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 皇甫卿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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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7

  「沒事就好!」聽了餘味的解說,商緋月終於放下心來,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坐在椅子上一時之間有些恍然。

  「嗯,沒什麼大礙,好好休息休息就好了!」餘味開口說道,覺著這人還不錯,自己出手救他母親,他對自家夫人的關心倒也不是假的。還算有點良心。唔,實在是……即便他沒有出手救商緋月的母親,對容顏,商緋月也不可能置之不理,那人是他的妹妹,即便不是同一個父親,也和他流著一半相同的血液,商緋月又如何能漠不關心呢?否則,又如何能坦然的面對自己的母親。

  商緋月並不知道因為他對容顏的關心竟然間接的獲得了餘味的好感,他現在只想著那個丫頭,想著果然是自己表現的太過急切了,所以才讓那個丫頭有那麼大的壓力嗎?

  「這是你們夫人的手機吧?」商緋月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將被他放在口袋中的手機拿了出來,遞到餘味的辦公桌上聲音淡淡的說道,「你什麼時候帶過去給她吧!」既然她心裡如此不能接受,他還是不要出現在她的面前吧,商緋月想,雖然他很想喊她一聲妹妹,也很想聽她喊他一聲哥哥,但是,一切都以她的接受程度為先,他不逼迫她。

  「呀,真是夫人的手機!」餘味看著手機上那個特別顯眼的掛飾,一下子就認出了這個手機的主人,顯然,除了手機的擁有者不知道外,boss身邊其他親近的人都無比的瞭然,不過幾千塊錢的手機卻用了一千萬來的東西來裝飾,這也只有他們的boss能幹出來的事兒。

  「麻煩余所長了!」商緋月對著餘味感激的說了一聲,這才告退離去。

  餘味將他送走,看著辦公桌上的手機,原想打個電話告訴boss,後來一想,boss還不定怎麼擔心夫人了,哪有時間管其他的事情,至於手機,今晚或者明兒一早帶到魅影大樓就是。這樣想著,餘味便也心安理得的去做其他的事情了,比如再替商女士做個檢查,試試最近研製出來的藥什麼的。

  而此時,皇甫卿已經帶著容顏回到了一號院,容顏在路上的時候就醒了,只是依舊神情萎頓,沒什麼精神的模樣。

  「好些了沒有?」

  「嗯!」容顏點了點頭,不想讓這人也跟著擔心。

  皇甫卿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將車子停穩,這才下了車將容顏抱進了屋,沒有停留,直接去了上樓上臥室。

  「什麼都不要想,好好休息!」皇甫卿替容顏把被子蓋好,這才坐在她的床邊,小聲的說道。

  「嗯!」容顏應了一聲,這才緩慢的閉上了眼睛,然而,雖然閉上了眼睛,反而能更加清晰的感受到這人落在自己身上擔憂的目光,終是不舍,睜開眼睛,看著他因為猝不及防而不加掩飾的眼神,一顆心不由得軟了軟,聲音也軟了幾分:「我真的沒事兒,就是累了,你不要擔心,嗯?」

  「嗯!」皇甫卿點了點頭,並沒有多說什麼,雖然知道自己的擔心不是她三言兩語就能說沒了的,然而,終究不願意再加重她的心理負擔,想到這裡,面色越發的舒緩,「你閉上眼睛,我還有一些事情要處理,一會兒過來陪你!」

  「嗯,你去忙吧,我睡了!」容顏應了一聲,聽話的閉上了眼睛。

  皇甫卿看了她良久,這才轉身走了出去。

  而商緋月,在研究所待了一陣兒之後,便也開車離開了,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忙,比如,還想著翻身的商氏母女,商老太一直再查容顏的事情他是知道的,不,說是容顏還不如說是查他的母親,他知道,那兩個人一直想知道他母親的消息,只是沒了商氏作為後盾,她們想要翻出多大的浪來也不容易。

