒,也反應過來自己做的過了,終歸這不是別人,是她的女兒不是嗎?她怎麼能用那樣的語氣語氣和神態……靜默了神色,終歸不曾開口道歉,如果只是她們母女兩就算了,還有眼前這兩個正等著看笑話的人,她是無論如何也不能遂了他們的願的!

  「那天看你試婚紗,終歸是你父親的合法妻子,我也算你的繼母了,如今你父親去世了,我卻是不能不管你的了,你準備要嫁的人是誰?萬不可能是徐傲松吧?那人娶了你後又騙了你妹妹,這樣的男人如何能讓你再嫁?可是那天晚上的那個男人?」鎮定了神色,商夫人將矛頭指向商邇雪,終歸,這笑話是不能讓她白白看了去的,況且,本來,她就沒打算讓這個賤人好過不是嗎?

  「騙了妹妹?是如何騙的妹妹?」商邇雪看著商夫人,一臉疑惑的神情,當然,也沒有要回答他的意思。

  「……」商夫人愣了一下,沒想到商邇雪會是這樣的反應。

  而愣怔的商邇嫚終於被轉移了注意力,是了,她是為了打擊這個賤人的,可不是讓她來看自己笑話的。

  「姐姐,我們能單獨談談嗎?」商邇嫚看著商邇雪甚是平靜的問。

  商邇雪看著她,嘴角勾了勾,點頭:「好呀,我們是好久不曾好好說過話了!」

  「師母,我在大廳等您,有什麼吩咐直接喊我一聲就行!」蕭敬東起身,對著商邇雪認真地說道。「或者,按一下這個就行!」蕭敬東將一個石頭一樣的東西塞到商邇雪的手中,聲音清淡的說道。

  「嗯!」商邇雪握著石頭,輕輕的點了點頭。

  商夫人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在看到她肯定的眼神之後,也跟著起身離開,不一會兒,客廳里只剩下商邇雪商邇嫚姐妹兩人。

  「妹妹要和我談什麼?」商邇雪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人,輕笑著問。

  「何必呢?現在人都走了,還有裝下去的必要嗎?」商邇嫚看著她冷冷的道。

  「裝嗎?」商邇雪又笑了,神情卻多了一抹受傷,「我也不想裝,我也想知道,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對你還不夠好嗎?」

  「呵呵呵……」商邇嫚聽了她的話,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差一點把眼淚都笑出來的模樣,「對我好?這種話你怎麼能好意思說的出口!」

  「我為什麼不好意思說出口?」商邇雪問,「只要是我的,什麼東西你喜歡我沒有給你?」

  「呵呵呵……都給我?那我喜歡徐傲松你為什麼不給我?」商邇嫚看著她冷笑著問。

  「……」商邇雪看著她,愣住了。「你也喜歡徐傲松!」

  「不然呢?不然我費盡心思的拆開你們是為了什麼?」商邇嫚冷笑著問,「明明是我先認識他的,他卻對你一見鍾情,我以為你會和以前一樣,什麼都讓我先來,可是你竟然問都不問我,轉眼就投進了他的懷抱!」商邇嫚輕笑著說道,眼中滿是委屈不服。

  「就因為這個,你才這麼恨我?」商邇雪有些不可置信的問,就因為她遇到喜歡的人的時候,沒有問她要不要喜不喜歡,所以就這般算計她?一瞬間,商邇雪就想到了那個三個人吃雞蛋的故事,雖然她們是兩個人,情況卻相似的很,應著長期的給與分享,突然一次不能分享,便對她心生怨懟?

  「不,我忍了!」商邇嫚說道,「我想著你絕情我不能跟你一樣,所以,我雖然沒得到徐傲松,雖然很難受,我還是祝福你!」

  「哦?這就是你祝福我的姿態?那般設計我?」商邇雪看著她,無奈的笑了出來。

  「我本來確實想要祝福你的!」商邇嫚輕聲的說道,「所以你過了八年幸福的生活不是嗎?」

  「那又是因為什麼?因為什麼讓你改變了主意?」商邇雪問,她很想知道,到底自己遭遇這些的根本原因是什麼!

