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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格地說,林子葉根本不是主播,只是一個出鏡記者,小報上這樣說,只是為了更吸引眼球,而把她升級為主播算是沾了丁佳欣的光。

  他也是後來才知道陳豫北在西藏經受了什麼。思念與身體上的雙重煎熬幾近把他逼瘋,環境的艱苦和九死一生,終於讓一個陽光青年變成了今日這般冷酷陰鬱的個性。

  “晉南,照顧好那孩子,還有葉子姐。”陳豫北緩緩地說。

  陳晉南點頭。

  他們雖然差了十歲,但是感情卻是家人中最好的。

  “你的任命會在新年後下來,學校這邊還要賺著?”

  “課是不上了,但是研究生還是要帶的。”陳晉南點燃一隻煙。他沒有菸癮,但是在深思的時候習慣點一支,有時候也不吸,只是拿在手裡任其燃盡,所以童童總是聞到他身上有股淡淡的煙糙的味道。

  “政治上是真正的你死我活,不同於商場,你要上點心。”

  “嗯。我知道。”

  這個弟弟自幼性格內斂,城府極深這是他知道的,他也相信弟弟的能力,只是兄弟倆這些年感情越來越深惺惺相惜,他是關心則亂。

  “公司那邊全部移交完了?”

  “嗯,全部結束了。”親手締造的一個商業王國就那樣交出去,不是不讓人痛惜。

  陳豫北點頭。陳晉南其它的業務都已經結束,只有上市的科技公司股分都轉在了陳豫北的名下,那是弟弟心血花的最多的事業,他會替他守好。

  陳豫北也是僅從這一個子公司的勢力對弟弟的能力略窺一斑,他從來沒有小看過這個小他十歲的弟弟,只有比他更聰明,更不露聲色,殺戮均在眨眼之間。

  “我給你設立了一個基金,就在科技公司那邊,有些錢不好出你儘管從那裡走,由我親自掌握,不會有任何問題的。”陳豫北說。

  “好。”陳晉南沒有任何推辭就答應了。他知道這在以後的政治生涯中不可避免要發生的,為了省卻不必要的麻煩,這是最好的途徑。

  “大哥,當務之急是收攏資金,風暴將至,明年整個經濟形勢不容樂觀。”

  “我知道,我看過你遞到上面的那篇報告,早已經在做。第一季度全部資金會回籠70%,國外的部分會提前收回。”

  攤子太大,需要他處理的事情太多,這個弟弟在華爾街浸yín多年,嗅覺特別靈敏,這一點他很信服。

  原是想等幾天再來B市,昨天晚上陳晉南走後他一夜沒睡,本該深埋在心底的一切都浮現在眼前。十七年前的一切歷歷在目,丁佳欣那淒婉的面孔越來越清晰,總像是在訴說著什麼。她就那樣扔下女兒走了,他也沒有做到他的承諾,雖我不殺伯仁,而伯仁卻因我而亡。這是他這一生最大的愧疚。

  他越想越不安,便一大早拉了默默趕早班飛機來了B市。

  “你們該有個孩子了。”陳晉南突然說,“默默已經二十六歲了吧。”

  陳豫北微笑:“你就快要當叔叔了。”這個弟弟是他和默默的婚姻中唯一公開的支持者,卻從不肯叫默默大嫂。

  “呵!”真是好消息,默默和大哥有了孩子。他想起母親柏菁的試探,也許孩子會緩和大哥和父母之間的關係吧。他的心裡有一塊最柔軟的東西被撥動了。

  陳豫北要出席本市高層為他設的晚宴,陳晉南不方便現在露面,便帶著童童走了。

  回去的時候童童給陳晉南看默默姐姐給她的一個手鐲,是用藏銀打磨的。陳晉南知道這是純正的藏銀飾品,正面的花紋清晰,圖案別致,是由工匠手工雕刻而成;鐲子的背面光滑,是經過手工精細打磨的;在鐲子中間鑲嵌著一個紅珊瑚和兩塊綠松石點綴,更顯得古樸粗獷。

  陳晉南認得這是默默的珍藏。

  那丫頭曾在那曲生活過兩年,父親犧牲在那裡,她對那兒有很深的感情,現在每年都會回去一次,看那裡的學校和孩子們,順便也淘一些小飾品什麼帶回來做為禮物給她的好朋友,這朋友一定是她喜歡的,否則她不會多看一眼,那孩子的性子也是大哥給寵出來的。

  鐲子價格不貴,但是戴在童童纖細的手腕上有一種強烈的反差美。

  只是難得默默這麼有心,看得出她很喜歡童童。

  他摸摸童童的頭,對她輕聲道:“今天回家看看媽媽吧,她很擔心你。”

  童童抿了抿嘴垂下頭,半晌抬起頭看他,輕輕點了點頭。

  林子葉看到他們進來,依然是淡笑著讓他們進門,問了兩句冷不冷功課累不累的話,便留陳晉南吃飯。

  陳晉南安靜地吃過晚飯就走了,告訴童童周日晚上會來接她。

  林子葉收拾停當,便把童童冬天的衣服收拾出來給她看,讓她打好包周日帶到學校。

  “媽媽對不起,這周學校很忙,沒有回家看你。”童童像紐股糖一樣粘在媽媽的身上,賴賴地說。

  “知道。”林子葉笑笑。

  “媽媽想不想童童啊。”

  “當然想。”林子葉親親她的小臉兒。

  “今天去見陳叔叔的哥哥了,很冷很酷的一個人。”童童在腦海里搜索著詞彙來形容。

  “哦?”林子葉快速看了她一眼。

  “嗯,長的和陳叔叔很像,比叔叔老點,也更冷一點。”