  只是商緋月的車子剛在商氏集團大樓門口要停車的時候,便接到了餘味的電話,當他聽到餘味的話之後,差一點把油門當成剎車踩了下去。

  「你說什麼?」終於把車停穩,商緋月緊緊握著手機激動的開口詢問。

  「商女士已有轉醒的跡象,這兩日隨時都有可能醒過來!」電話那端的餘味同樣激動無比,這樣一個病人,能夠這麼快的醒過來,說是奇蹟也不為過了。

  「真的嗎?你說她隨時都有可能醒過來?」商緋月已經不知道要用什麼樣的詞兒來形容自己的心情了,只是死死地抱著自己的手機,聽著手機中傳來的餘味的聲音,好似比神諭還重要。

  「是的!如果你有空的話還是過來這邊說守著吧!」餘味微笑著對著商緋月說道。

  「是,我有空,我有空,我現在就趕過去!」商緋月有些激動地說道。說完,便掛斷了電話,發動車子直接轉了個彎又沿路返回明魅研究所,天知道他是怎麼開回去的,一雙手緊緊的抓著方向盤,好似要將方向盤捏碎一般。幸而,明魅研究所不在市中,路上的行人車輛沒那麼多,他才能安然又快速的趕了回去。

  「余所長!」商緋月趕到他母親病房所在的那個樓層,一打開門,便看見餘味滿臉笑容的模樣。

  「恭喜!」餘味對著他笑了笑,聲音溫暖的說道,然後,便不再說話,領著其他的醫護人員一同走了出去,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祝福的微笑。

  商緋月站在門邊,突然便生出一種近鄉情怯的感覺,明明接到電話的時候,恨不能乘火箭趕過來,然而到了,他卻像突然失了勇氣一樣。站在門邊,一步也進不去,直到……直到他看見那隻手,那隻突然用力想要握緊的手,腳步再也不敢遲疑,兩步化作一步沖了過去:「媽!」

  躺在床上的人眼睛動了動,看著站在自己身旁的男子,突然便掉下了眼淚,這……這是她的兒子?明明,她的印象中,他只是一個孩子,如今卻這般模樣了嗎?

  這一刻,商緋月終於認清他的母親已經甦醒的事實,以往那雙妖魅的眼睛也是大睜,卻從未流過一滴眼淚,更是動都不曾動過一下,如今……

  「媽!」商緋月看著她大聲的喊了一聲。

  「啊……啊……」然而,十幾年不曾開口說話的人,此刻,雖然很想喊一聲兒子的名字,剛出口,聲音卻破碎不堪,除了啊啊的聲音,再也說不出完整的話兒來。

  「媽,不急!不急!」商緋月看著床上的人焦急的神情,連忙坐在病床的旁邊,雙手握著自家母親的手,安撫的說道。是啊,別說現在不好說話了,只要人能醒過來,其他的又如何呢?終歸是醒過來了不是嗎?「媽,你別擔心,你只是太長時間沒有說話,所以才會這樣的,只要多加鍛鍊,肯定能和以前一樣的!」

  「煙……。煙……」商邇雪卻沒有如商緋月的願,依舊一臉焦急的神態,被他握著的那個手努力的用勁兒,只是剛剛甦醒,哪裡又有什麼力道,她自以為的很用力,也不過是動了動指頭而已。