  「因為老頭子!」商邇嫚開口說道,「他立的遺囑,竟然把他的財產百分之六十給你和你的兒子,而我和我媽,竟然只得到百分之四十!憑什麼?明明我和你一樣的,除卻我媽那份,我們兩個應該對半分才是,為什麼這麼偏心?我們都是他的女兒不是嗎?既然你們不把我們當一家人看,我們又何必考慮你們?」說道這裡,商邇嫚的臉上只剩下陰狠,她一直以為,她和姐姐一樣,然而事實上卻大有不同,她的生日會收到老頭子送的很貴重的禮物,姐姐的生日雖然不會收到多麼貴重的禮物,卻會有老頭子相陪的晚餐,一開始她不覺著,後來才發現,年年都是如此。這就是不同。

  「就因為財產分配的原因,所以就讓你恨成這個模樣?」商邇雪看著她有些難過的問。

  「這些還不夠嗎?」商邇嫚大聲的怒吼,「這樣的差別待遇還不夠嗎?我已經沒了最愛的男人,難道我還要失了我應得的財產嗎?」

  「那你知道,這份遺囑改過麼?」商邇雪看著她輕笑著問。

  「你說什麼?」商邇嫚看著他,愣愣的模樣。

  「爸爸立這份遺囑的時候我並沒有同意,最終我只要了媽媽名下的產業,爸爸的名下的全部給你和阿姨,當然,如果後面沒有出那樣的意外的話!」

  「你胡說什麼?」商邇嫚看著她不可置信的問。

  「那張遺囑只是一張廢紙,否則,你們又如何能看見呢!」商邇雪搖了搖頭,「算了,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我也不想在和你們有什麼瓜葛,我們以後就當不認識吧,那件事情,我也不追究了,也希望你能好自為之!」商邇雪起身,聲音淡淡的說道。

  「你……你憑什麼追究!」還沒從剛剛那個消息中回過神來,便聽見她這樣說,腦海中立刻就想到她和徐傲松即將再婚的消息,腦袋再一次成了漿糊,對著商邇雪大聲的怒吼:「你想和徐傲松雙宿雙飛門都沒有!你也不看看你現在什麼德行?你以為被一個小混混睡過的人徐傲松還會要你嗎?」

  「……」商邇雪的腳步一滯,那張妖魅的小臉也沒了血色,轉過頭,眼神冰冷的瞪著商邇嫚。

  「哈哈哈……想殺了我是不是?哈哈哈……」商邇嫚得意的大笑,「你放心,那人可是我為你特意找的!我可是找了好久才找了那麼一個要什麼沒什麼的男人,唔,長得確實丑了點,也髒了點,幸而當時你服了藥,又在烏漆墨黑的屋子裡,否則依著你的性子,還不定噁心成什麼模樣!」

  商邇雪瞪著她,放在身側的雙手握的死緊。

  「對了,那個孩子就是那晚的產物吧?」看著這個模樣的商邇雪,商邇嫚笑的越發的大聲了,「怎麼?想不想替那個孽種找到她的親生父親呢?我可是幫你留著呢,那人的信息啥的,只是不知道他有沒有窮死,唔,當初我可是花了不少錢,只是那人不僅嗜酒還嗜賭成性,你也知道的,這種人……」

  「行了!」商邇雪開口打斷商邇嫚幸災樂禍的模樣,「過去的已經過去了,不會在影響我和徐傲松!你也不用再費心思了!」說完,轉身就要離去。

  「你不覺著自己髒嗎!」看著商邇雪要走,商邇嫚直接大喊一聲。「被那樣的男人睡過你不覺著自己很髒嗎?這樣的你又有什麼資格呆在徐傲松的身邊?」

  「我髒嗎?」商邇雪回頭,掃了商邇嫚一眼,聲音平靜的開口:「你不和我一樣嗎?同樣生了一個父不詳的孩子?不過,我並不覺著自己髒,骯髒不過人心,再骯髒也比不過你和你媽骯髒吧?」說完,再不做停留,轉身離去。卻在轉過身,看見明天即將和她結婚的男人。

