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 身體健康檢查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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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3

  「……」徐傲松看了她一眼,卻沒有理會她,而是把她的外套拿到一旁的衣架上掛了起來,這才走了過來,在商邇雪詫異的目光下,很是坦然的在她的身旁躺下。

  「你你你……你這是幹什麼?」商邇雪瞪著他,話都說不利索了。

  「陪你睡覺!」徐傲松甚是淡定的說道。

  「我睡覺不要你陪!」商邇雪黑著一張妖魅的臉萬分戒備的說道。

  「你放心,我不碰你,只是你睡覺太不老實了,我在邊上看著你睡!」徐傲松掃了她一眼淡淡的說道,「而且你已經把被子裹成那個模樣了,我還能做什麼?」

  「……」商邇雪掃了一眼自己,確實裹的密不透風,只是……「誰睡覺不老實了!」

  「你!」徐傲松想也沒想,很是乾脆的說道。「你以前睡覺不是踢被子就是踢人,是我記錯了還是你忘了?」

  「你趕緊給我滾出去!」商邇雪臉一紅,轉過頭冷冰冰的說道。以前,那是多久以前?那麼久遠的事情誰還記得?

  「現在是我說了算還是你說了算?」徐傲松掃了她一眼涼涼地問。

  「……這裡是我家,憑什麼是你說了算?」商邇雪愣了一下,隨即嗤笑一聲,甚是無語的問。

  「你家就是我家,趕緊睡覺!」徐傲松冷靜的說完,便沉聲說道。

  「我偏不!」商邇雪也起勁兒了,明明她才是主人,他不過死皮賴臉賴在這裡的一個外人而已,憑什麼要求她這個要求她那個,她就是不睡,他能把她怎麼了?

  「你的精神很足?既然睡不著是不是可以做點別的事情?」徐傲松看著她,原本沉著的臉一變,臉上帶著邪肆的笑容,語氣也微微變了樣。

  「……」商邇雪看見他這個模樣,半晌說不出話來,只張著嘴巴瞪著眼睛,一副見鬼似的神情,他他他……他胡說些什麼?一張臉滾燙,不用照鏡子也知道定然紅的跟染了胭脂似的,轉頭,在不敢說半句話,老老實實的閉上眼睛睡覺。

  看著她終於聽話了,徐傲松這才滿意的移開視線,看著頭頂上蔚藍色的海洋壁畫,死了十幾年的心好似終於漸漸恢復了跳動,噗通噗通……一聲比一聲強健,也就到這一刻,他才真正的感覺自己還活著。

  而避著眼睛的商邇雪,時不時的會偷偷睜開眼睛瞧瞧,瞧著他確實老老實實的躺在自己的邊上沒有半分逾矩的行為,終於漸漸的放下心來,只是……畢竟習慣了一個人躺在一張床上,她以為自己是會睡不著,然而,事實卻證明,在這人的身邊,無論期間相隔了多久,她的身體和心理都會無條件的信任他,沒過幾分鐘便沒了意識,陷入安睡。

  等到她呼吸變得規律,一直望著天花板的徐傲松才翻了個身,一雙眼,近乎痴然的看著躺在自己身邊的人,十八年,這人終於再次躺在了自己的身邊,多少個午夜夢回,他看著空空的床邊絕望想死,而今終於不再荒涼。

  只是他的神情感慨還沒結束,一隻腳便踹到他的身上打斷了他的思緒。

  徐傲松看著一隻腳橫踢出來的人,無賴的撇了撇嘴巴,果然……即便把自己包成個粽子,也是持續不了多久的,徐傲松伸手,將那個睡覺不老實的人小心的擁進自己的懷裡,扯過被子蓋在兩人的身上,順利成章的占據她的被窩。

  晚上八點鐘,商邇雪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睜開眼睛,便看見記憶中那張熟悉的好看的臉,嘴角立刻漾起了微笑,抬頭,抹上他的臉,聲音軟軟的開口:「真好,又夢見你了!」

  對面早就醒來的徐傲松,聽見這句話的時候,心中一縮,好像被蜜蜂蜇了一下,疼的他臉色發白,終歸,這人也和他一樣,一樣想著他是不是?

