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精神失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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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靜!」老師猛的拍了一下講台,對著叫囂的同學怒道,沉著一張臉,掃了眾人一眼,她不知道,才短短的幾天,原本應該向著蘇晴的人全都轉向了那個仿冒品,還是渾身是刺兒的仿冒品:「學校根據這個情況,讓各班級加強思想品質教育!」

  「咱們思想很健康,不健康的是蘇晴,老師,你以為所有人都會像蘇晴那樣,自己滾下樓梯也要無賴別人推她的?」

  「咱們可不會那麼傻!」

  「你看,她不僅被開除了還被告了,現在人還躺在醫院了吧?」

  「老班,你就應該給蘇晴好好的做一次思想教育,不過,現在也不用了,人家已經被勸退了,現在挨不上你管!」

  「住口!」站在講台上的班主任鐵青了一張臉,瞪著坐在底下嘴巴說個不停的學生們:「到底你們是老師還是我是老師,是你們給我上課還是我給你上課?」

  「……」學生靜默了。倒不是因為服氣或者害怕,反倒有人在心中冷哼,若是這個你都不知道,你還是別做老師了!只是瞧見神情淡淡的容顏,所有的躁動便突然平息。是啊,你自說你的,我自聽我的,何必帶上情緒呢?

  「我希望,每個人就這件事情寫一份認識。第二節課下課後交給我!」站在講台上的老師很滿意自己的威懾力,看著因為她的話而變得沉默聽話的人,讓她不自覺的生出一種滿足感和榮耀感,好似,她不知是個老師,更像一個睥睨天下的王者,或者王者的老婆,比如那個完美到比女人好看比男人強大的帝國標緻——皇甫卿。

  如果容顏知道,眼前這老巫婆正在肖想她男人的話,一定就不會像現在這般淡然沉靜了。實在是想不到這個方面,想不到一個三四十歲的老女人也會肖想那個人。

  「老師,你這是什麼思想教育哇!」有同學終於忍不住刁難,「你這明明就是自我反省嘛!咱們有做錯什麼哇,需要自我反省?」

  「就是啊!你當沒當過老師啊,思想教育都不會,怎麼做的班導?」

  「你要不會,去看看別的老師嘛!好歹跟人家學學!」

  「我們高中老師都比你強哇!人家講道理說事實可以說半天不停口的!」

  「……」原本還沉浸在美好幻想中的老師瞬間清醒了過來,一張紅潤的臉瞬間變得黑沉。反了,反了,這些個小混帳,竟然教她怎麼做老師?「住口!」

  「住口哇?」突然有女生站了起來,絲毫沒將老師放在眼裡的模樣,反而是對著其他的學生,有模有樣的學著:「還不住口,爾等刁民!」

  「你這是演古裝大戲呢?」又有人站了起來,對著之前那個女生嗤笑:「你這氣勢不對,老師可比你像多了!」然後學著老師的模樣,狠拍了一下課桌,來一句:「住口!」然後還歪著頭,問著:老師,對不?

  「哈哈哈……」教室里,立刻爆發出如雷的笑聲,可比老師那張臉精彩多了。

  老師沒有想到,自己的學生會這麼和自己對著幹。

  「好了好了,大家不要說笑了!」凌蓉,作為班級里的第一名,理所當然的被選為一班之長,此刻,在班主任老師的面前,自然不能不表現一下,站起身,對著瘋笑的同學們開口勸道。「老師知道咱們思想沒問題,所以才把更多的時間留給我們自己思考!」

  「思考什麼?思考蘇晴寧願這麼狠的對自己也要嫁禍給別人的原因?」

  「這是讓咱們吸取她失敗的教訓?」

  「傻唄,傻的天下皆知還偏偏當自己是算計人心的高手,偏偏忘了還有監控錄像這一手?」

  「我覺著這種事情實在不能深想,會把咱們純潔的小心靈給污染了的!」

  「……」凌蓉的臉色僵了一僵,沒想到自己開口,也會有人反駁,更沒想到會絲毫顏面都不給她,反駁的如此徹底。

  「咦,容顏,你還真寫啊!」有人發現容顏拿著筆正在認真的書寫,不免驚奇的問道。

  容顏抬起頭,對她微微一笑:「寫唄,寫寫問題出在哪兒。老師說的再多,也不如自己想通來的更有用!老師應該也是這個意思吧?」最後一句,容顏轉頭看向站在講台前,臉色正陰沉的班主任。

