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 容彌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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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6

  「你怎麼還有臉打我的電話?」董玥對著電話語氣陰狠的說道。

  「我為什麼沒臉?」金娜冷笑著開口,剛想要嘲諷幾句的她突然間看見一旁接電話的小哥一臉憂心的盯著自己,終是將到嘴邊的威脅吞了回去,意識到現在不是攤牌的時候,「今晚上咱們見一面吧,在我的公寓!」

  「我沒空!」董玥想也不想的拒絕了,現在,他哪裡有時間去見她?搞笑了不是?他能出面請皇甫卿擺平她的事情已經算對她仁至義盡了,他哪裡還會同這麼骯髒的人見面?平白掉了自己的身價不是?

  「來不來隨你,只是……」金娜輕輕的笑著,一臉嫵媚的模樣,「只是八點鐘,我會打電話給舅舅談談!」

  「你們之間有什麼好談的?」一句話,讓董玥瞬間警惕了起來,冷著聲音嚴肅的問。

  「自然談談我和你之間的事情了!我的公寓你知道的吧,八點鐘之前我沒有見到你那麼……哈哈……」笑了笑,剩下的話卻沒有再說,只乾脆的掛斷了電話,將手機遞還給身旁的年輕人,只露出一雙眼睛的金娜對那個年輕人輕輕的笑著,一臉真誠的開口:「真的很謝謝你!要不是你我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真的非常感謝!」

  「不客氣不客氣!」那個年輕人接過電話連連擺手,「解決了就好,再見!」

  「再見!你會有好報的!」金娜躬了躬身,對著那年輕人聖母一般的說道。

  「再見!」年輕人揮了揮手,終是慢慢離開了金娜的視線。

  金娜輕輕的笑著,眼中卻滿是冷光,哼,她的命運只有她自己能做主,其他任何人都不能對她的命運指手畫腳。無論是她的父母還是別人,都不可以。

  轉身,離開現在的位置,因為身上沒錢,只能一步一步的向自己公寓所在的方向走去,幸而,當初老頭子給她買房子的時候考慮要近一點,以後見面不會那麼的麻煩,否則,還不得把她的腿給走斷了?

  而掛斷了電話的董玥,卻生起了一種不好的預感,「早知道這樣,我才不會管她的死活!」董玥惡狠狠的說道,想他一天遭遇的事情,現在卻被她這樣對待,越想越生氣的董玥,恨不能時間倒流,或者恨不能現在就打個電話請皇甫卿不要管這事兒,讓她把別人的唾沫淹死算了。這樣的狼心狗肺的婊子完全不值得他費心費力的。然而……想到金娜那沒有說完的話,他硬是生生的把這樣的念頭給埋了,她那意思,若是不按著她說的做,她就和他魚死網破的意思了,那個女人已經沒有什麼臉面可言了,就算是把她和他上床的事情宣揚出去,她除了更加臭名昭著之外再無其他,而他,卻不能有絲毫的不好的輿論,否則,他的前程人生可就毀了。他和她可不一樣。

  想到這裡,董玥越發的恨,再也沒了心思給老爸準備什麼驚喜了,只打了電話告訴還未回來的董老闆,事情已經解決了,便掛斷了電話匆匆的趕去金娜的公寓,雖然沒有去過,但是卻知道她公寓的位置的,畢竟,那間公寓還是他爸爸幫忙選的,原本爸爸並不打算要他們的錢,只是姑父堅持,爸爸就象徵性的收了一些。