  「唔,竟然還有溫度……」意識還沒有全然回歸的商邇雪,在說道一半的時候,突然便停了下來,白皙的手僵硬在那裡,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人,白天的記憶終於回籠,這不是夢,這人和她的女兒都過來的,這人不是她以前夢中幻化出來的人,她的掌心還能清晰的感受到他臉上的溫度。

  「啊!」商邇雪終於回過神來,大聲的尖叫一聲,瞪著徐傲松,一臉凶神惡煞的模樣,「你……你禽獸!」

  「嗯?」徐傲松看著她,一臉無辜坦然的模樣。

  「你……你你,誰讓你……」商邇雪紅著臉,其餘的話卻說不出口,一雙妖魅的雙眼瞪著他,格外的明魅張揚。

  「……」徐傲松瞧著,漸漸的染了一抹笑意,他喜歡她這個模樣,張揚有活力,和他記憶中的那個人重疊。伸手,捧著她的小臉,湊近她小聲的說道:「邇雪!我想你了!」

  商邇雪所有的怒氣皆因為這一句話而消散的一乾二淨,一部分是因為這句話,一部分則是因為他接下來的動作,商邇雪感覺自己再一次變成了植物人,除了一雙大眼睛,其他的什麼都不能動,因而,只能看著他的臉越來越大,氣息越來越近,再然後……她因為驚訝而微微開啟的紅唇便被他含到了口中,輾轉碾磨恣意啃咬,好像一個餓極了的人終於逮到了一塊牛肉乾一樣。

  「閉上眼睛!」

  「哦!」

  「……」

  這廂春意漸濃,而商家卻好似掉進了寒冬一樣。

  「外婆,媽媽怎麼樣了?」坐在家裡等著的徐熙晴看見商夫人進屋連忙開口詢問。

  「放心吧,已經脫離危險了!」商夫人坐在沙發上有些疲憊的說道,「過兩日就能出院了,你不用擔心,早點去休息吧!」

  「哦!」徐熙晴應了一聲,一直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熙晴,你沒有瞞著我什麼事情吧?」商夫人看著自己的外孫女,厲著聲音詢問。

  「啊?」徐熙晴一驚,心一慌,臉色也跟著變了,對上商夫人犀利的眼神,徐熙晴連忙讓自己鎮定下來,心中知道,她這個外婆比可是比她媽媽厲害了好幾倍的人,於是,連忙壓下心中的慌亂,一臉無辜的看著商夫人:「外婆說的哪裡話,現在外婆和媽媽就是我最親的人,我怎麼可能有事情瞞著你!」

  「嗯,你知道就好!」商夫人點了點頭,這才對著她揮了揮手,「行了,你去休息吧,明天還要上課!」

  「嗯!」徐熙晴應了一聲,這才轉身離開客廳,連忙上樓。瞞著,她當然得瞞著商夫人了,她怎麼能敢說媽媽之所以被凍成那樣完全是因為她的拖延了,只是這種事情她是如何也不能告訴外婆的,女兒和外孫女,親疏如此的明白,她不能賭,輸了她就什麼都沒有了,而且,她也不是故意要拖延的,實在是那個男人……太完美了,而她只是想多看一眼那個完美的男人而已!因而,她的媽媽被凍的昏迷了她也不曾察覺,最後還是那兩個優秀的男人提醒,她才發覺,這才連忙帶著自己的媽媽離開帝國大學,送到了醫院,而她媽媽一昏迷就是三四天,醫生說情況危急,幸好……幸好醒了過來。否則……

  自然,她沒有把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告訴商夫人,只是告訴她自己的媽媽不小心跌進了河裡,因為救起來的晚,所以才會這樣。

