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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無聲地靠在椅子上,望著面目陌生的尋露,歇斯底里的尋露,淚流滿面的尋露。

  我只能望著,無法安慰,無法解釋,無可狡辯,無能為力。

  ·

  “你決定了?”許久之後,我突然問她。

  “嗯。”

  “那能不能滿足我最後一個要求?”我擦了下眼角問。

  “你說。”

  “把燈打開。”

  尋露靠在椅子上沒有說話,露水狀的水晶在她的胸前微微搖曳著,折she出一抹皎潔的光。

  “你這人真是狡猾!明知道這些話開著燈我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的,偏偏提這種要求做什麼?”

  我沉默著,知道她宣判自己的青春已經行將就木的同時,也連帶著宣判了我的青春已經正式死亡。

  我仰起頭,突然飲盡了杯中的紅酒後說:

  “明白了。我去收拾行李。”

  尋露卻突然抿緊了嘴唇,“能陪我把酒喝完再走?”

  說完她便把我面前的勃艮第酒杯斟滿,然後依次把餘下的紅酒全部打開。

  “這恐怕是我這輩子喝過最暢快的紅酒了!”我看著兩隻將要滿溢的紅酒杯說。

  “你這人,”尋露突然模糊不清地苦澀一笑,“我永遠也猜不透你下一句想說什麼……”

  我舉杯與她相碰,然後一飲而盡。

  隨後,倒滿,碰杯,再一飲而盡。

  尋露似乎害怕了起來,顫抖著問:

  “噯,除了紅酒,就沒有什麼別的話要跟我說了?”

  我抱著發昏的腦袋靠在桌面上想了又想,最後終於想了起來。

  “如果你喜歡加繆的話,就不要再看薩特了。他們前半生是朋友,後半生是敵人。”

  她一邊啜著酒,一邊出神地思索著,忽然疑惑地抬起頭問:

  “我記得我從來沒有當著你的面讀過薩特的書?”

  “在樹屋時,有一個早晨,你在看薩特的《存在與虛無》。”

  尋露把一瓶紅酒倒進醒酒器中搖晃了兩下,定神一想,忽然恍然大悟般點頭說道:

  “哦,對。不過還好,只是看了個開頭而已!”

  “然後就沒興趣了?”

  “嗯,人不是經常這樣嗎?”

  我一愣,感覺她話裡有話,便悶頭喝起酒來,一杯接一杯,像是完成任務一般。

  尋露也一樣,坐在椅子上,寂寂無言,滿杯豪飲,最後喝得酩酊大醉。

  等六瓶紅酒全部喝光已經是夜半時分。

  我推開椅子,歪歪斜斜地拉開臥室的壁櫥門,開始收拾衣服。

  “林秋……”尋露突然在身後喊道。

  我回過頭,她正站在門口的陰影里,眼中瀲灩著水光,連肩膀也顫抖個不停。

  我不忍地別過頭,心裡充斥著迷茫的憤怒,怎麼也想不明白,因這種原因而分手到底算什麼分手。

  也許我的固執傷害了她,她終究還是哭了出來……

  從嗚嗚咽咽,到撕心裂肺……

  我終究還是沒忍住,走過去把她輕輕抱在懷裡。

  她像遍體鱗傷的小動物一樣蜷縮在我胸前,雙手死死地抓住我的肩膀,我垂下頭,細細地吻去她眼角的淚。她卻突然仰起了頭,同我親吻起來,她口中的氣息灼人,舌頭大膽地伸進我的嘴裡,用舌尖不斷生澀地挑逗我的舌頭,沒有任何技巧性而言。

  我把她推倒在床上,掀起她的白色連衣裙,扯掉黑色絲襪,黑暗中,她顫抖著兩條白皙光潔的腿,像一隻垂死的蝴蝶。

  儘管我的胸口劇烈地喘息著,但過量的酒精還未讓我喪失掉所有的理性,我停在了那裡,不知道應該繼續,還是應該停止。

  尋露卻突然拉開了自己連衣裙的拉鏈,脫去了胸-罩和底-褲,把我的手拉向她最隱秘的部位。我輕輕地觸碰了一下,便渾身顫抖起來。

  那裡,竟然異常濕潤。

  “從我對你說出分手的那一刻起,它一直都是濕的……”尋露表情淒楚地閉上了眼睛,“林秋,看來一切早就註定了。

  我們,好不了了……”

  “是啊,我們好不了了……”我苦笑著趴在她不斷顫抖的身體上,體內滾燙的淚水終究還是奔騰而下。

  “尋露,看來我不是歸人,註定只是個過客……”

  我呵呵笑了起來,看著自己的眼淚靜靜地滑落在她突然驚慌失措的臉上,她卻沒有動,任由那眼淚浸濕了她泛白的眼眶。

  ·

  “和我做一次吧……就一次也好。”她把嘴唇咬成了青白色。

  我下-體昂立,卻神色恍然。

  “已經到了分手的這一步,就算做一次,又有什麼意義呢?”我愣在那裡,看著尋露飽滿的辱-房,粉色的辱-暈,出神地想著。

  一切還沒想明白,她卻突然變得主動起來,右手緊緊握住我滾燙的陽-具輕輕地摩挲著。

  我終於在幾次顫抖後找回了自己的身體,從她的胸-部慢慢輕吻到嘴唇,她的肌膚微微地顫慄著,向外散發著稀薄的熱量。

  在我分開她的雙腿,進入她身體的瞬間,她的目光死死地盯著我的臉,眼神淒楚而哀傷。

  我一插到底時,她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眼角隨之湧出晶瑩的淚水。

  “林秋……我現在終於是完整了的吧?”她突然用含糊不清的語調顫抖著問。

  我突然哭了出來,在這個最不應該哭泣的時刻。

  ·

  如果真有末日的話,那一天,就是我的末日。

  我和尋露糾纏了整整一夜。

  她明明不停地雙手死死地拽著枕頭的邊緣,明明白皙的指關節早已沒有了血色,明明雙眉緊蹙,一臉苦楚,卻依舊一邊流淚,一邊瘋狂地迎合著我。

  每次高cháo時,她都從喉嚨里發出細細的,時斷時續的呻-吟,似乎得到了滿足,又仿佛充滿了其他不確定因素。這種不確定,又讓我再次勃-起,再度瘋狂。

  我就那樣不眠不休地幹著,就算下腹絞痛,也不敢停止。

  我的腦海里只剩下一個簡單的想法——不能停下!絕對不能停下!因為停止,即終結。

  但是終究沒有什麼人,沒有什麼事,是永遠也不會停止的,就算是喊出“一旦你讓我開始,我就無法停止”的滾石樂隊,終究也有謝幕的那天。

  在朝霞漫天,晨光大亮的某一刻,我突然失去了力氣,趴在了尋露身上,不多時,便沉沉睡去。

  ·

  我一直睡到下午時分才醒來,全身疲軟地靠在床上,感覺下-體微微腫脹著,不時從內部穿來一陣刺痛。望著眼前空空蕩蕩的房間,我忽然想起尋露下午有課,便揉著頭髮,去浴室洗漱,隨後蹲在飲水機旁用杯子一口氣喝了兩杯水,然後看著昨晚和尋露吃過飯的餐廳出神。

  從屋後高層玻璃窗上折she過來的陽光印在餐桌上,白色的劍蘭花正高昂著頭,青白的滿天星也一副生機勃勃的模樣,只是安置著插花的白瓷水盤下露出了淡黃的一角,我走近一看,是一張摺疊工整的信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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