  「……咳…。對,我就是這個意思!」老師咳嗽了一聲,整了整情緒,借坡下驢融會貫通,「我說一千遍好人有好報,也不如你親自去體會,幫助別人後別人對你誠心的感謝是多麼的讓人歡喜。」

  那些原本還不甚服氣的同學們突然就安靜了下來,倒不是老師說的有多有理,而是容顏,給了她們一個方向,站起來的同學們默默的坐了下去,叫囂著的也終究不在叫囂。

  「那就寫唄!錯的終究是錯的!」有同學淡淡的道。

  「就是,又不要花很多的功夫!」

  「……」凌蓉聽著看著,只覺著這一幕無比的刺耳又刺眼。怎麼可以這樣?讓一個來歷不明的人搶走了原本屬於她的風光。凌蓉的手緊緊的握住,她是個學渣,從沒有享受過學霸那張處處是焦點的感覺,然而一經享受,便捨不得丟了那種光環,那種走到哪兒都會是所有人的中心,那種隨隨便便說一句話就能成為至理名言的感覺,她不想丟,可是……現在,竟然有人一點一點蠶食她的地位名望。心中漸漸被憤怒占領,只覺著有人搶走了屬於她的東西,卻沒有明了,那東西原本就不是她的,只是她用金錢買來的虛名,不知終有一日,這種虛名會化為泡沫漸漸消散無蹤。

  容顏寫了一頁紙,因為涉及到自身,寫的很是順暢,其他的人也很順暢,實在是寫的太過簡單,多是多行不義必自斃,惡有惡報,心懷不軌下場必悲之類的話。沒用一節課的時間,所有人都交了上去。

  「你寫了啥?這麼多字?」墨哲瀚瞧了瞧自己的一句話,在瞧瞧容顏的一頁紙,覺著自己又別出心裁了。

  容顏掃了他一眼,卻見他低著頭瞧著自己的腳看都不看她一眼。然後……即便有很強的心裡建設,即便知道他審美觀異於常人,即便他的反應都是與事實相反,但終究常人是不好接受的,而她是個再正常不過的人。

  「我有這麼不堪入目嗎?」容顏問,聲音冰涼。

  墨哲瀚掃了她一眼,隨即快速的轉頭,然後對著窗戶使勁兒的點頭。

  再然後,容顏一腳踹在他的屁股上。

  看到差一點撲倒在地的墨小少爺,即便害怕被報復,很多人終究是沒忍住笑了出來。

  墨哲瀚頂著一張大黑臉,轉身,怒瞪容顏,「你敢踹我?給你三分顏面你是不是就開染房了?」

  那種怒火高漲的模樣,讓原本笑的正歡的同學們莫不糾緊了心,墨小少爺的名句——爺可沒有不打女人的缺點。

  很多人都在提心弔膽的看著,唯有兩個人,高興莫名。一個是凌蓉,一個是剛剛還受了容顏小恩的班主任。

  凌蓉冷笑,等著容顏悲慘的下場,女人,果然會因為這個那個的原因而忘了自己是個什麼東西,她是以為墨哲瀚幫了她幾次就認為可以對他指手畫腳為所欲為?呵呵……。是不是太不了解墨小少爺了?如果墨哲瀚是這麼好相與的人,又怎麼會有小魔王的稱號?

  至於班主任,她自然不會因為容顏借的坡就對她改變看法,她的一句話豈能和她姐一生的前程做比?礙著她背後的人,自己不敢動她,可是不代表自己不能親眼看著她受罪,到時候自己再假裝過去勸阻,再來個摔跤推遲時間,想是那個男人在護著她,也不能拿自己怎麼樣的!