  而董老闆,聽說了這個消息的時候並沒有顯得多麼的開心,因為,就在這通電話之前,他剛剛接到姐姐的電話,他的姐夫去世了。而此刻,他正在去醫院的路上。

  「姐姐,節哀順變!」到了醫院,看到姐姐雙眼無神的坐在地上,一路上想好的那麼多勸慰的話突然便說不出口了,與他的無愛婚姻不同,姐姐兩口子卻是因為愛情而結婚的,這一輩子相扶相持多年,如今陰陽兩隔,有豈是一句兩句就能勸慰的?「逝者已逝,活著的人終究還得活下去不是嗎?別忘了還有一個女兒讓你操心呢,我已經讓人把明天的報紙新聞都壓下去了!我安排娜娜出國過個幾年,漸漸的人們就會把這個事情忘記了,那時候再讓她回來就好了!」彎著身子,董老闆對著自己的姐姐溫聲的說道,便是對他的夫人,他也不曾用過如此溫暖的語氣。然而,他的一番勸慰卻並未讓金夫人高興,反而讓她突然就發了狂!

  「不要提那個畜生!」金夫人大聲的嘶吼,「那個畜生!畜生!她不是我的女兒,我沒有這樣狼心狗肺的女兒!」

  「姐姐?」董老闆詫異,雖然金娜出了這樣的事情是讓人難以接受,可是也不能因為這個就不認女兒吧?此時,董老闆才看向一旁被白布蓋著的屍身,神情震驚,「姐姐,姐夫他就是被……被……被娜娜……」

  「就是被她生生給氣死的!」好不容易停歇的眼淚再次復甦,金夫人坐在冰冷的地上大聲的哭著,罵著,宣洩著……斷斷續續,把事情的經過一邊哭一邊表述了出來。

  董老闆難掩震驚,同樣不解自己的外甥女到底為何如此執著,現在還留下來幹什麼?根本半點好處也沒有不是嗎?

  「算了,過去的事情就過去吧,姐夫已經這樣了,還是打電話通知娜娜過來吧,到底是為人女的,好歹也讓她給姐夫磕磕頭!」最終,董老闆如是說道。姐夫已經去了,這是誰都改不了的事實,在怎麼對待金娜,姐夫也活不過來不是嗎?讓娜娜給姐夫多磕幾個頭,就算是對姐夫賠禮道歉了,到底是他的女兒,他還能真的怨上嗎?然而,奉勸別人的時候總是那麼的通情達理,每當自己面對的時候卻變得睚眥必較,就像他的大兒子董珏,明明一點錯都沒有,卻從來都不曾得到他的善待過,倒不是短他吃喝,而是自己從來未用一顆父親的心看待過他。而這些,他做的理所當然,從不認為自己有絲毫錯處。

  而金夫人,同樣,也不可能輕易的原諒金娜。「不准打電話給她!老金臨時錢說了,要和她斷絕父女關係,以後,金娜和我們再也沒有任何關係,無論是老金還是以後我死了,都用不著她給我們磕頭!」金夫人說的決絕,沒有半點商量的餘地,這一生,那個人是死是活她也不會再管。所以,他們的死活也就跟她無關了!

  「好!好!」董老闆應著,伸手想要將金夫人給拉起來,繼續軟著聲音說道:「你怎麼說我就怎麼做!咱們走吧,葬禮的事情我來安排,總不能一直讓姐夫躺在冷冰冰的醫院裡吧!」

  最後一句話終是觸動了金夫人的心,是啊,她只顧著難受了,竟然忘了老金不喜歡呆在醫院這種地方,狠狠的扇了自己兩個巴掌,罵著自己怎麼這麼糊塗啊!

  董老闆看的大驚,連忙伸手拉住自己姐姐的手,「你這是幹什麼?不是成心讓姐夫看著難受麼?」

  「對,對!」金夫人點頭,接著董老闆的勁兒費力的站了起來,「不能讓他難受!」

  「這件事情都交給我來辦,有什麼我不知道的親朋好友……」董老闆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金夫人給打斷。

  「沒有!」金夫人打斷自家弟弟的話甚是果決的說道,「沒有親朋好友!」經過那個畜生的事情,誰見著不是躲著他們家,往日裡那些稱兄道弟的人更是多的遠遠的,便是老金家的人,除了打電話過來怒問指責再無其他的話,這樣的人,她又如何能讓他們出現在老金的面前擾了他的清靜。「有我陪著他就好!」

