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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胃裡劇烈翻湧起來,他騰地坐起來,一陣乾嘔。

  一時的痛快和放縱,換來的往往是加倍的難過。

  等他捧著頭,焦躁地揉著凌亂的頭髮時,動作突然一滯,腦海里猛地閃過一個模糊的畫面……他是不是壓了白格?還強吻了白格?

  夢嗎?

  下意識刷地掀開被子,發現那條內褲還穩穩噹噹地穿在身上。

  應該是夢。

  “怎麼,擔心你酒後亂性強了我?”戲謔的嗓音陡然出現在腦後,徐承渡抖了抖,轉過頭。

  白格正端著餐盤靠在門口,好整以暇地觀賞著他醒來後的一系列反應。

  “額,我喝醉了,大概沒辦法對你做什麼奇怪的事。”徐承渡哈哈哈尷尬地笑著,默默扯回被子把下半身蓋上。

  白格挑眉,“沒辦法?”

  “你不知道嗎?人真的喝到爛醉斷片的程度,是沒辦法硬起來的,沒有所謂的酒後亂性,只有見色起意和酒壯人膽。”徐承渡說得頭頭是道。

  白格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哦,見色起意。”

  “所以……我昨晚沒占你便宜吧?”徐承渡還是有點不放心,小心翼翼地試探。

  白格走過來,把餐盤塞到他手上,“就當沒有吧。”

  徐承渡糾結:那到底是有還是沒有?

  一低頭,一碗清淡的南瓜百合粥,散發著甜糯的香氣,精緻的青瓷小碗映著金燦燦的粥,哪怕是醉酒後胃裡翻騰,也讓人很有食慾。

  “夏果送來的,吃吧,吃完我們來談一談怎麼支付你的酒錢。”

  “酒錢?”徐承渡剛剛送進口一勺粥,抬頭看白格。

  “嗯。”白格坐在床邊,優雅地翹著二郎腿,手指飛快地按著手機屏幕,不一會兒,他把手機屏幕翻轉過來,正對徐承渡茫然憔悴的宿醉臉,“這個數。”

  徐承渡盯著計算機界面跳動的黑色數字,瞳孔慢慢放大,瓷勺鐺一聲落進碗裡,一口粥堵在嗓子眼兒,上不上下不下,說話都結巴:“十……十……十……”

  “抹去零頭,十八萬零八千。”白格冷笑著公布最終結果,“恭喜你,馬哲馬先生,折合成工資,我想你需要免費為我打工一年了。合作愉快。”

  徐承渡朦朧的醉意因為巨額債務煙消雲散,粥也不吃了,他哀嚎出聲:“臥槽,家裡擺這麼貴的酒!炫富啊你!”

  他一定是喝了假酒……現在還在做夢……

  “好了,既然清醒了,收拾收拾,晚上我要回一趟本家。”白格神清氣慡地伸了個懶腰,“另外,我認真地建議你應該把戒酒這項運動進行到底,如果可以的話,執行終身。”

  第28章 口是心非8

  聽到白格提起本家,徐承渡腦中的一根弦驟然緊繃起來,第一反應是,難不成是陸望那邊?

  每離目標人物近一些,他就越興奮一點。

  “好,我現在就集合其餘安保人員,把車提前備好。”徐承渡仰起脖子,三口喝完一碗粥,從床上跳起來。

  “不用,你陪我去就好。”白格慢條斯理地把餐盤挪開,踱到衣櫃邊,“一個人,足夠了。”

  “你確定?”徐承渡看著他在衣櫃裡挑挑揀揀的背影,挑著眉狐疑道,“你的經紀人提醒我,白影帝容易不分場合地出現在一些奇奇怪怪且人流量巨大的地方,一旦引起騷動……”

  白格轉過身,莫測高深地瞥了他一眼,抬手就丟來一套衣物,“放心,那些地方,我以後都不會去。”

  “那還真是……感恩戴德。”徐承渡把拍在臉面上的衣服拿下來,是一套黑色西裝,他愣了愣,“你的?”

  “難不成是你的?”白格又拿了一套出來,依舊是莊重肅穆的純黑,只是布料的暗紋不同, “你昨天換下的衣服被拿去乾洗了。這套先穿著,回頭再給你買。”

  最後一句把徐承渡噎了一下,他把西裝抖落開,一邊穿一邊嘟囔,“我的衣服,幹嘛要你給買?”

  “你現在負債纍纍,確定要自己買?”白格扯開身上那件深藍色睡袍的腰帶,絲質睡衣像是無骨的薄紗悄然落地。

  男士白皙精壯的身體在陽光下展現得淋漓盡致,弓起的小臂,健碩的大腿,優美且富有張力的肌肉線條像是被鍍上了一層又一層富貴金箔,勾人貪念,引人犯罪。

  徐承渡完全忘了自己要說什麼,一下子把眼睛瞪得銅鈴大,系襯衫紐扣的手尷尬地頓在胸前。

  徐承渡是市井裡混大的。這座城市一到夏天就熱得人神共憤,一熱,街坊們就都喜歡捲袖子撈褲腿兒,打完球還喜歡直接脫了汗濕的上衣打赤膊,糙得不計形象,混在其中的徐承渡自然也不例外。但白格跟他們這些人是不一樣的,人前的他總是衣冠整齊斯文得體,所以……他還真從來沒有這麼直白地見過白格的身體,就連那次差點辦成事,貼得那麼緊,黑燈瞎火的他也什麼都沒瞅見,這一下當場有些適應不過來。

  這就像……平時總吊兒郎當的人不正經起來,大家覺得稀鬆平常,但那些規矩得體的斯文人偶爾不正經一下,大家會覺得三觀破碎。

  徐承渡現在的震驚程度,跟三觀碎裂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不愧是明星,皮膚真白,身材管理得真好啊,腰細腿長臀翹,一絲贅肉都沒有。就這麼隨意一瞄,腦子裡就天馬行空起來,然後就瞄到了那條跟自己款式顏色一模一樣的內褲,緊緊地貼在重要部位,勾勒出令人血脈噴張的鼓鼓囊囊。

  臉上有點燒得慌,徐承渡輕咳一聲,僵著半邊身子轉過身。

  白格一邊套西裝褲,一邊打趣,“怎麼,只准你在家裡赤條條到處溜達,不准我無所顧忌換衣服?”

  “你換你的,我說什麼了嗎?”徐承渡豎起耳朵聽背後窸窸窣窣的穿衣聲,估摸著對方穿好了才轉過身,面上有些不自然,“那什麼,昨天我打赤膊是因為沒帶睡衣,今天我就去商場買。抱歉,我這人糙慣了,沒考慮到你的感受,以後咱們還是不要這麼坦誠相見比較好……”

  “怎麼?怕我見色起意?”白格輕輕一哂,翻起衣領,拎起一條黑色細領帶。

  徐承渡心裡默默地反駁:不是,是怕擦槍走火,我獸性大發。

  “我就是一小保鏢,哪有什麼色……”他皺著眉頭苦笑。

  白格穿戴整齊,上下掃了他一圈,刻薄地下了結論:“勉勉強強。”

  徐承渡:“……”你美你自豪,我丑我驕傲了嗎?

  內心翻著白眼正擺弄著腰間皮帶,白格忽然面對面朝他走過來,徐承渡皮帶戳到一半連忙警惕地後退一步,像只盯著來犯者炸起全身毛的波斯貓,“幹嘛?”

  “你好像很緊張?”白格居高臨下地俯視他,眉眼輕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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