  然而,擔心的人沒看到悲劇,隔岸觀火甚至期待火越燒越旺的人也沒看到他們所期待的。

  容顏只是對著墨哲瀚做了個鬼臉,便安然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至於墨小少爺,雖然怒氣沖沖黑著一張臉,終究沒敢使用他那名句。壞女人他是打的不忌諱,但是打容顏,尤其是皇甫卿的女人,嗯,打之前,他得想想自己得骨節有沒有想像得那麼結實,被皇甫卿一節一節拆下來不知道要用多少的時間。

  所以,最終,無論是老師還是同學,都只能目瞪口呆的看著墨哲瀚像一隻豎著毛的貓,卻只乖乖的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看什麼看?再看挖了你們的眼!」墨哲瀚心情不好,沒人發泄怒火,只能發泄在這些招人煩的人身上。

  看到他的怒,很多人都舒心一笑,唯有班主任和凌蓉,一個黑著一張臉,一個淡漠著神情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第二節課,老師點評各人的小結,對於那些一句話的,只能無奈的翻過,對於認識較深刻的,篇幅較長的,老師則拿了出來,讓所有人賞析。

  除了容顏,還有幾個人寫的篇幅都不短,其中一個就有凌蓉,凌蓉寫的,無外乎就是給蘇晴開脫,各種理由藉口,什麼剛受到重創心裡不平衡之類的,同學們雖有贊同卻不甚多,畢竟,自己遭受的厄運,不能怪罪到別人的身上。難道受過一次打擊,就要讓所有人都跟著賠罪嗎?難道悲慘的人殺人放火就不用受到法律的懲罰嗎?這是道德綁架,所有人都得為自己的行為負責,無論是善人還是惡人。

  容顏所說的,也提到了這一點,所以寫了,當時很生氣,事後倒也算理解。

  看到這裡就沒有再往下看的老師開始冷笑了。

  「既然這樣說,又何必咄咄逼人,一定要將她告上法庭呢?」老師冷著聲音說道:「你也知道她受到了打擊,精神有些不正常!」

  容顏看著老師,嘴角微勾,嗯,到底誰才是咄咄逼人?「那老師覺著我該怎麼做呢?當做沒發生什麼一般,讓她和我在同一個屋檐下,然後想出更周密的法子設計陷害我或者其他的同學?」

  「你……既然不能寬容以對,那你又寫的那麼冠冕堂皇幹什麼?」班主任忘了教導主任轉告了的話了,對著容顏怒髮衝冠。

  「我沒有冠冕堂皇!」容顏站了起身,看著班主任,依舊一臉的坦然淡定,「我雖然提到她事出有因,卻沒有說有因就能避開一切懲罰,對就是對,錯就是錯,不能因為一個人的遭遇而改變判斷錯誤的標準!我原本沒有打算對她提出狀告,而我的家人卻在知曉此次事件之後替我做了決定。但是我並不會反對,因為他們的用心,是為我好,為了其他無辜的同學不會受到傷害。」

  容顏這一句話立刻為她得到了很多人的支持,是哇,你自然想表現你的大方了,可是蘇晴總不會設計陷害你,可是無辜的咱們呢?

  「這還是說明你沒有寬容之心!」老師冷冷的說道,在看到其他學生不滿的眼神之後,神色更加的憤怒,但終究還是耐著性子裝著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兒說道:「學校已經對她做了處理,勸退,這樣對一個學生來說已經是無法再大的懲罰了,她也再也不會威脅到你或其他人,你就不能……」

  「老師!」容顏喊了一聲,打斷她十分悲情的表演,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她在為自己閨女求情呢。

  「……」老師愣了一下,一時之間忘了接著要說了什麼。

  「老師,就算誹謗污衊的罪名成立,也不會是多大的罪行,道歉,最多也就兩三年的強制教育,再無其他,我覺著如果這兩三年的時間能夠讓一個心理扭曲的人脫胎換骨開始新的生活,這是一件很值當的事情!」容顏淡淡的說道,「姑息養奸,若因為我們的縱容而讓一個人在罪惡的道路上越走越遠,那麼,老師,到時候誰來承擔這樣的後果呢?」