  雖然費了老大的勁兒,說出來的話依舊有些有氣無力且咬字不清,商緋月卻瞬間懂得了她想要說的是什麼。伸手,一邊幫著她順氣一邊開口,「你別急,聽我慢慢和你說!」

  聽到商緋月這樣說,躺在床上的商邇雪方才漸漸的放鬆下來,只是目光依舊黏在商緋月的身上,眼神依舊是急切的,顯然,心心念念,她只想知道她的女兒到底怎麼樣了?十幾年空白,這十幾年宛如斷層一樣,她的記憶還停留那天,她的兒子十三歲,她的女兒五歲,她的後母用一個電話把她騙了出去,就讓人帶走了她的孩子,說是為了她好,為了不耽誤她的以後的人生,然後……然後她發了瘋一樣的尋找,再然後,便是刺目的燈光,以及無盡的疼痛和黑暗,她以為自己死了,卻沒想到在多年後的今天醒了過來,原本恐怕也真是應該死了的,只是她心心念念著她的孩子,那個才五歲的女孩,她想著,如果自己真的死了,她的兩個孩子怎麼辦?大的還要好些,十三歲了,便是沒了她,雖然辛苦,終歸能好好的活下去,可是小的,才五歲,就被別人從她的身邊搶走,她不放心,不知道那人會如何對待她的女兒,她不甘心,硬是憋著這一口氣活了下來,然而也只是活了下來,除了能喘一口氣之外和死人沒什麼兩樣,這一睡就是這麼多年,那個才十三歲的男孩已經長成這般模樣了!

  想到這裡,商邇雪的眼淚又掉了下來,終歸,是她沒有保護好這兩個孩子。她想說對不起,然而,張開嘴,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媽,你別說,什麼都不要說,聽我說!」商緋月拍了拍商邇雪的手背,溫聲的說道:「我也是最近的才見到她的,她長得和媽媽一個模樣,一樣的美麗,整個帝國再也找不出比你們還要好看的女人了!」說道這裡,商緋月笑了笑,「我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正和我的朋友在餐廳里吃飯,只一眼我就知道,她是我的妹妹——緋顏!」說道容顏的名字,商緋月的眉頭皺了皺,「她現在的名字叫容顏!沒有緋顏好聽是不是?不過,聽習慣了倒也將就,你說是不是?她的成績可好了,是今年帝國大學的全科狀元呢!智商一點也不比我這個哥哥低是不是?」商緋月報喜不報憂,想著她剛剛醒來,不能聽那些不好的消息,比如,容顏那混帳的養父養母,比如商家母女對容顏起的殺心,這些,他暫時不會告訴他,當然,這些人他一個也不會輕易的放過。

  商邇雪認真的聽著,臉上漸漸的扯了一抹笑容,她想,真好,即便沒有她她的女兒也長得很好,這樣真好!她哪裡知曉,這些背後,容顏要付出多少的努力。

  「唔,你好好休養,等你身體好些了,我就帶她來見你好不好?」商緋月看著臉色比之前似乎好些了的商邇雪,連忙開口說道。

  「……」商邇雪看著自己的兒子,嘴巴又張樂開來,然而,和之前一樣,依舊什麼都說不出來,唯有那個煙字。因為太過急切才能吐出來,而今卻不能……

  「媽,你想顏顏看到你現在這個模樣嗎?」商緋月理了理商邇雪的頭髮,聲音柔軟的問道,「你想想,容顏要是看到你這個模樣,她還不得擔心死,你捨得麼?」

  「唔……」商邇雪連忙搖了搖頭,當然,她的連忙,在別人的眼中就宛如慢動作一樣,費了老大勁兒的模樣。

  商緋月伸手,將她的頭固定住,「估計還有很多事情你想知道,但是我不說了,除非你把自己的身體養好了我才和你說,你想見顏顏,也得把身體養好了才行!」

  「……」商邇雪看著自己的兒子,想要說些什麼,卻終是沒有說什麼,緊緊的閉上了嘴巴,好似認同的兒子的話,她確實想知道很多事情,但是……但是她首先要做的事情就是把自己養好,她想親眼去見見女兒!她要向女兒賠罪求她原諒自己。