  「好!」此刻,董老闆自然是什麼都聽自己姐姐的,畢竟死的是姐姐的丈夫,雖然他很想讓他風光下葬,可是姐姐不願意,那就只能簡單一點。

  三天的時間,金教授的葬禮便結束了,只有赫連非白帶著皇甫琳去祭拜了一下,其他去的人寥寥無幾。董家,自然是一家都有去,便是董玥,更是被要求像兒子一樣替金教授守靈,整整三天,而作為女兒的金娜,卻是一點消息都沒有得到,得了金夫人的命令,沒有任何一個人違背,至於董玥,更是沒有把這個消息告知金娜,實在是……金娜那個女人是他這一輩子從來也不曾見過的惡毒無恥之人,被趕出了家門,身上分文也無,竟然明目張胆的向他要錢,本來他在得知她如此不知羞恥之後便對她十分厭惡,哪裡還想和她有半絲糾葛?自然是不想給的。

  然而,金娜卻不允許他不給,用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威脅他,如果不給錢,她就登報,不就是*麼,她一點也不在乎。

  她不在乎他卻在乎的很,他自己知道,金娜也是知道這一點,所以才敢這麼明目張胆的漫天要價。

  一百萬,一開口就是一百萬!董玥想到這裡就氣的咬牙切齒,他雖然不愁吃不愁穿,卻也沒有富裕到一出手就是一百萬的地步,他每個月的零花錢也不過才十萬塊。怎麼可能一下子拿出一百萬這麼多,然而金娜卻不管他,只冷冰冰的告訴他,如果不儘快拿錢,她就登報,她也不浪費時間把這種事情告訴舅舅了,她想舅舅很忙應該也沒有時間給她浪費。

  站在墓地中,看著墓碑上姑父的照片,心中默默的佩服著姑父的明智,確實有那樣的一個女兒或者還不如死了好!

  「姐姐,這幾天你就住到我們家吧!」董老闆對著自己的姐姐說的。

  「是啊,姑媽,你一個人在家,我們也不放心!」董玥也跟著開口,金娜如何,他不管,只是這個姑媽他卻很是尊敬的,畢竟,小時候,這個姑姑可是很寵愛自己的。

  「不用了!」金夫人虛弱的笑了笑,短短几日,她似乎像是變了一個人,能不說話就不說話,總會看著老金的照片發呆,好似突然之間失了活下去的力氣,可是也知道,終歸還是要活下去的。無論生活有沒有趣味。

  「對了,那個皇甫先生,希望你們能替我好好謝謝他!」雖然不要那個女兒了,可是,終歸還是人家幫忙解決了事情,這感謝還是要的。

  「這件事情你就不要放在心上了!」董玥開口說道,滿不在乎的開口:「都是自己人,這點小忙算不得什麼的!」

  「是啊,這件事情你就不要放在心上了!」董老闆也跟著開口說道,「阿玥會解決好的!」董老闆在心中也不得不感慨皇甫卿的強大,那天,他可是動用很多的關係,然而任何一個人都告訴他,沒有法子,三天,便是天王老子都沒辦法改,可皇甫卿一出馬,輕輕鬆鬆便把這件事情給給解決了。並且解決的乾乾淨淨,第三天,無論是報紙還是電視新聞還是網絡,真真是一點關於金娜的報導都沒有。便是有人想要回看,都不曾找到一星半點,除了之前兩日的報紙雜誌,其他的再無痕跡。好似那些新聞都是人們臆想的一般。