  「我……」老師被問的啞口無言,一張臉清清白白霎是精彩。

  「好,姑息養奸!容顏說的好!」一個人帶頭,大喝一聲,便開始用力的鼓掌,這人不是別人,正是何麗,腳差點被踩斷的何麗。即便現在,她的腳還在疼,然而,面對容顏卻沒有一絲的反感厭惡,對姑息養奸這個詞語感受最深刻的恐怕就是她了,何麗想,如果那天容顏在她求救的時候就拉開墨哲瀚,她想,她不但不會感激容顏反而會接著在心中仇視她,然後會想法設法的刁難她。而現在,她在也沒有這種心思,只因容顏讓她知道自己那種做法是多麼的不負責任和幼稚。

  何麗就像一個導火索,她說了這麼一句並帶頭鼓了掌之後。教室里立刻響起了如雷般的掌聲和如浪潮般的叫好聲。

  「容顏,說的好!」

  「你好樣的,我挺你!」

  「贊!」

  ……

  此刻,老師的臉已經不能用青白來形容了,一會兒黑一會兒白一會兒青一會兒紫一會兒……調色盤一樣,看著不受控制的學生們。啪啪啪的很拍了幾下講台,「安靜,安靜,都給我安靜!」

  容顏一抬手,所有同學像得了將軍命令的士兵一樣,瞬間安靜了下來,站著的坐了下來,鼓掌叫好的也收了聲,等著容顏,等著她繼續發言。

  班主任見到這種情況,更是氣得差點吐血,他們這是什麼意思?他們眼中還有她這個班主任嗎?她的話現在連一個學生都不如了嗎?

  容顏掃了一眼期待的眾人,呃……她沒話說了吶!

  「反了!簡直是反了你們!」眾人期待的人還沒說話,站在講台的班主任已經忍不住吼了,啪啪啪的拍著講台,似乎要把講台拍爛的樣子。「公然在課堂上叫囂,你……你們每個人給我寫一份五千字檢討!十二點之前必須交給我!」

  「老師,你昏聵了吧!」坐在容顏身後的墨哲瀚站了起來,聲音困頓的說道,五千字檢討?說笑呢?從小到大,他也就那次遲到還笑了被那個宿敵罰了五千字檢討,其他時候,誰敢讓他寫檢討?

  「……」班主任被噎了一下,剛想要發火,卻在看到對方是誰之後立刻把嘴巴閉上。

  墨家小少爺,便是指著她的鼻子罵她昏聵她也是不敢有一丁點的意見,這時候突然便想起表姐說過的話,哎,別看帝國大學的待遇豐厚,可是也不是誰都想呆的,隨便哪個學生站出來都能讓你吃不了兜著走的,除了少數平民,更多的是貴族,不是少爺就是千金,是你一個憑著成績當上老師的人無法撼動的,稍微有點骨氣的人都是忍受不了的。

  她是沒骨氣的人,只要她低聲下氣能讓她過上富足的生活,只要苟延殘喘能夠讓她在家人和朋友圈裡高人一等。她願意做一個沒有骨氣的人。當時雖然面上不贊同表姐的話,但是心裡卻偷偷的加了這樣的一句話。是了,她要讓曾經看不起她的人都仰望她,所以,她在被帝國大學錄取之後拋棄了和她一起打拼的男朋友。她覺著偏安與小高中的男人配不上她這個帝國大學的老師。她心高氣傲,她目光長遠,然而現在,她被一個學生堵的啞口無言,突然就想到她的前男友,他現在到底是什麼模樣?