  「顏顏不會怪你的!」雖然心中不大有底氣,商緋月對著商邇雪很是堅定地說道。「顏顏是個可懂事的孩子,你見到她就知道了!」

  「……」商邇雪沒有說話,只是閉了閉眼睛,算是回應商緋月的話。

  「你現在好好休息,我去醫生那裡問問情況!」商緋月將商邇雪的被子整了整,柔聲的說道,帶她再一次閉上眼睛之後,這才安心的走了出去。

  商緋月從餘味那裡得到消息,知道商邇雪的情況良好,只要好好的休養,很快就能恢復正常。商緋月對餘味千恩萬謝。這樣的大恩真真是無以回報。

  「以後余所長有任何事情,只要商緋月能辦到的,定然不會推遲半分!」商緋月對著餘味很是堅定的說道。

  餘味卻連忙搖頭,「別說的那麼誇張!我只是盡了一個醫生的職責而已,而且,你要謝的話就好好的謝謝夫人吧,咱們夫人是福星,她來一趟,商女士就醒過來了!」

  「我好好的感謝她,但是你的大恩……」

  「行了行了!」商緋月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餘味揮手打斷,「好像演武俠劇一樣,做醫生的不就是救死扶傷麼?況且,咱們也算是雙贏!」後面的話餘味沒有多說,終歸,人醒了就是天大的好事兒。

  商緋月也沒有再客氣,反正他的話放在這裡,什麼時候都有效。

  餘味又給商緋月講了一些注意事項,如何調養,何時要檢查都說的仔仔細細,商緋月仔仔細細的聽著,一一記在心裡。最終又謝了謝餘味,這才走向病房,這次,腳步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輕快,好似壓在身上的大石頭終於被搬走了一樣。比收回商氏打壓徐家還讓他高興。

  這個消息在半個小時之後終於傳到了皇甫卿的耳中,當然,實在是因為餘味其人,除了醫術方面,其他方面太過遲鈍,天然呆一個。這個消息,還是他打電話告訴自家boss夫人的手機遺落在研究所的時候順帶把這個消息說了一通。當然,結果無外乎讓皇甫卿臭罵一通,罵其不分主次。

  被罵了餘味還覺著自己很是冤枉,明明他打電話過去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說手機一事,而事實上,他的重點也在講手機這件事情,只有在最後提了商女士醒來這件事情幾句,何來不分主次之說?

  皇甫卿哪裡有空理會他的委屈,連忙出了書房,進了臥室,卻在看到睡熟的容顏之後立刻退了出去,算了,再大的消息也得等她醒了再說不是。

  容顏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兩點,餓醒的,從床上爬起來,一邊套著衣服一邊往外走去。

  「過來吃飯!」容顏剛到樓下,便聽到皇甫卿的聲音,抬頭,便看見他站在廚房的門口,手中正端著一盤菜。

  容顏愣了一下,她以為……她以為這人已經吃過了,她剛剛可是看了時間的。這都下午兩點多了。

  「剛剛想著你這會兒該醒了,沒想到果真醒了!去洗個手,順帶把你頭髮紮起來!」皇甫卿說完,轉身又去了廚房。

  「哦!」容顏應了一聲,這些日子,倒把這人的強迫症給忘了。乖乖的去衛生間,梳頭洗臉洗手。

  「果然這樣精神多了!」看著從洗手間裡出來容顏,皇甫卿點了點頭滿意的說道。

  容顏撇了撇嘴,剛想要說些什麼,卻看見一桌子的好菜,頓時也顧不上了,連忙坐了下去,拿著筷子就開吃。

  「慢一點!沒有人和你搶!」皇甫卿給她盛了一碗湯遞了過去輕笑著說道。

  「你也趕緊吃吧,以後再發生這種情況你先吃,給我留點就行了!」想到這人和自己一起挨餓,容顏就有點不好受了,這不是犯傻麼?

