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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芙蕖這反應,晉陽大長公主自然是看懂了,也是因為看懂了,看著芙蕖這副沒出息的樣子,可把晉陽大長公主氣的夠嗆,她恨不得直接一巴掌排在芙蕖的腦袋上,想要拍醒芙蕖這會兒的所思所想。

  不過,未等著晉陽大長公主說什麼,趙晉延卻突然從後殿走了出來,直接開口維護芙蕖道:“岳母,這件事情怪不得芙蕖,也是我一開始態度太過於鬆懈,芙蕖不過是瞧著我的態度行事罷了!”

  身為岳母與女婿,岳母自是不好直接說女婿,更何況這位女婿還是位高權重,但晉陽大長公主顯然完全沒有這個顧慮,說到底,她捨不得說芙蕖什麼,但絕對捨得說趙晉延什麼。

  所以在趙晉延跑出來承擔責任之後,晉陽大長公主只乾脆衝著趙晉延開口道:“我說皇上,你講兄弟情誼是好事,你想照顧侄兒也是好事,可是你也該為自家想想吧,可別做了那般傻人,還要連累芙蕖也跟著你受罪。”

  “是我想岔了。”

  趙晉延態度良好的認了錯,一來這件事情也的確是有他的因素在,二來則是,晉陽大長公主的嘴舌他還是見識過的,罵他無所謂,反正這些年來他也早已經習慣了晉陽大長公主的態度,可是罵芙蕖卻是絕對不行,這只會讓他心疼。

  趙晉延這般維護自己,芙蕖自然也不能夠讓趙晉延一人受責罵,畢竟這件事情,真論起來,還是她的責任。

  她連忙拉住了趙晉延的手,阻止她再次開口說話,而是連聲衝著晉陽大長公主開口道:“娘,這件事情怪不得皇上,是我先見的寧親王母子。”

  面對眼前這對小夫妻的樣子,晉陽大長公主的心中倒不像她面上所表現的那般氣憤,說到底,無論事情傳到外邊變成什麼樣子,但凡他們夫妻能夠同心,自是最好的結果。

  所以,對此她也只衝著芙蕖輕嘆了一口氣,開口道:“這件事情,誰的對錯,也沒有什麼好追究的,我也只有一句話,你們善心,難保別人要用你們的善心做些什麼。也希望你們吃一蟄長一智吧!”

  “是,讓娘親費心了。”

  芙蕖與趙晉延二人連忙衝著晉陽大長公主開口應了。

  晉陽大長公主看著這對在她面前跟個麵團似得小夫妻,想了想,還是衝著芙蕖說了一句:“倒也不是我催著你們,只是這件事情歸根到底還是你們如今膝下空虛,所以一旦芙蕖懷上了,自然也沒有人傳這個了。當然我也知曉這種事情,也是急不得,可你們也該自己上些心才是。”

  “嗯……”

  一聽著晉陽大長公主提這個,芙蕖便覺得頭疼不已,雖然她知曉晉陽大長公主的出發點是為了她好,也是在擔心著她,可但凡每日裡,每個人看到她都是這麼一句,她不心煩才怪。

  趙晉延看著芙蕖這般,也知道芙蕖有壓力,他心中輕嘆了一聲,但對著晉陽大長公主,卻還是溫聲開口回道:“讓岳母擔心了,我和芙蕖會將岳母的話記在心中的。今日天色有些晚了,兄長可是還等在宮門口,不若岳母一家今夜便歇在宮中了……”

  “這卻是不必了,公主府離宮裡的路程又不長,說來也是時候該走了,你們小夫妻自己好好想想吧!”

