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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不說話？」蔣珂問，「心情不好？」
「蔣珂……你是不是要離開我了？」言笑生問。
「沒有。」蔣珂說。
「可我感覺到了。」言笑生低著頭，悶悶地說。
「你的感覺有個屁用，別瞎想，別要我發火。」蔣珂兇巴巴地說。
言笑生不吃他這一套，扣了扣手指，跟他說：「我給你講我爸媽的故事吧，特別好玩。」
蔣珂看了他一眼，這時候講爸媽，不是火上澆油嗎？正想開口拒絕，言笑生已經兀自講起來了。
「我媽以前跟我說，我爸笨死了，當時一個成績很好的男人在追我媽，那個男人找我爸單挑，我爸居然也去了，我爸異能是水，那個男人力氣很大，把我爸打傷了，我媽趕到心疼死了，當時一把火就往那個男人頭上燒，我爸趕緊給人家滅了火，結果那個男人……」
「那個男人怎麼了？」蔣珂很配合的繼續問。
「禿了。」
蔣珂：「……」
「真的是禿了，地中海了。」言笑生在腦袋上畫了一個圈，「我媽以前特別皮。」
「……看得出來，」蔣珂爬上床，「困了嗎？」
「睡過，不怎麼困。」言笑生打了個哈欠，繼續道，「我給講故事吧。」
蔣珂「……嗯。」
言笑生又開始講他爸媽的英雄事跡，蔣珂聽得嘴角抽搐，覺得言笑生能長這麼大也是不容易，不知不覺間，言笑生倒在了他懷裡，呼吸均勻，手揪著蔣珂的衣角。
蔣珂不知道，言笑生內心有多麼枯黃，有多麼害怕。
摸了摸言笑生的頭頂，蔣珂低著頭垂下眼眸，接著把他塞回被子，熄燈睡覺。
忙碌了幾天，言笑生照例給何潔大電話報告實驗室里的事情。
「嗯，我知道了。」』言笑生說，「我去看看。」
蔣珂看著言笑生去了何潔辦公室，也跟著去。
「找什麼？」蔣珂看著翻箱倒櫃的言笑生，問道。
「老師叫我找試劑，讓我送過去。」言笑生繼續翻著，自言自語道，「怎麼沒有看到。」
蔣珂突然想起前兩天蘇清越進來，手上還拿著幾支小試管，他當時好奇問了一下，蘇清越說是急用便匆匆離開了。
「是不是，很小的？」蔣珂問。
言笑生頭也沒回的「嗯」了一聲，隨即又道：「你見過？」
蔣珂想了想，搖搖頭，道：「沒有。」
可能只是巧合吧，蘇清越也沒理由會偷試劑，他偷來也沒用，應該不是同一個試劑。
「哎，」言笑生突然興奮地喊了一聲，「找到了，我送過去給老師，你留在這裡吧，老師說要跟我談些工作上的事情。」
蔣珂還沒回應，言笑生已經風風火火的趕出去，嘆了口氣，蔣珂走出辦公室，去找了蘇清越。
有些事，還是問問比較好。
「找我？」蘇清越看見蔣珂，手上動作頓了頓，「等會，我要忙。」
「沒事，我去那邊等你，好了叫我。」蔣珂轉身離開，坐在一邊玩手機。
蘇清越偷偷瞄了一眼，手上動作不停，甚至還加快了速度。
許久之後，蘇清越倒了杯茶，走過來，道：「找我什麼事？」
「你那天，在老師拿走的是什麼？」蔣珂問。
「哦，那個啊，」蘇清越拿著茶杯的手緊了緊，臉上表情不變，「一個新的實驗，我看老師辦公室里有要用的試劑，就拿來用著先了。」
這話不假，可蔣珂剛才就在暗中觀察，蘇清越用的確實是那幾支試劑，而且試劑只剩下一管了，估計是用完了。
「這樣啊，」蔣珂收起手機，又道，「笑生剛才找了好久沒找到試劑，我以為你拿了。」
「怎麼……」蘇清越嘴角有些僵硬，他扯開嘴角笑了笑，道，「怎麼可能，我拿來幹嘛？」
「也是，你忙吧，我先走了。」蔣珂伸了個懶腰，呼出一口氣，「我出去透透氣，好多天沒出去了。」
蘇清越拳頭握緊了又鬆開，來回幾次，臉上表情變幻莫測，嘴唇抿成一條線，他突然開口叫住腳已經踏出門口的蔣珂。
「蔣珂——」
「？」蔣珂回頭，看見蘇清越走過來，歪頭看著他。
「我們……沒有可能了嗎？」
蔣珂頓了頓，說：「不知道。」
「還有你不知道的事嗎？」蘇清越笑了笑，「你就沒發現我心格指數降低了嗎？還是你已經完全不在乎我了？」
「你不是自愈了嗎？還在正常值內，挺高的，我看著沒什麼事。」蔣珂說。
「你還有在在意我。」蘇清越平靜的述說著事實，「我可以理解為你還是在意我的嗎？」
「實驗室里幾乎所有人我都在知道他們的心格指數，除了沒見過的，看一下又不用很多異能。」蔣珂說。
「你撒謊，」蘇清越抿了抿唇，繼續道，「你剛才眼睛往左邊瞥了。」
「沒什麼事我先走了，我還要去接笑生。」蔣珂不等蘇清越開口，就離去。
走出實驗室的大門，蔣珂呼了一口氣，漫無目的地瞎逛著，蔣珂也不知道該去哪裡，剛才說去接言笑生也不過是一個藉口，他都不知道言笑生什麼時候回來。
道路兩旁種著許多銀杏，此時已是深秋，滿地落葉，枯黃殘敗，蔣珂隨意踢了幾腳落葉，揚起幾片落葉。一陣風吹來，落葉紛紛揚揚，有幾片落在蔣珂肩上，而後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