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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太妃話音落下,皇太后卻沒有說話,只是坐在了椅子上,臉上神色複雜。

  寧太妃見此,倒是沒有再說什麼,而是抱過了趙思元,走到了皇太后跟前,輕聲道:“母后,您還說讓我不要衝動,說旁人居心叵測,可是旁人想要和我們合作,好歹還是互利互惠,各取所需。太皇太后呢,只有她利用咱們的份,咱們別想從她身上得到半點好處,反正我是受夠了!母后您給太皇太后利用了半輩子,您若是還願意,我和思元也不願意!”

  說完這話,寧太妃轉身便走人,徒留下皇太后一人坐在大殿之中,滿是寂寥。

  ☆、一百五十三、詢問

  皇太后一個人在宮裡呆了許久之後,方才雙手顫抖著扶著桌子站了起來。

  站在皇太后身邊的宮人似乎是想要開口勸說皇太后回寢宮裡去休息,可皇太后不容其他人勸說之語說出,便直接開口道:“替哀家收拾一下,哀家還要去伺候母后用膳歇息。”

  或許這會兒,皇太后根本不願意一個人呆著,去胡思亂想方才寧太妃與她所說的話,她現在也是想要急於到太皇太后處去證明,去證明自己與寧太妃口中所言完全不同。

  太皇太后與她,這些年來到底都是日日相伴,感情深厚早已非普通姑侄,更加不是普通的婆媳。

  皇太后來到太皇太后宮裡的時候,太皇太后是呆在寢宮裡,她似乎是正在和馮女官說著什麼話,在見到皇太后的時候,她也是繼續衝著馮女官點了點頭,然後方才將目光放在了皇太后的身上,開口說了一句:“這會兒可是想明白了,你那兒媳婦向來都是個蠢人,你怎麼也跟著她胡鬧了起來,教哀家真是不知道該如何說你才是。”

  太皇太后說完這話,皇太后並沒有說話,只是低著頭。

  而太皇太后見此,便知她心中到底還是對方才之事並沒有接受她的說法,倒是難得耐了性子開口道:“哀家知道你向來知曉事理,這皇后若是有孕,生下的孩子自是那個位置的繼承人,千古不變的道理。你那兒媳想讓思元坐上那個位置,簡直就是痴心妄想,便是晉延與晉元的感情再好,可也不至於好到不立自己的兒子為太子,反倒去立侄子吧!便是他真有這個心思,皇親宗族、朝廷上下,只怕也不會答應的。”

  太皇太后雖是勸導,但更多地卻還是說教的語氣,皇太后低著頭聽著,瞧著太皇太后面上神色卻是越發的不耐,但是張嘴說了一句:“母后,我們也是心疼思元……”

  皇太后在太皇太后面前向來言聽計從慣了,這會兒便是解釋,其實也有些底氣不足,聲音諾諾。

  太皇太后聞言,卻仿佛是找到了皇太后的同腳,提高了聲音衝著她開口道:“心疼,心疼也不是這麼個心疼法子,哀家讓你們瞧著,再有本事到底也只是個沒了丈夫、也沒了兒子的婦人,哪裡能夠和皇上與皇后去做對,你們倒好,都來逼著哀家了!”

  “母后……”

  太皇太后這話一說出口,皇太后面上便有些悻悻然。

  太皇太后瞧見皇太后這副神色,微微挑了一下眉頭,又是開口道:“這事兒日後就莫提了,思元她娘你也要好好教著,別以為你們私底下和楊家,與袁家那點子的事情哀家不知道,哀家只是不說罷了,可日後,再讓哀家發現,就莫怪哀家不客氣了。”