  只是那個男人……她知道了那個男人就是她們帝國大學的代理事長,只是,那晚之後,她便再也沒有見過那個男人。饒是她故意去教務大樓前面流轉,也不曾見過一次。為此,她很有些難受。這種想見他的*在心中生了根發了芽便一發不可收拾了。讓她學習都不能安下心來,偏偏,還有幾日,就該期末考試了,她的心中卻只有那一個人。

  兩日後,商邇嫚終於醒了過來,只是全身的骨頭都像被拆了一樣,軟綿綿的動彈不得。

  「我這是怎麼了?」商邇嫚盯著站在床頭的商夫人有些愣愣的問。

  商夫人看著她卻轉過頭去不看她,眼眶卻悄悄的紅了。醫生說了,人雖然醒了,沒有了生命危險,只是以後和正常人一樣那是不可能了,將近零下二十度的氣溫,在水中泡了那許久,能活命已經不錯了,人送到醫院的時候都已經僵硬了,經過搶救,好不容易把人從死神那裡奪過來,只是以後恐怕要借住輪椅行走了,至於手,同樣不能提重物。

  「媽!媽!你告訴我,我到底怎麼了?」商邇嫚想要從床上爬起來,雙手抓著床沿,奈何,無論她怎麼用力就是爬不起來,最終只能對著商夫人的背影大喊,她變成廢人了?不,她不要這樣?她死也不想變成廢人!

  「沒事,只是沒恢復好罷了!」商夫人轉過身,臉色已經恢復正常,「醫生說了,你被凍的久了,一時之間恢復不過來,以後慢慢養著就好了!」

  「是這樣嗎?」商邇嫚看著商夫人有些不確定的問。

  「是,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商夫人點頭,面色坦然的說道。

  商邇嫚看著自己的媽媽,終於放下心來,是了,她媽媽說的話,從來就沒有不算數的,就像當初,她說她想嫁給徐傲松,她說她將得到商家所有的家產,最後她都得到了,只是,有期限罷了,十八年後,什麼都沒了,無論是徐傲松還是商家偌大的家產。那她的身體呢?又有多長的期限?

  而這幾天,徐傲松一直陪著商邇雪,徐傲松卯足了勁兒想商邇雪拐回到自己的身邊,甚至還特意打了個電話給容顏,讓容顏推遲和皇甫卿一起來拜訪的時間,容顏還怕商邇雪會生氣,直到徐傲松拍著胸脯保證,所有事情他擔著,這也便心安理得的把時間推遲了,畢竟,她也希望,徐叔叔和自己媽媽能夠重歸於好。

  於是大宅子裡,除了做飯打掃的金嫂和翔嫂,便剩下他們兩人了,只是,經過了那一夜,商邇雪不僅沒被徐傲松給征服,反而越發的彆扭了。能不和徐傲松說話就不和徐傲松說話,眼神也儘量避開他,無論徐傲松如何努力,結果都是一個樣。

  徐傲松有時候氣得恨不能把她逮過來揍一頓,想著女人怎麼可以這麼彆扭,明明她和他一樣渴望著對方不是嗎?為什麼還要講那些什麼狗屁原則,況且,十八年都過去了,那種不愉快的事情早就該忘了乾乾淨淨不是嗎?然而,沒有辦法,誰讓他就是愛慘了這個矯情的女人呢?

  「老師,我也真是服了你了,看著挺聰慧的,實際上也就是個蠢的!」這是徐傲松送給商邇雪的話,皇甫卿照搬給了徐傲松。實在是他這個外人都看不下去了,這麼多天還沒搞定一個女人!當然,如果不是怕他耽誤自己拜見岳母從而影響自己在岳母面前的好形象,他才懶得多管閒事兒呢,還不如看戲來的輕鬆自在。

  「怎麼說?」徐傲松也沒有空計較他的沒大沒小,現在只要有人能幫他拐到自己的媳婦兒,讓他喊他爺爺都成!