  「老師,是我們一時失控了,我代表同學們向您認錯,原諒我們這一次吧!」突然,凌蓉站了起來,對著神情迷惘的班主任微微深深鞠了一躬,言辭懇切的開口道。

  「……」所有被代表的人瞬間把目光投向凌蓉,對於這個一開始就得到她們無理由擁護的也叫容顏的人。心中微微有了不滿,他們沒有錯,也不會認,可是這個人輕輕一句話,就把她們全都代表了。

  「咳咳…。」班主任咳嗽了兩聲,再一次借坡下驢,「行了,這一次我就不計較了!下次別再犯了!」

  「是!」所有人都沒有開口,除了全科狀元的凌蓉。恭恭敬敬,甚是聽話的答了一聲。

  「……」很多人的心中都生出一抹異樣感,想不清道不明,總之是很不舒服的感覺。看著凌蓉,眼中不再如以往那般的熱切包容,反而多了一絲挑剔。

  容顏沒有說話,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靜默的看著。

  至於凌蓉,回答完之後同樣不再說話,對於周遭的視線,雖然心焦卻並沒有放在心上,她是看出來了,她的班主任與她一樣不喜歡容顏,所以,首要的是把班主任拉到她的陣營,至於這些鼠目寸光的同學,事後在安撫就是了。想到這裡,凌蓉的心就更定了。看著班主任,臉上掛著善解人意的笑容。

  班主任看著凌蓉,心中是越看越歡喜,果然,學習成績好的人,素質也比別人高人一等。再掃向容顏時,卻不由自主的皺緊了眉頭,這個不知因為什麼而得了皇甫三少庇佑的人,除了一張容易讓人失神的妖容,其他的真是乏善可陳。

  「行了,今天的班會就開到這裡,其他的時間大家自行複習!」班主任厭惡的掃了容顏一眼,然後看著大家冷冷的說道。然後便拿著課本走了。

  「老師再見!」凌蓉對著班主任溫和的道。

  班主任點了點頭,然後腳步不停走了出去。

  班主任一離開教室,教室就鬧了起來,即便圍在凌蓉身邊的人也略微不滿的看著她,似乎很不喜歡這樣子的她。

  「容顏,你剛剛為什麼要道歉吶,明明是她不對,開班會就是要各抒己見,一個個不說話那叫開什麼班會?」

  「就是啊,誰錯了?」

  「你要道歉你自己道歉唄,怎麼能把咱們也給帶上去?」這話說的就有點直白了,不像之前的兩人說的那麼隱晦。

  凌蓉一聽,頓時掩了笑意,滿臉受傷的看了周邊的人一眼,隨即低下了頭,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我只是……我只是那麼一說!」凌蓉開口道,聲音也帶著哭音,好似受了多大的委屈一般,「我以為到底是咱們的班導,鬧僵了總歸不好,咱們班裡從開學到現在,明明兩個月不到的時間,卻發生了好幾件大事,如果咱們在和班主任鬧翻了,對我們自己也會有很不好的影響,我這才……這才那樣說,算是給個台階給班主任,息事寧人,我以為你們也會支持我,沒想到……對不起,以後我不會再多管閒事了!我……」

  「好了好了!」剛剛還質問的人連忙擺手,好吧,她最受不了動不動就哭的人了,「誤會說開了就好了!」

  「是啊!說開了就行!」

  「只是,我還是不喜歡這種被代表的感覺哇!」

  「我也不喜歡!」

  「下不為例了吧!」

  「算了算了,還是想想待會兒去哪兒吃飯比較實在!」

  ……

  容顏只淡淡的看著,不參與不避讓。

  「容顏,一起出去吃飯吧?我請客!」突然,何麗回過頭來,看著微笑著的容顏,聲音清麗的說道。

  容顏看著她,微微搖了搖頭,「不行吶,我得回家!」出去吃,也不是不行,只是她還不怎麼相信她們吶,為了小包子,還得審慎一點的好。

  「啊?」何麗嘟著嘴有些失望了嘆了口氣。

  容顏笑了笑,聲音微軟的開口:「腳還疼嗎?」

  一句主動的關心,讓嘟著嘴情緒並不怎麼高昂的何麗立刻甩掉了低落的情緒,直接從桌位上轉了個身,面對著容顏,輕快的搖了搖頭,「已經好很多了!幾乎感覺不到疼了……啊!」還未說完,便發出一聲慘叫,何麗轉過頭,凶神惡煞的看著自己的同桌,「你謀財害命哇!」