  太皇太后眼見自己的目的達到,又是不輕不重的敲打了一下皇太后。

  而皇太后的面上卻是有些控制不住的露出了一份驚恐之色。她完全沒有想到,太皇太后竟然對她和寧太妃之間的事情瞭若指掌。

  這是不信任她,所以在她身邊放了人,還是……他們做的根本就不夠隱蔽,或許讓太皇太后不費吹灰之力,便已經知曉了……

  不管真相是前者還是後者,都足夠讓皇太后驚恐萬分。

  太皇太后瞧著皇太后面上的神色,倒是難得好心且有帶著幾分得意的衝著寧太妃開口道:“行了,你和思元她娘那點子事情,旁人會不知曉,哀家難不成還會不知道嗎?日後,別背著哀家玩小心思……”

  皇太后聽了這話,一顆心卻根本沒有放下來,她低著頭,卻緊緊咬著自己的嘴唇,似乎是在忍耐著什麼。

  不管皇太后如今心中想著是什麼,但從太皇太后的角度瞧去,卻也只瞧見了皇太后又是恢復了往日裡恭謹的模樣。她也頓時沒有了衝著皇太后說教的興趣,只是收回了目光,衝著馮女官開口吩咐道:“ 你去鳳棲宮裡,把皇上和皇后都給哀家請過來。哀家倒是想問問,軍國大事,豈能有兒女私情作祟!”

  “是……”

  馮女官應承的其實是有些猶豫的。畢竟以往被派遣過相同的差事經驗告訴她,每次太皇太后打著想要阻止皇上與皇后做某些事情的時候讓她請人過來,她所受到的待遇與阻擾,可並不怎麼輕鬆。

  馮女官退下了,而皇太后這會兒倒是平息了心情,站在太皇太后身邊輕聲開口問道:“母后……可是出了什麼事情?”

  太皇太后這會兒心就跟被什麼堵住了一般,聽到皇太后的問話,倒根本沒有隱瞞,便全部說了出來:“呵,哀家當然不會無緣無故去請他們,皇后還真是好本事,竟然說動皇上用夏越朗那個蠢貨去邊境……哀家想起來便心寒,堂堂軍國大事,豈容這般兒戲,這簡直比當年漢武帝用李延年做大將軍還要荒謬!”

  雖然太皇太后說的義正言辭,可事實上,不管是皇太后還是太皇太后,心中都是十分清楚,太皇太后自然不是在為軍國大事而操心,更在乎的,可能還是自己的私人利益。

  如今的焰鎮軍,雖為被朝廷收編,但實際上卻是在文家人的手中,焰鎮軍一日歸屬文景暉統率,文家在朝中自是可以舉足輕重。焰鎮軍可說是文家很大的一個籌碼。可如今一朝讓太皇太后發現竟然有人去染指了焰鎮軍,如何不會讓她擔憂氣憤。

  便是那人的身份是她的外孫,一樣會被他視為眼中釘肉中刺。

  而且,夏越朗的身份又是那般特殊,要知道,當初的焰鎮軍其實就是夏家軍。

  若夏越朗還是像之前那般,無所事事是個紈絝子弟,其實太皇太后也不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偏生夏越朗如今越來越上進,尤其是在芙蕖出嫁,他自己成親後,更是一日千里……指不定還真是讓他在軍中立下聲望。

  之前太皇太后不插手夏越朗進焰鎮軍的事情,是因為太皇太后知曉,便是夏越朗在軍中表現的再優秀,可夏越朗一日不上戰場,那就根本不足為患。

  一個沒上過戰場的將領,根本成什麼大氣候。

  但如今邊境動亂,隨時都有可能開戰,在這個節骨眼上,讓夏越朗去邊境,簡直就是在給夏越朗送戰功!

  而趙晉延的打算,原本其實也就是如此。

  在芙蕖問及夏越朗的事情時,趙晉延倒是毫無隱瞞的全部說了出來:“舅兄並非是一個甘於平凡之人,便是為了如今嫂子肚中的孩子,為了咱們的孩子,舅兄只怕也想做出一番成績來。雖然舅兄便是什麼都不做,一樣可以繼承夏國公府,甚至我也可以給舅兄封侯拜將,但自己用功勳換來的,總歸是不一樣的。”

  芙蕖對於夏越朗上進之事,本來就沒有什麼意見,聽到趙晉延這般說,再次點了點頭。

  不過趙晉延到底能夠看得出芙蕖的擔憂,所以輕聲勸道:“你放心,我問過文元帥了,舅兄如今的本事比軍中許多人都要強上許多,更何況這次並不僅僅他一人去,衛麟還有文元帥都要去,他們會照看好他的。”

  “真的有戰事嗎?”