  「你聽著……」然後,皇甫卿就對著電話嘰里呱啦的說了一大堆,當然,這可不是他想的法子,而是蕭敬東和智囊團那幾個湊在一起七嘴八舌想出來的花招,「這可是集天下大智慧所得出的法子,如果你還不能順利拐到岳母,你也就不用活了,直接剖腹自殺吧!」最後,皇甫卿如是說道。

  「如果不成功,為什麼就不是因為你的法子太坑爹卻單單是因為我呢?」徐傲松黑著一張臉問道。

  「哎,因為法子是死的人是活的!」皇甫卿淡淡的開口說道,「行了,信不信隨你,我掛了!」

  「等等!」徐傲松連忙阻止他掛電話,「把需要的東西都寄給我!」

  「行吧!」皇甫卿笑了笑,這才爽快的答應了。

  徐傲松掛斷了電話,看了一眼坐在陽台上曬太陽人,良久,才轉身去了客廳,坐在沙發上神情落寞的看著電視。

  往後的幾天,商邇雪便感覺到了徐傲松的和前幾日不一樣了,以往,無論她怎麼趕,這人都睡在她的床上,而這兩日,不用她趕,他便很自覺的睡到了她屋子的隔壁。而之前,他總是找機會和自己說話,而今,卻是甚少主動開口和她說話,除非她開口詢問,他才會回答她,如果不是他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她,她還以為他已經決定放棄了。

  「夫人,你對老爺是不是……」現在,金嫂給她送茶的時候,很是遲疑的開口。

  「嗯?」商邇雪回過神來,抬起頭,看著欲言又止的金嫂,「你剛剛說了什麼?」

  「夫人,我是說你對老爺是不是有點過了!」金嫂遲疑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

  「……」商邇雪愣了一下,腦海中又想到那個人,良久,方才開口問道:「為什麼要這麼說?」

  本來看她那麼久沒有說話,金嫂還以為她生氣了,現在聽她這麼問,又仔仔細細的看著她的神色,確定她沒有怪自己多管閒事,這才接著開口說道:「這夫妻之間哪能沒有小吵小鬧的,只是氣過了也就好了,都說床頭吵架床尾和,這要計較的久了就傷了感情了!」

  「……我們沒有小吵小鬧!」商邇雪聽著她的勸,良久,才開口說道,如果他們之間只是小打小鬧就好了,那樣的小事情,她又如何會放在心中那麼多年?

  「那夫人還在糾結什麼!」金嫂越發的不理解自己主人的意思了,「我看徐大爺也是個不錯的人,現在這個年頭好男人不多了,遇見了可千萬不能錯過!否則被別人搶走了,你哭都沒地兒哭!」

  「……」商邇雪看著一臉認真的金嫂,終是哭笑不得,原本,她離開他的那天,是真心想著,有個好女人出現在他的身邊能代替自己好好的照顧他,雖然,當她得知自己的妹妹嫁給他的時候,心中還是狠狠的難受了一把,然而,那種決定卻從來沒有後悔過。如果不是後媽的出現,強行帶走顏顏……

  「夫人,我瞧著徐大爺這兩日好像有些不對勁兒!」金嫂看著她沒有回答自己,想了想,終是把心中的話說了出來。

  「嗯?」商邇雪抬起頭看著金嫂,果然不是她的錯覺麼?金嫂都發現了那人的不一樣?

  「夫人沒發現嗎?我經常看見徐大爺一個人躲在一邊咳嗽,小心翼翼的,好像怕夫人看見一樣!」金嫂看了一眼花房外面那個又彎下身子的男人,這才對商邇雪說道。

  「什麼?」商邇雪大驚,一張臉有些發白,「你看清楚了?看過幾次?是感冒嗎?」

  「看過好幾次了!晚上我給夫人送湯經過徐大爺的房間的時候也聽過!每次咳嗽,徐大爺都會有帕子捂著……」金嫂越說越小聲,知道看見那個人進來,這才連忙的閉上了嘴巴。

  此時,商邇雪同樣也看到了那個人,再也顧不得金嫂在沒在旁邊,起身,快步的走向徐傲松。

  徐傲松看見她的時候,臉上立刻漾起了笑容,只是還沒來得及打招呼,便突然轉過身去,商邇雪沒有聽到他咳嗽的聲音,卻看見他的肩膀不受控制的聳動著,等他回過身來的時候,便看見他一張臉憋得通紅。