  「我只是想看看你有沒有死要面子活受罪!」何麗的同桌,另一名嬌俏的女子很是無辜的說道。

  「錢瑤,我要殺了你!你個混帳東西!」何麗紅著一張臉尖叫。

  容顏笑著看他們胡鬧,正好看到何麗前面的凌蓉,此時她正歪著頭,斜斜的看著自己,容顏點點頭,算是和她打招呼,看著她冷漠的轉過頭去,也只是輕輕的笑著,並沒有放在身上。

  「何麗,你個一條腿的蛤蟆!」錢瑤一邊躲著何麗的攻擊,一邊繼續笑著挑釁。

  「啊!我殺了你!」

  ……

  「哼!」對於何麗和錢瑤的玩鬧,其他的人都只是當趣事一樣看著,唯有凌蓉,輕輕的哼了一聲,然後打開書本,再不看她們一眼。她知道,何麗已然完全背離了她,而和何麗玩的好的,自然也會離她越來越遠。

  「叮鈴鈴……」下課鈴聲終於如約而至,早就準備好的同學們立刻三三兩兩的走了出去。

  今天只要上午兩節課下午兩節課,中間的時間很寬裕,可以回家睡個午覺。

  「喂,醜女人,你可不可以稍微有點品位,別穿這麼丑的衣服,原本就丑的狠了,現在都已經快刺瞎我的眼了!」在回去的路上,墨哲瀚終究還是沒忍住,走在容顏的身後,小聲卻認真的開口勸說。

  「真的這麼丑嗎?」這一天這人對她的打擊已經夠多了,所以,現在她已經能很平靜的聽他的謬論了。回過頭,容顏看著他,很是認真的問。

  墨哲瀚小心的瞧了她一眼,然後很認真很認真的點了點頭。「很醜!我從沒有見過比你還丑的人!」

  「……」在有好的心態,容顏也覺著腦仁疼,實在是忍了又忍,抬頭時,正好看見學校門口一打扮別致的人,二話不說,拉著他就走。

  「喂喂餵…。這是要幹什麼?」墨哲瀚顫抖了,以為這人要拉著他到皇甫卿面前告狀,瞬間覺著整個人都不好了,「我就…。我就開玩笑來著!」

  容顏不理他,拉著他一直往前走。

  「喂喂餵……我還有事呢,你要拉著我去哪兒啊?」雖然要掙開她的桎梏很容易,但是想到那個龜毛又不講理的男人,墨哲瀚只能有著她拽著自己。行動上沒辦法反駁,嘴上卻一刻都沒閒著,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哎哎,我錯了還不行嗎?你很美,美的驚心動魄驚天地泣鬼神,行了吧行了吧,我絕對不去見皇甫卿!」最後,墨哲瀚也不羅嗦了,很是爺們的說了這麼一句。「若見卿毋寧死!」

  「你想得美!」容顏對他冷哼,暗戀她家男人還指著她帶他去見,她看起來很傻麼?

  「那你要帶我去哪兒!」聽到這裡,墨哲瀚也放下心來了,只要不見皇甫卿,啥事都好說。

  「帶你去和美女合影!」容顏道,笑的花容月色。

  「真的?」這聲音都有點飄了,連墨哲瀚自己都覺著了,實在是從小到大,除了在電視上,他就沒見過幾個好看的姑娘。和美女合影,能不讓他激動麼?

  帝國大學的對面就是一精神病研究中心。此時,門口正站在一個女生,披頭散髮,目光呆滯。

  容顏一直講墨哲瀚拉到那個女生的面前,對著墨哲瀚說道:「怎麼樣?美不?」

  墨哲瀚盯著她看,「一張臉還是挺好看的,就是頭髮太亂,影響了整體感覺。」

  容顏疑惑了,掃了一眼一臉清秀的女生,她看著也覺著這人的五官也很好啊,按著墨哲瀚那詭異的審美觀,不是應該覺著人家看不下去的麼?