  「放心吧,你睡覺的時候我有吃別的東西!」皇甫卿說道,這才拿起筷子曼斯條理的吃飯。

  容顏看了一眼,沒有說話,心中卻是不大相信他說的話的,這人,看著就不像吃零食的人。

  吃過飯,兩人在院子裡散步消食,有的沒的說著話,倒也不像早上那般難受。

  「她醒了!」突然,皇甫卿停下腳步,看著容顏,小聲的說道。

  容顏愣了一下,一開始沒明白他說了什麼,隨即想到一種可能,原本便圓溜溜的大眼睛突然大睜,瞪著皇甫卿,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

  「是的!」皇甫卿卻對她點了點頭,一臉肯定的模樣。

  「……哦!」良久,容顏才應了一聲,一臉淡然的模樣。好似根本就不關心一樣,天知道,她的心裡已經快要翻了天,是驚更是喜,終歸是那人把她生了下來,先不管其他的事情,單單就這一點,她也會祝福她萬事順遂的!所以,醒了就好!

  皇甫卿沒有點破她的心情,看著她嘴角彎彎的模樣,終是放下了心來,伸手拉著她的,繼續向後院走去,此時的後院,除了一些不怕冷的樹其他的不見一點綠色,更別說花了,東面的花房裡倒是有不少。

  以前的那個玫瑰園已經被整改成菜地,一格一格的,甚是整齊,只是天冷,不適合種菜,只能等來年春天了。唔,元旦已過,距離新年也就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唔,他到忘了問商緋月,這丫頭的生日到底是哪一日,想到她給自己的生日禮物,皇甫卿想著,他怎麼也不能比她做的差不是?

  「唔,下周一好像要去產檢了是吧!」容顏不知道皇甫卿在想些什麼,心中因著剛剛聽到的那個消息而輕鬆不少,終於可以想一些別的事情,想到今天的日子,抬頭,看著皇甫卿,容顏認真的說道。

  皇甫卿看著她,然後很認真的點了點頭,「嗯,下周一,小包子也五個多月了,鍾主任有交代!」

  「嗯!」容顏點了點頭,這些日子心情太亂,倒是忽略了肚子裡的小包子了。

  往後的幾天,容顏一直呆在華府豪庭,除了晚上和皇甫卿散步,會去帝國大學的林蔭小道轉一圈,其他的再也沒去過別的地方,更沒有說去看商邇雪一眼,而商緋月,同樣也不曾打過電話來,兩方人馬各自按兵不動,好似什麼事情都不曾發生一樣。

  倒是商邇雪,因為心中有著堅定的想法,這幾日恢復良好,原本蒼白的臉也漸漸紅潤了不少,至於說話,雖然依舊費力,卻已然可以發出聲音,雖然依舊斷斷續續,終是能表達自己的意思。

  而這期間,還發生了另外一件可以算作歡樂的事情,那就是建設部的舒部長,因著主管大橋的建設卻在即將建成的前一天發生了坍塌事件,為了給大家一個交代,這不,在大橋邊上發表講話的時候,被一個憤怒的老百姓用轉頭砸壞了腦袋,此刻,正躺在醫院裡休養。

  「哥,你好些了沒有?」舒硯坐在舒墨的床頭一臉擔憂的詢問。

  「放心吧,沒多大的事兒!」舒墨揮了揮手淡淡的說道,此刻,他的腦袋上還蒙著白沙,頭頂一處,因為要縫合傷口,還被剃光了頭髮,幸而一張臉還算帥氣,倒也不那麼滑稽。

  「一群刁民!」想到自己哥哥為何受的傷,舒硯就控制不住的生氣,「這又不是你去建造的,憑什麼把不滿發泄在你的身上?」

  「行了吧,我這也算是因禍得福!」舒墨雖然對被砸這件事情同樣不滿,但是想到自己因此而得到的益處倒也沒有那麼生氣了,「你也說了,不過是些刁民,和他們計較平白丟了份子!」

  「可是他們把你傷成這個模樣……」舒硯想想就覺著生氣。幸好傷的沒那麼嚴重,否則……

  「行了,別生氣了!」舒墨輕笑著說道,「這兩日就可以出院了!」

  「嗯!」舒硯應了一聲,這才算不生氣了,「你出院那天我來接你!」

  「不用了!又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傷!」舒墨要了頭聲音淡淡的說道,「不過我允許你在家門口對我送花!」

