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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王孟並不為之所動。他已經走到了江可的背後,注視著江可的髮絲,似乎在尋找他頭髮里的香氣:“可是,江可,我只想和你談生意,也只想給你機會。”

  江可笑了,轉過身,直視著王孟的眼睛:“誰也不會和錢過不去吧,王總?江可只是一時的,寒江卻可以千秋萬代地給您賺錢。”

  王孟搖頭道:“我不是為了賺錢才給寒江注資的。”

  “無論您同意為寒江注資的動機是什麼,我和顧寒都不會忘了您這份人情。”

  “一句一個顧寒,江可顧寒,顧寒江可……”王孟望著他的眼睛,退了一步,忽然握住辦公桌上的丁香花,也笑了。笑聲好像冬天裡煙囪中冒出的煙氣,只有溫度的假象:“原來你最初打的是空手套白狼的主意?膽子真大。”

  “您說笑了。您應該知道,最初我只能找泰祥證券。”江可立即否認,語罷想了想,又承認道,“不過我膽子也的確很大。”

  王孟凝視著江可,目光透過他,穿過時空,看到了的另一個人。

  足夠了。

  王孟開出自己的條件:“和我睡一次,我就誠心誠意地幫顧寒。”

  江可呵呵一笑:“那這買賣也太值了,您能和我簽字蓋章嗎?”

  王孟大笑:“江總您真有意思。裙帶關係,哪有擺上檯面來說的?”

  “既然您知道上不了台面,那我又怎麼能拿寒江的未來跟您做這筆買賣?”江可跟著笑,“還是不要自己騙自己了。您不還會為了兩腿間的那二兩肉,堵上自己的前程;您幫著顧寒,也是為了您自己好。退一萬步說,我真上了您的床,您就會忠心耿耿地輔佐顧寒?我可不……唔!”

  王孟忽然上前,低下頭,用自己的唇堵住了江可的嘴。

  江可抬腳揣在王孟的膝蓋上,卻沒想到下一面就被王孟的手格擋了回去。原來這人也是個練家子,江可事後還有些慶幸:辛虧沒拿巴掌扇他,否則兩隻手被抓著摁在玻璃上的模樣就太難堪了。

  只是一個蜻蜓點水般的吻。王孟得手後立刻後退半步,眯起眼睛道:“至少今天,別再讓我從你嘴裡聽到’顧寒’兩個字。否則這事兒可真沒得商量了。”

  江可立刻乖乖閉嘴,權且當是被狗舔了。

  王孟舔了舔唇。野獸終於脫下了衣冠楚楚的毛皮,露出齷齪且兇狠的欲望:“江可,你剛剛在投影儀前侃侃而談的時候,我就想把你扒光了。摁在大屏幕上……”

  “啦啦啦,啦啦啦……”

  與辦公室極簡風格格不入的音樂,忽然從江可的口袋裡響起。

  “呵呵。”江可看著王孟的眼神,就像是在看發情的野獸。他拿出手機,在王孟面前晃了晃,散漫道:“不好意思,接個電話。”

  王孟攤手,自覺地去辦公室外的隔間迴避了。

  江可接通來電:“餵?”

  “江可嗎?”電話里,男人缺乏感情的聲音和記憶中一樣討厭,“我是顧凌。”

  “啊,顧副總。”江可咬緊了發音,嘲諷道,“您是不是打錯電話了,要不要我把黃名毅的號碼告兒您?”

  “黃名毅已經完了。”顧凌淡淡道,“人心不足蛇吞象,我也救不了他。不過我倒是有另一筆交易,想和江總您談談。”

  江可掛斷電話,再次出門找王孟的時候,王孟已經走了。

  只留下了一張便簽,墊在茶杯下面,瘦金體挺勁犀利地留了四個字:來日方長。

  助理聞聲進來,抱歉道:“抱歉,王總已經走了,沒留住。”

  江可點點頭,隨手指了指辦公室里的丁香:“把那花扔了吧,太香了,膩。”

  作者有話要說:  王孟的故事是另外的(好像我真的會寫一樣)

  第14章 51層

  【5 years ago】

  顧寒在送走股東後,便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江可的辦公室在十八層頂層,平日裡主要負責接待各路經理和合伙人。而他在六樓,每天和軟體工程師們泡在一起。

  屋裡靜悄悄地,只有中央空調時不時吹動書柜上常青藤的葉子,發出極輕的“沙沙”聲。

  顧寒一想到那個王孟現在在江可的旁邊,就感到坐立不安。他不明白會議室中王孟拉住江可的意思,究竟只是為了表達勠力同心、還是因為別有居心?江可又為什麼不甩開他,是在害怕王孟忽然變卦嗎?還是他並不反感王孟拉他的手?他們剛剛因為黃名毅的事吵過架,江可會不會還在生他的氣?尤其今天黃名毅還跑來羞辱他……

  顧寒不允許自己再這樣胡思亂想下去。最終,選擇了一個簡單粗暴的辦法解決問題。

  黑掉江可辦公室電腦的攝像頭,他用了不到一分鐘的時間。

  因為位置關係,他只能通過攝像頭看到王孟和江可站在落地窗前的背影。那兩人距離太近了,遠遠超過朋友間的尺度。

  下一秒,顧寒就看見王孟親了江可。

  甚至算不上強吻。

  顧寒握著滑鼠的手幾乎要把堅硬的碳鋼外殼捏碎。

  江可被吻之後的表情看不清楚,但顯然也沒有任何暴怒或者崩潰的行為。

  無聲畫面帶來的衝擊,比完整的視頻更加可怕。那開合的嘴可能在說任何話:曖昧的、挑逗的、甚至是□□的……

  在江可拿出手機之後,王孟就自覺出去了。單單從顧寒的視角來看,這兩個人倒是心有靈犀、默契十足。

  他抬起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臉。想要衝上樓質問江可,卻又害怕自己得到的答案。

  忽然想起顧凌在三年前說過的一句話,“只會逃的野種”。

  是不是“野種”他說了不算。但這麼些年過去了,他還是沒有學會分辯、學會為自己據理力爭,還是只逃避。

  【now】

  “聽說江可今天回來,特地來看看。”

  聽說?

  江可翻了個白眼,自己都沒想到今天體重能達標,王孟只能是聽老天爺說的了。沒想到這麼些年過去了,王孟的老狐狸皮也越來越油滑了。

  “這麼些年過去了,王總還對江總念念不忘?”顧寒眯起眼,雙手收進口袋中,站姿筆挺姿態高冷,“看來是對我有什麼意見了?”

  “哈哈,顧總您不也是嗎?”王孟笑著反問,一雙眼在金邊鏡片後閃爍著捉摸不定的光,“至於意見當然是沒有的,不過有兩條建議。”

  “您說。”

  王孟忽然上前拍了拍顧寒的肩,眼光卻擦過他的耳際,似乎想要將躲在他身後的人抓出來:“顧總遇見什麼好事不要總遮遮掩掩,何必防著我呢?江可真回來了,總是要見我的,即使是您說了也不算。”

  江可在顧寒身後嘆了口氣。若說口舌之利,顧寒便是再修煉十年也鬥不過現在王孟。

  王孟說他總是要露面的,江可還真不這麼覺得。六年前他與他虛與蛇委,煞費苦心地投其所好,是因為當時王孟手中握著寒江的生死。但時至今日,寒江已經沒有必要依靠任何人,江可也早就不是這局中人。他想見王孟就見,不想見也沒人能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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