  「那就好!」金夫人點了點頭,這才安了心,也不矯情著繼續道謝了,雖然,這幾天確實多虧了弟弟一家。

  「行了,這些天你也累了,我先送你回去休息!」董老闆開口說道,便讓董珏回公司,讓董玥送董夫人回家,而他自己則送金夫人回家。

  這一次金夫人也沒有拒絕,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由著弟弟安排。

  至於金娜,金夫人算是徹底將她給遺忘了,董老闆不止一次的想要給金娜打電話,都被金夫人給拒絕了,甚至發了狠,如果有人敢給金娜打電話,她就撞死在水晶棺上。話已至此,誰還敢頂風做狼?而且,董玥本就不想多這個嘴,畢竟經過威脅勒索那件事情,他已經是十分厭惡金娜了。

  而現在,剛坐在車上,他的手機就響了起來,董玥皺了皺眉,不用看也知道是誰打過來的,定然是金娜,等不及要錢了。只是媽媽就坐在旁邊,這電話他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接的了。這種事情是萬不能讓媽媽這樣溫和善良的人知道的。

  「阿玥,電話怎麼不接?」坐在副駕駛上的董夫人看著董玥疑惑的說道。

  「車上不是有媽媽嗎?我怎麼敢三心二意?一會兒我回過去就是!」董玥對著董夫人溫和的說道。

  「怕什麼!最多把車子停在路邊就是!」董媽媽看著董玥,臉上是滿足的笑容,經過金娜的那件事情,她想,幸好,幸好她的兒子不像那樣,幸好她的兒子孝順聽話。否則,她定然也沒有勇氣接著活下去。

  「誰的電話也不如我的媽媽重要!」董玥很是認真的說道,說著便開著車穩穩的向董家駛去。

  而金娜,在自己的公寓裡,早已氣得大怒,在客廳里來回來的轉圈,把董玥上下十八代都給問候了一遍。

  「董玥,你可別怪我了!」最終,金娜坐在沙發上,黑著一張臉陰狠的說道,「這些都是你自找的!」翻出手機中的照片,編輯成彩信,又找到了之前就查到的報社記者的電話,卻在是否發送的時候停了下來。終歸,她也是猶豫了,這要是發送了,她就再也沒有翻身的籌碼了!而憑著舅舅的勢力,想要擺平一個小記者也是易如反掌,反倒是她,失了父母的庇佑,在得罪舅舅一家,那她真的再也沒有翻身的餘地了。

  想到這裡,終是沒敢將照片發出去,只告誡著自己,算了,大人大量在多等他一會兒,最遲明天,如果他還不拿錢過來,就算是魚死網破,她也顧不得了。完全不知道,此時的金家已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她的爸爸已經在幾日前離開了人世,而罪魁禍首,就是她這個冥頑不寧的女兒。

  董玥回到家之後,這才尋了機會給金娜回了電話。

  那邊,早就等不及的金娜一接通電話便是咒罵一通,罵完之後又是一通威脅,直到後面被董玥受不了的出聲打斷。

  「行了!」董玥皺著眉頭說道,「一百萬你讓我去搶嗎?我身上有五十萬,先打給你用,等你用沒了我再想法子!」

  「才五十萬,五十萬能幹什麼?」那邊的金娜甚是不滿的叫道。

  「你若是不要那就算了!」董玥也是怒了,這兩天天天被金娜追魂一般的追著要錢,他也是快瘋了,「你要是不要,想要一拍兩散也隨你!」

  「你以為我不敢?」金娜眯著眼睛,心中卻緊張的不行,無論如何,她也要拽住董玥這根稻草死也不會放手的。「行了,先把五十萬送來,其他的你趕緊想辦法吧!看在你是我表弟的份上!」

