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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栗微微一怔。
今天很早就來片場了,她只在車裡吃了兩口虞紀助理買的漢堡。
“我吃過早餐了。”司栗說。
“你不是不喜歡吃漢堡嗎?”悅一沉笑了,揭開牛奶蓋子遞過去,“牛奶還是熱的。”
在片場工作時間不穩定,常常會到一兩點大家才有時間吃東西,而且只是一些飽腹的東西,司栗這麼挑肯定不會多吃。
司栗有些猶豫地看著他手裡的食物。
悅一沉又笑了,“吃吧,那邊還在調機器,估計還要十幾分鐘。”
司栗眼睛一亮,接過牛奶咕嘟咕嘟地喝了好幾口。
他幾乎是在片場長大的,那邊是什麼狀況他一目了然。
“你吃過了麼?”司栗一邊喝牛奶一邊遞過一塊餅乾。
“吃過了。”雖然是吃過了,但他無力抗拒那隻肉乎乎的小手,便張嘴由著她餵自己吃了一塊曲奇。
很甜。
兩人你一口我一口地吃著蛋糕和餅乾,虞紀過來敲門叫她的時候,都覺得自己打攪了他們。
“開拍了。”
司栗噢了一聲,匆忙放好食物跳下沙發,卻又被人橫腰攔住。
悅一沉在她回頭的時候伸手抹掉她嘴角沾著的一點奶油,極其自然地放入嘴裡。
虞紀眼睛要瞎掉了。
虞紀:“悅一沉你好髒噢。”
悅一沉:“……”
司栗:“……”
今天的戲大半都是和虞紀的對手戲,而且都是在公寓。悅一沉站在門口站了一小會,發現司栗一直瞟過來之後,福至心靈地轉身走了出去。
司栗又很快就進入了狀態,因為他在外面很快就聽到了吳裳興致沖沖地喊了卡。
他們提前收了工。
悅一沉和吳裳的助理也趁著空隙談妥了片酬,於是晚上提出請劇組的人吃飯。
收工的工作人員歡呼了一聲。
吳裳的團隊都是專業且合作了多年的,氛圍特別好,還未到達吃飯的地方就已經興奮得不行了。
悅一沉訂下了遊輪的大半層,晚餐在甲板上,他們能一邊用餐一邊欣賞沿岸的景致。
大傢伙皆興致勃勃,一個勁的贊他。
吳裳在旁邊樂呵呵的,說他真不愧是電影的投資人。
只有虞紀端著香檳心裡發笑。
明明是“最佳外援”。
這些年悅一沉投資的電影數不勝數,就沒有看到過他和哪個劇組吃過飯的,甚至還專門和負責工作餐的工作人員談了十來分鐘。
司栗坐在幾個女工作人員旁邊,聽到她們一直在談論悅一沉,花痴得不得了。
她吭哧吭哧地吃著牛排。這段時間她不是吃麵包就是吃酒店的自助餐,每到餐點都生無可戀,難得有大餐吃,她恨不得自己是駱駝。
全神貫注地對付著食物時,頭上突然打下一陣陰影,男人修長溫暖的手指就伸過來,先是撩起她垂落的髮絲,而後親昵地捏了捏她的耳垂,笑道:“慢點吃。”
司栗唔了一聲,但是勺子又伸向沙拉。
悅一沉站在她的椅子後面,一手撐著椅背,另一隻手伸過來輕巧地拿走了她手裡的勺子。
這個動作幾乎是把她圈在了懷裡。
司栗撇著嘴回頭看他。
悅一沉被她的表情逗笑了,勾著唇擱下勺子又拿起紙巾給她擦唇邊的醬汁。
旁邊的女人們一臉艷羨。
劇組的副導演是一個中法混血美女,中文說得很溜,人也比較心直口快,直接就問悅一沉:“你是小可愛的爸爸麼?”
導演正式給大家介紹司栗的時候就是說她叫小可愛,所以至今沒人知道她的名字。
悅一沉頓了頓,先是看了看司栗,對上她略帶威脅的目光,才無奈笑笑,抬眼回答她:“不是。”
天知道他有多想說是。
“我是她助理。”
餐桌立刻就沸騰了。
“我的天哪,你是助理?我沒聽錯吧?”
“我現在非常好奇小可愛的背景了哈哈哈。”
“男神你開玩笑吧。”
司栗服氣了,她瞟了他一眼,誰是誰助理啊?
悅一沉笑眯眯的,沒有多做解釋。
“所以小可愛是一沉工作室簽的藝人?”
悅一沉搖頭,“她不是藝人,工作室沒有簽她,她也不會和任何公司簽約,我是自願給她當助理的。”
“那就是純粹的要捧她了?”混血副導演一眼看穿,笑眯眯地問,“小可愛好大的面子呀。”
司栗忍不住多看了她幾眼,總覺得有些微妙。
那完全是動物世界裡雌性看上雄性的目光。
悅一沉似有所察,並沒有再回復她。
一行人回到酒店的時候已經十點多了,吳裳的助理髮了話,說明天可以晚一點過去,眾人又是一陣歡呼。
悅一沉抱著飽哼哼的司栗回了房,剛轉個身給她拿拖鞋,她就倒在了沙發上。
他拿著拖鞋過去在她身邊坐下,握住她的腳踝脫掉了她的靴子。
司栗抽了抽腳,“我自己來。”
悅一沉握著她的胖腳丫子,一點也捨不得鬆手,“真像一節藕。”他笑眯眯地說,“好想咬一口。”
真是個痴漢,司栗有些臉紅,“你喝多了?”