  「噗!好,送花!我和爸媽在門口捧著花等你回家!」

  不巧的是,舒墨出院的那日正巧是周一,也是容顏產檢的日子,然後,陰差陽錯,舒墨見到容顏卻未曾看到陪著容顏一起過來的皇甫卿,而只一眼,舒墨就遺失了自己的心,滿眼滿心滿腦子都是容顏的那一張妖顏,因而也不曾注意容顏大著肚子的模樣,所以,當他急切的尋找卻終於在一個走廊里找到她的時候,第一眼看到的不是容顏的小臉而是容顏的頂著的那顆不小的球,所有的春心萌動所有的滿腔熱情所有的興奮瞬間破滅,僵立在那裡,舒墨好似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二十幾年,第一次,他對一個女人產生心動的感覺,未曾想,對方竟然是一個孕婦!孕婦?他竟然看上了一個孕婦?想到這裡,舒墨的心中竟然升騰起一抹濃烈的憤怒,自然,他這樣自愛的人,是不願意把錯歸咎於自己的身上的,所以,自然而然,那個錯了的人就只剩下容顏了,一錯,長成這樣,出來惑亂眾生,二錯,不自愛,小小年紀就被別人搞大了肚子,真是不知羞恥!

  越想越怒,然而當他想好了理由,再抬頭時卻不見了容顏的身影,一張臉瞬間黑成了鍋底。

  砰!一隻手握拳重重的垂在牆壁上。

  而此時,容顏已經進了主任的辦公室,稱體重,量腰圍,聽胎心,唔,這一次用不著超聲檢查,一切檢查做完了之後,便看見鍾主任笑眯眯的模樣。容顏和皇甫卿看著,臉上也不自覺的笑了起來,想來,小包子很好吶!

  「三少,夫人,放心吧,孩子發育很好!」鍾主任對著皇甫卿和容顏微笑著說道。

  「謝謝您!」容顏對著鍾主任很是認真的道謝。

  「夫人客氣了!」鍾主任微笑著說道,「以後夫人還是要注意營養的汲取,適當的鍛鍊!當然,要保持愉悅的心情,這樣,孩子才能更好的發育!」

  「嗯,我都記住了!」容顏重重的點了點頭應道。

  皇甫卿又和鍾主任說了幾句,這才帶著容顏一同走了出去。

  「boss!」不知何時,蕭敬東走了過來,對著皇甫卿小聲的說了幾句話。

  皇甫卿的眉頭皺了皺,「哼,看來那件事情沒夠他忙,再給我找點事情給他,大一點,讓他閒不下來!」

  「是,boss!」蕭敬東站在皇甫卿的身旁,很是恭敬的應道。

  「把車開到後門!」皇甫卿淡淡的說道。

  「是!」蕭敬東應道,便直接轉身走了出去。

  「等等!」蕭敬東剛走了兩步,站在他身後未動的皇甫卿便開口叫住了他。

  「boss?」蕭敬東回頭,有些訝異的看著他。

  「不用了!」皇甫卿淡淡的道,拉著容顏直接走了過去,冷笑著說道:「既然他想知道,那就讓他知道,知道了又能如何?」

  「呵呵呵……」蕭敬東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推了推鼻樑上的無框眼鏡,有些心災樂禍的笑了出來。也是,知道了又能如何?除了捶捶自己的心肝還能興出什麼浪來?