  「呵…。」聽到最後一句話,董玥終是忍不住笑了出來,「表弟算什麼?爸爸你都能毫不猶豫的給氣死表弟在你的眼中又算得了什麼?」

  「那也是他逼我的好不好?」金娜受不了的大叫,卻理解錯了董玥的意思,氣死,她以為那只是一個形容詞兒,而非真的,所以還能毫無顧忌的大喊著自己的無辜。

  董玥卻不願意和她浪費時間,只是不耐煩的開口說道:「行了,今晚我把錢送過去,你好自為之吧!」五十萬,可是他全部的零花錢。

  金教授的死很快的就歸於了平靜,除了金夫人,似乎誰都沒有受到影響,日子還是照常的過,董玥在當天的晚上就把一張裡面有五十萬的銀行卡送到了金娜的面前,然而,沒過幾天,她便說錢快用沒了,讓他快些準備剩下的五十萬。沒有人知道金娜的錢都用到那裡去了,那個好歹是五十萬,不是五千也不是五萬,是有些平凡人一輩子也掙不到的錢,而她才三五天的時間,卻說花完了。

  董玥氣急無奈,卻也只能乖乖的四處收羅錢財,更是在他的爸媽面前找這種各樣的名目要錢,這才堪堪湊足了五十萬。

  送錢給金娜的時候,董玥竟然生出一種弄死她的衝動,為防止控制不住的自己,董玥只能丟下錢就走,便是和她多說一句話的意思也無,他怕,怕自己控制不住,真的伸手將她給掐死了,而為這樣的人浪費一條性命,董玥想不值得,這就是一個渣,總有一天會自行腐爛的,根本就不需要弄髒了自己的手。

  拿著卡,不知道董玥心思的金娜終於滿意的笑了,也不管董玥無禮與否,只是想著自己的計劃,是了,她一直在籌謀一個大計劃,只要這個計劃成功了,她就可以翻身了。就算無法翻身,她也可以讓她的仇人永墮地獄,是的,仇人,想到自己這些天的遭遇,後知後覺的金娜終於知道了問題所在,她的厄運皆來自於那幾個乞丐,而她出那事之前,唯一做過的事情就是招惹皇甫琳,所以,自認為想通了的金娜也就順理成章的把皇甫琳當成了自己的頭號敵人,是了,除了她就不可能有別人會這麼做了!

  金娜冷冷的笑著,算計她?好!好樣的!哈哈哈……我能和那麼多男人一起玩,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哈哈哈……

  不是想知道她的錢花在哪兒了嗎?就是這裡,她在找人,早那些不起眼的不曾知道皇甫家權利滔天的人,還花了大錢調查皇甫琳和容顏的作息,她就想著,就算她沒法子翻身,就算她得不到,也不能輕易的讓別人得到。

  而皇甫琳,這幾日卻神情懨懨,想著,到底是不是自己害死了金教授?這兩日,赫連非白看出她精神不濟,倒是每晚都有回來。直到他問出她心中的癥結所在,便狠狠的訓了她一頓。

  「什麼叫你害死的?」赫連非白斂了臉上慣常掛著的謙和儒雅的笑容,「你去把他氣死的?」

  「我哪有?」皇甫琳低著頭小聲的反駁,她就是想教訓一下金娜,卻不想害人出人命,如果她沒有……沒有從阿卿那邊借人,事情是不是就不會這麼不好收拾了?

  「再胡思亂想你今晚就吃我做的飯!」赫連非白凶她,甚至把自己的飯菜都拿出來唬人了。對於金教授的死,悲傷難過皆有,卻不能把罪責往自己身上攬,終歸,罪魁禍首隻有一個——金娜,如果不是她,金教授也不會有這樣的結果。

  皇甫琳搖了搖頭,她不要吃!