他給她套好拖鞋,又彎腰把鞋子和襪子拿到玄關和髒衣簍里,最後又回來捏她,“起來站著,這樣不消化更難受。”
她好像又胖了些,肉乎乎的非常可愛。
小肉團掙扎著坐起來,喘著大氣可憐巴巴地望著他,“要吐了”
看樣子不是在說笑話,悅一沉連忙把她抱進浴室。
吐了之後舒服不少,悅一沉拿來濕毛巾給她擦臉,她望著馬桶,一臉遺憾,“多浪費啊。”
悅一沉:“……”
悅一沉給她調好熱水,又出去親自給她拿衣服,這種待遇在虞紀那裡是想都不敢想。
虞紀是屬於那種,在外面累了一天,回來之後恨不得司栗給她端茶倒水換鞋子,哪裡可能來照顧她。
司栗洗完澡出去的時候悅一沉在接電話,他坐在沙發里,套房的客廳里只開了一盞小燈,司栗看不清他的面容,但能從他略帶沉默的應付語氣里聽出那頭是家人。
司栗折回浴室,踮著腳取了吹風筒吹頭髮。
客廳的男人聽到動靜回頭看了一眼,“媽,我這邊還有點事,先不和你說了。”
“你什麼時候沒事?”女人在那邊抱怨著,“和媽媽多說幾句都不行嗎?”
悅一沉笑了,“行,只要你不提藺程程。”
“……”
“好了,我先掛了,回頭有時間再打給您。”
他掛了電話,起身到浴室去。
小傢伙歪著腦袋,舉著吹風筒費力的吹著頭髮。她從鏡子裡看到身後的悅一沉,立刻說:“我自己來。”卻仍然被男人輕巧地從她手中接過吹風筒。
“乖一點。”悅一沉皺著眉說,“你看看你領子都濕了。”
司栗也不知道是習慣了悅一沉的伺候,還是對他毫無抗拒之力,總之沒有再堅持。
悅一沉抓起她濕漉漉的頭髮,細緻又溫柔的吹著,吹完頭髮又給她吹衣領。熱風從敞開的衣領灌進去,司栗舒服得眯起了眼睛。
“你和虞紀待著的這幾天裡,都是自己吹頭髮嗎?”悅一沉問。
“不是,他有時候會幫我,有時候會叫助理姐姐來。”第一天晚上她自己洗頭,然後在浴室吹了半個多小時的頭髮,嚇得虞紀以為她怎麼了。
他幫她吹好了頭髮,又給她打了精油,而後才趕她回去睡覺。
司栗跑回房間趴在床上玩手機,沒一會就聽到浴室有水聲。
悅一沉在洗澡。
第34章 插pter34
這邊房間的格局和虞紀那邊的一樣,兩間臥室,一間浴室,在那邊的時候虞紀睡主臥,洗澡也不會和她講究先後。
在這一邊悅一沉是讓她住主臥,念及她是女孩子,所以洗澡也是讓她先洗。
還有一點是虞紀無論是先洗還是後洗,從來不會注意到花灑的高度,不會像悅一沉那樣,用完浴室之後還把花灑拿下來放在她拿得到的高度。
她不應該比較的,悅一沉那種程度的痴漢,誰都比不了。
司栗刷了一下微博,而後就聽到一陣門鈴聲。
她爬下床跑過去,踮著腳開了門,隔著安全鎖往外看。
混血副導演站在門口,笑眯眯地和她打了個招呼,“小可愛,悅一沉在嗎?”
一個美女大晚上的穿著低胸針織衫,還化了妝來敲房門,難不成是來討論工作的?
“他在洗澡。”司栗並不打算開門,她打了個哈欠,“andy姐姐你還不睡麼?明天還要開工呢。”
andy指了指安全鏈條,“幫姐姐開一下門好不好?姐姐找你一沉哥哥有點事。”
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司栗只好給她開了門。
andy施施然進門,聽到浴室的水聲之後眼睛都亮了。
這狩獵的眼神太熟悉。
司栗以前做虞紀的助理時,見過太多碰瓷的女星模特了,這種半夜來敲房門,無論是打著談劇本還是什麼別的目的,他從來都不會開門。
她倒不知道悅一沉會怎麼應付。
這次是她失策了,應該先找個椅子過來看一眼貓眼的。
司栗給她倒了一杯水。
怎麼說都是對她照顧有加的副導演,她不想得罪了。
andy接過了水揉揉她的腦袋,“謝謝小可愛呀。這麼晚了你還不睡嗎?”
“準備睡了。”司栗奶聲奶氣的答。
“快去睡吧,明天還要開工呢。”andy放下水杯把她抱起來,自若地往客臥走去,司栗還沒反應過來,她就推開了悅一沉房間的門。
滿屋隨處可見男性的衣物,還有悅一沉身上獨有的木質香味。
andy愣了一下,“這是悅一沉的房間嗎?”
司栗嗯了一聲,本來想解釋自己睡主臥的,但話到了嘴邊又咽回去了。
“所以晚上你們是一起睡的?”andy的語氣裡帶著一絲不確定和詫異。
雖然她是小孩子,但畢竟是非親非故的女孩,國外是很注重這一點的。
司栗眨巴眨巴眼睛,一臉的單純。
“好吧。”她把司栗放到床上,悅一沉的床上,“小姑娘乖乖的,早點睡覺,聽到聲音也不要出來噢。”