  容顏挽著皇甫卿的手臂,因為聽不懂,倒是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信任的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給皇甫卿。

  醫院的門口,坐在車裡等的舒墨,看到的容顏的時候直覺的就要下車過來劫人,然而,開門的動作只做了一半,整個人便僵立在那裡動彈不得,皇甫卿!那個女人的男人竟然是皇甫卿,第一眼,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容顏的身上,原想著,無論她禍害的男人是誰,他都要把那個愚蠢的男人從她的身邊拽走不讓她禍害,他已經下定了決心,想著無論如何,饒是動用他整個舒家的勢力也要達成這個目的,然後……然後他便看見那個女人身邊的男人,那個讓他又愛又恨的男人——皇甫卿。所有的動作在那一刻僵硬,他似乎聽到了自己血液漸漸凝固的聲音。他一直在查一直再查,花了一大筆錢嚇跑了好些個偵探社,損了兩名下屬,一無所獲,卻在今天,他一點也不想知道的時候知道了皇甫卿的女人是誰!

  舒墨的雙眼一直盯著那兩個人,看著他們在蕭敬東的服務下上車關門離開,看著皇甫卿將那個女人護在懷中小心翼翼的模樣,看著他們的車子揚長而去。而他只能坐在那裡,一動都不能動,什麼都無法思考,只能傻傻的坐在那裡,維持著那個要開車門的彆扭姿勢,良久不曾改變。

  一直到天黑,舒墨才回到舒家,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開車回來的。

  「哥!你知不知道現在幾點了!怎麼到現在才回來,爸媽可擔心死了!」原本中午就該回來的人,卻沒有半點消息,打電話到醫院,卻說人早就離開了,而打他的手機卻一直無人接聽。所以,舒硯一看見他,便忍不住小聲的埋怨。自然,這埋怨里擔憂的意味更重。

  舒墨看著自家妹妹這張嬌弱美麗的小臉,腦海中不自覺的閃現容顏那張妖一樣的容顏,兩張臉放在一起,高低立下,自家妹妹瞬間就被比到了地上,哪裡還有半點優勢?

  舒硯看著舒墨突然便白的臉,心中更是緊張,哪裡還顧得上埋怨,連忙走了過去扶著他往屋裡走,一邊走一邊關心的詢問:「是不是還有哪裡不舒服?哎,沒好的話,怎麼不在醫院裡多住兩天?」

  舒墨看著自己妹妹一臉擔憂的神色,連忙甩了甩頭,將腦海中的比較甩出去,他……他怎麼能因為一個人的長相就評斷她比自己的妹妹跟優秀呢?明明他的妹妹才是帝國第一名媛,才是帝國最優秀的女子,而那個女人,除了一張妖一樣的臉之外,又有那一點能比得上自己的妹妹呢?想到這裡,舒墨點了點頭,不知是為了說服自己還是其他什麼,在心中重複了好幾遍。

  舒硯卻不知道緣由,只以為自家哥哥的傷勢還沒好扶著他趕緊進了屋。

  舒夫人和舒爵爺看見,自然都圍了過來,每個人皆是一臉擔憂的模樣,「怎麼了?還沒好麼?這醫院是怎麼搞的?沒好怎麼就讓出院了?」

  「爸媽,你們不要擔心!」舒墨淡淡的開口,「我沒事兒,只是出院之後忙了點

  其他的事情,現在有點累而已!」

  「啊,這樣啊,那趕緊上樓去休息!」舒夫人開口道,又對著舒硯說道:「硯兒,你快點扶你哥哥上樓去休息!」

  「嗯!」舒硯這便扶著舒墨上了樓。「哥哥,你好好休息,我去給你倒杯茶來!」

  「不用了,我有話要和你說!」舒墨叫住自己的妹妹一臉凝重的模樣。

  「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了?」舒硯走回來,看著舒墨,同樣凝重的神色,顯然,她也是個聰明的,知道自己哥哥不全是累出來的。之所以這樣,定然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我看到皇甫卿的女人了!」遲疑了一下,舒墨終是咬牙說了出來。

  舒硯一愣,抬頭,目光定定的看著自己的哥哥,「你……你說什麼?」

  看著自己妹妹忽的就變得慘白的臉,舒墨終是沒有給她自欺欺人的機會,開口,很是確定的說道:「我見到皇甫卿的女人了!」皇甫卿不僅有女人了,而且還有孩子了,這句話,原本也想說出口的,只是……看著她搖搖欲墜的模樣,終是沒有一口氣全部說出來。