  商邇雪心中一驚,心中升起一抹不好的預感。「你……」

  「邇雪,我可能要離開一段時間!」商邇雪剛說出一個字兒便被徐傲松打斷,徐傲松看著她,臉上是強撐著的笑容,極力的表現出坦坦蕩蕩的模樣。

  然而,商邇雪是什麼人,就像徐傲鬆了解她一樣,她也同樣了解徐傲松,他臉上的笑意有幾分真有幾分假她看的清清楚楚,明明不想笑,偏偏還要對他笑,「怎麼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想也沒想,關心的話就脫口而出。

  徐傲松卻搖了搖頭,依舊一臉微笑的模樣:「放心吧,只是有點小事情要去處理,我以後有空了再來看你!」

  「……」商邇雪抬著頭,妖魅的大眼睛直直的看著他。

  「咳…。」剛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徐傲松再一次被咳嗽打斷,連忙轉過身,用力的抵抗著強烈的咳嗽*。

  「怎麼了?是不是感冒了?嚴重不嚴重?要不要去醫院看看?」商邇雪終究還是沒忍住,上前一步,一邊拍著他的後背一邊擔憂的詢問。

  「咳咳……沒事!」良久,咳嗽終於停了下來,徐傲松拿下手帕,直接塞進了自己的口袋。

  「等等!」商邇雪喊了一聲,連忙伸手去掰他的身子。

  「什麼?」徐傲松看著她疑惑的問。

  「把帕子給我看看!」商邇雪也不和他浪費時間,聲音也不若平時的嬌弱,微冷了聲音說道。

  「帕子有什麼好看的,剛咳嗽了,全是細菌病毒,你身體還在恢復階段,哪裡能看這個東西?」徐傲松輕笑著說道,一雙手更是握著商邇雪的手,不讓她伸進自己的衣服口袋,「時間不找了,我要走了,最近可能都不會過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徐傲松!」商邇雪生氣了,他到底瞞著自己什麼?剛剛……剛剛她明明看到那白色的手帕上染了些許殷紅,「把手帕給我!」

  「乖哈,不要任性!」徐傲松卻伸手拍了拍他的小臉,輕笑著說道,「你想要手帕,我回去之後就讓人送過來,唔,和我這個一模一樣的!」

  「徐傲松!」商邇雪急紅了眼睛,若是以往,這人定然不會捨得的,只是這一次,那人卻鐵了心,無論她怎麼樣就是不把那手帕給她看,嘴上說擔心她的身體還沒恢復,而帕子上有細菌別再讓感染了。