  「行了,不要多想了!」赫連非白拍了拍皇甫琳的肩膀柔聲的說道,萬事皆有因果,這件事情若較起真來也著實怪不得別人。

  「嗯!」良久,皇甫琳才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赫連非白不在亂想下去。

  第二天,赫連非白便拿著花拎著酒去墓地見了金教授,坐在墓碑前,赫連非白推心置腹的和金教授說了會兒話。

  「老師,最近發生的事情,如果你要怪罪的話你就怪罪我吧!」赫連非白倒了杯酒,先是倒了一杯在地上,這才幹了第二杯,「雖然,我並不覺著我或者我的媳婦兒做錯了,我從沒有給你金娜訊息,我愛她或者可能愛她,任何一種信號都不曾給過,在我發覺之後,只想乾脆的斷了她的這種念頭,我想,既然給不起就不要給,否則,只會讓大家都為難,然而,事情卻不如我想的那般順利,金娜似乎入了魔一樣,不斷的折騰她自己順帶折騰著我的媳婦兒,我發給你那份錄音,氣著您不是我的目的,我只是想,金娜該管管了,再這樣下去,您不管我就該管了,雖然有點僭越,然而,為了我一家的安寧,卻不能放任不管的,我只是沒想到您……」赫連非白又喝了一杯酒,這才接著說道,無非就是,有什麼錯都是他的,和他的媳婦兒無關,要算帳要報復什麼的也都找他,至於師母,也讓金教授放心,他不會管金娜的死活,卻不會不管金夫人的死活,他以後會好好照顧金夫人的。

  就在這時,一聲哽咽驚擾了赫連非白,赫連非白轉頭,便看見金夫人站在一旁,一手捂著嘴巴傷心的哭泣。

  「師母!」赫連非白起身,看著金夫人,有些訝異的叫了一聲。他是知道的,金夫人並不大願意見到他,畢竟,在她的認知里,金家這些悲劇的根源就是出在他的身上,如果不是他,如果金娜沒有看上他,事情也就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模樣。

  「不怪你!」良久,金夫人終是開了口,聲音依舊帶著哽咽,卻比之前好了不少,「是我們沒教好女兒!」想想,如果不是那個丫頭太過固執,又怎麼會有現在這個結局?終歸,還是他們沒有把女兒教育好,如果教育好了,如何能不知道插足別人的婚姻是不道德的事情?如何能不知道與父親對峙是大不孝的行為?明明再淺顯不過的道理,許是三歲小童都懂的東西,她一個二十幾歲的大人了卻不懂。

  做到墓碑前,金夫人對著赫連非白揮了揮手,「把這件事情忘了吧,看在老金的份上,以後金娜那丫頭若有什麼錯處,也請放過她一次,其他的,就都忘了吧!」

  「是!」赫連非白看著悲傷的人一眼,終是點了點頭,他不忍,不忍拒絕這個看著照片眼中滿是思慕的老人,終是沉聲的開口:「我會給她一次機會!」

  「嗯!」沈夫人閉了閉眼睛,道一句夠了,這樣就夠了,最後一次機會,她為這個女兒求來的機會,這也算她這個做母親的為她做的最後一件事情了,其他的,就再也與她無關了。

  「師母,天寒,我送你回去吧!」赫連非白對著金夫人開口說道。

  金夫人卻搖了搖頭,一邊拿著手帕認真的擦拭著墓碑上的照片一邊開口說道:「你回去吧,我還想和老金說說話呢!這一天天的,說習慣了,突然沒了,反倒不習慣了!」

  「師母!」赫連非白聽著,終究有些心酸,心裡想著,等自己老了,無論如何也不能比阿琳先走,自己走的一乾二淨,把悲傷留給一個人承擔。

  「我沒事兒!」金夫人擦了擦眼淚,這才笑著開口,「我就是有些不習慣!」

  「……」赫連非白默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是心中越發的堅定了剛剛的想法。

  「回去吧,我待一會兒就回去了!」金夫人開口說道。「我每天都來,算不得什麼事情的!」

  「是!」終究,赫連非白還是躬身告辭,沒有繼續留下來打擾金夫人。

  「老金……」

  走出去很遠,赫連非白似乎還能聽見金夫人淡淡的帶著笑意聲音,似乎正在和金教授說著什麼笑話一般。赫連非白看了看天,終是抬腳,乾脆的離開這裡。

  而華府豪庭,日子卻似乎沒有因此產生半點起伏,容顏也真像她對皇甫卿保證的那般,這些日子安靜了不少,即便和皇甫湘在一起,也不曾和皇甫湘鬥嘴,任由皇甫湘怎樣打趣,都乖巧的像個洋娃娃一般。