  芙蕖聞言,倒是一下子從趙晉延的懷中坐了起來,開口輕聲忐忑的問道。

  若只是尋常巡防邊境,哪裡需要出動這麼幾位重要人物。如今這副架勢瞧著,根本便是馬上要開戰了……

  趙晉延點了點頭,也沒有隱瞞芙蕖,如實道:“只怕是快了!”

  芙蕖還想再問些什麼,這個時候,彩霞從門外走入,站在外間猶豫著輕聲稟告點:“皇上、皇后娘娘,馮女官求見……”

  一聽到馮女官的名諱,芙蕖與趙晉延二人自然是知曉又是太皇太后來尋,二人面上皆露出了一絲無奈的神色,其實二人自懷孕的消息傳出,便已經做好準備太皇太后會召見。

  太皇太后雖然如今並不能夠做什麼,不過成日裡這般,也的確是挺膈應人的,可對於這一位長輩中的長輩,芙蕖與趙晉延二人倒還真只能夠靠敷衍來度過。

  真讓太皇太后出了什麼事情,莫說朝廷上下對此定然會有所異議,便是芙蕖與趙晉延,心中其實也會有些過意不過,畢竟這一位,怎麼說都是他們的祖母。

  趙晉延原想自己去見太皇太后便可,不過芙蕖倒是十分想得開,若是太皇太后今日要見的人是她,便是今日避開了,改日太皇太后也都是她見她的,若是不是見她,今日自然也不會為難與她。

  芙蕖這邊跟著趙晉延去了,到了太皇太后的寢宮,太皇太后根本沒有多加理會芙蕖,只讓芙蕖坐了,便立刻衝著趙晉延開口問道:“哀家聽說,你打算讓越朗去戰場。”

  趙晉延與芙蕖聞言,心中都是微微驚訝了一下,但過後卻是無奈。

  太皇太后真是人老心不老,這般隱秘的消息,根本沒有在朝上流傳開,偏偏太皇太后還就是知道了。

  趙晉延輕嘆了一聲,開口道:“皇祖母只怕是聽岔了,朕只是讓舅兄去巡視一下邊防,畢竟如今並無戰事。”

  趙晉延說的避重就輕,但顯然太皇太后可沒有那麼好糊弄,相反,趙晉延的這副態度,讓太皇太后十分的不悅。

  ☆、一百五十四、責罵

  “沒有戰事,只是巡視邊防……”

  太皇太后聞言,面上露出了一副嘲諷的神色,她看向趙晉延的目光,更是帶上了一層質問:“莫非皇上真將哀家當成了無知婦孺,便是哀家如今久不聞朝政,可如今我朝與漠北邊界動盪之事,真當哀家一點都不知曉?”

  太皇太后說完這話,倒也沒有保持著方才的盛氣凌人,而是將目光看向了芙蕖,輕聲道:“你怎麼也不勸著點皇上,越朗可是你哥哥,他是個什麼樣的人,你還不知曉嗎?何必要讓他去那地方受苦,甚至一不小心,還會危及安危,留在京中平平安安當他的富貴世子,難道不好嗎?”

  太皇太后說到這裡的時候,一副苦口婆心之態,芙蕖卻是絲毫未動,只是看著太皇太后輕聲開口道:“皇祖母多慮了,芙蕖相信皇上自由主張!”

  “主張!能有什麼主張,你們就是年輕不知事!反正越朗去邊境之事,哀家不會同意的,越朗可是哀家唯一的外孫子,哀家可不能夠眼睜睜看著他以身試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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