  「乖啊,我走了!」徐傲松摟了摟商邇雪,溫聲著說完,這才轉身上了自己的車,在商邇雪的注視下,驅車離開。

  商邇雪看著他的車子漸行漸遠,心中卻像掛著十五個吊瓶七上八下的,那個被染了血色的手帕就像在她的腦海中生了根一樣,怎麼樣都揮之不去。

  徐傲松這麼一走就是好幾天沒有音訊,商邇雪的心就沒有安生過,直到第四天,一個快遞員敲響了大宅的門,也打破了這邊表面上的寧靜。

  「太太,有一個徐大爺的快遞,可是,快遞員需要徐大爺簽字……」金嫂跑進花房,對著商邇雪說道。

  「嗯?我去看看!」商邇雪愣了一下,這才放下手中的剪刀,拍了拍手,在金嫂的幫助下,穿上外套這才走出了溫暖的花房,走向前院,在門口看見那名快遞員。

  「這位小哥,他人不在,我可以幫忙代收嗎?」商邇雪看著快遞員,聲音柔和的問道。

  「請問你是徐先生的誰?」快遞員也是個負責任的,盡職的問著。

  「唔……我是他的妻子!」遲疑了一下,商邇雪還是如此說道。「哦,那您簽個字吧!」

  「哦,好的!」商邇雪接過快遞單,認真的簽上自己的名字,然後把快遞迴單遞給那名快遞員。

  「麻煩夫人將這份快遞轉交給徐先生,本來是寄到市中的,一位商先生讓轉送到這裡的!」快遞員和商邇雪解釋到。

  「哦,好的!」商邇雪應著,送走了快遞員,這才拿著快遞轉身走了進去。

  商邇雪一邊進屋一邊看寄送的信息,果然,原本的寄送地址是兒子的那個公寓,所以,快遞員口中的那個商先生就是自己的兒子無異了,只是……那人不在自己兒子那裡現在又在哪兒,直到她看到上面的內容,好似所有東西都得到了很好的解釋——身體健康報告!

  本來,商邇雪是不打算看的,只是……看到這個身體健康報告的時候,卻是義無反顧的打開了快遞,直到看到上面的內容,商邇雪再也支持不住,砰的一聲跌坐在沙發上,而就在這時,一聲急剎車在門外響了起來,商邇雪卻像沒有聽到一樣,只愣愣的盯著手中的報告。

  不一會兒,一臉急切的徐傲松便走了進來,商邇雪抬起頭來他,眼前的人還是那麼的清冷高貴,精瘦挺拔。如果沒有這張報告,她怎麼能想到……想到他的身子已經變的那麼糟糕?

  「我的快遞呢?」徐傲鬆快步的走了進來,聲音也染了幾分急切。

  商邇雪看著她,將已經開封了的快遞遞了過去。

  「你看了?」說這句話的時候,徐傲松的臉色有些難看。

  「沒有,我剛想看,你就過來了!既然來了就一起看吧!」商邇雪聲音平淡的說道。

  「不了!」徐傲松聽見她的話,終於放下心來,從商邇雪的手中接過快遞,便轉身要走,「我的事情還沒忙完,需要馬上就走,我下次再過來看你!」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徐傲松!」這一次,商邇雪終於怒了,站起身,有些咬牙切齒的喊道,「今天,如果你敢走出這裡一步,我這輩子都不會再理你一下!」

  然而,走在前面的徐傲松只是頓了頓,然後便像下定了決心一般,抬腳,決然的離開。

  「徐傲松,你混蛋!」商邇雪罵了一聲,一把沖了過去,從背後死死的抱住徐傲松的腰,「你是個混蛋混蛋混蛋……」眼淚吧嗒吧嗒的掉著,好像不要錢一般。

  「邇雪!你鬆開,我還有急事呢!等我這幾天忙完了就過來看你!」徐傲松頭也不回的說道,聲音溫和,卻不知為何有點沙啞。

  商邇雪卻使勁兒的搖頭,眼淚掉的越發的凶了,「我不管,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本來我是下定了決心和你兩不相干的,誰讓你偏偏來攪和我的生活,現在,把我的生活攪亂了你就想走了,門也沒有!」商邇雪緊緊的摟著徐傲松的腰很是堅定的宣布,現在,哪裡還有心思計較幾百年前那一次意外?他得了那麼重的病不想讓自己知道,她就假裝不知道,但是想撇開她卻是不容易,反正,現在他去哪兒她就去哪兒。

  「邇雪,不要任性,我這是去忙正事,不是……等我忙完了再回來陪你好不好?」徐傲松頭也不回,只是耐著性子開口說道。

  「不好!」商邇雪搖頭,死活不同意,反正,她是打定主意了,一定要和他在一起就是了。

  「邇雪……」徐傲松為難了。

  「我不管,要不你別走,要不就帶我一起走!」商邇雪甚是堅定的說道。

  「……」

  兩人僵持了片刻,終究還是商邇雪贏得了勝利,如願的坐上了徐傲松的車,當然,那個身體檢查報告,徐傲松卻收的好好的,打定主意不讓商邇雪看的。

  本來還有點得意的商邇雪,在看到那個報告的時候頓時便沒了歡喜的模樣,趴在前面的椅背上,忍受著心臟一波一波的疼痛。為什麼要這樣呢?她剛剛歷劫歸來,他就……他就這樣?