  晉陽大長公主一說完這話,倒是二話不說便帶著衛良辰離開了。

  不過經過晉陽大長公主來的這麼一遭,芙蕖與趙晉延的心情決計稱不上好。原本芙蕖還想著終於忙完了這宮宴之事,可以好好歇上一歇,但如今,就是讓她躺在床上她也絲毫沒有睡意。

  前一晚上翻來覆去沒睡好,第二日一早,芙蕖與趙晉延二人果然都起晚了,不過好在今日也本就沒有什麼事情,只稍過後去給太皇太后他們請了安便可,所以芙蕖與趙晉延也沒有急著起來。

  等到二人瞧著日上三竿了,終於慢悠悠的起了身。

  新年第一日,芙蕖自是應該收拾打扮的隆重一些,所以坐在梳妝檯前,倒是折騰了好一會兒。

  趙晉延陪了芙蕖一會兒,倒是芙蕖瞧著趙晉延實在無聊,將人趕去了書房,不過趙晉延這邊前腳剛邁出門,後腳外邊的絳雪卻是進來稟告,寧太妃母子又來了!

  芙蕖一聽,心中難免有幾分心煩氣躁。

  她端詳著鏡中只上了一半妝容的自己,眼睛一閉,只開口冷聲道:“今日大年初一,他們倒是挺早進的宮?”

  這話其實倒不是疑問,便是連芙蕖自己都能夠聽得出語氣之中濃濃的嘲諷之意。

  而絳雪聞言,倒並沒有害怕,只是衝著芙蕖輕聲解釋了一句:“娘娘,聽說,寧太妃母子昨夜並未出宮,而是被太皇太后與皇太后留在宮中居住了。”

  芙蕖聞言,垂下了眼瞼,並沒有說什麼,不過,她的心裡自是別有一番滋味。

  她只將手中的口脂盒子放在了梳妝鏡前,衝著絳雪吩咐道:“我這邊還未收拾好,也不好出去見人,你將人打發了吧,反正……待會兒總能在太皇太后那邊見到人的。”

  絳雪聞言,面上頓時一喜,連忙衝著芙蕖連聲應道:“是,娘娘放心,奴婢定然會將此事辦的妥妥噹噹的。”

  絳雪說完這話,倒是不等著芙蕖說話,便迫不及待的往寢宮外邊走去,仿佛是唯恐慢一步,芙蕖便會出口叫住她,改變主意。

  芙蕖看著絳雪那副架勢,心中若有所思,只將目光看向了站在身後的彩霞,開口問了一句:“我怎麼瞧著,你們仿佛早已對寧親王母子有些厭煩了!”

  彩霞作為自小伴著芙蕖長大的丫鬟,自是知曉芙蕖問這話的用意,也知說了實話,芙蕖並不會怪罪,所以便笑著開口道:“娘娘明鑑,的確奴婢幾個對於此事早有所不悅,只是奴婢知曉娘娘與皇上對先太子的情誼,所以不敢貿然開口。只是那寧太妃利用娘娘與皇上的善心,實在是可惡,如今皇上與娘娘能夠想通,奴婢們自是欣喜。”

  “倒是我身在局中卻是迷失了眼睛。”

  芙蕖嘴角微微翹了一下,並沒有再說什麼。

  另一邊,絳雪得了命令,自是按捺住了心中的喜悅,只跑到了大殿之中,然後面無表情的衝著寧太妃轉達了芙蕖的意思。

  寧太妃聞言,面上忍不住有幾分愕然,畢竟芙蕖待她一慣都是十分的有禮,甚至可以說是十分讓著她,突然會轉變態度,是在讓她措手不及,也錯愕不已。

  她抱著趙思元的手忍不住緊了緊,但面上卻還是強撐著笑容,沖絳雪道:“娘娘若是在梳妝,臣妾倒是可以替娘娘梳頭,不若請姑娘帶我過去……”

  “我家娘娘自小便習慣了由我們幾個奴婢伺候,在梳妝的時候更不愛外人在場。”

  絳雪倒是沒料到寧太妃竟是這般厚臉皮,忍不住冷了聲音,衝著寧太妃開口道。

  寧太妃面色一僵,但還是強忍下怒氣,只開口又道:“若是如此,那不若我與思元便在這邊等娘娘吧,這大年初一,思元也想與皇后娘娘請安。”