  「說?那隻鬼俯身在我嫂子身上了?」直到最後忍無可忍,皇甫湘站在容顏的面前指著容姑娘的鼻子甚是冷然的問。

  「呵呵……是不是覺著我脫胎換骨變成了優雅淑女?告訴你吧,這才是真正的我!」容顏看著皇甫湘掩嘴一笑,語氣甚是輕柔的說道。

  皇甫湘瞬間有被悶雷劈中的感覺。「哪只鬼?」

  「……」容顏卻看著她,笑的一臉溫和淡雅的模樣。

  「哥……哥……」皇甫湘終於受不了,轉身去尋她三哥去了,她得去問問,他到底是如何把容顏變成這個模樣的?

  「大喊大叫的像什麼樣子?」正在廚房裡做午飯的皇甫三少,掃了一眼驚慌失措的皇甫湘淡淡的說道,「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容顏!」皇甫湘開口,「容顏怎麼變成這樣了啊?是不是你欺負她了呀?才讓她性情大變的?」雖然不怎麼相信這個可能,但是……皇甫湘也只能想到這一個方面,除了她哥,還有誰敢欺負容顏來著?而且,容顏在華府豪庭算是足不出戶了,別人想欺負也欺負不到不是。

  「……」沒想到湘兒會這麼說,皇甫卿直接就黑了臉,「你覺著我可能會欺負她嗎?」

  皇甫湘搖了搖頭,可是沒欺負容小豬又怎麼會變成這樣?「那她是怎麼了?」這個樣子讓她很不習慣好不好?

  想起容顏的模樣,皇甫卿也無奈了神情,好吧,自從那丫頭和他保證不惹禍之後就變成了這個模樣,不惹禍,跟洋娃娃一樣,他說什麼她應什麼,他讓做什麼她做什麼,平時笑眯眯的模樣,並不多話。

  「你倒是對容顏做了什麼呀?」皇甫湘對著皇甫卿很是著急的問道。

  皇甫卿搖頭,「我也不知道!」

  「肯定是欺負了!」皇甫湘最終只能得出這個結論,「我要去告訴爸爸媽媽!」

  「給我站住!」這種事情告訴爸媽那不是傻了嗎?皇甫卿瞪著皇甫湘,皇甫湘卻沒有理會他的意思,現在,皇甫卿的地位似乎越來越低了。

  皇甫湘出了廚房,又掃了一眼坐在客廳里笑的跟彌勒佛一樣的容顏,止不住的抖了抖身子,便拔腿就跑。

  容顏依舊不驚不慌,笑眯眯的模樣,天知道,她的心裡快要笑瘋了,摸了摸肚子,容顏轉頭,在無人看見時,咧嘴無聲的大笑,卻在轉過頭來的時候,又恢復了原先的模樣,唔,她要做一個安靜的妹紙。

  皇甫湘一直跑出了壹號院才發現自己傻缺了,從這裡跑到壹號院那多費事兒啊,打個電話多省事兒?

  想到這裡,皇甫湘便停了下來,直到現在才發現因為出來的急,她連外套都沒有穿呢!哆嗦了一下,皇甫湘抱緊自己連忙又跑了回去,在外套的口袋裡找了手機,也沒敢當著容彌勒的面打電話,而是悄悄的轉到隔壁,給十號院去了電話。

  「喂!」

  「喂,媽,我是湘兒啊,你趕緊過來吧,哥哥欺負容顏了!你趕緊……」皇甫湘對著電話很是焦急的說道。只是話還沒有說完,手中握著的電話便被身後的人給拎走了。

  皇甫湘抬頭,傻傻的看著搶她電話的人,明明很嫌棄的樣子,卻還是拎著她的手機不放,而她卻是不敢伸手去搶的。

  「哥……那個是我的手機!」皇甫湘小聲的說明事實,手機里,還能聽見皇甫媽媽焦急的聲音,皇甫湘也急了,她還沒有同媽媽說明情況呢!