  「傲松!」商邇雪還沒來得及開口,商邇嫚便已經失神的叫了出來。

  徐傲松卻看都沒看她一眼,而是直接把商邇雪摟進自己的懷裡,卻感受到她一瞬間的僵硬,眉頭皺了皺,轉身,看向自己的學生,「東子,先帶你師母去車上等我!」

  「是!」蕭敬東應了一聲,連忙走了過來。

  「……」商邇雪看著她,剛想要說什麼,卻被徐傲松的眼神制止。徐傲松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先出去。商邇雪終是沒有說話,和蕭敬東一同出了商宅。

  「傲松!」商邇嫚看著徐傲松,目光痴然。

  「商邇嫚,就像邇雪所說,再髒不過人心,我覺著這世上在沒有比你還要骯髒的人了!」徐傲松看著她冷冰冰的說道,「看在岳父的份上,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以後,在把這種亂七八糟的心思用在她的身上,我就讓你和你身邊的人偏安一隅的機會都沒有!」說完,轉身走人。

  「你不是愛她嗎?你不是在乎她嗎?難道明知道她被那麼骯髒的男人睡了你還能忍受下去嗎?」看著對著她說著這世上最冰冷無情話的徐傲松,商邇嫚終於控制不住大聲的嘶吼了出來。

  「那是我沒保護好她要怪也只能怪我!」徐傲松沒有回頭,只冷冷的說道:「記住我說的話,再有一次你把心思動到她的身上,你看我會不會放過你!便是說她一句不好,我都會弄死你!」

  「你……你真好!你真好!哈哈哈哈……我恨你,徐傲松,我恨你!我恨你……」終於被逼到絕境的商邇嫚又哭又笑,最終,對著徐傲松的背影大聲的嘶吼。

  「你我本就沒有多大的關係,你的愛恨又與我何干?」徐傲松腳步不停,只傳來冷冰冰的聲音。

  最終,徐傲松一行人離開了,而商氏母女,終歸沒有達到他們想要達到的目的,商邇嫚在徐傲松離開之後只會笑和哭,一會兒笑一會兒哭,不理會任何人,唯有徐熙晴回來的時候,冰冷了神色,讓她滾,永遠也不要在出現在她眼前,原本,徐熙晴也是極為錯愕的,當被問到商邇嫚落水一事時,終歸心虛忐忑,原本還算憐惜外孫女的商夫人再也沒了勸說的心思,這樣不顧母親死活的女兒要了有何用?她母親的死活都不顧了,還能顧她這個老太婆的死活不成?所以,滾吧,看上哪個男人就去找哪個男人把!

  於是,商家的戲終於落幕,一個成了被拋棄的無根浮萍,一個成了殘廢整日癱在家裡。一個身體無憂卻已一蹶不振再無鬥志。

  這是徐傲松的警告也是最後的忍讓,不再招惹商邇雪,留他們一條活路,也僅僅只是一條活路。

  第二日,徐傲松和商邇雪的婚禮,按著他們事先說好了,在京郊的小教堂,由牧師主持,在一些親朋的見證下相互宣誓,無條件的不離不棄。

  「真好,兩個人終於破鏡重圓!」商緋月的摟著容顏的肩膀甚是由衷的感嘆著。

  「是啊!真好!」容顏點頭,眼中滿是祝福。

  「把你的手拿開會更好!」皇甫卿掃了商緋月一眼,聲音涼涼的說道。

  「我就摟了一下肩膀!」商緋月甚是無辜的說道。哥哥摟妹妹的肩膀怎麼了?

  「嗯?」

  「OK!OK!我拿開還不行嗎?」商緋月無語,太卑鄙了,竟然拿他外甥威脅他!

  穿著婚紗的商邇雪看著眼前的人,不由得落下了淚來,抬手,捧住徐傲松的臉,在他的唇上落下虔誠的一吻,小聲的開口:「謝謝你,謝謝你一直守著我!」其實,她也想說對不起,對不起沒為他守好自己,然而,這些話,她知道他不愛聽,她便不說,只是顏顏……顏顏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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