  「墨…。墨!」那個目光呆滯的女生,盯著墨哲瀚,終於像是回神了一樣,嘴巴開開合合,很費勁的說了這兩個字兒。

  「……」容顏和墨哲瀚皆是一呆。容顏轉頭,看向墨哲瀚,問:「你認識她?」

  「嗯嗯嗯……」墨哲瀚連忙搖頭。然後又像不確定一般,雙手捧起那個女生的臉,仔仔細細的掃了一遍,然後歪著頭,看向容顏再一次確定,「不認識!」

  「墨……墨!」那個女生卻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雙手突然死死地抓住墨哲瀚的衣角,原本無神的大眼睛突然便盈滿了淚光,然後一顆一顆吧嗒吧嗒的落在地上。

  「哎哎哎……」墨哲瀚是傻了,完全不明白這是什麼情況,「小姑娘,你這是怎麼了?可得看清楚了再哭,我是那個你想他看見你哭得人嗎?」

  「……」那個女生卻不說話,只死死的拽住墨哲瀚的衣角,低著頭掉眼淚。

  「……」容顏看著這詭異的一幕,很自覺的向後退了一步。又向後退了一步,然後……然後她的手臂被抓住了。

  「你還敢跑?」墨哲瀚瞪著她咬牙切齒,「這什麼情況?」

  「呵呵呵……」容顏乾笑,她哪裡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呃,不是你在外面惹的風流債吧?」

  「容顏!」也不喊醜女人了,墨哲瀚瞪著她的目光都能殺人了。

  「哎哎哎,行了行了,你先鬆手!」容顏掙開墨哲瀚的手,這才走向那個女孩的身邊,這姑娘,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年紀,一張臉只能算是清秀,唯獨那雙眼睛,墨亮的像個鑽石,眼型也很好看,眼尾處微微上挑,很勾人的模樣。只是現在,臉色很是蒼白,身上的衣服也很破舊。

  「你叫什麼名字?」容顏站在那個女孩的身邊,聲音輕柔的問。

  那樣溫和的聲音似乎很能安定人心,原本只低著頭不願開口的女孩想了很久,似乎終於願意抬起頭,目光有些怯怯的看著容顏,嘴巴張張合合,很長的時間才結結巴巴的吐出兩個字——柴蝶。

  「柴蝶?」容顏向她確認。

  柴蝶緩緩的點了點頭。「嗯,柴蝶,我叫柴蝶!」

  「你怎麼到這裡的?你要找誰?」容顏又問,聲音依舊軟軟糯糯。

  「墨墨!」似乎是喊的次數多了,柴蝶再喊墨墨的時候終於不在結巴,抓著墨哲瀚衣角的手還使勁兒拽了拽,似乎在告訴容顏,她要找的人就是他。

  容顏掃了墨哲瀚一眼,凶神惡煞的瞪了他一眼,「你還不承認?」

  「我……」墨哲瀚一臉被雷劈的表情,他真的不認識這個人,「我叫什麼名字?」伸手,又將那女孩的臉抬了起來,瞪著她怒問。

  「墨……墨!」被嚇得,柴蝶又開始結巴了。

  「你……」墨哲瀚咬牙。卻被容顏一把扯了過來,「你別嚇著人家好不好?」

  「我……」墨哲瀚無語了。

  容顏卻不看他,只溫和的看著柴蝶,「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他就是墨墨的!」

  「墨墨,他!」柴蝶拽著墨哲瀚的手,固執的說道。

  「……」容顏也沒有辦法了。

  「怎麼辦?」墨哲瀚愣,「你呀的帶我和美女合影的呢?」這個叫什麼事情?