  「邇雪,我先送你去緋月那邊好不好?」一邊開著車,徐傲松一邊對著商邇雪說道。

  「你呢?」商邇雪沒有答應,而是問著前面開車的人。

  「我……我有事兒,先回徐家一趟,等我空了我在去緋月那邊看你好不好?或者先送你去顏丫頭那邊?」徐傲松問。

  「不要!」商邇雪乾脆的拒絕,雖然她很想看到女兒,只是這人的身體讓她如何放心,「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你回徐家,我就陪你回徐家!」

  「可是……」

  「沒有可是!」商邇雪打斷徐傲松的話堅定的說道,「我就跟你住在一起!」

  「好吧!」最終,徐傲松只能很無奈的開口。

  壹號院裡,容顏聽得他們幾個在說的天花亂墜,瞪著他們,滿臉的黑線。

  「你們這樣胡來,就不怕我媽媽生氣麼?」容顏看著為首的人——她的老公皇甫卿。他的身邊,則是他那偉大的智囊團的代表,蕭敬東,寧宗以及姜洋,當然,其他人也是想來的,只是公司比較還需要人,都走了誰幹活兒?

  「呃……這個主意是他們這些混帳東西想出來的!」皇甫卿指了指蕭敬東他們,很是無情的撇開了干係。

  「……」蕭敬東三人瞪著自己的頂頭上司,這……這撇的也太乾淨了吧,不是他問他們有沒有什麼法子,他們這才集思廣益,相處這麼一個法子麼?

  「……」皇甫卿被他們看的沒有半點羞愧之意,好像自己只不過就說了一個事實而已。只是看著容顏,卻很認真的開口:「難道你不想岳母和老師破鏡重圓嗎?」

  「……」容顏愣了一下,點了點頭,她是想,可是,這個法子是不是坑爹了一點,要是媽媽知道還不得氣死?

  「那就別說啊!」皇甫卿聳肩甚是淡定的說道,「等他們生米煮成熟飯,啥都不用說了!」

  此話一出,容顏的小臉再次黑了,這就是男人的想法?

  終歸,不管她怎麼想,每日都會有好消息傳過來,當然負責傳信的便是她那個突然多出來的賴皮哥哥,現在,一切說開了,那人也越發的厚臉皮了,動不動就跑來壹號院蹭飯,也和明燁皇甫琅很快的打成一片。

  而蕭敬東那些人,因著很早就認識商緋月,只是卻一直不知道他就是自己老師的兒子,如今知道了,逮著機會就找商緋月練拳腳,只是就跟打球一樣,一個專業的NBA球員和一個籃球業餘愛好者之間能有什麼可比性?每每都是商緋月被練得精疲力竭,偶爾還鼻青臉腫,以至於每次見著他們都想繞著走了,他不知道自己老子是什麼身份,怎麼會有這麼一幫子惹人厭的學生,是的,惹人厭,從上到下,就沒有一個討喜的!這話,是把皇甫卿也給連帶進去的,他敢肯定,蕭敬東他們對他如此熱情,定然和他皇甫卿脫不了關係!

