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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珂在一旁看著言笑生的反常行為，皺著眉頭，總覺得有什麼東西要破蛹而出了，但偏偏就差了那麼一點，差了那把可以割破包裹著真相的小刀。
想不明白的蔣珂跟著他們後面，驀地頓住腳步，想起何潔說的話，難道，言笑生聽到了？現在他去檢驗？可是他並不知道是什麼試劑啊？
「就這個啊？」言笑生指著那幾支綠色的試劑，問道，「我能拿走一支嗎？我突然很好奇是什麼？」
「行……行啊。」蘇清越眼神閃避了一下，瞥到蔣珂正在看著自己，更不自然了。
「那我拿走了，」言笑生拿起一支試劑，認真看了看，透明的綠色，下面還有點點黑色的沉澱物，暫時看不來是什麼，「那些黑色的顆粒是什麼？」
「啊？我也不知道，可能我加錯了材料，第二天一看就這樣了。」蘇清越回答。
蘇清越的手抓著衣角，蔣珂看著他的動作，眯縫起眼睛，這是蘇清越在撒謊時的小動作，可能他自己本人都不知道。
「走吧，」蔣珂摟著言笑生的肩膀，「先回去，我有事跟你說。」
「什麼事啊？」言笑生問。
「秘密。」蔣珂俯下身子，貼著言笑生的耳朵輕聲道。
兩人來到了何潔的實驗室，蔣珂原本想跟言笑生打趣一下，可言笑生背靠著辦公桌，雙手抱臂在胸前，一臉審查犯人的表情看著他。
「……」蔣珂清咳幾聲，「看我做什麼？」
「老師跟你說了什麼？」言笑生問。
「這話不是應該我問你嗎？在外面偷聽呢？」蔣珂捏了捏言笑生的臉，「我記得老師不讓你聽來著。」
「蔣珂！」言笑生突然吼了一聲。
蔣珂愣了愣，沒反應過來，他沒見過言笑生這幅樣子，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做出什麼表情。
「你知不知道老師對我有多重要！為什麼你不告訴我？為什麼？老師要是也像我媽一樣，你要我怎麼辦？」言笑生紅著眼睛，聲嘶力竭地喊道，似乎是把平生所有的不忿，全都一併喊了出來。
「我……」蔣珂翕動著嘴唇，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他也沒由來地氣了一通，憑什麼吼他？
兩人就這樣大眼瞪小眼，誰也不先說話，然後，蔣珂突然慌了，因為他看到，言笑生哭了。
豆大的淚珠簌簌地流了下來，依舊是無聲的哭泣，言笑生哭的時候從來不會嚎啕，只會默默的任由著眼淚掉，此時，他擦了一把臉上的淚珠，推開了蔣珂，開門跑了出去。
蔣珂在原地愣怔了一會，覺得有點憋屈，思前想後，覺得自己不能慣著言笑生，便沒理他，獨自走了出去。
他百無聊賴的在實驗室溜了一圈，看起來好像無所事事的樣子，可他卻下意識的在尋找某個身影，等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麼的時候，暗罵一聲，乾脆低著頭走路，什麼也不看。
可偏偏在實驗室走了一圈了，連廁所都去了好幾趟了，裡面也沒見到那個身影，他握拳砸了一下牆壁，指骨擦過光滑的的牆，疼痛鑽到了心裡。
幾個路過的的學生看見這一幕，紛紛繞道離開，蔣珂意識到自己的行為不太妥，雙手插兜走回了實驗室。
不在就不在，他去找蘇清越去。
結果回到實驗室的時候，言笑生正在在擺弄著機器，他側對著蔣珂，臉部柔和的線條在燈光下顯得更加柔和，雙唇抿成了一條線。蔣珂不動聲色地走過去，找了一個角落，盯著言笑生。
言笑生突然回過頭，拿起來一個蔣珂不認識的小物件，餘光瞥到了蔣珂，看都不看一眼，蔣珂心裡那個鬱悶，乾脆玩起了手機。
玩冷戰，誰不會？
蘇清越回來時就看見這詭異的一幕，他稍加思索，從兩人的表情便猜出一些問題。於是他走到了蔣珂坐的地方，靠著蔣珂坐下。
「在幹什麼？」蘇清越問。
「看小說。」蔣珂回答。
言笑生不動聲色地側了一下身子，耳朵對著蔣珂那邊。
「是嗎？還是看的以前那種類型？」
「差不多吧，」蔣珂手指劃拉一下，「不用工作？」
「歇會兒。」蘇清越坐在一邊，距離蔣珂不遠不近，他看了一下在忙著的言笑生，小聲道，「吵架了？」
「沒有。」蔣珂聊起眼皮子看了言笑生一眼，「他自己發神經。」
蘇清越輕輕點了頭隨即便很安靜的坐在一邊，也不說話，蔣珂恍惚間想起了之前，以前差不多也是這樣，兩個人相處的時候，經常不說話，但那時候沒什麼感覺，現在怎麼總覺得很彆扭？
「咳，」蔣珂站了起來，「我去趟廁所。」
太詭異了，他要出去透個氣，沒料到剛走幾步，就聽到玻璃摔在地上清脆的聲音。
言笑生蹲下來把碎玻璃撿起來，想了想，拿起一小片碎玻璃，輕輕地在指尖劃了一下，接著把碎玻璃扔到垃圾桶。
蔣珂前腳剛走進廁所，言笑生後腳就跟進來，他上完廁所出來，看見言笑生在洗手台低著頭，不知道在看什麼。
走過去洗手，看著鏡子裡的言笑生，可這時候言笑生已經把手收回來，走了出去。蔣珂自然也就沒看見言笑生手指上的傷。
好不容易挨過下午，到了晚上，蔣珂又開始犯愁了，他平時跟言笑生一起睡，現在總不能也進去，難道去蘇清越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