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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會不會是陸遷和過得最自在的日子呢?

  至於答案,她也無從得知了。

  關上柜子,看著重新變得平整的牆壁,她將陸遷和搬到了沙發上躺下,拿起辦公桌上的魔方,一切又恢復到了最原本的平靜。

  天氣真好啊。

  她望了眼窗外。

  希望離開的那一天,也是這樣的風和日暖吧。

  可惜事情總是不能樣樣如她所願,等到了他們要執行計劃的那天,她起了個早,聽著外面陣陣滾動的雷鳴聲,她揉了揉眉心,心想當時就不該這樣奶天氣。

  好大一口毒奶。

  以最後一次爬通風管道的方式進了蘭嵐房間,蘭嵐看樣子才起床,還在廁所里漱口,她守在廁所門外,看著梳妝檯前的一堆化妝品發呆。

  有什麼想法在心裡萌生開來。

  一個手刀劈暈漱了口出來的蘭嵐,將人藏進了那間超大的衣櫃中。

  還運氣很好地在一堆成熟風的衣服中找出了一條適合她的連衣裙。

  接著她便開始擺弄起那堆看上去就很奢華的化妝品。

  以前總覺得那些什麼談戀愛的女孩都超級勤快超級不怕麻煩,還產生過【她們真的都不會睡懶覺的嗎】這樣的疑問。

  但是一旦自己也陷了進去,她便什麼都想通了。

  既然是去見簡離,那就得打扮得漂漂亮亮去見他才行。

  她想讓他能看到自己最好的一面。

  --------

  “簡離,我來見你了。”

  手臂上的繩子一松,她便立刻撲進了簡離的懷中,雙手環住他的腰,腦袋在他胸口蹭了又蹭,是一如既往的溫暖和安心。

  簡離的臉色卻不太好看。

  他抓住了她逐漸開始變得透明的手,嘴唇動了動,又合上,似乎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你有沒有很想很想我,”她仰起頭,眉眼帶著笑,問他。

  簡離垂著眼沉默半晌,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很想很想。”

  她笑得開心:“我也很想很想你!特別想!超級想!連晚上看著窗外的月亮都會覺得是你的形狀。”

  他又說:“胡鬧。”

  岑言突然就笑不出來了。

  “你別怪我啊,簡離,你別怪我啊。”

  彼時她被簡離握住的手已經化成如周圍詛咒產生的紫光一個顏色的紫色光點,雖然不痛不癢,半分感覺也沒有,但她卻清楚地知道,自己身體的一部分已經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簡離雙手捧住她的臉,拇指輕輕拭去她往下掉的眼淚,語氣溫柔:“我怎麼會怪你。”

  她已經哽咽地說不出話來。

  但她還有好多好多話想同簡離說,這之後,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我初見你時,你還記得嗎?”她問。

  “嗯,你從床上坐起來,看到我,眼睛在發光。”

  “我那時就在想,上天到底是怎麼創造出了一個,從五官到臉型,從手指到腳踝,都完全是我最喜歡的類型的小哥哥啊。”

  簡離嘴角往上揚,輕輕地笑了下。

  “事實證明,人真的是視覺動物,”她也破涕為笑,“都怪你那時出現在我面前的形象太美好了,所以我才一發不可收拾,一不小心就將你身上的美好全部發掘了出來。”

  “給我拴安全帶也好,問我被嚇到了嗎也好,皺著眉責怪我崴到腳時也好,你總是像道直接又溫暖的光,照得我心裡暖洋洋的,等反應過來時,我原本又髒又暗又血腥的世界已經變得一片敞亮了。”

  她眼前仿佛又出現了他們在一起的時光,不過幾十天的時間,她卻覺得可以用來回憶一輩子。

  “和你在一起的日子,光是想想都覺得幸福。”

  說著說著,她眼睛又有些泛酸,簡離拇指動了動,開始給她擦眼淚。

  “說出來你可能覺得荒謬,我這一生死過很多很多次,卻從來沒有一次,比現在更讓我覺得害怕。我不是怕死,我就是特怕……”

  她眼淚不斷地從眼眶中落下來,難過極了。

  “特怕以後再也見不到你了。”

  簡離捧著她的臉,深深地凝視著,似乎是要將她望進心裡。

  最後他湊過來,吻了吻她的額頭。

  “別怕。”

  他說道。

  “我會來找你的,所以岑言,你不要害怕。”

  作者有話要說:

  HE絕對HE!!

  delusion的意思是妄想,如果有不知道的小夥伴看這裡~

  我家岑言小寶貝終於能回自己的世界了,開心!

  第82章 尾與端

  岑言站在門前, 指尖還殘留著絲絲疼痛, 這是她之前為了用自己去替換簡離而割出的小口子在作祟。

  仿佛將染了指尖血的紙巾裝進陸遷和房間的容器中還是上一秒的事, 所以此時看到這樣熟悉又陌生的一道門時, 她好半天都沒能反應過來。

  身上的衣服也是。

  她似乎很久很久以前確實穿過,但時間過得太久, 她已經記不太真切了。

  她就呆呆地站在門面前, 像個迷了路的旅行者,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直到有人上樓, 路過她時問了她一句:“小言是沒帶鑰匙嗎?要不要去我們家坐一會兒啊?”

  岑言轉過頭看,她知道自己明明是認識這個阿姨的,卻偏偏想不起是誰了。

  她勉強地笑了笑:“不用啦,謝謝阿姨。”

  阿姨一邊哦哦了一聲, 一邊提著菜抬腳繼續上樓。

  但還沒走上兩步,又轉過頭來看向她,躊躇了下,語重心長地開口。

  “沒事的啊小言,有時候觀念不同很正常,但母女之間哪兒還能有什麼多大的矛盾啊,多和你媽媽溝通溝通,都會過去的啊。”

  她定是以為兩個人在吵架,一副過來人的語氣。

  岑言鼻子一酸,險些不爭氣地掉了眼淚。

  最後她重重地點了點頭。

  阿姨放心地走了。

  她向著門鈴位置伸出了手指, 但還沒觸碰到,又立馬縮了回去, 再伸手,接著又縮回去,如此反反覆覆地猶豫不決,她總覺得自己還沒做好準備。

  “嘭”地一聲,門卻從裡面被打開了。

  “在外面磨磨唧唧地幹嘛?是不是做了什麼錯事,不敢讓我知道的?”

  她愣在原地,腦子裡一片不知所措的空白。

  這個聲音,在無數個她快熬不下去的瞬間,支撐著她一次又一次地咬牙堅持到現在。

  這是她兩百多年來從未忘過半分的初心。

  是她近乎執念的渴望。

  她想見這個人一面。

  想了好久好久了。

  視線逐漸模糊起來,但即便如此,她依然能想像出面前這張臉此時的模樣。

  圓圓的臉,黑乎乎的眼珠,肉肉的鼻頭,眼角下的細紋,現在看到她哭,這張溫和又淳樸的臉上正慢慢浮現出驚愕以及擔心的神色。

  她上前抱住了這個人,嘴唇抖了又抖,終於將那個字抖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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