  曾經那樣一個陽光的大男孩兒,在經歷過那樣的一場痛苦地掙扎後不知道會變得怎樣的冷酷。

  “這是默默姐姐給我的,漂亮吧?”童童又把手鐲給媽媽看。

  “很好看。說什麼了嗎?”林子葉問。

  “沒有,我和默默姐姐玩,叔叔和他哥哥談事情。”

  林子葉仍是淡笑。

  該來的,總是躲不掉的。

  第21章誰是別墅的女主人

  陳晉南前些日子累著了,因此這幾天覺得特別疲倦。接了童童想先把她送回家,然後回松山別墅休息,順便處理一下紐約那邊的後續事務。

  車子拐到中山路就開始有點堵,石頭明顯有些著急。

  陳晉南今天明顯不愛說話,平時在車上他會問童童一些學習上的事兒,今天卻一直沉默不語。他把頭仰到後靠背上,閉著雙眼似很疲倦。車子略一顛簸,便傳來一陣劇烈的咳嗽。童童轉過頭打量了下他,忽然伸手去試他的額頭,低聲驚叫起來:“叔叔你發燒了?”

  陳晉南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快到醫院吧,我陪你看醫生。”徐光忻這段時間好象有什麼事情總不在他身邊,她得逼他去醫院打針。

  “不用,我回去吃藥就好。”他扯了下嘴角,對她露出了個請她放心的笑。

  童童卻態度強硬起來:“不行,我們要先去醫院!”長這麼大,她最怕的就是媽媽生病,就像失去了支柱一樣。

  陳晉南悶聲哼著:“怎麼,學會命令我了?”小丫頭要造反了呢。

  “你生病了就要聽我的,徐叔叔不在,我要照顧你。”她理直氣壯地說。

  陳晉南發現她漲紅了小臉兒嚴肅的緊,隨妥協道:“我晚上還有工作要回家做,不能在醫院耽誤時間,回家打電話叫醫生來給我打針吃藥行嗎?”

  童童一抬眼,便看到石頭在後視鏡里擠眉弄眼的表情,知道這是他敷衍她的話,心下明白,便很堅決地說:“不行,回去了沒人管你,你就不會記得要打針吃藥了,現在就去醫院打了針再說。”她嘟著嘴說。

  陳晉南似無奈:“那我們一起回家你看著我打針吃藥吧。”他晚上和紐約那邊約了視訊會議不能改期,這是早就定好的。

  說話間石頭已經把車子駛往陳晉南的松山別墅了。到了別墅等他們下車,他又低聲和童童說:“魏伯回老家去了,家裡沒人,你先看住他。”然後他又開車去接醫生去了。

  童童把書包扔到大廳的沙發上,便去翻出藥箱,拿來體溫計給他試了體溫一看39.5°,驚懼之下硬是逼著他去樓上臥室躺著。

  陳晉南上樓這幾步已經步履蹣跚了,童童幫他把衣服換下,下樓給他倒水去了,找到飲水機,給他弄了杯溫水端上來,他已經換好了衣服躺在床上了,臉已是燒的通紅。童童急忙到浴室用熱水洗了毛巾給他擦了臉,扶起他把水喝了。

  陳晉南從十一以後就應付著任職考核的事情,前段時間又連續在美國和歐洲等地奔波,為了趕時間都是通宵搭飛機和開會,加上時差的關係,身心俱疲。現在已經逼近學期末,學校里落下研究生的課要補上,堆積下來的行政上事務要處理,鐵打的人終於撐不住了。

  女孩子的柔軟小手在他身上忙碌著,少女的幽香隱隱傳來,讓陳晉南有些沉淪,一種從未有過的溫馨漸漸湧上了心頭。

  迷迷糊糊中,他捉住她的手,握住了。

  “我去給你煮粥。”她手上一僵,輕聲說。這樣一個凌厲的男人,此刻竟這般軟弱無助。

  “別麻煩,打電話讓石頭捎點回來就行。”他哼哼道。

  “不行的,捎回來都涼了,再說他載醫生回來不能耽擱時間”。她輕聲說,“我會煮粥的,媽媽生病了,都是我和姐姐照顧,姐姐洗衣服,我煮粥給她喝”。

  “嗯。”

  童童見他答應著,抽出手下樓去了。

  這別墅她來過一次,但是還是會轉向,她摸了好幾個門才找到廚房。

  廚房比她家的整個面積還要大,魏伯不在,但是冰箱裡食材倒是塞的滿滿的。童童打量了一下翻出來的東西,決定煮個小米粥,做一個豆乾炒芹菜,芥末火腿拌木耳,蒸蝦仁蛋羹,熗拌三絲。這些是媽媽在她發燒的時候常做的小菜,平時看著媽媽做自己也動手學過幾次,每次都像模像樣,媽媽誇她有做飯天賦,不像以璨炒個蒜苗都會炒糊。

  她把小米淘到電鍋,又扔了幾個大棗和枸杞在鍋里,一會兒就撲出了小米和大棗的香甜。

  在弄小菜的時候,石頭載來一個醫生,就是上次給童童看病的那個楊立山。楊立山對這裡極熟,進門換了鞋子便往樓上走,還一邊抽著鼻子說:“魏伯在做飯?這麼香。”回身看到從廚房裡出來的童童很是吃驚。

  “魏伯回老家去了,還沒回來。”石頭說,“是童童在。”

  楊立山和陳晉南自小兒認識,在美國上學也時常來往,沒見過他對哪個女人假以辭色。他覺得這個陳晉南對這個小丫頭很不一樣。

  陳晉南這個時候已經是燒的有些迷糊了,楊立山又給他試了遍體溫已經快40°了,又打著電筒用壓舌板看了一下他的喉嚨:“扁桃體發炎,要多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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