  「媽,沒有的事情,湘兒胡說八道的!」對著手機說了一聲,皇甫卿便直接掛斷了手機,順帶塞進了皇甫湘的手中,看著皇甫湘呆傻的模樣,無奈的皺了皺眉,這個妹妹,真是越來越傻了!這麼點小把戲都看不出來。搖了搖頭,皇甫湘逕自去做飯去了。

  今天周五,皇甫湘下午沒課,便過來這邊玩兒,卻沒想到被這樣的容小豬給嚇著了。

  然而,沒有十分鐘,皇甫媽媽便開車殺了過來,身上的圍裙都沒解開,更別說穿一件外套了。

  「媽?你怎麼這樣就過來了,可別凍著了!」容顏開的門,對著皇甫媽媽甚是關心的說道。

  皇甫媽媽找的就是容顏,就怕兒子沒控制住自己的脾氣傷了她的兒媳婦兒,雙手拽著容顏的手,愣是將她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打量個通透。卻愣是沒有半點損傷的樣子,抬頭,盯著容顏的眼睛,想要從裡面瞧出些端倪,卻見著姑娘一副眉開眼笑的模樣,哪裡是被欺負過的模樣?

  「媽?你這是怎麼了?」容顏很是奇怪的問,「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你和阿卿沒怎麼吧?」皇甫媽媽看著容顏小心的問。

  容顏搖了搖頭,「沒啊,阿卿正在做飯呢?我們能怎麼啊?」

  「這個臭丫頭,成心嚇我呢?」皇甫媽媽看了又看,確定容顏沒有撒謊,這才鬆了心神,第一件事情就是罵起了謊報軍情的皇甫湘。

  而此時皇甫湘剛剛從洗手間裡走出來,看著趕過來的皇甫媽媽,連忙神秘兮兮的跑了過來,一把將皇甫媽媽拽到一邊,小聲的詢問,「媽,你不覺著容小豬很奇怪嗎?」

  「什麼奇怪,誰都不奇怪就你最奇怪!」皇甫媽媽瞪著皇甫湘,語氣凶凶的開口:「我這正做菜呢,你這麼嚇我好嗎?」

  「我沒嚇你!容小豬她……」皇甫湘指著容顏,便看見容顏依然笑的跟彌勒佛一樣,忍不住又是一抖。

  「沒大沒小,叫嫂子!」皇甫媽媽給了皇甫湘一個爆栗子,嚴肅的說道。

  「我比她大好不好!」皇甫湘摸著自己的後腦勺委屈的說道。

  「大也是你嫂子!」皇甫媽媽怒道,說完,又風風火火的要走了,「行了,我回去了,這菜才燒了一半呢!」

  「媽,等一下!」容顏開口,叫住要走的皇甫媽媽,「披個衣服再走!」

  「沒事,我開車來的,到車裡就不冷了!」把她們趕進客廳,皇甫媽媽揮了揮手,這才匆匆出了門。

  「明明就變得很奇怪好不好?」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皇甫湘時不時的掃了一眼看著電視還帶著溫柔笑意的容顏,就是溫溫的笑著,便是看到搞笑到應該捧腹大笑的地兒,這人依舊是那副模樣,溫溫的淺淺的,好像訓練有素的空姐一樣。

  「行了,洗手吃飯!」皇甫卿從廚房裡走了出來,對著坐在客廳里的那兩隻說道。

  皇甫湘又匆匆的跑到皇甫卿的面前,一臉認真的問:「你真的沒看出她有問題嗎?」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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