  「呵呵呵……我媳婦兒你也敢抱?不教訓你教訓誰?」每次皇甫卿看著他鼻青臉腫的模樣都會表現出很憂心的模樣,然而,心裡卻笑開了花。

  「夠了哈,適可而止啊!」最終還是容姑娘實在看不下去,提醒某個玩上癮的人。這個遊戲方才圓滿終結。

  至於徐傲松和商邇雪兩個冤家,則別彆扭扭的向著圓滿之路進發。

  「這是我們以前的房間,你今晚就住在這裡吧!」回到徐宅的時候,徐傲松將商邇雪帶到樓上淡淡的說道。

  「你呢?」商邇雪問,看著房間的白色,商邇雪有些不可置信,裡面的東西,和她記憶中的一模一樣,這裡……

  「這裡沒有別人進來過!你離開之後我便把你和緋月的房間都封了起來!晚上你睡這裡,我睡書房!」

  「書房怎麼能睡覺?」商邇雪來不及震驚連忙開口說道。

  「沒事兒,這些年我已經睡習慣了!」徐傲松拍了拍她的肩膀輕笑著說道,只是剛說完,便轉過身去壓抑的咳嗽了起來。

  「不許誰書房,我要你和我一起睡!」商邇雪拉著徐傲松的手臂大聲的說道。

  「邇雪?」徐傲松的轉過頭來,看著商邇雪一臉為難的模樣。

  「反正我不讓你睡書房,你要是一定睡書房,那我也睡書房!」商邇雪嘟著嘴很是倔強地說道。

  「……」徐傲松看著她,半晌沒有說話,顯然,還在考慮。

  「你還考慮這麼久?」商邇雪瞪著他一副很受傷的表情。

  無奈,徐傲松終於還是點了點頭:「好吧!晚上我陪你一起睡,只是我還有事情要忙,晚上你先睡好不好?」

  「晚上不許超過十點回房!」商邇雪提醒。

  「……好好,都聽你的……咳咳咳……」徐傲松無奈的應著,沒兩句,便又不住的咳嗽了起來。

  商邇雪看著,又開始心疼了。

  徐傲松安撫了她兩句便進了書房辦公去了。而商邇雪則樓上樓下認認真真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然而,卻找不到一絲關於她妹妹存在的痕跡,商邇雪皺了眉頭苦思,依著她妹妹的為人,嫁過來之後第一件事情就是在屋裡擺上她的標誌性東西藉以宣誓她的主權。難道她把妹妹想錯了?

  她自然沒有想錯商邇嫚的為人,只是徐傲松之所以提前兩日回來,就是為了把家中所有的家具擺設全部都換新的,本來裝修都想重新裝一下的,只是時間太趕趕不上,所以只能這樣,當然,他已經在另一外一處買了房子,靠近華府豪庭,以後方便她去看女兒,現在正在裝修,等妥當了在搬過去。

  商邇雪轉了一圈便放棄了,算了,就像他說的,過去了就過去了吧,現在的她只想著把他照顧好了就成,她決不允許他先自己而走,在生死面前,那些事情都變得不重要了。

  商邇雪先去冰箱看了看,這都快中午了,他還沒吃飯呢,還有他的身體,到底嚴重到什麼程度了?她又該如何神不知鬼不覺的勸他不要放棄治療?打開冰箱,卻發現裡面什麼菜色都有,於是,十八年後,再一次為這人洗手做湯羹。

  當徐傲松看見一桌的飯菜之後,差一點沒感動的掉下眼淚。

  而商邇雪看見他這個模樣,立刻又想到那份健康報告上,也不由得紅了眼眶,早知道,早知道會這樣,她就不跟他作了。

  「趕緊吃吧,以後我天天給你做好吃的!」商邇雪小聲的說道。

  「嗯!」徐傲松應了一聲,坐下來,捧著碗大口大口的吃著,好像餓了好久一樣。

  商邇雪坐在他的對面,小口小口的吃著,目光卻不離他片刻,吃著吃著,眼睛卻漸漸的變得濕潤。

  吃過飯,徐傲松把商邇雪趕上樓去休息,自己則留下來收拾碗筷,一切收拾好之後,這才轉身上了樓,奔想進去看看她睡的好不好,但是一想到自己現在扮演的角色,頓時黑著一張臉進了書房。

  晚飯也是這個模式,同樣,吃過飯了商邇雪去了臥室,他去書房,拿著一張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文件,眼睛卻不住的瞄著一旁的時鐘,只恨指針轉的太慢,讓他恨不能衝上去把時間調到十點整,奶奶的,這時間過得也忒慢了,這一秒一秒的走,何時能到十點鐘?

  ------題外話------

  謝謝大家的票票,我愛你們,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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