  說罷,卻是坐回到了方才的位置上。

  絳雪這一回,倒真是不怒反笑了,她也算是見識了對方厚臉皮的程度,趕客的意思已經說的這般明白,偏偏還真有人這般沒皮沒臉。

  對方說到底,也是身份尊貴的寧太妃,絳雪便是芙蕖跟前比較得力的宮女,倒也不敢做下這般落人口實之事,不過倒也不是沒有辦法制她,絳雪眼珠子一轉,只面帶微笑衝著寧太妃開口道:“太妃若是想等,便等著吧,我家娘娘也不知道何時能好,等好了,瞧著時辰也不早,定然要與皇上先去給皇太后與太皇太后請安,只怕也是沒空接見太妃。”

  “……”

  寧太妃目光帶著幾分憤怒看向了絳雪,卻只看到絳雪面上不動如山的表情,她倒也不至於真的蠢笨到了那般地步,自然看得出,絳雪敢這般待她,定然有芙蕖授意,也絕對是有恃無恐,她便是一直等著,也恐怕見不著人。

  她心中又是憤怒,又是有幾分無地自容,最終只很恨抱起懷中的趙思元,二話不說便甩袖離開了。

  ☆、一百三十七、娘家

  趙晉延合上了手中的書籍,目光看向了跪在他面前的宮人,聽罷宮人的稟告後,他點了點頭,並沒有再說其它,只是開口說了一句:“行了,此事朕已知曉,你下去吧!”

  芙蕖能夠有這份決心,自是一件好事。趙晉延自然也不會因著趙晉元的緣故,便去同情寧太妃母子,相反,倘若芙蕖做不下這個決定,或許他還會替芙蕖去做下。

  想讓寧太妃母子過得好,便是想要去逝去的趙晉元做一些事情,也有很多種方式,唯獨……這讓寧太妃母子插入到這一堆烏七八糟的事情來,才是真正對不起趙晉元。

  趙晉延將手中的書扔在了桌面上,揉了揉額頭。

  寧太妃母子的事情,趙晉延從不覺得這事兒寧太妃會無辜,可能唯一無辜的也不過是趙思元這個稚子,但是,這件事情只單單一個寧太妃,顯然是不成事的,這其中只怕少不得皇太后,更加少不得太皇太后的手筆。

  想到了前段時日,皇太后主動請纓替太皇太后侍疾,趙晉延眼裡的神色忍不住冷了幾分。

  但這些,趙晉延都能夠猜測的到,他唯一感覺到有些奇怪的事情卻是,為什麼寧太妃的主意,會打在他與芙蕖的身上,打在皇太子的位置上。

  畢竟,便是他與趙思元的父親趙晉元再兄弟情深,但立趙思元為太子,且在他與芙蕖如今還算年富力壯的情況下,根本便是天方夜譚。

  只怕是有人在背後說了什麼,才讓寧太妃起了心思,偏偏寧太妃這性子,趙晉延輕輕嘆了一口氣,的確是容易受到他人的煽動。

  趙晉延回到芙蕖的寢宮之時,芙蕖剛好收拾打扮好,她看到趙晉延時,面上只勉強一笑,然後輕聲道:“方才,我讓底下宮人將寧太妃請回去了,待會兒只怕要在太皇太后那邊遇上。”

  “無事。”

  趙晉延安撫的拍了拍芙蕖的手背,握住了芙蕖的手,輕聲開口道:“朕與你一道兒去,不要怕。”

  “不是怕,只是覺得有些無奈罷了。”

  芙蕖心中也是忍不住嘆氣,當初趙晉元意外離世身亡,她其實也是打算好好照拂寧太妃一家的,可是如今卻是迫不得已要走到這一步。

  “只等著讓她打消了這個念頭,便會好的。”

  趙晉延倒畢竟不是女人,也沒有芙蕖這般傷感,當然無奈他也是有的,只是他更加能夠理性的來看待一些問題,譬如,寧太妃母子日後到底還是要由著他們照拂過日子,便是如今一時意氣,想不開,日後早早晚晚只怕也會想開。

  畢竟如今他們的頂樑柱已經不在了,而新的頂樑柱,如今還只是個稚嫩的小嬰孩,本就還需要其他人照拂。

  但凡寧太妃有點腦子,都會知曉與他們鬧翻,簡直就是最愚蠢的一條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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