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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廂嫿禕面色詭異,這邪術指的是何派,她莫名其妙的對號能入座。

  又過幾日,傅庭秋挑開窗簾,看見立在中原與塞外地界間的界碑,界碑歷經風雨,碑頭已有破裂,石碑上的字也模糊不清,只依稀看出隴字。

  傅庭秋放下車簾,摩挲著小暖爐若有所思,隴…他垂下眼眸,隴西嗎?

  車外傳來傅來長長的吁聲,馬車隨之停下,傅庭秋往前傾了傾身,皺眉望著車簾,沒動。

  梁天闕眼眸一眯,似想到了什麼。

  嫿禕神色不定,想挑開車簾,卻被傅庭秋的摺扇壓住了手,她望向傅庭秋,只見對方微不可見的搖頭,嫿禕驚疑不定的收回手,側耳靜聽。

  謝焉面無表情的望著擋在不遠處的一行人。

  那行人衣衫襤褸,赤手空拳,觀其衣著怕是極為貧苦,但細看其面色,皆是面目紅潤,雙目清亮,不像是食不果腹的悲慘百姓。

  此時方過三座相連的高山,身側是斷峘峭壁,縱觀四周,只有他們走的這條是活路,這群人是山匪無疑。

  站在攔路人群前的明顯是老大,貪婪的目光在謝焉及清風身上細細看過,又停在傅來驅趕的馬車上,貪婪更甚。

  匪首狂妄道:「此處是小爺做主,若是想活命,留下些金銀佃軟,小爺便不為難你們。」

  清風慣於遊走在仙門望族間,向來得人尊敬奉承,初次遭遇攔路打劫的,一時起了幾分興趣,饒有笑意道:「那若是我不肯呢?」

  匪首:「殺了唄,你不聽話,我留你作甚?」

  清風不厚道的笑道:「好大的口氣,不知你的胃口能不能裝得下我給的金銀珠寶。」

  匪首聽金銀如同見了親爹娘,雙目放光:「真的有?速速交出來,否則我不客氣了。」

  清風:「我倒想看看你是如何個不客氣法。」

  匪首來了脾氣:「嘿,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

  話音未落,雙掌輕拍,啪啪啪幾聲脆響後,有一支裹著殺氣的箭,越過人海,以氣貫長虹之勢,直朝馬車刺了過去。

  速度之快,方向頗為刁鑽,即便如此,謝焉眼都沒眨的隨手一揮,自有一支箭比之速度更快的竄過去,將那堪堪觸上車簾的箭截了下來。

  行家人看門道,行外人看熱鬧。

  謝焉一出手,匪首暗道一聲壞了,高手啊這是。

  匪首不動聲色,雙手抱拳,客套道:「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打擾了。」

  話說完,便要帶著手下小弟開溜,方才走了兩步,腳下立刻炸開兩朵花,他保持著抬腳的姿勢,扭頭哭喪著臉道:「我,我都,甘拜下風了,兄台你想怎樣?」

  謝焉不說話,有話要說的是清風。

  清風:「你倒是會見機行事,打不過便跑,怎麼?我們看起來像寬宏大量的人?」

  匪首哭喪著臉,慢騰騰的挪到清風面前,討好道:「特別像,幾位慈眉善目,和藹可親,似菩薩座下的善財童子。」

  清風要笑不笑:「別害怕,問你些事,若是老實交代,自會放你離去。」

  匪首抹了把臉,焉兒吧唧道:「你問吧。」

  清風:「近來有多少人出入此處?」

  匪首想了想,道:「千兒八百的,比往年要多上些。」

  清風:「是成群結隊的多,還是孤身一人的多?」

  匪首:「成隊的多些。」

  清風:「有無你認識的門派?」

  匪首皺眉,四處張望後,鬼鬼祟祟道:「有,前些時日扶桑門之人從此過,那渾身的煞氣,方圓百里都能感覺到,嚇得我沒敢出被窩。」

  清風輕咳一聲,匪首悻悻的將廢話咽下。

  清風:「可曾見過八神殿之人?」

  匪首苦思冥想半晌,不太確定道:「有,有吧?你別為難我了,凡是八神殿出沒,方圓幾里,寸草不生,空無一人,得到消息,我便會躲在寨子裡,哪會想著來找死啊。」

  ☆、第六七章

  清風看向謝焉,謝焉目光如炬的看著匪首片刻,冷聲道:「你走吧。」

  匪首喜形於色,忙不迭的給小弟們打手勢,一邊溜得飛快,一邊回頭看,生怕沒走幾步,便被人就地斬殺,好在他跑出老遠,那被他攔下的幾人,也沒動手的意思。

  匪首稍稍放心,依舊不肯停下飛奔的腳步,回想起前幾日八神殿之人找到他時的景象,讓他務必將人攔下,無需做什麼,人問什麼,他如實回答便是。

  他本來不想答應,礙於八神殿可怖的名聲,加之許下的重金,那些金銀已夠他養活寨子一些時日,直至寒冬遠去,暖春來臨。

  馬車再次動起來,傅庭秋的目光在梁天闕身上徘徊不去,方才那人說話時,梁天闕神色微變,即便是細微到不易察覺,亦是被傅庭秋看見。

  嫿禕將窗簾掀開細細的一條縫,放眼望去,滿目黃土,未見一絲花紅柳綠,也未見一絲人煙,她放下窗簾,輕聲道;「塞外,當真荒涼。」

  傅庭秋:「姑娘看見的只是風景。」

  嫿禕:「我記得少莊主曾說過塞外以強為王,想必人心也是荒涼的。」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對面的梁天闕倏然抬頭,目光不善。

  嫿禕這才驚覺說錯了話,她咬唇,片刻後輕聲道:「是我失言,梁公子不要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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