  「呃……」容顏無辜著一張臉,聳肩,「這怎麼能怪我?」

  「那怎麼辦?我還得把衣服脫給她?」墨哲瀚看著自己被她緊緊抓住的衣角,瞪著容顏。

  「……」容顏不說話,心道,你把衣服脫給她就能把事情解決了那還好,就怕你把衣服脫了也解決不了。

  「我沒有病!我沒有病!你們才是神經病,你們這些瘋子,你們眼睛瞎了嗎?你們才是神經病!」突然一陣嘶吼聲響了起來,打擾了正在困擾的他們。

  兩人循著聲音望去,便看見幾個熟人,蘇晴瘋狂的從神經病研究中心的大門跑了出來,她的身後,跟著的正是哭啼啼的蘇媽媽,以及一臉悲痛的蘇爸爸。

  「孩子!孩子!你別跑啊!」蘇媽媽跟在身後追著。

  在後面,還有幾個容顏認識的人,蕭敬東和寧宗。寧宗容顏只見過一面,並不知道他的名字,只是知道他是皇甫卿智囊團中的一員。

  他們看見了那些人,那些人自然也看到了他們,無論是裝瘋跑出去的蘇晴,還是跟在蘇晴身後的蘇爸爸蘇媽媽,還是蕭敬東一行人。

  得到了結果,蕭敬東他們自然就不用再跟在他們的身邊,尤其是看到容顏這邊,自然走了過來,恭恭敬敬的對著容顏行禮問好。

  「寧宗,見過夫人!」之前,也只是和團員一眾問好,沒能向夫人介紹自己,這次,正好得了機會,走到容顏的面前,寧宗學著蕭敬東的樣兒,很認真的行禮問好。

  「我是容顏,你好!」容顏也認認真真的回了禮。

  「夫人好!」跟著寧宗身後的律師團,同樣認認真真的行禮問好。

  「你們好!」容顏微笑著回禮。

  「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嗎?」蕭敬東看著眼前這個情況,很是友好的問。

  容顏瞧了瞧,這才發現,因為這麼多人的靠近,柴蝶已經害怕的躲在墨哲瀚的懷裡,原本只是抓住衣角的手,變成現在死死地圈住他的腰,而墨哲瀚,因著正人君子不占人家便宜,只能微抬則雙手,全身僵硬。

  「呃……」容顏不知道該怎麼說。

  「那個柴蝶!」

  「我怕,墨墨!」

  「你能不能鬆開手?」

  「不要!墨墨騙我!」

  「我沒有……」

  「墨墨騙我!」

  「我……」

  容顏決定不管了,先讓他們自己好好談談,想起剛剛看到的蘇晴,容顏看向蕭敬東,「你們和蘇晴一起來的?」

  「是!」蕭敬東開口,「我們想到她們會藉由受刺激精神失常來逃避判罪!所以特意來看看!」

  「哦!」容顏點頭,「那判定結果呢?」

  「我們來晚了一步,蘇晴被鑑定為精神失常!」

  「……」容顏皺眉,想到蘇晴剛剛那意味深長的一眼。這是還不死心的意思嗎?

  「夫人放心!」看她皺眉,寧宗開口道,「被鑑定為精神失常也不是壞事!和判定監禁三年相比,我覺著被送到精神病院更讓人難以忍受!」

  容顏看了看,果然,那人的身邊沒幾個是善茬,是啊,三年的牢獄之災,表現好一點,說不定一年半就出來了,可是精神病院,進去容易,出來卻很困難吧?

  「容顏,你還有良心沒有?」看著她只顧和別人談天說地徹底把他給忘了,墨哲瀚終於沒忍住吼了出來。

  「呃……」容顏回頭,便看見他還維持這原來的模樣,忍著笑,板著一張臉走了過去,「你真的不認識她?」

  「我保證,我絕對不認識她!我要說假話就天打雷劈!」墨哲瀚開口,毒誓都發了。他一十八歲,一心只想著打敗皇甫卿,滴女不占,哪裡會認識這麼一個小丫頭。

  「那……」看著柴蝶那盈滿淚光的眼,那種像是被遺棄後的受傷,容顏突然就想到了五歲的自己,可是,這個世界上被人遺棄的很多,她無法也不能一一領回家,遲疑了一會兒,終究還是看向了蕭敬東,「蕭特助,你能不能……」

  「交給我吧!」蕭敬東開口,善意的打斷她遲疑的話。

  「謝謝!」容顏對著蕭敬東說道,故意不去看柴蝶的眼睛,那種受傷她不願看見。見了會心虛,似乎她才是遺棄她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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