  「你……」舒硯愣愣的看著自己的哥哥,突然便覺著說話都是一種吃力的活兒,此刻的她臉上早已沒有半點血色,身子也在不受控制的顫抖,好似隨時都能抖散架的模樣。顯然,她有點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以往,自己看了一個大概,皇甫湘說的模稜兩可,她總是給自己找各種各樣的理由,不相信那個人就是皇甫卿,不相信皇甫卿有了別的女人,而今,她的哥哥卻告訴她,很認真很肯定的和她說看到了那人的女人,放在身側的手不自覺的收緊,良久,好似終於穩住了自己的心神,看著舒墨,語氣淡然的詢問:「她是什麼樣的人?」

  「除了一張臉就沒有其他特點的女人!」舒墨淡淡的說道,終歸,他是不願意承認,自己在最初對這個除了一張臉就沒有其他特點的女人動過心的,那是一種恥辱,於他而言。

  「很好看?」舒硯問,自然沒有被自家哥哥給矇混過去,「比我還好看嗎?」

  「怎麼可能有你好看!」舒墨說這句話的時候是低眉斂目的,因為,他怕,怕自己的眼神出賣了自己。

  所以,聽他說的那麼乾脆果決,舒硯也就信了,只是一個長相稍可卻沒什麼其他特點的女人!只是一個長相稍可卻沒什麼其他特點的女人……舒硯在口中默默的念叨著這句話。一遍又一邊,終於爆發!

  「啊!為什麼?為什麼!」舒硯一把揮開舒墨床頭柜上的東西,嘩啦一聲,古樸的檯燈,手機以及其他的小裝飾品全部灑落到地上,碎的碎壞的壞。

  「舒硯!」舒墨一驚,沒想到自己的妹妹會如此激動,連忙伸手將失控的舒硯給拽住,「你冷靜一點!」

  「你讓我怎麼冷靜?他不要我了,你讓我怎麼冷靜?他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為什麼他不要我卻要一個什麼都沒有的女人?」舒硯跌坐在地上痛苦的哭著,她想不通,為什麼自己這麼優秀的一個人,她卻連看都不看一眼,為什麼……「哥,為什麼?你告訴我為什麼?為什麼他不要我!」舒硯不住的搖晃著舒墨的手臂,她不懂,男人不是都喜歡她這樣的人嗎?為什麼那個人卻不喜歡她甚至連看都不願意看他一眼呢?

  「硯兒,算了,我們算了吧!」舒墨蹲下身子,反抓著舒硯的手臂柔聲的說道,「我們不要皇甫卿了好不好?我們找一個比他更好的人好不好?」

  「不……哥,我就要他,我就喜歡他……嗚嗚嗚……。」舒硯低著頭,傷心的哭著,她愛了這麼多年的人,又如何能說放下就放下?

  「硯兒!」舒墨看著她為難的開口。

  「哥!我不要放棄,我死也不要放棄!哥……」舒硯卻拉著舒墨的手臂,宛若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一般,死死的,不願意放手。

  「好,我幫你!你別哭!」舒墨說這句話的時候,腦海中不由得再一次閃現容顏那張妖一樣的顏,轉頭,避開妹妹的視線,然後在心中告訴自己,他只是想幫著自己的妹妹,再無其他的想法,是,就是這樣的,只是想幫著妹妹得到心愛的男人,沒有覬覦那個女人的心思。

  「哥,謝謝你!」

  「……」

  而此時,容顏和皇甫卿正在校園裡散步,因著每次都走最偏僻的那一條,倒也沒有引起多大的轟動,再加上兩人都包的跟粽子一樣,因而,也不曾有人發現,那個男同志就是他們的偶像代理事長大人。

  「阿卿,她怎麼樣了?」拉著皇甫卿的手,容顏狀似漫不經心的問。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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